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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景耀将人上下打量一番，眼里含笑道：“我的玥儿终于长大了”
这话说得别有用意，左晗玥没好气的嗔了一眼，略带些撒娇：“你怎么才来？”
娄景耀闻言脸上笑意更深，将人楼到怀里手就顺势摸到了脸上：“想我了？”
左晗玥毫不留情的将对方的手甩下去：“小心弄花了我脸上的妆”
“你脸上有妆？”
娄景耀是真的没看出来，闻言细细的端详着对方。
左晗玥被对方这性子气的翻了个白眼，特意将右脸偏过去叫对方看得清楚：“看见了？擦了胭脂的”
原本就白里透粉的小脸上，现在香气阵阵。
娄景耀没忍住，上去偷了个香。
309 好到了骨子里去
左晗玥被对方这个大胆的动作吓了一跳，后退两步满脸通红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青鸢慧香。
青鸢见怪不怪，早就默默地敛下眉眼，慧香一脸激动，小脸红彤彤的偷看两人。
两个丫鬟都在呢！他怎么。。。。。。敢？！
娄景耀的眼神中透着促狭：“现在都定亲了，玥儿还是害羞吗？那以后要怎么办才好？”
左晗玥被对方过于直白的眼光看的脸上直冒热气，连忙带着两个丫鬟要往出走：“色胚！”
“等等。。。。。。”
临到门前，娄景耀将人叫住，认真看着对方道：“你待会，可要仔细些选”
左晗玥被对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得莫名其妙，疑惑的瞥了一眼对方被人催促着出门了。
来观礼的人很多，不光是平辈的小姐公子，就连长辈都来了不少，主要是蹦着左晗玥这个“世子妃”的头衔来的。
早点和肃毅伯府打好关系，总是没有坏处的。
虽然现在瑞王爷人还没回来，但是已经定亲了，不是正室也是侧室，怎么着肃毅伯府都是沾了天大的便宜。
左晗玥缓缓出现在人的面前的时候，周围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下来。
行止婀娜，仪态万方。
短短的一段路，左晗玥被众人盯着硬是出了薄薄一身汗。
好在没什么大问题，大家看见的都是左晗玥的举止得体，没人看到她也有些怯意的微微颤抖着的手指。
左晗玥不像苏慈央，像这样的场面，苏慈央慧眼也不眨的平稳走过去，左晗玥就不行了，小脸绷得紧紧的，就怕自己出了什么岔子，虽然之前自己已经偷偷走了很多遍，但是真的到了今天，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柳安晏盯着中央的那个人，对方今日看起来有些刻意，但还是很可爱，就连故意装出来的沉稳都很有趣。
只是看着看着，就感到一到阴冷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柳安晏回眸看过去，原来是瑞王世子，顿时心中黯然。
这么有趣的姑娘，是别人的了。
早知道自己当初应该早些去提亲的，但是，就算自己早一步，左晗玥也未必答应吧。
柳安晏苦笑一声，说不清心中是个什么感受。
他自从明白自己的野心后，自诩没有什么的得不到，姑娘的欢心，这种东西比起权势更是廉价，只消自己一个小小的眼神，可是左晗玥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对自己的厌恶，即使自己加倍讨好也无济于事。
他弄不明白这是出于一个男人的征服欲，得不到的蠢蠢欲动还是真的对左晗玥动了心。
老夫人坐在上位，右手边的三个盘子依次蒙着黑布，叫人看不清里面放了什么。
“晗玥，选一个吧”老夫人慈祥的笑着的开了口，左晗玥的眼神犹豫不决的在三个盘中之间来回徘徊。
里面分别放着发笄、发簪、钗冠，左晗玥只需要从中间选一个就好，选中哪个倒是无所谓，只是现在左晗玥被这么多人盯着，心里乱麻麻的。
“就这个吧”
左晗玥白嫩的指尖指向最左边的那个盘子。
有丫鬟上前去揭开上面蒙着的黑布，是一个无比华美的玉燕钗。
老夫人看着上面陌生的东西有些纳闷，自己往上面放的三样东西里，不曾有这么一件啊！
自己就算是老了，也万万不可能将这件事情记错了，毕竟是找出来的最华贵的三样，放上去之前又细细检查了一遍，只是现在呈现在面前的这一个，却不是三个中的任何一个，又比之前的任何一样都要精致高贵。
左晗玥看着面前略有些眼熟的钗子，也微微愣在了那里。
老夫人纵然满心疑惑，未免周围观礼的人看出异样，清了清嗓子道：“行礼——”
左晗玥坐到旁边放着的椅子上，青鸢上来拿过玉燕钗，细细的为左晗玥梳了个简单的如意髻，将那玉燕钗插了上去。
左晗玥站起来，微微动了几步，走到中央来，那头上的钗子随着左晗玥的一摇一动轻轻摇晃，显出无限风韵。
左晗玥先是向着上位的祖母祖父行过礼，又向父亲母亲行过礼，最后向着来观礼的宾客行礼。
老夫人这才站起来道：“礼成——”
“多谢各位来参加孙女的及笄之礼。。。。。。”
左晗玥恍恍惚惚的看着下面的人，或是欣喜或是漠然的面孔，自己这就算是成人了？
突然，左晗玥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方朝着她微微点头，左晗玥半天不安的情绪居然全然消逝，冲着对方也扬起了笑脸。
娄景耀若有所思的摸摸自己的头发，左晗玥突然想起来对方刚刚出门前说的那句话来。
“你待会，可要仔细些选”
左晗玥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这个钗子了，娄景耀曾经送过自己的，但是自己当时闹脾气，就直接退了回去没有收，现在，居然又戴到了自己的头上吗？
左晗玥心底微微一颤，一股甜蜜的情绪不争气的湮没了整个心间。
