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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念……”如意公主绞尽脑汁才找到一番说辞,“我依旧觉得,你和阿绾,你们是不适合的……你事事喜欢掩藏真实情绪,心里再不高兴,面上也能是笑呵呵的,不是人人都能猜透你心思的……阿绾做事又不喜欢留有余地,这二者,或许是没有什么冲突的……可是阿绾说她对你,没有感情的……你要是强求,她……”
“姝姐姐。”李洹打住了如意公主的话头,笑道,“姝姐姐放心,我有分寸的,我知道怎么样才是最好的,我会做好的。我也知道姝姐姐担心什么,放心,我不会伤了她的。”
不会伤了她的……
院中,趁丹青不在,蹑手蹑脚靠近准备吓唬李洹和如意公主的李延,保持着准备吓唬两人的动作,呆愣在了原地。
果然是喜欢宁绾的。
说来可笑,喜欢上了一颗棋子,不会伤害到一颗棋子,他的哥哥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是说只是为了宁绾的箱子,只是为了宁绾的财富,只是为了和宁绾各取所需吗?
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因为要护着宁绾的托词。
因为怕他伤害到宁绾,所以想了这样的理由来骗他。
兄弟和女人之间,女人才是最重要的。
都是他自作多情了,或许,是他自以为是了。
李洹疯了似的找寻田氏等人的下落,不惜派人暗中搜城,他以为李洹这么大费周折,就是为了找到人,扳倒宁越,除掉太子的一只爪牙,了进货。可是结果呢,只是为了抓到人,把人拿来和如意公主做交易,就是为了不把宁绾暴露在其他人的面前!
这么用心良苦,这么小心翼翼,他都要被感动了。
李延转身出去清风居,步伐之快,透着绝不反悔的坚决。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要想阻挡住他的计划,管那人是李洹还是宁绾,都不能容许分毫的偏差。
他的计划,那么任重道远,那么步步为营,那么艰辛可怜,绝不能拥有一分的意外!
*
当天夜里,所谓的证据就放到了宁国公的面前。
田氏,宁显,还有田氏与宁越的女儿宁纤,都出现在了宁国公的视线之内。
随后,太后的懿旨下来了——一切看宁国公府的处置,宁国公府要是处置不当,那就由皇室出面。
宁国公府的天,彻底变了。
宁绾正和娄氏说着话,宁芙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
嘴里说道,“大姐姐,不好了,出事了。”
“能有多大的事儿,天儿塌了还有高个子的人顶着呢。”
宁绾笑着招呼了宁芙坐下,又让白露给宁芙沏了一碗热茶。
宁芙也不管烫不烫,咕嘟咕嘟喝下半碗。
说道,“大姐姐,娄姨奶奶,我方才听人说,揽月居里出事了,祖父过去了不说,就连太后娘娘都送来了旨意。好像是说二叔养了外室,被公主晓得了。”
“瞧你猴急的样儿,只是哪里用得着你操心……什么事情能瞒过你大姐姐。”娄氏笑着摸了一把宁芙的头。
别说是宁芙,就是她,得到这消息的速度也没有宁绾快。
她来蔷薇院,本来也是想和宁绾说这件事的,只是刚踏进蔷薇院,看见宁绾神情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些事儿,少不得宁绾插手,宁绾,早就该知道了的。
“那,祖父会不会真的把二叔赶出去?”宁芙后怕的问。
宁绾笑了两声,反问,“芙蕖说的是赶出宁国公府还是扫地出门?”
“这……”宁芙不解的看向娄氏,“有什么区别吗?”
娄氏解释,“赶出宁国公府的人,至少还姓宁。扫地出门的人,却是连姓氏都没有的。”
“不是不是。”宁芙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祖父是把二叔禁足在国公府算作惩处,还是将二叔另设了宅子禁足。”
“禁足?”娄氏摇头笑笑,宁绾和如意公主共同设下的计策,怎么可能让宁越这么容易就脱身。
只是,两人要的是什么,娄氏并不敢想。
宁越,到底是宁国公府的世子爷,是长房中唯一的儿子。
宁绾和如意公主,真的能逼得宁国公下狠手,舍了这个儿子吗?
“扫地出门是不可能的,赶出宁国公府却是一定的。”宁绾笑道。
“大姐姐,你说的话是什么……”宁芙还要问。
娄氏忙道,“小孩子家家问这么多做什么。”
宁芙笑笑,当真也不再问了。
不一会儿,蒹葭传消息回来——宁越没了世子爷的爵位,被逐出了宁国公府,终生不得再回来府中。
“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还是祖父的意思?”宁绾问。
蒹葭回答,“公主说,是国公爷的意思。已经在收拾东西了,马上就要出京城去。”
“连夜出城么?”宁绾笑笑。
虎毒不食子,祖父到底是舍不得把宁越赶尽杀绝的。
连夜把宁越送出城,是怕她或者是如意公主和太后娘娘赶尽杀绝吧。
只是,夺了宁越世子爷的位置,一辈子不准再回来宁国公府,对宁越而言,肯定是比死了还要难受。
“我去送一送二叔。”宁绾起身,道。
“我也一同去吧。”娄氏跟着起身。
“我也去。”宁芙也站了起来。
却因为二月说吴氏不准,而没有去成。
宁绾和娄氏还没走到后门口,就看到金铃和银铃扶着哭晕过去的郑氏回来。
宁绾轻笑一声,加快了步子,走到了后门口。
冷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
一辆简单的马车停在台阶下方,马车边上,田氏牵着宁纤哭得死去活来。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上路
田氏和宁纤的旁边,宁显搀住宁越的胳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宁越,让宁越不至于倒下。
宁越一看见宁绾,眼中的怒火一下子起来了,他指着宁绾,威胁道,“宁绾,你害我如此,小心我的儿子不放过你!”
