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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鸢回过神来，走过去发现左晗玥正对着棋谱研究。
“集贤殿的东西！我去求了父亲好几次，父亲都没法子，这么看来瑞王世子人还不错”左晗玥心痒难耐，已经开始照着棋谱比划。
青鸢将方才娄景耀用过的茶杯收起来准备拿去清洗，看着左晗玥纯净的眸子全然投入在收获棋谱的喜悦中意味深长的留下一句：“世子爷对大姑娘倒是上心”
左晗玥拿着棋子的手顿在空中，转过头去看青鸢：“此话怎讲？我是因着之前帮了。。。。。。”
“之前听闻世子爷不近女色，今天居然亲自给大姑娘擦了汗，还特意拿了集贤殿的书，由此看来。。。。。。”
慧香懵懂的跟着点头：“好像是这样呢。。。。。。”
话没说完左晗玥噌的一下起身，态度强烈：“不可能！”
青鸢沉默了一下拿着茶杯出去了：“奴婢也只是猜测”
慧香什么都没听明白，一头雾水，不可能什么啊？两人在说什么呢？
左晗玥有些泄气的看着青鸢推门出去，这下一点想学棋的心情都没了，瘫坐在了椅子上。
慧香看着突然丧气的大姑娘，不明所以的问道：“青鸢姐姐什么意思啊？话说一半”
左晗玥捏着手上的棋子迟迟没有落子，眼神深邃，像是透过烛火在看什么。
不至于吧？自己是走了狗屎运吗？
青鸢方才的意思分明是说，瑞王世子看上自己了呀！
左晗玥细细回想自己与对方相处的点点滴滴。。。。。。哪来的点点滴滴啊！自己与对方才见过几次？说过的话才有几句？但是看对方对待自己的态度，好像还真有点意思。。。。。。
左晗玥想的头都大了，烦躁的啪地将棋谱收了起来，又想起这是集贤殿的书，眼神复杂的凝视着。
“哦！我懂了！瑞王世子怕是喜欢大姑娘！”慧香灵机一动，喜滋滋的看着左晗玥。
青鸢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对方慢半拍的结论，无奈的看对方一眼，过去给左晗玥铺床：“不早了，大姑娘早些歇息”
“你今天都这样说了我哪里还睡得着？”左晗玥秀眉折起，支着下巴思绪烦乱。
若是对方真的喜欢自己。。。。。。自己对人家也没那个意思，况且。。。。。。左晗玥想到了自己和陆瑞在屋顶上的那个意乱情迷的吻，更是剪不断理还乱。
“那还是奴婢的错了？不论奴婢说与不说，事实不就摆在那儿么，也就是大姑娘您不自知！”
“我哪里不自知？我自然知道什么是喜欢”左晗玥的嘴撅得快能挂上油瓶了。
慧香还是傻乎乎的跟不上节奏：“世子爷喜欢咱们大姑娘不是挺好的么？有什么可烦恼的？”
“说你傻你还真傻”青鸢忙着手头的活，明显自家小姐有了心事，那个心事还多半是陆公子，若是世子爷真的喜欢，叫大姑娘怎么办。
想了半天左晗玥啥也没想到，身子一滚倒在榻上：“我不管，我还没及笄呢”
“也快了，这眼看马上就要过年了，明年春天，眼一眨就到了”
左晗玥用被子将自己的头捂住：“啊。。。。。。我不要听。。。。。。”
一般快要及笄的时候，男方家就要开始上门求亲了，先将婚事定下，及笄后再成亲。
青鸢看着掩耳盗铃一样的大姑娘，上前去将人从被子里拉出来，向旁边傻站着的慧香说：“你出去睡吧，我帮大姑娘收拾”
慧香不满的撇撇嘴，两人又要说悄悄话，也只能带上门出去，谁叫大姑娘信任青鸢多些呢。
左晗玥看着青鸢坐在了床榻边缘，知道是青鸢有话要说，乖乖地将身子倾过去。
