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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杀-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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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马车的人回眸,点头。
桓芜进来把我一翻,目不斜视的扒开我的衣服,声音恰到好处的小:“真没看出来,你挺有本事的,这屁大点功夫,你都跟皇上杠上了?”
疼痛不至于让我昏迷,更不至于让我连话都说不了,冲他干笑自嘲:“这不是为了检验你的医术了得,谁知道蒙古大夫靠得住,靠不住,我牺牲小我,你该感到高兴才是!”
“你可算了吧!”桓芜用药包压在我的伤口,用力一拔簪子,鲜血哧溜一声往上溅:“一刀……两刀,你怎么不来第三下?第三下你就彻底的见阎王,省时省力,你干嘛就不来呢?”
痛的冷汗津津也顾不得胸前春色被他瞧见,反嘴道:“还没来得及,皇上果然心软,瞧见我捅心窝子,就开始大叫你了,看来,皇上果然是北晋一代明君,连个下贱青楼出身的女子,性命都不忍伤害?”
桓芜直接呸了我一声,掰开我的伤口,往里面灌药,伤药进入伤口,比用簪子扎还要疼痛。
我的汗水刷刷的往下流,桓芜绝对不够过瘾的,还拿银针拨着我的伤口,试图想要药渗透得更彻底一些。
桓芜哼嗤一笑,问我:“君王心,不好揣测,一个下贱青楼出身的女子,就像路边的蚂蚁一样,抬脚便死,你觉得,你有什么特别?”
仰卧着望着车顶,独孤玄赢并没有着急赶路,马车停在这里,动也未动,我的双手死死的握紧,疼痛让我恨不得蜷曲了。
喘气,呼气,疼的龇牙咧嘴,故作轻松,道:“没有什么特别,求你件事儿呗!”
桓芜这个蒙古大夫,倒是有些医德,我的心房处受伤,他在与我包扎伤口的时候,倒也一下子没有碰触到我的胸脯私密处。
桓芜拿着一个抹了药的片,按压在伤口上,把我的衣服一拉,对我挤眉弄眼:“你都用求字了,你不会让我对你负责任,要我明媒正娶你吧?”
“这可万万使不得,”桓芜手摇的飞快,不假思索的说道:“咱俩没有任何感情基础,更何况,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像说书人口中的为了青楼女子撇下门当户对的事情,我可干不出来!”
“我将来要娶妻,可是门当户对,万里挑一,乱七八糟的青楼女子,小门小户,就算配上了,早晚也得分!”
挺现实一个人,高门大院人就是这样,讲究门当户对,娶妻,嫁人,不是单单嫁给这个人,而是嫁给一个家,一个族!
“别在那里想入非非了!”我很轻蔑的打断他的话:“麻烦你告诉皇上,我重伤,性命堪忧,需要静养!”
“再麻烦你告诉皇上,宫刑缝阴不是那么好拆除的,我不需要,我这样挺好的!”
门当户对嫁到皇家,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了。
桓芜眸色慢慢的顺着我的胸前转到下半身,眉头高高挑起:“苏儿,我现在怀疑,你本身就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阴谋,我怀疑两淮之主独孤倾亦有没有真正的对你……”
他的言行,及其深味停顿,等着我接话……
“桓芜!”微微提高声量对他低吼的叫道。
桓芜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竖起大拇指,双眸炯炯有神,神采奕奕的说道:“忆相思,他吃下忆相思不杀你,对你使用宫刑,你又执意进皇宫,不得不说,这一招的确是高!的确是高!”
“苏儿,两淮之主那是天之骄子,长相,人品,手段皆是一流,他怎么就对你情有独钟?还当着皇上的面对你施以宫刑,这种掩人耳目,光明正大的干,不会让人怀疑啊!”
“尤其是皇上,任凭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也不会想到两淮之主淮亲王,会在他眼皮底下……嗯”
瞧着他眉飞色舞探透了我秘密的样子,我反而平静了,平静的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是一个铤而走险的法子,也是一个欺君之罪的法子,事已至此,你知道,看来你得帮我这个忙了!”
