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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则愣了愣,就发现一个人已经钻了上来,那人顶着一头的黄土,灰头土脸的看着林青则,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意来,一把灰扑扑的花便递了过来:“送你花。”
不是楚孤鸿又是谁?
林青则看着一脸脏兮兮的他,又看了看他手里和他一样脏兮兮的花。
冬天没什么花开,这束花倒不是梅花,而是开得正好的红艳艳的山茶,看着那山茶,又看了看灰头土脸的楚孤鸿,林青则顿了顿,然后面无表情的将花接了过来。
楚孤鸿简直恨不得跳起来,一张脸笑得比花还灿烂。
楚孤鸿将林青则给带了出去。
之前被两只战鸢轰炸过的陵城还是一片断壁残垣,但是那些花花草草却从那断壁残垣里冒出来,到处都是梅花,山茶花和各种其他的小花,一眼看去,倒是生机勃勃。
但是他们所处的街道上并无人烟。
楚元帝为了怕人闹事,已经将这里全部封锁了。
人都被驱赶在外面,但是隐约还可以听到一些人们请命的声音。
离午时还有半个时辰。
楚元帝看着越来越靠近的时间,连他自己都有些莫名的焦躁,陵城外的天空依然很明朗,明朗到连一只鸟儿的痕迹都能清楚的看到。
但是,却万万没有飞鸢的影子。
楚元帝皱紧了眉头。
林清越这个丫头比百里洛川还难搞。
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天空,最后嘴角压了下去,日头还差一刻钟到午时。
这对他而言是种折磨。
所有人看着在那里依然没有睁眼的百里洛川,又紧张的看着日晷上的痕迹,一颗心都被吊了起来。
楚元帝亲自监斩。
他抬起头来最后看了看那中天的太阳,然后,闭上了眼,徐徐道:“处斩吧。”
处斩吧。
刽子手拿起了大刀。
锋利的刀在灯光下闪烁出明亮的光芒,然后,往下。
接着,“咔嚓——”一声,那把刀顿时断成两半。
楚元帝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林清越!你来了吗?!”
然而天气依然明亮干燥的连一丝风都没有。
没有任何的回声。
楚元帝被这种怪异的沉默激怒了,他再喊:“换刀!再斩!”
一把新的锋利的刀被拿了起来。
刽子手拿起刀,再次落下!
刀面发出“嗡”的一声长鸣,但是下一刻,“咔嚓”着又一声,那把锋利的刀再次断成两半!
这回所有旁观的人都惊诧的抬起头,看了看百里洛川,又看了看楚元帝。
连断两把刀?!
楚元帝的眼底都是凶狠之意,他像是一头发疯的公牛:“再来!给朕斩!给朕斩!”
一把又一把的新刀被递了上去,连刽子手拿刀的手都在抖,他一次又一次在楚元帝的怒吼中拿起了刀向下砍去,但是每次到半路,再锋利的刀都断成了两截。
当最后一把刀递到刽子手的手中的时候,他已经抖得不成样子,然后慌忙的后退:“陛,陛下,这九皇子斩不得呀。是老天不要他死呀。陛下,您要三思呀。”
楚元帝暴怒,他上前,一把拿起最后一把刀,将那刽子手砍倒在地,然后抬起带血的大刀,看向百里洛川。
“砍不得?!什么砍不得!老天不要你死?!笑话,朕才是天,才是大楚的天,朕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他举起了刀,亲自对着百里洛川砍了下去!
“咔嚓——”
最后一声断裂的声响响起,楚元帝的手里只留下了一把断刃。
接着,一种特别的声音响了起来,仿佛狂风卷着流云,也想试试很么东西在飞行时候产生的巨大的声音。
人们齐齐的朝着那声音处看去。
陵城四周,战鸢飞了进来。
这是一直在陵城外守护着陵城的战鸢。
也全部都是楚元帝的心腹。
巨大的战鸢在阳光下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带着让人无法逼视的威严,缓缓行来。
这些战鸢的动作整齐了,整齐的连逼近的速度也一模一样,整齐的仿佛经过千百次的训练,连微微斜了一袭的角度都相同。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而就在大家这种不可思议中,林清越的声音响了起来。
“臣女林清越,请皇帝陛下赴死!”
------题外话------
这么早更的阿吹…难得一见…
其实,我已经快见到完结的曙光,还有两三个大情节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弑帝
林清越的声音不怎么大,没有任何激烈的地方,但是却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所有人耳朵里,叩击在每个人的心里。
楚元帝仿佛受了巨大的刺激一样大吼:“林清越!刚才是不是你搞的鬼?!出来!给朕出来!”
他说着,嘴角的冷笑愈发诡异:“要朕赴死?!朕是大楚天子,你拿什么来让朕赴死?!啊!这里都是朕的土地,朕的子民!朕的拥护者!”
林清越声音依然不咸不淡的响起:“你是楚国天子?我怎么没看出来呢?楚国在你的手里都成什么样了?昏庸暴戾,一无是处,像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称楚国天子?九皇子百里洛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你却因为一己私利,功高盖主,所以便不惜污蔑他人,阻拦百姓,清洗朝政?让整个风雨飘摇的楚国都为你那点龌蹉的权利之心而付出代价?”
“你是楚国皇帝?你可知道西凉都已经马上就要卷土而来,你还将整个楚国百姓的生命放在危险的地方,你这样的人,配当楚国皇帝吗?”
