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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南慕辰并没有出现在苏沐沐的账内。
直睡到第二日天已过午,苏沐沐方才悠悠醒转过来,懒懒地瘫在床上,一丝兴趣都提不起来。
“王妃,刚才陆护卫传话,通知咱们三日后启程回南都呢。”
单手支起小巧头颅,苏沐沐慵懒地抬起眼向窗外看去,满营地都是忙忙碌碌地身影。
看来,真是在为三日后的班师回朝坐最后的准备。
“唔……知道了。”
回来南祈本应该高兴的人,怎么现如今一副无精打采地模样,碧禾疑惑地放下手中水盆,拿了手巾等着苏沐沐起身洗漱。
莫不是因为定王爷昨日没有来看王妃,所以王妃才闷闷不乐的?碧禾揣度着,边服侍着苏沐沐从床上起身洗漱更衣,边小声劝慰。
“王妃,听陆护卫说,昨日定王爷喝得酩酊大醉,后来,还是江公子和陆护卫给定王爷抬回营帐内休息的。今日早上又早早招了各部将商讨班师回朝事项,所以,定王爷才没来账中探望王妃的。”
赌气地冷哼一声,好一个酩酊大醉,南慕辰你到底耍的是什么鬼把戏,本妃不知道,也懒得知道。
心里憋屈得很,左思右想问碧禾到。
“哦……碧禾你听说王爷是怎么伤到腿的吗?”
最怕王妃问起伤心事,碧禾撅着嘴巴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王妃,碧禾也不知道。碧禾与贤王、凌公子与胡军医只不过比王妃早回营了几个时辰。碧禾回来时,始终也未见过定王爷,只有在王妃回来后才算见着。定王爷与王妃本事神仙眷侣似的一对璧人,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碧禾边说边扑簌簌地落下泪来,惹得苏沐沐也一阵眼圈泛酸。
尽量控制住情绪,苏沐沐的头脑在不停地飞转着。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在众人回来之前,南慕辰的腿便已经伤到,那么也就是说,也许只有陆琪或者是疾影才知道伤势原因,其他众人俱都不知。看来这里面必有文章。
恰好,连翘进到营帐内来为苏沐沐梳头,看着铜镜里映出来的,连翘的那张小脸,苏沐沐顿时眼前一亮。
“连翘,多日不见,可有去见过哥哥?”
忽听王妃问她兄妹之事,连翘有些讶异,边为苏沐沐梳理新颖式样,边点头回到。
“回王妃,连翘刚刚见过家兄回来。”
看来疾影确实一直伴在南慕辰身侧,并未离开。
“哦,可有问你哥哥,王爷的腿是如何伤的么?”
抬起头透过铜镜望向满眼关注自己的苏沐沐,连翘惶恐地收回目光。
“身为王爷侍从,岂敢背后妄论主子是非。”
哎,这破家教,这个时候乱起什么作用?苏沐沐不免有些郁闷。
“爱妃有什么不懂自管来问为夫便是。”
忽有一道低沉磁性嗓音在门口处响起,苏沐沐扭头看去,连翘手上劲道无法立时收回,扽到头发的苏沐沐捂着头哎呦了声。
“爱妃,怎么还是如此毛躁,何时才能改些。”
被人用软轿抬着,南慕辰进到营帐内,吩咐轿夫放下软轿,四位轿夫也便随即退出到了账外。
“王爷不错呀,这不用自己走路,到哪还无需人让座便有椅可坐,如此待遇真是可喜可贺呀。”
苏沐沐的话听在耳里,碧禾与连翘只觉得只比那刀子还狠,不忍地偷觑了眼靠坐在软轿里的南慕辰,从前那么孤傲英雄似的一个人,如今竟被自己娘子如此对待,真是可悲可叹。只是,向来心善的王妃为何会如此,二人实在是琢磨不透。
“你!”
