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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腿骨本来就已经裂了，又跪了一夜，还发着热，小腿严重供血不足，这边的骨头坏死了”
“怎么可能？！只是跪一个晚上而已！以前大小姐跪三天也没事，怎么到了二小姐就。。。。。。”那个丫鬟急了什么话都往出说，引得大夫侧目。
“那现在怎么治好？”肯定有办法治好的吧！丫鬟希冀的眼神放在大夫身上，静静等着对方开口。
“治好？不可能了，截了吧！”大夫摇了摇头，显得极为无奈。
“什么？什么截了？”丫鬟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的问道。
“小腿！膝盖以下！这样人还能走，要不就一直疼着，没法治愈，动都动不了”
丫鬟这才明白，捂着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不要！二姑娘才这么小。。。。。。”
“反正我话已经说清楚了，怎么办就看你们了”大夫不再多说，站到一旁等着结果。
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拿不了主意，丫鬟心中戚戚然，跑去想告诉老夫人，结果被告知老夫人在左晗玥房中。
丫鬟咬了咬牙，一口气跑到晗玥阁，当着左晗玥的面朗朗大声说了出来，一边偷眼去看左晗玥的反应。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左晗玥面无表情，甚至眼神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老夫人想到，大概是自己那一拐杖打的左晗蕊骨头裂了。
“老夫人。。。。。。小姐她才十四岁啊，难道以后就要一条腿了吗？以后谁还敢求娶小姐？。。。。。。”丫鬟说的泪水涟涟，仿佛那个受伤的人是自己。
睡在榻上的左晗玥突然轻笑一声：“我也不过十四岁而已”
老夫人叹了口气：“告诉大夫，截吧！”
229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不过短短一天，伯府似乎发生了很多事。
左晗玥身上蛇毒消得很快，已经可以在青鸢的搀扶下下地走路了，可是左晗蕊却躺在床上下不了地了，左晗蕾还被关着，李氏闹得没力气了，叫人抬了回去。
肃毅伯听完老夫人的一番话，总算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老爷，这事情我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狠厉如老夫人，这时候竟然也出现了一丝迷茫，本来伯府就人丁稀薄，现在弄得更是乌烟瘴气一团乱麻。
“过？”肃毅伯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冷冷哼到：“你觉得过分？那左晗玥那孩子是白死了一回？就因为救治的及时没死成，你就这么给她公道的？”
老夫人闻言脸上立刻出现愧色，不再言语。说到底左晗蕊也是叫自己惯的，现在失去一条小腿，唉！也是咎由自取！
“左晗蕾那孩子，我不常见，但是眼里含着计谋呢！早知道就是个不安分的，白费了三房一片心思，打发到庄子上去吧，给李氏膝下过继一个，我记得老三之前不是死了个侍妾。。。。。。”肃毅伯皱着眉回想，但奈何人老了，脑子不好使了，一时半会居然想不起。
老夫人接上一句：“是有个小妾去了，生的也是个女孩子呢”
“那就把她的孩子送给李氏养，左右年纪也不大，就当自己的养”
肃毅伯瞟了一眼老夫人：“现在那孩子在什么地方？”
“在庄子上叫婆子照顾着，估计也过得不好”
“将人接来”
“那万一李氏不同意。。。。。。”
“不同意？她的女儿犯下了这样的大错，她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说个不字？！要是不想分家，就好好领着，”肃毅伯鲜少这么气馁了，老了动不得怒，可惜偏偏后院又出这么多的事情，叫自己不得不分神。
想着，或许是天要亡左家了，自己挣来的这个爵位，老大老二不争气，小一辈的还没长起来，该传给谁好？难不成就这么衰落了？
现在只能盼着大房肚子里的一定是个男孩了。
肃毅伯重重叹了口气，眉间的愁绪显得愈发的明显。
“现在伯府不能分家啊老爷”老夫人急急说道，就怕肃毅伯真的一气之下分了家。
小辈们还没起来，自然不能分，肃毅伯呼出一口浊气：“那只能盼着我活长点了，要不这家，迟早得散”
“行了，你先去安排三房的事情，李氏是个明白人，就凭她能隐忍这么多年，不会死抓着左晗蕾不放的，这样的人在伯府不能留，传出去成什么了，嫉妒之心萌生杀意？”
老夫人点点头，留下肃毅伯一个人在房间里思考。
左晗玥受伤的事情还不敢告诉赵氏，要不然一个胎气不稳可怎么办，上次就将赵氏气得够呛，现在无论如何也受不了任何刺激了。
晗玥阁里，左江平亲自搀扶着左晗玥，心疼的看对方慢慢挪着步子，仿佛刚刚学走路那会儿，在自己的守护下蹒跚学步。
一圈走下来，左晗玥没多累，左江平倒是出了一身汗，左晗玥一回头有些哭笑不得，拿出帕子给对方擦了擦薄汗，这才发现对方鬓间有了不易发现的白发，不由得鼻头一酸。
强颜欢笑道：“我是伤了胳膊又不是伤了腿，父亲您太过小心翼翼了”
左江平干笑两声，扶着左晗玥坐了回去，心里满是愧疚。
“老二家的，做的太过。。。。。。”
左晗玥敛下眉目打断道：“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妹妹已经得到了惩罚，至于三妹妹。。。。。。至于左晗蕾，更是恶有恶报，我不想再提了”
左江平点了点头，关切问道：“晗玥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买来”