这人待她，当真是好到了骨子里去。
娄景耀看着小姑娘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一个劲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由得失笑。
刚刚还那么注重自己别出丑，现在害起羞来倒是不在意了。
左晗蕊看到此景心里颇有唏嘘感慨，若是自己当初没有听左晗蕾那个蠢货的挑拨，现在享受着这样瞩目的及笄之礼的，应该是自己才是。
一个小小的肃毅伯嫡长孙女，居然有大半个京城的人都前来观礼，当真是给足了面子。
可是凡事没有如果，左晗蕊叹了口气，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了怅然，真心实意的鼓了鼓掌，在心里轻轻说道，长姐，是我不如你。
赵氏抱着那个小的也出来观礼，现在看到左晗玥，不知道为什么咿呀咿呀的挥舞起了自己的小手小脚，像是在为左晗玥高兴。
娄景耀眼神坚定地走上前来，在左晗玥面前站定。
左晗玥呆呆看着对方，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看着自己的钗子终究是戴在了左晗玥的发间，娄景耀心情很是舒畅，现在小姑娘是自己的所有物了，其他人休想觊觎。
“玥儿，等我来娶你”
310 您不是还有位侧妃吗
荆国候府负责的贡品，到底是没能及时送到。
娄景耀想让他半途出事的东西，他怎么来得及。
龙颜大怒是肯定的，荆国候跪在下面两股颤颤，柳安晏陪着一起跪着，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偏生荆国候还没有丝毫的理由，毕竟是他先露出了马脚，娄景耀不过是将篓子捅得更大、更无法收拾。
“荆国候，你真的让朕很失望”
“老臣。。。。。。老臣。。。。。。”荆国候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老臣”了半天没说出什么来。
皇上失望的闭了闭眼睛：“算了吧，你们柳家。。。。。。”
荆国候心中一个咯噔，怎么就提到“你们柳家”了，这次真的失误的太严重了，皇上是真的生气了。
皇上老了，可是他并不糊涂，他要为自己的子孙做打算，他要将这些朝中的蛀虫尽量去掉，留下贤能之人辅佐新帝。
皇上沉默着，这沉默，就像是悬在荆国候头上的一把剑，时时刻刻都会掉下来，至于掉下来的时候砍得重不重。。。。。。
“娄景耀”
“臣在”
柳安晏眸子沉下去，完了，若是问娄景耀，他们家能有什么好果子。
“这件事情是你上奏的，你觉得如何处置比较好？”
娄景耀出列，深邃的眸子像是微微露出嘲讽，居高临下的睥睨对方一眼，像是在欣赏对方脸上的难堪，这才缓缓说道：“微臣觉得，荆国候可能是这个侯爷做的太舒服了些，所以忘了本”
“臣不敢。。。。。。”荆国候在下面连磕两个头，娄景耀一点都不尊重的直接打断：“谁让你说话了？”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屑，丝毫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
荆国候猛然顿住，感觉到了强烈的侮辱。
柳安晏面色如常，内地里快将牙咬碎了。
敢不敢的不都已经做了吗，还在这儿惺惺作态表什么忠心？
皇上没有说话，对娄景耀的无礼直接默许。
“既然荆国候做的太舒服，不如把爵位削了吧”娄景耀说的很是轻松，似乎这就跟削苹果一样简单。
大殿上久久没人敢说话，大臣们心思各异。
等八皇子回过神来后赶紧出列道：“父皇，万万不可！”
“荆国候是三代世袭，对我们娄炎国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因为一次小小的失误就这么随意的将爵位削了？！”
开什么玩笑？把荆国候的爵位削了不就等于将自己的右手削了？娄景耀真是碍事！一来就敢狮子大张口要断自己一条路？！
八皇子平日里眼中的慵懒全然不见，不时闪过的阴鸷叫人心颤。
当然，娄景耀不吃这一套。
“一次小小的失误？八殿下认为这个失误算小？”
八皇子愣了一下连忙澄清道：“自然不是，只是。。。。。。”
“八皇子这样急于护着一个犯错之人是为什么呢？陟罚臧否，不宜异同，八皇子连这点最简单的道理都忘了吗？”
娄景耀平时不说话，说起话来真是能把人气死。
八皇子无话可说，站在殿中央冷冷的看着娄景耀，顶着上面皇上审视的目光。
娄景耀亲自出面弹劾的人，其他的大臣更是不敢求情，何况现在就连八皇子都吃了瘪，贸然上去不是惹得皇上迁怒嘛。
于是剩下的大臣眼观鼻鼻观心，纷纷当做没看见荆国候求救的眼神。
终于，皇上一锤定音，洪厚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即日起，荆国候的爵位降为伯，”皇上淡淡的目光扫过朝廷上的每一个人，观察着他们的神色，有人惶恐有人庆幸，反而是娄景耀，还是一脸的倨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色。
他与瑞王从小关系极好，瑞王府又为他守护着山河，他向来信任。
娄景耀年仅十四岁的时候就上战场作战，对他绝对无半点隐瞒，如果这个朝堂上有一个人可以信任，那也一定是娄景耀。
不是他偏心，只是所有人的作为，他都看在眼里。
荆国伯在下面白着脸，声音微微有些哆嗦和虚弱，磕头谢恩：“臣，谢主隆恩”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就算是被削了爵位，也一样要谢恩，多么好笑。
八皇子气的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