被气到的南慕辰手指着铜镜前的苏沐沐,咬牙说了个你字。双手扶住软轿双侧扶手便要起身,无奈腿上毫无知觉使不出力气来,动气强行为之,反而牵动了伤口,疼得南慕辰瞬间冷汗直冒,脸色惨白地跌靠在了软轿靠背上。
难不成不是装的?这可坏了,我只是故意气你试探虚实的。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地苏沐沐慌得忙从梳妆台前站起,飞扑到南慕辰近前。
“慕辰,对不起……你到底伤到哪里了?快让我看看。”
推开苏沐沐搭到身上的手,缓过一口气来的南慕辰板着脸,苍白的容颜下带着绝不容亵渎地倔强,冷眼瞥着近在咫尺的苏沐沐。
“有劳爱妃费心,本王好得很。”
转头招呼账外轿夫重新进入账内,南慕辰被抬着出了苏沐沐所在营帐。
苏沐沐僵直着上身从地上缓缓站起,他已伤成这样我不但不关心,反而还疑心于他,真不是人!
脑中只剩了南慕辰那身心具已伤到地疼,更加无法容忍曾经骄傲无比的人黯然神伤,展开紧蹙地眉头,苏沐沐朗声说道。
“连翘,快与本妃把头发梳理好,咱们立即要出门一趟。”
重新坐回梳妆台前,苏沐沐心急如焚地等着,连翘也立马加快了手法,把青丝缕缕梳顺整理好……
“禀定王,王妃带着贴身的俩个侍婢已经出营,赶往建华关方向。”
端坐在软轿内的南慕辰闻言沉思良久。
陪在南慕辰身侧的江夜离不忍看他独自伤感,走过去以手轻搭在南慕辰肩上,拍了拍。
曾经湛然透亮的眸子在一点点地变冷,恨恨地看向自己毫无知觉地双腿,南慕辰轻蔑一笑。
“放心,本王没事,若她想飞,本王放她飞便是。”
沙哑地嗓音,像是账外席地卷起枯叶的阵阵风声,令人不忍卒闻。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章 请坐
自从南慕辰吩咐了疾风跟随保护,只要平安不必来报消息后,苏沐沐离开军营足足三日。
账外事物均已收拾稳妥,刚被胡军医仔细换药包扎的南慕辰被抬着上了马车,四下了环顾,久久方开口下令拔营启程。
车轮滚滚,碾过了曾经地挣扎苦斗,计谋算尽换来了另一番启程上路,曾经那个叫做燕关的必争之地,如今亦被抛在了身后,只是,那道抛不下的身影,却再也不肯风雨伴随。
南慕辰手搭凉棚抬眼看了看天,晴空万里,山高且远。
呼剌剌风吹旗幡,号角声声催人行,威风凛凛,阵营整齐地定王部队开始向着南都进发。
入夜,队伍在安冉镇外驻扎,南慕辰用过晚膳,坐在灯下与江夜离秉烛而视。
“有话只管与本王言说,何苦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整整一天的行军,令本就身体尚未痊愈地南慕辰甚感疲累,更何况眼下还要面对这个一脸便秘相的江夜离。
摊开手掌,仅存地一片千年龟甲赫然出现。
“你要做什么?”
向来禁止江夜离擅用异术窥探天机的南慕辰,厉声断喝。
“江夜离,谁允许你的?”
震得耳朵眼发疼,江夜离用手揉了揉。
“小辰辰莫要惊慌,本公子还未施术,只是在征求下辰辰地意见而已。”
皱了皱眉。
“江夜离,你何时变得如此……如此不堪,什么小辰辰?以后莫要再如此称呼本王。”
看着强自苦撑地南慕辰,江夜离苦恼地摇摇头。
“既不打听下落,又不肯听回报,这也是本公子的无奈之举。”
恨恨地冷哼了声。之前她曾说过,就算要知道真相也无需假他人之口知道,如今本王也一样,若你苏沐沐心有本王,自然回有再见面的一天。若是没有,本王也自不必强求。
“与你何干?”