宁绾冷眼看了瞬间苍老得不成样子的宁越一眼,将目光移向了宁越旁边那个单薄的少年身上。
宁显,能让宁越钟爱的儿子,必然不会是池中之物的。
且看宁显高高瘦瘦又老成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十二三岁的孩子,说他十六七岁了,也不会有人怀疑。
“二叔说的儿子,是哪一个儿子?”宁绾说着,就要迈步下去台阶。
见宁越和宁显都是面色不善,恨不得咬死宁绾的样子,蒹葭和白露忙把人拦住。
娄氏也说,“站在这儿送就是,别下去了。”
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宁越如今又气又恨,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宁绾扯开几人的手,迈步下去台阶,走到了宁越的面前。
笑着问,“祖父,祖母,公主,长旭,他们都跟二叔到过别了吗?”
宁越眸子倏然一冷。
道别?他是被撵出家门的人,谁会跟他道别!
他们都巴不得他快点走,都巴不得他快点死!
“姐姐!”宁纤哭着跑到宁绾的跟前,抹一把眼泪,天真的喊,“姐姐!”
“你喊我姐姐是没错的,可是没有人希望你喊我一声姐姐。”宁绾笑着弯腰,想要捏一捏宁纤的脸。
田氏却是一下子扑过来,把宁纤搂到怀里。
“去马车上等我。”宁越沉声对田氏母女说。
田氏哭着,抱着宁纤上去了马车。
临上马车之际,宁纤又喊了一声,“姐姐。”
宁绾冲着宁纤一笑。
“惺惺作态!”宁越骂道。
“二叔,事到如今,我还需要惺惺作态吗……”宁绾没理睬宁越,她看一眼周边的落叶,温柔的说道,“四年前,我也是在这个季节离开宁国公府的,当时我还遗憾,自己的心情无人理解,如今看二叔痛不欲生,我便放心了,至少,我好歹是有了一个同病相怜之人。”
宁越再被刺激一下,连连咳嗽起来,咳嗽得喘不过气,嘴角甚至有血丝浸出。
“jian人!”宁显红了双眼,伸手就打向宁绾。
“小姐(阿绾)!”蒹葭、白露和娄氏同时惊呼。
宁绾缓慢而沉重的摇摇头,轻轻抬起一手,手中短刀一划,便见一道血光从眼前划过。
落在地上的,除却艳红的鲜血,还有宁显的小指头。
周遭有一瞬间的寂静,就连风声,都好像收敛了。
宁绾眉眼不动的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没有理由隐忍。”
宁绾的话音才落下,紧接着响起了宁显的痛呼声。
宁显另一只手握住那只残缺的手,鲜血顺着指缝往外流淌,一滴接着一滴,血腥味愈发重了。
田氏听见宁显的声音,慌忙跳下马车,看见宁显情况,哭闹着要扑向宁绾。
宁绾头也不抬,只是左右拨弄着手里的短刀。
短刀上的鲜血格外灼目。
宁越伸手拦住发疯的田氏,让人把田氏和宁显都带上了马车。
“咳咳咳……”一阵咳嗽过后,宁越擦去唇上的鲜血,看着宁绾,平静的问道,“你都知道是不是?”
他总也不信宁绾有能力步步为营,巧妙算计,总以为宁绾身后是有人帮衬,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相信,不需要让人帮衬,面前这个小小的女孩就可以步步为营。
他对她所做的一切,从前的推波助澜将她撵出宁国公府,之后的买凶想要将人碎尸万段,如今的妄图与宁绾同归于尽,任何的不好,她都记在了心里,任何的算计,她都有先见之明。
“你从前,都在装傻吗?”宁越气若游丝的问。
要不是装傻,这么精明的人为什么会被她们欺负成那个样子。
“从前,我是真的傻。”宁绾笑了起来,“只不过,傻到极致,变聪明了。二叔不同,二叔是聪明到了犯糊涂的地步。”
“你会饶过他们吗?”宁越问的,自然是马车里的人。
宁绾勾唇,“与我没有瓜葛的,我伤他们作甚,不过,与我有瓜葛的,他走到哪儿,只要他活着,就都是不太平的。”
“我知道了……”宁越颓然的笑着,“不管有没有胳膊,我都没有了前程,没有了身份,不管我在京城,还是回不了京城,我都没有了命。”
“那……”宁绾甜甜一笑,“二叔一路好走,我静候佳音。”
“宁绾!”宁越咬紧了下唇,“母亲和安然……”
宁绾笑问,“二叔自顾不暇,还能管别人的事么?”
宁越都不得善终,郑氏和宁婕,还能够置身事外吗?
宁绾转身,上去了台阶。
蒹葭接过染了血的短刀,白露递上帕子给宁绾擦手。
马车很快离开了,轱辘声在夜色里很是突兀。
娄氏是有些被宁绾吓到了,却也是没有被宁绾吓到。
她看着凄凉离去的马车,问,“他,会死吗?”
“对他来说,死是最好的结果,也是唯一的结果。”宁绾看都没看一眼马车。
没有她,还有如意公主,宁越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阿绾,你就不怕吗?”娄氏问。
“怕什么?”宁绾笑看着娄氏,“怕宁越死灰复燃?怕宁越的儿子找我报仇?还是怕娄姨奶奶将我的这些阴狠手段告诉旁人?”
娄氏脸上一白。
她没想到宁绾竟是想了这么多,当真是方方面面的都想到了。
这样的女子,心思通透,手法干净利落,怎会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难怪宁越在宁绾斩落宁显手指头的瞬间过后,就化怒气为平静,再无一点斗志昂扬的模样。
“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