“不用，青鸢慧香这两个丫头机灵着呢，她们照顾我就好了，若不是她们，我现在也不会捡了条命。父亲你快去看看母亲吧，别叫不好的话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现在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
左晗玥脊背挺得笔直，目光灼灼的看着左江平，并没有像往日那般的娇气，显得气定神闲，胸有成竹的安排着。
左江平心里一阵难过，一只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在胸腔蔓延开来。他的姑娘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不再需要自己这个父亲的庇护，甚至比自己更加强大。
坚强起来固然是件好事，但是亲耳听到自己不被需要，左江平心里一阵失落，连眼神也变得有些落寞。
“玥儿，来下局棋吧”
左江平淡淡的一句，叫左晗玥有些吃惊，算起来，自己真的很久没有和父亲下过棋了。
青鸢在旁边得看心里一阵无语，大爷这个父亲太不称职，大姑娘胳膊还伤着呢，虽说不是右胳膊，但是。。。。。。
“好，父亲可得让着我点，要不我三两下就输了，可是无趣得很，”兴许是感到了左江平心里的那股落寞，左晗玥微微一笑叫人端来棋盘，本来自己也闲着，右胳膊好好的，多动动也是好的。
“这些日子我还真学了不少新的招数，父亲可得小心应对，”左晗玥边下边打趣道，眸子却是认认真真的盯着棋盘的局势，要知道，左江平并不会让着自己的。
下了大半晌，两人连口水都没喝，对青鸢的提醒也充耳不闻，热茶放凉了倒掉又沏了新茶，还是放在那儿袅袅冒着热气，没人理会。
这两人下棋起来真是叫人牙痒痒，青鸢不由得暗自埋怨起左江平，这是看望大姑娘呢还是给大姑娘增添事情呢。
不过，大姑娘下棋的时候很是心悦呢。
青鸢偷偷观察着左晗玥的神色，果然，本来受了伤的阴郁仿佛在棋盘的厮杀中得到了释放，原本绷着的脸在左江平的陪伴下慢慢放松，现在就算是被逼住了，也依旧扬着眉毛。
“玥儿，再不下子就是输了”左江平慈爱的看着对面凝神观察的女儿，对方认真盘算着，嘴里不服输的喊道：“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且容我想想”
“好好好。。。。。。”
果不其然，左晗玥神色一动，落下一子，将原本晦涩不明的僵局打破，现在倒显得是左晗玥占了上风。
左江平微微点着头，笑而不语，深感欣慰。
230 终于输掉了所有
连着两天，左晗蕾滴水未进，被人关在柴房里，失去了大小姐的身份，失去了养尊处优的生活，甚至失去了自己的娘亲。
就连自己被从族谱中除名的消息，都是一个随便的小丫头告诉自己的。
外面看守着自己的人换来换去，有个婆子在换班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了一句：“小心别叫自杀了”
左晗蕾坐在草堆上讽刺一笑，自杀？自己才没有那么傻呢！
那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动了想要杀了左晗玥的心思呢？
左晗蕾顿时有些迷茫，甚至有些忘了自己的初衷。
自己作为一个庶出，从小娘亲告诫自己要谨言慎行，所以自己跟在左晗蕊的屁股后面，安安心心的当一个跟屁虫，一个可怜的应声虫，但是凭什么呢？
自己和左晗蕊同样不是嫡长孙女，对方就可以高高在上，嚣张跋扈，得到祖母的宠爱，怎么祖母连自己的样子都记不清楚？
如果没了左晗玥，祖母会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悔恨的泪水从左晗蕾消瘦的下巴滴落，自己真是太傻了，一念之差，真的只是一念之差。
自己突然就像是吃了雄熊心豹子胆，捏着那瓶解药扔了下去，感到了十几年以来从未有过的快意，接着来的，就是无尽的懊悔和惧意。
伯府真的不要自己了，一个庶女而已，说除名就除名了，左晗蕾讽刺一笑，这下倒是看出自己和左晗蕊的差距了。
左晗蕊是被自己那个娘教唆的，自己胆小得很，心思善良，不会想到要害死自己的长姐，不过从这件事情也看出了左晗蕊在老夫人心目中的地位。
同样都是犯了错，自己就要被打发到庄子上去，从此和一个下人没什么区别，但是左晗蕊，仅仅是失去了一截小腿而已。
尊贵的头衔，优渥的生活，都还在。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庶出，对方是嫡出而已。
“咳。。。。。。咳咳咳。。。。。伯府。。。。。。”左晗蕾嘴里吐出这几个字，不知是嘲讽别人还是嘲讽自己，眼神空洞虚无的看向面前的空气。
外面守着的人听见了里面的咳嗽声，有一个面露为难，悄声与另一个说道：“不会是生病了吧，用不用告诉老夫人一声？”
另外一个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猪脑子啊你！现在她已经不是三小姐了，只不过是咳嗽两声罢了，况且平日里没看出来，居然如此阴毒，买了蝰蛇要害死大小姐呢”
那婆子说着说着，不屑的往里面瞧了瞧，啐了一口，显得极为不屑。
要知道左晗玥一向对下人很好，况且两人还是姐妹，叫人无论如何都觉得左晗蕾实在太过心肠歹毒，谁能想到这样的人居然只是个小姑娘？
另外一个点点头附和道：“说的是，二小姐之前不是一向受宠么，小腿骨都跪的坏死了，老夫人这才叫人起来，由此可见对大小姐的器重呢”
“也是两人做的事情太叫人不齿，亲姐妹，哪有赶尽杀绝的！”
“。。。。。。”
两人在那边说着话儿，不一会儿老夫人带着人来了。
柴房的门两天来第一次被打开，左晗蕾的眼睛微微有些不适应外面的光亮，眯了眯，看到对面站着祖母，好整以暇的扶着墙站了起来，行过一礼：“祖母安好”
顺从淑良的模样，仿佛还是当年那个总是一脸笑意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