素来知道南慕辰秉性劝也没用,江夜离无语坐着陪伴,手捧医术对灯展读。
抢过江夜离手中医术抛掷一旁。
“看这劳什子作甚?”
被夺了医术的江夜离无奈一声长叹。
“禀定王,定王妃回营。”
短短几句话,如春雷滚滚炸在耳际,南慕辰的脸上阴晴不定,忽喜忽怒,看得一旁的江夜离直替苏沐沐祈祷好运。
“慕辰!”
苏沐沐从账外急走进来,到得近前,毫不避讳地轻轻抱了抱靠坐在躺椅中的南慕辰。
闻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地气息,本欲狠下心来不理会的南慕辰不自觉地也伸出手环抱住了苏沐沐。一股汗臭味直冲鼻腔,熏得南慕辰连打几个喷嚏。
“你是有多久未曾沐浴更衣过了?”
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苏沐沐挠了挠乱蓬蓬地头。
正要出声责怪连翘碧禾是如何照顾的,却看到苏沐沐身后的连翘碧禾俱也都是一副邋遢模样,风尘仆仆一人顶着一对大黑眼圈。
“你们这是?”
瞥见碧禾从账外推进来的一个椅子一样的东西,南慕辰疑惑地看了,不解地又去看向一旁地苏沐沐。
“王妃这是做的什么妖物?”气氛有点尴尬,江夜离半开玩笑地手指碧禾手推之物发问。
“这是王妃带着奴婢赶去建华关铁匠铺特意为定王爷设计打造出来的轮椅,对,王妃说这个回走路的椅子就叫做轮椅。”
听了碧禾的解释,南慕辰与江夜离不由得对望一眼。
“什么轮椅?”
江夜离先行一步来到轮椅前坐下,听从碧禾地指导,把手放到椅子双侧轮子上突出的边缘上,用力向前,椅子竟然自己动了起来。
立时明白了其中的妙处,南慕辰与江夜离具是两眼放光。挣扎着从躺椅上坐起,想要去到轮椅上尝试尝试的南慕辰忽地一眼瞥见,兀自站在地上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傻笑的苏沐沐。想起她无端撇开不理自己已有整整三日,顿时板起脸来复又躺回了下来。
“本王无需此物,速给本王把这劳什子扔出去。”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眼看着南慕辰是在跟自己闹别扭,苏沐沐不觉好笑地靠到南慕辰身前,脸对脸地看着南慕辰说道。
“白白辛苦了我整整三日不吃不喝不睡,设计制造了这个轮椅给你,从建华关跑回来本想给你个惊喜,怎知你竟不管本妃死活,独自回了南都。带着这劳什子奔波了一整日,终于寻到了你,你竟然还要把它给扔了。南慕辰,你今天坐定这个轮椅了。来人……”
苏沐沐连喊几声,账外也无人应答,始终抱臂看热闹地江夜离偷偷地别过脸去,只当不知道。
“陆琪、疾影!”
本妃就不信了,露胳膊挽袖子,赌气蛮干,苏沐沐伸手就要去搬靠在躺椅里的南慕辰。
“你疯了么?”
拍开苏沐沐伸过来的魔爪。闻声进到账内的陆琪,与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疾影一起来到近前,从榻上轻抬起南慕辰,稳稳当当地放到了轮椅上。
根本无意领情地南慕辰左右看了看,手伸到轮子突起处推动,眼见自己能随意转动行走,喜得渐渐展开了眉梢,微笑不自觉地挂在了唇畔。
被南慕辰难得地欢颜感染,所有人都喜上眉梢。
“夫君,快夸夸本妃。”
高兴到合不拢嘴地苏沐沐拍着手,等着南慕辰夸赞。
“为何要夸赞?一声不响出到军营,又毫无消息在建华关呆了整整三日,可知为夫……”
停下轮椅,怎么自己这么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手来回在扶手上划着,第一次看到南慕辰害羞的表情,江夜离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曾经驰骋沙场地战神,如今低垂着头,天神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