“瑞王世子的事情，大姑娘其实也不必太忧心，奴婢看得出您对世子爷并无意”
“嗯嗯，青鸢你接着说，有什么好主意？瑞王世子是皇上的亲侄子，要是直接求了一道圣旨赐婚我该怎么办？我总不能抗旨不遵吧？”
“能怎么办？求亲也是讲先来后到的，你让陆公子早早来府上提亲不就行了？”
左晗玥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谁说。。。。。。”偷偷瞟了一眼青鸢，对方一脸的心知肚明。
“行吧，赶明儿我问问陆瑞”左晗玥声若蚊虫，喃喃的低语几句，又将自己缩到了被窝里。
“您可别直接问”
“不直接问怎么问？”
青鸢一阵泄气，感情自己还要教着大姑娘怎么谈情说爱呢，自己若是不多说这一句，对方十有八九直接问了。
“你。。。。。。你委婉点呗，到底你是个姑娘，叫别人快点来提亲，这不是叫人笑话吗？”
“啊？行吧行吧，我仔细想想”
怕是一晚上什么都想不出来还没睡好觉。
“服了你了，”青鸢想了想亲自给教道：“你就，旁敲侧击的讲几个话本上的故事，就是那种本来双方心有所属结果姑娘迫于淫威嫁给别人的故事，再看看陆公子什么反应”
“这能行？”
“能行！”
“关键是我也没看过这种故事啊”
“没看过就自己编！”
165 急着来投怀送抱
初冬的第一场雪，来的居然这样快。
左晗玥手里抱着汤婆子，有些忧虑的望着外面洋洋洒洒的小雪。
“大姑娘可是想出去玩？这雪也不是很大，若是出去穿厚点就是了”慧香用火钳松了松炉子里的碳，一股火苗蹿上来，映的小脸红红的。
一天天的就知道玩！青鸢摇了摇头，大姑娘分明是忧心最近京城里越来越多的饥民，这才十月底就已经飘雪了，寒冬可要怎么过？京城的天气干燥严寒，仅凭姑娘一人之力又能救下多少人呢？
“尽人事，听天命，大姑娘也莫要太忧虑了”
左晗玥点点头，将手中的汤婆子换了一个，转身开始穿衣裳。
青鸢看着左晗玥将披风穿上有些惊讶：“可是要出去？”
“嗯，上次不是让慧香卖了点首饰，算上之前的八万两一共是十三万两，先给福记粥铺的掌柜付点钱”
玲珑有些心疼：“大姑娘，那么多首饰呢居然全卖了？那以后都戴什么”
“唉，这有什么法子，买的时候金贵，卖的时候就不值钱了，不管是南海的珍珠还是黄池的金银，当铺的掌柜们价钱压得死低，跟普通的布料没什么区别”
慧香一张巧嘴，在当铺面前也没法子：“天下当铺的柜台一般高，叫你进去就矮人三分，大姑娘的首饰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无碍，又不是一下子没东西戴了，之后找机会说不准还能赎回来”左晗玥说的轻松，实际上自己心里也明白根本没机会了，现在自己这十三万两都筹得这么艰难，接下来可怎么办？
十三万两，也就够一个月的粥钱。
一行人踏着雪到了福记粥铺，没成想左晗玥才刚踏进门口，那掌柜的就上来说道：“哎呀，小姐您来啦，先前也没留个住址，想给您送个口信都没法子”
青鸢在外面抖了抖伞上的薄雪，闻言吐了吐舌头：“是我的错”
“掌柜的因什么找我？我今日来是先付。。。。。。”
掌柜的笑着止住了左晗月的话头：“正是因为此事，小姐不必付钱了”
“啊？”左晗玥有些傻眼：“莫不是掌柜的不愿意开放粥铺？这事可还有商量的余地？”
“嗨，小姐您想哪儿去了，是因为有人将钱付过了”
“是谁？”
“太子殿下”
左晗玥暗暗吃了一惊，倒也说得通，救济灾民本来就是皇子们应尽的职责，区区三万两对太子来说不算什么，还能博个好名声，值当。
