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嬑贵妃此时大腹便便侧卧在睡榻之上,比之之前脸色更加红润,肌肤的光泽像是一轮新月,折射出喜悦的形状,她朱唇微启含住一颗剔透饱满的樱桃肉,那红艳的樱桃色泽盈润,一口下去鲜甜可口让人欲罢不能。
顺手从旁边的蝶玉盘中挑拣出一颗橙黄饱满的蜜桔,玉葱似的指顺力掐入蜜桔,晶莹的汁水一时迸溅,带出蜜桔的甘甜香气,让整个内室充斥着这略带辛涩回味甘蜜的气息。
将橘皮剥成花瓣状,从中挑出一枚明黄色的橘瓣,送入楚傲寒的口中,他一袭水色大氅如天边碧空万里,那上好的冰丝上绣着雅致的竹叶纹式,发间的翠玉发饰与他容色相映,愈加显得他俊逸清朗,风流无双。他的下巴微微抬起,狭长的眼中星河璀璨,他张开口,吞下那一瓣橘瓣,回首便是一抹温柔浅笑,语笑嫣然间流转春光无限。眼睑低垂,修长而优美手指行云流水般拨弄着琴弦,硕长的睫毛投下诱惑的弧度,偶尔抬起头,那俊美清雅的侧脸霞姿月韵,令人不知不觉间被吸引,眼中忽闪而过的东西让白芊芊忍不住窥伺,她细致的望向那张脸,不禁沉醉其中。
一曲毕,白芊芊犹自缅思,她轻抚在他的肩上,感受着他的温度徐徐传到她的身边,“皇上,何时才会把姐姐放出来,臣妾听说她在冷宫过得不太好。”
楚傲寒的眼没由来的暗了,他纤手轻抚,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白芊芊的长发,像是这样就能梳理好自己纠结不清的思绪,“你以后少去打听她的事,她这样害你,当真可恶。”
顺势滑入他的怀中,眉骨抵着他的胸膛,侧耳倾听似乎能听见他强健的心跳:“臣妾不相信姐姐是这样的人,若是冤枉了姐姐,臣妾心中也不安。”
“不必不安,是不是冤枉了她,早晚有一天会知道。”低头抚上她的肚子,已经换了一副慈父的样子,两人其乐融融的摸样当真像是为人父母般,只是各人心中所思所想,皆不由对方所知晓,就像是雾天行路,互牵双手也感知不到对方的温度。
睡在冰冷潮湿的棉被中,沈怀风不禁瑟缩得抖了抖,将身子蜷缩到最小试图让身体的温度保证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不至于大面积的流失,翻覆几次实在是凉得不行干脆坐起来,发了一会呆看着窗外绚烂的星子,墨色如漆,唯有银色亮点在空中扑闪,一个晃眼,一道银光拖出长长的光晕在天际拉出一横,很快从眼前消失不见,冷宫的窗子都不太严实,因年久失修,窗匛早已略微变形与窗子无法契合,歪歪斜斜的任由凉风灌入房内,沈怀风悄悄用劲关上窗子,再用碎步塞入缝隙中才满意的点点头,她伸过脑袋看着熟睡的莲心,为她掖好被子又安心的缩回自己的被子中,阖眼静静想着自己的事,却突然闻见一阵飘渺悠淡的香气,像是某种鲜花的香味,她正想着这香气从何而来,谁知再睁眼就已经是第二日的早晨,正好奇那晚的香味是什么,却发现自己的东西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她也不好说,只是自从莲心病好之后她们便不再去动那装着创伤药膏的小匣子了,可今日那小匣子居然自己打开了一条细缝,沈怀风将匣子拉开,发现里面药瓶摆放的位置也不一样了。她问过莲心,她最近都没有碰过这个匣子,那么在这冷宫之中除了她们二人外,难道还有其他人出现?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她到第二天晚上,这天晚上,她还像往常一样梳洗一番就躺下了,听着莲心均匀的呼吸声,沈怀风知道这个晚上注定是不眠之夜,她一直等到半夜,就在她昏昏欲睡之时,再度闻到了那晚闻到的花香,她连忙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口鼻,屏住呼气不让自己吸入那味道。
过了片刻,就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有脚步声从耳边滑过,沈怀风赶紧闭上眼假装熟睡,黑暗中她听见有人在翻箱倒柜的声音,很快那两双脚步从她们的身边走过,似乎花了很久都在翻找着什么,沈怀风不知道她如今还有什么值得别人偷的,她所有的东西都留在了凤仪宫,楚傲寒连衣服都没有让她多拿一件就将她赶到了冷宫。竖耳倾听,她听到那两人的对话,“找到了么?”