“你是吃定我了吗?”桓芜突然凑近我,眼珠子贼溜溜的乱转,“你们两个真够厉害的,欺君的大罪!不过也是,两淮之主以雷霆冷漠无情之势闻名于天下,他做的事情,没有人会怀疑!”
“皇上好像不知道两淮之主心中隐藏最深的人是你,不然的话,以我观面相而已,皇上若是知道,你九死一生跑不掉,你现在应该,死了……”
我笑容可掬,纠正着他的话:“你可是说错了,你现在知道了,如果皇上知道我没有………你也跑不掉,你诛九族有一大家子,我诛九族只有两个人!皇上现在动不了两淮之主,其实对我来说,倒真是无所谓,你不一样……”
桓芜眉飞色舞霎那间凝固,变得垂头丧气如丧家之犬,“好你个苏儿,我这是把你当成徒弟,你把我当成棋子啊!”
嫣然一笑,忽略他的横眉冷对,讥讽道:“你哪里把我当成徒弟,你分明就是把我当成棋局上的棋,你想知道这个棋局,该怎么破,你想知道这棋局是怎么走!”
“桓家少主,你的生活肆意潇洒,你对一切充满了好奇,你总觉得人生不应该如此,不应该被卜卦卜出来,所以……你好奇,你好奇一切不在你掌控上的事情!是也不是?”
桓芜嘴巴一嘟,要是用他自己的十五六岁的面容做出来,会觉得少年无辜单纯明朗。
现在他用的是四十左右的面容,做如此动作,多了猥琐与做作。
他长吁一口气:“你说的没错,生活太无聊,活得太恣意,总觉得人生不够圆满,总觉得人生是另外一番样子!”
“堪破别人的人生,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情不敢深,爱也不敢深,卜算尽了,天道无常啊!”
“好一句天道无常!”我冷冷的附和着他:“不知道桓家少主对独孤玄赢这四个字如何来拆?”
桓芜眉头一皱,双眼瞪大使劲的瞪着我,半响道:“苏儿,你是来灭我的吗?眠迟二自我未找到生门所在,现在你又给我找四个字,你想拆什么?”
“与我的缘分!”我歪头凝视着他,“你不是坑蒙拐骗偷样样精通吗?你不是号称拆字,江湖人称小神棍吗?来,给我拆四个字,独孤玄赢四个字与我的缘分!与我是何种缘分?与我是何等纠缠?”
桓芜在我的话音落下,手指头迅速的掐算起来,嘴上却说:“帝王名,他这个名字本身就包括了赢,玄赢,他是稳赢的,可是独孤二字……”
桓芜说着双眼瞳孔猛然一缩,声音沉吟:“你到底是谁?你让我给你卜卦,你总得告诉我你是谁,我才能拆出你们会交织着何等纠缠?”
眼眸微眯,望着他闪着幽幽冷光:“就按照你心中所想所算的那样来说,其他的……我害怕你知道以后,后悔莫及!”
桓芜我灼灼生光的双眸,泛着寒意:“你把我拉下水?你觉得你够资格吗?”
“你不是好奇心重吗?”我冷眼回视着他:“既然有这么重的好奇心,又想在棋局之中,没有所隐瞒,一起下水玩,有乐趣不是吗?”
谯郡龙亢桓家,四大家族之一。
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家族,不管他们以什么样的神秘著称,能得到他们的支持,能把他们绑在一道,小命便多了一层保险,何乐而不为?
桓芜几乎是磨着牙齿,眼中的迸裂地冷光,恨不得化成刀剑,把我一刀一刀活剥了,道:“夏候萱苏!你好样的!在下佩服的很!”
“客气!”我声音凉凉,对于他的叫唤,没有否认:“知道我是谁,你所怀疑的所有东西迎刃而解了吗?能不能告诉我独孤玄赢这四个字和我的缘分?”
