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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绾越去抓,猫儿抓得越紧,叫得越欢快。
整个院子好像就只剩下宁绾和猫儿的“打闹”。
沈嬷嬷反应过来,忙放下背篓走过去,伸出手要去把猫儿抱下。
手伸出去,却是不知道该怎么抱。
抱得轻了,没抱起来,怕伤了颜神医,抱得重了,怕伤了允王爷的猫儿。
允王爷昨天得的这只猫儿,听说可宝贝了。
能被一只猫儿弄得这么狼狈,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宁绾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是她猜得没错,这只猫儿还是她买来送给李洹的。
众多的猫儿里,她一眼看中了这只雪白雪白的,不是因为它乖巧好看,而是因为它最为调皮,关在笼子里尚且上蹿下跳的,放出去得了?
她当时想的是,送只调皮的,挠死李洹,没成想,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要不是确定李洹不认得她,她绝对相信李洹是故意的。
“你给我下来!”宁绾揪住猫儿的脖子,作势要把猫儿扯下来。
猫儿死抓住宁绾头发,一点都不松开,扯得头皮发疼。
“得得得。”宁绾痛得求饶,松了手道,“你松手,松手。”
李洹噗嗤笑了,笑出声后更是肆无忌惮的捧腹大笑。
宁绾一记刀子眼甩过去。
李洹看着似委屈又娇嗔的宁绾,止了笑声,快步走上台阶。
“王爷。”沈嬷嬷行了礼,退到一边。
李洹闷笑着站到宁绾背后,一手抱住白猫儿的身子,一手把宁绾的头发从猫儿的爪子里解救出来。
终是摆脱这个讨人厌的东西了。
宁绾侧过身子,摸着被抓乱的头发丝,怒目瞪着白猫儿。
白猫儿以为宁绾是在逗它,喵喵两声,爪子一伸,死死扣住宁绾的肩膀。
宁绾毫不客气把猫爪子扯开,扯开,真的是扯开,怒气冲冲,一点都不温柔,把猫爪子甩开后,后退了两步,理了理头发。
沈嬷嬷和满院子的女子都骇然,默默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这可是允王爷的猫儿,连喂食都是允王爷亲手来的,轻手轻脚,极尽轻柔,颜神医居然这么粗鲁的对待。
也只有颜神医敢这么对待。
难道是没听到她们喊他王爷吗?
幸好,允王爷大人有大量,性情又是温和的,爱猫被这样对待,还能眉眼含笑,似乎一点也不生气。
“颜神医可还好?”李洹把猫儿抱在怀里,笑问宁绾。
她选的猫儿,第一个抓的就是她,她心里应该是后悔昨天没有直接把这只猫儿剁了吧?
宁绾看着白猫儿依偎在李洹怀里,两只爪子抓着李洹衣衫的得温顺劲儿,心里的火又腾腾的长起来了。
对她这么凶,在李洹面前却这么听话,如此的区别对待,这猫儿是母的吧?
宁绾默默给了那只猫儿一记白眼。
皮笑肉不笑道,“允王爷说的哪里话,不过一只小野猫而已,哪能真把人抓伤了。”
小野猫?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位要颜神医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王爷的爱猫,哪能是小野猫。
纵然被猫儿抓了,好歹也给允王爷一点面子,表面上客气客气嘛。
宁绾才不客气,要是此刻站在李洹面前的是宁家大小姐,她肯定要客气,可她不是宁大小姐,她是颜神医,李洹又认不得她,她为什么要客气?
“我要走了。”宁绾说。
“啊?”沈嬷嬷一愣,反应过来,忙端起背篓,伺候着宁绾背上。
李洹淡然的看着,许久,蹦出一句,“这不是小野猫,是朋友相赠。”
宁绾别开脸,撇了撇嘴。
朋友相赠?
她可没想送,是李洹自己要的。
还朋友呢,谁跟他是朋友了?
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还有,它有名字。”李洹又说,“它叫宝官。”
这名字是刚想出来的。
宁字取头,绾字取尾,是为宝官。
宁绾再是撇撇嘴。
宝官,又是金银财宝又是当官发财,这么爱钱财,不如直接取名叫招财得了。
“我走了。”她说。
“颜神医请便。”李洹说。
宁绾忍不住又撇了撇嘴。
说得他不说请便她就走不出去一样。
可宁绾很快发现不方便了。
其他的人没跟上,倒是李洹抱着他的宝官,紧紧跟在她身后,大有送她走的意思。
什么意思?
李洹主动解释,“宝官抓了颜神医,我送颜神医出去,算是给颜神医赔罪。”
宁绾道,“允王爷客气,不过,大可不必。”
她买的猫儿,说起来,她才算是主人。
她的猫儿抓了她,李洹这个外人凭什么给她赔礼?
这份赔罪,她可不要。
李洹察觉宁绾表情,只笑不语。
第一百四十二章 死了
李洹一路跟在宁绾身后,颇有不送宁绾出去文国公府不罢休的意味在其中。
宁绾莫名想起了词话本里写的,夫君要出远门,妻子携孩子相送的场面……
偷偷看一眼嘴角噙笑,温柔抱着宝官压根儿没注意她的李洹,宁绾去了大半的不自在。
李洹这人,工于心计。
内隐忍且外不发,上到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就没人说他一句不好。
不管面前的人是达官贵族还是平常人家,好像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儿,始终柔柔的笑着……
难怪全天下的女子都将他当做梦中情郎,都以能嫁允王爷为幸,就连宁婕那样目空一切的女子,为了讨好他,也愿卑微到尘埃里,千里寻他而来。
只是,她却是不喜欢这样的性情,逢人都好,对谁都是一样的好,那好有什么好的。
要不是有了李延那层关系,她想,她是绝计不愿意和李洹有来往的。
宁绾抓紧背篓的两根系带,几不可见的摇摇头。
李洹将这细微末节看入眼中,只笑道,
“颜神医医术精湛,再过不久,就该扬名四海了。只是不知,树大招风,颜神医怕也不怕?”