楚元帝被林清越的话激得双目赤红:“我不配当楚国的皇帝那谁配当楚国的皇帝?!啊!西凉的人来了又怎么样?朕有战鸢!楚国的战鸢!还有迦楼罗?谁比得过我?”
林清越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的响起:“你难道不知道,西凉已经有了比楚国更加厉害的战鸢?楚国的迦楼罗,那么请问陛下,你能开得动迦楼罗吗?”
楚元帝眼底都是疯狂之意:“开不开得动,朕都是楚国独一无二的皇帝!”
四周的战鸢还在往这里靠近,看着向他飞来的战鸢,楚元帝的心里有了些微的满足之意,这样就好,这样就很好,这些,都是护他的!
一个小小的林清越算什么?
他的目光又变得高傲起来,他扫了一眼自己的文武百官还有自己的亲卫,他们将他围得像是铁桶一样,那些人的眼底带着一丝畏惧,那种畏惧让他感觉到分外的高兴。
刀已经没有了。
他微微抬起了下巴,对着他们道:“你们说,百里洛川就是个谋逆天下的乱臣贼子,是不是?”
下面有瞬间的沉默。
楚元帝的目光瞬间压了下去,厉声问:“是不是?!”
他的目光扫过左相:“是不是呀,朕的左相?”
左相低头:“……是。”
他将自己的目光沿着人群蔓延而过:“礼部尚书?礼部尚书?翰林大人?……”
他一个个喊过去,那些人全部齐刷刷低下了头,然后依次跪了下来。
“……是。”
“……是。”
“……是。”
……
听到一个个肯定的回答,楚元帝心里满意极了,他扯了扯嘴角,正想叫好好的叫林清越听听,但是没想到,一道苍劲的声音大声响了起来。
“他不是!”
楚元帝的目光瞬间如针一样扎了过去。
在长街的那头,头发全白瘦骨嶙峋的老者站在那里,正是被楚元帝要求解甲归田的罗院士。
面对楚元帝那阴狠的目光,罗院士挺直了背部,目光坚定:“九皇子——不是!六岁的时候他便可以在边塞为国发声,边塞七年更有他之地西凉南越不敢踏足一步,这三年瘟疫肆掠,陵城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也是他力挽狂澜找到方法。这样的人?如何是勾结西凉的乱臣贼子?!”
罗院士一声声激荡问出,接着将自己的衣服下摆一捞,当即跪下,直视着百里洛川:“老民——不服!”
他一跪下,在他的身后,那些追随他的机甲院的人们,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楚元帝看着他们,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他恶狠狠的道:“来人!杀了这些人!和百里洛川同罪!斩了!斩了!”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突然间嘈杂的脚步声便从被封锁的长街尽头传来,有士兵的喝止声,也有士兵慌乱的禀告声:“陛下,不行了!百姓冲过了封锁的地方,朝着这边涌来了。”
被封锁的长街那边,人群乌压压的朝着这边涌来,他们迅速占据了整个街道,楚元帝指着他们道:“将这些贱民给朕拿下!”
然而,看着涌来的人,那些亲卫几乎无从下手。
静安后在旁边看着,劝道:“陛下,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退一步?!朕是皇帝,怎么可能给这些人退?!”他愤怒的道。
百姓涌了过来,呐喊着:“请陛下放了九皇子!”
声音如潮水一般的覆盖。
楚元帝听着这声音,看着这人群,像是要炸裂,他的手一挥,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量袭击出去,手无寸铁的百姓瞬间倒了一片。
人们在这样的暴戾中瞬间停止了脚步和声音。
楚元帝指着百里洛川道:“朕告诉你们!他就是大逆不道!就是乱臣贼子!你们想要和朕作对?和朕的文武百官作对?和朕的王朝作对?!凡是帮百里洛川求情的,通通格杀勿论!”
他已经失去了自己本来的仪态。
场上瞬间鸦雀无声。
楚元帝看着众人那种惊愕的表情,那种被威慑住的表情,直接的胸口被那股得意和满足填满,他昂起了头,冷笑道:“朕想要谁死就要谁死,朕是皇帝。”
他的话音落下,一道清冽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是吗?”
林清越的声音。
那声音很近很近。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都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目光转向那里。
那声音在人群的后面响起。
百姓们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林清越就站在那里。
少女衣衫颇旧,然而眉目却是朗阔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顺手摘了陵城烧焦的树上一枝顽强探出花蕾的花,整个人像是一道吹起在长空中的风。
她走来,眉峰如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她看着楚元帝,眼底都是轻蔑,却是笑眯眯的:“我不管他是好人坏人,是乱臣贼子还是乱世英雄。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夫君,谁敢伤他一分,我必定还千倍百倍!他若是谋逆天下,我便替他开疆辟土!”
楚元帝听到林清越这样说,胸口起伏。
他冷笑一声:“谋逆天下?开疆辟土?你有这个本事吗?”
林清越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落到百里洛川身上,看着他,少女的瞳孔狠狠的一缩,然后迅速的朝着他奔去。
楚元帝一看,顿时抬起手掌,一掌朝着林清越劈了下去!
林清越没有躲闪。
融入骨髓的帝江血让她根本不管不顾那落到自己身上的掌力!
她一把将百里洛川拉住。
楚元帝的力量落到少女的背上,他从未将林清越放在眼底过,但是在盛怒之下出击的掌力依然很凶悍。
他以为自己这一掌能够很轻松的将林清越送上死路,但是没想到,那一掌落到林清越身上,她根本不闪不躲,而他却能感受到她身体里有股莫名的强大力量反弹过来。
他被这股力量带的忍不住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