“没有,是不是在凤仪宫里?这地方我已经找了好几次了,什么都没有。”两人压低了嗓子说话,但在这空旷的冷宫中却显得越发刺耳。
连凤仪宫都找过了?到底在找什么东西?侧过身子让那两人的声音离自己更加近一点,两人翻找了一会又走到了沈怀风和莲心睡觉的地方翻起她们的褥铺,“凤仪宫内我已经找了很多次了,首辅大人说了那名单一定在皇后身上,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岂不是辜负了大人的一番栽培,咱们姐妹平白在这宫中潜藏了这些年。”
另一个声音嗯了一声也走到她们的床铺边翻找起来,“这丫头会不会压根就没有拿着那本名单,而是一直在那个小鬼身上?”其中一人停下手,问道。
“难道那人告诉首辅大人的消息有误?找了这么久都没找,也许从一开始那小鬼就没有把名单给皇后,是我们找的方向找错了,还是让其他人在宫外搜找那群逃跑的小鬼的下落才是正事。”另一人也停下手,坐在一边思忖道。
沈怀风虽有震惊,可半分也不敢流露出来,只装作沉睡,呼吸间带着浓厚的鼻息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两人沉默片刻,又道:“这皇后还真是睡得着,如果不是为着那本记载着首辅大人底下人的名单,只怕她现在就要长睡不起了。”说完,呵呵笑了两声,似乎完全不担心她们会醒来。
“她如今只是个弃子,又有什么可畏惧的。这里既然没有,咱们就走吧,回去禀告首辅大人就行了。”说完,两人的脚步逐渐走远,沈怀风听了片刻,确定她们走了才睁开眼。
静静的躺在薄薄的被褥之上,目光无神的游走于孤寂的房梁上,冷宫内房梁大多年代久远,有些虫蛀侵蚀都是很正常的,也因着鲜少有人居住,这里人气极低,整个大殿空空荡荡灰白颓然,断壁残垣间逐渐凸显出一种凄然的气息。烛火对于现在的她们都是多余的奢侈,夜晚像猛兽站在破败的门口虎视眈眈,只等她们一脚踏出,吞噬已经伤痕累累的她们。长叹一口气,沈怀风只觉身心俱疲,一桩桩一件件如百斤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抿唇阖眼,只求今夜无梦。
☆、第五十章 咸福求救
沈怀风生怕她们还会再来,便连着好几晚都不曾睡过,索性那晚之后,那两人果然没再来,她们的东西也没再变过位置,这才放下心来,可经过那一晚她也算是知道,叔父之所以不发言语是因为知道了她手中握着他们贪污佐证,若没有这罪证,只怕他也早已将她弃如敝屣,除之后快了。
只是那一日福宝把名册交给她时,在场的只有她和福宝以及云墨,老狐狸又是如何得知她已经拿到名册的?那两人口中说的“那人”又是谁?老狐狸在这宫中又掩藏了多少眼线?明明让乔松和绘竹对着宫中进行了一次大型清扫,稍有嫌疑的都被打发出宫了,这些沈弼言手下的人又如何躲过了这次清洗?