树大招风固然不好。
可难道因为树大了会招风,就一辈子做一棵长不大的小树苗,任风雨摧残吗?
既然都逃不过,何不长成参天大树,与风雨一搏,看看谁的能耐更大一些。
当然,这些话,宁绾是放在心里的,一个字也没在李洹面前提起。
她和李洹又不熟,她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告诉李洹。
李洹无声的笑了,他捏捏怀中宝官柔软的爪子,道,
“二公子似乎十分欣赏颜神医,貌似是想让人请了颜神医一聚。”
宁绾扭头看着李洹。
他这是在给她递话,告诉她柳如风居心不良,想要置她于死地?
他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他们很熟吗?
他们,也不过见过一次面而已,还是那次在梧桐巷子的那家酒馆门口。
“阿绾……”李洹看着宁绾,突然喊。
宁绾一口气没上来,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连连咳嗽,面色瞬间涨红。
叫她阿绾,什么意思?
“那天,如玉是这般解释的,说颜神医名倾城,字阿绾。”李洹说。
眉目之间一片清明。
她却是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忘了自己在如玉面前自称阿绾吗?
还是说,因为未曾想到会碰到他,未曾想过有别人涉入她和如玉之间,她才会毫无芥蒂的告诉如玉她是阿绾?
不怕如玉怀疑,不怕如玉知道,甚至是有意无意的在向如玉透露她的身份。
宁绾,她对如玉是不同的。
这份不同,是否可以归结于她喜欢如玉?
仅仅是儿女情长,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吧?
李洹温柔的抚摸着宝官的毛,目不斜视的看着宁绾。
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和如玉这么亲近,她图的是什么?
宁绾觉得落在自己脸上的目光一点点在变冷,一点点凝固成冰,她往投出那目光的人看去,只觉那双带笑的眼睛凛冽不可逼视。
长而翘的睫毛,漆黑的瞳孔,平静的表皮下,波涛汹涌。
宁绾知道,他在试探她,可他们不过只是见了一回,他为何对她起了疑心?
因为他是允王爷,她见了他没有惊讶没有讨好?
她是颜神医,自古神医多古怪,少几分谄媚并不能说明什么,再说,李洹也不是那等稀罕表面功夫的人。
因为她分明见过他,她却一副陌生人的模样,对他爱答不理?
这更不可能。李洹是皇帝的宠儿,从小到大,什么样的人没打过见交道,何至于在意她一个小小的江湖郎中。
那么,是为了什么?
宁绾想了,也问了,她开口便道,“不知允王爷怀疑我什么?”
他以为她会转移话题或者是找借口走人,没想到她竟然就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了。
李洹看着皮囊之下那双澄澈的眼睛,一眼看到了其中的倔强。
带着小孩子才有的偏执。
是啊,你怀疑我,那么你说,你怀疑我什么。
“你知道如玉是谁?”他问。
“当今四皇子。”宁绾老实回答。
喊了哥哥的人是允王爷,她见了允王爷一点也不意外,那她说她不认识李延,谁会相信?
“为何靠近如玉,你与如玉有何渊源?你的目的?你的居心?你的理由?”李洹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这般直白的问了出来。
宁绾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身子微微颤抖,指尖冰凉。
她靠近李延,没有理由,没有目的,没有居心,这一切,只是因为李延是她的夫君。
她和她的夫君走得近,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从未强迫过自己忘记她曾是李延的妻子,所以,她纵容自己肆无忌惮的靠近,所以,她忘记了这不是前世,而是今生。
前世,今生。
这不是前世,这是今生。
她死了,她已经死了。
新婚之夜,被烙印在心间的耻辱,那长长的,在风中飘荡的三尺白绫。
她耳畔又响起了红豆落地的声音,她似乎看见了白绫穿过房梁后,那抹在半空中飘荡的身影。
红红的,漫天都是红色,艳丽的红,惨烈的红。
她死了,原来她死了。
宁绾伸出双手,看着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十指,片刻恍惚。
“死了?”她喃喃。
言语中,是错愕,是迷惑,是笃定。
李洹看着瞬息就判若两人的宁绾,越发茫然。
那双迷离恍惚的眸子,挥之不去的痛苦和悲凉在她的眸子里流转。
她想起了什么?
她经历了什么?
这一切,和如玉有关吗?
她和如玉,有什么渊源?
宁绾的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李洹真想上前去扣住宁绾的肩膀,直接问她,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他真想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看看她心里究竟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痛楚。
“喵~”
宝官叫了一声,似是受不住逐渐传到身上的阴冷之气,收起爪子,往李洹怀里钻了钻。
李洹慌忙止住自己即将迈出去的步子。
宁绾回过神,却好像受不住眼前的光亮,她两手交叉了放到额头上,眯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四角的天空。
第一百四十三章 起疑
是真的死了。
却也是真的还活着。
“允王爷……”她保持着仰头看天的姿势,掩去脸上泪痕,无谓的说道,“我与四皇子没有渊源,不过是一见如故,想引为知己罢了。”
只是单纯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