“这样，皆大欢喜，本来我一个深闺小姐凑钱实在吃力，若是太子殿下体恤民心肯插上一脚，再好不过，天下百姓都会感谢这样的皇子，江山社稷才能得以稳固”
“小姐和太子殿下都是心善之人”
左晗玥半是迷糊半是高兴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只能默默替百姓高兴，有这样的太子，是娄炎国的幸运。
“那小姐的首饰岂不是白当了？”玲珑一脸的不高兴，眼里闪过一丝阴鸷，大姑娘本来就没几件拿得出手的，现在全叫当了，以后在二小姐面前更抬不起头来。自己好歹也是个一等大丫鬟，比二小姐身边的三等丫鬟都不如。
况且还有一个青鸢，不知道怎么给大姑娘灌了迷魂汤，月钱是自己的三倍不说，现在大姑娘都不听自己的了。
“多余出来点钱也好，做点别的”这么一来左晗玥倒是轻松了，这些首饰也不是常带，当来的钱全花在六妹妹身上，这不是很好嘛。
玲珑自然知道左晗玥心中是怎么想的，心里带了怨气：“大姑娘，您也为自己考虑一下啊，六小姐自己有月钱”
“我就这一个亲妹子在身边，不疼她疼谁呢？”左晗玥不在乎对方说的话，脸上带了淡淡的笑：“这次突然攒下了钱，给你们挨个包红包”
慧香最先开心，拍着手雀跃：“多谢大姑娘，还没过年呢就有红包了”
“这几日玲珑辛苦，给你封一个最大的”
玲珑愣了愣，喜上眉梢：“多谢大姑娘”最近大姑娘允许自己近身跟着了，这次还说要给自己封个最大的红包，实在是好兆头，说不定过几日自己就能贴身服侍了呢。
太子做了件善事，不论是出于真心还是自有考量，自己都管不着，皇权之事牵扯众多，自己离得越远越好。
本想直接回府，快进门的时候青鸢扯了自己一下，左晗玥有些奇怪地回望对方，青鸢向东边努了努嘴，然后叫玲珑和慧香先进去了。
玲珑眼带疑惑，探头探脑的频频回头向这边看，慧香一把搂住腰将人带进去了。
啊。。。。。。上次的事情还没解决呢，说好要问问陆瑞的。
临到跟前，左晗玥却怂了起来：“万一人家不在呢？”
“哟，左小姐找我们家公子啊，快请进，别冻着了”白千翎耳朵贼尖，在里面就听到了外面的对话。
左晗玥瞪了对方一眼，干笑着：“哈哈，这么巧啊。。。。。。要不我改日再来？”
白千翎和青鸢两人一人堵住一边的去路，青鸢态度很强硬：“左右今天也无事，大姑娘去吧”
白千翎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小姐请，爷就在里面处理公务”
“我的汤婆子冷了，回去先换个。。。。。。”
青鸢将人拽住就往院子里拉，白千翎在一旁说道：“屋子里可暖和，小姐不会被冻着的，若是想换汤婆子，交给属下就好”
左晗玥就被连拉带拽的弄到了院子里，眼看就要被拉进去了急的大喊一声：“我自己来！”
整了整自己的披风，左晗玥不屑的撇撇嘴，我们。。。。。。两情相悦！问问算什么！
“这才算像样”青鸢点了点头，和白千翎站在一起，左晗玥怎么就想起了“狼狈为奸”这个词？
娄景耀都等了好半天了，只听见小姑娘在外面嘴硬，站在门口半天了不敢敲门，倒是让自己等得及。
左晗玥终于下定决心，伸手去推门，谁料一摸摸了个空，门自己从里面开了，左晗玥一下子没支撑力，身子直直向前倒去，扑到了开门之人的怀里。
娄景耀将人抱了个满怀，眼底隐隐浮现笑意：“急着来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