问题太多沈怀风思考不过来,她想着是不是能去求太后,即便是关在咸福宫也好过在冷宫之中,她现在迫切想要知道福宝的下落,她们说的逃跑的小鬼是不是指福宝,莫不是老狐狸派人搜查了私宅,那福宝这群孩子又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爹娘有没有将她们藏起来。
想着这些问题,沈怀风就利落的出了冷宫的门。当然,一般人出冷宫是非常困难的,可沈怀风不是一般人,她再怎么说也是曾经的皇后,在这后宫中也算有几分薄面,加上手头还有些余钱,只要保证自己不被人发现她出了冷宫,想来这些看守她的羽林卫也不会太为难她。
换上宫女的装束,带着无比的期待一路向着咸福宫跑去,母亲曾经和她说过,太后是值得信任的人,她虽然外表看着冷淡内里却是个热心肠,自幼与母亲交好,两人的情谊不是一两句话能概括得清楚的,母亲告诉她太后为沈弼言做事是有理由的,但那理由她却没有说,只说那是一段久远而难以启齿的过往,实在是好奇那段过往是怎样的过往,可看着母亲为难的表情,沈怀风还是识相的没有再去追问。
今日也不知怎么的,一路走来,宫人极少,沈怀风不但没有被人发偷溜出来,连躲躲藏藏都显得没必要,她走到咸福宫门时,恰巧碰见了向梅姑姑从另一端走来,向梅姑姑一瞧见沈怀风当即唬了一跳,她连忙将她拉到一边,“小祖宗,你怎么出来了。”
皇后被关冷宫早已满宫皆知,太后虽然早有耳闻却没有当回事,只是依旧日日诵经,不受宫中诸事烦扰,对她来说现在的皇宫已经不是她的时代,她只想安心的赎完自己这一世的罪孽,来日去了极乐世界也好在先皇面前忏悔自己。
“太后已经遁入空门,不再管人间事,祖宗,你还是回去罢。”向梅摇了摇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沈怀风当然知道,但是。。。她从怀中掏出一只碧绿通透的翠环,那环中嵌着赤金莲花并一颗水滴状宝石,这些东西都是绘竹悄悄派人送来的,沈怀风一开始不明白她是何意,现在她想她能懂绘竹的好意了。
向梅看着那只翠环从沈怀风的怀中落到了她的怀中,心下一阵欢喜,看了四周将她从角门处带进了咸福宫,她叮嘱沈怀风就在角门处等着,她去回禀太后知道,说完就欢天喜地的进去了,沈怀风不由感慨这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世界。
等了半晌,才见向梅愁眉苦脸的走了出来,她一脸歉疚,“娘娘,真是对不起,太后请你出去。”
出去?沈怀风嗟呀一声,犹自不死心又托了向梅再进去求见太后,向梅伺候太后十几年也算是了解她的脾性,她若是不愿见,便是谁劝都没有用,她劝慰道:“娘娘不如您先回去,奴婢一定会在太后面前替您多美言几句,没准哪天太后心一软就愿意见你了呢,你瞧你在这堵着也不是办法,若是被人发现你逃出来了,可不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回去?沈怀风知道,除非自己脑子进水银,否则才不会回去。她不顾劝阻,大喊求见太后,就绕过向梅往里冲,以为她会老实回去的向梅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拦都没来得及拦就被她一个闪身闯了进去,她年纪小腿脚快,向梅追悔不及,早知道就不收这该死的玉镯了,平白摊上这破事,要是被太后知道她的一层皮只怕要没有了。
一边叫着求见太后,一面寻找。一直找到最里面的佛堂,才发现太后正跪在佛前默默诵经,一袭绛紫梅纹宫装淡雅脱俗,风鬓露髻青丝绕,几支扁木雕福的木钗盈与发间,她闻声而动,一回头,淡扫蛾眉朝至尊,额前碎发随风拂动,平白为她增添几分风情,沈怀风见她轻蹙黛眉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她赶忙跪下求太后赎罪。
太后由向梅扶起,淡淡道:“罢了,真知道错,一开始就不会这么无礼的闯进来了。”
沈怀风跪与太后身前,“姑姑,求您帮帮侄女。”她一向是不这么叫太后的,可这次她却不得不这么做,她哀哀切切的,似乎受尽了百般委屈,太后只是冷眼看着,她知道自己才是这宫里最合格的戏子,若没有这唱念做打的本事,她又如何能从一个小小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