桓芜胸口起伏,眸色冰冷,闪烁冷冽:“独孤二字,本身少之又少,有史书记载,他们是曾经的刘姓演化而来。”
“独孤孤独,孤单的意思,独孤一脉,可以单姓独,也可单姓孤,也可以复姓独孤!”
“玄赢……玄,玄妙,赢,曾经史书上赢是大字,秦王政,史称赢政,赢字大气磅礴,一般人驾驭不了,帝王者,赢……驾驭得了,便能成大事也!”
“夏候萱苏!”他说起我的名字,有些咬牙切齿磨着后槽牙的意味,“夏侯,一脉姓氏,姓源流单纯,复姓出自姒姓,以爵号为氏,周武王封夏禹后裔东楼公于杞,后者在春秋时期建立杞国。”
“杞国灭国之后,杞国国主的弟弟逃亡,逃到鲁国,因为他是禹的后代,夏禹后裔的侯爵,夏侯一脉,最早祖先为姒佗,后人称为夏侯佗!”
“萱苏,即萱草,借指忘忧草,出处《初学记》卷二十七引,三国魏王朗,《与魏太子书》:不遗惠书,所以慰沃,奉读欢笑,以藉饥渴,虽复萱草忘忧,皋苏释劳,无以加也!”
“南朝宋,谢灵运《郡东山望溟海》诗中记载,萱苏始无慰,寂寞终可求!”
他说着停顿着看着我,我嘴角轻扯,双臂撑着,让自己靠与车壁上与他对望,气势一点都不输于他。
桓芜眸子越发微深,拉低声音,变得清淡无情:“你的前半生无忧,就像忘忧草一样,衣食无忧,欢乐无比。”
“你的前半生就如玄赢二字一样,一切稳超胜算。他的玄赢二子也如你的无忧一样,得你的心,你助他坐上皇位。他的转折点在独孤二字,独孤,孤独,你们俩个终究要死一个人!”
“过程是惨烈的,就像你曾经惨烈一样,天道是无常的,具体谁死,天机不可泄露!你自己去想,转折点在哪里,我不会算,我也不会说。”
眉头微微颤抖,我把手放在腿上,“原来是这样,我的前半生与他相辅相成,他得到我便无忧,我如他玄赢一样,赢得前生无忧。现在我和他之间最大的变数是独孤二字,我明白了,独孤两个字,会让他变成孤家寡人,这辈子……他都别想在拥有任何所爱!独孤二字,也可以让我一辈子孤苦伶仃!”
“很好,我会像你口中所拆字的这样好好努力着,一定不会让你人称小神棍的招牌落地!你会帮我对吗?”
桓芜对我举起了拳头:“你把我的命和你的命交织在一起,夏候萱苏你够阴险的!”
“我是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冷嗤了一声:“好奇心重了,不满足,日夜不宁,可怜的很!再说了,你到皇宫里逃命,我的皇宫里杀人,咱们俩目的差不多,可以合作!”
桓芜狠狠的吸了两口气,压了压自己的脾气:“谁跟你目的是一样了,偃师他不讨厌,我宁愿光明正大的跟他斗,也不愿意如此像你一样小人行径拉别人下水!”
“不愿意?”我微微眼底沉下来一片阴鸷:“不愿意你现在可以走,我一个人没关系。不愿意,你永远不知道,把宫鸢尾搞得跟我曾经五分相似的幕后黑手是谁!”
“不就是你吗?”桓芜垂眼冷笑:“你是夏候萱苏,两淮之主对你情有独钟,他就变成你身后最大的助力,他集天下奇人异士,有画皮师,临摹一张脸,不成问题!”
我缓缓的对他摇了摇头,眸色深冷:“如果真的是我,我就不会这么被动了,如果真的是我,我现在就把他给杀了,还用得着现在像一个孙子一样苟延残喘吗?”
面对我的质问,桓芜静了静,我继而又道:“你放心,我只是让你能在我受伤的时候给我包扎伤口,拖下水之说,纯属无稽之谈,怎么样?反正你要进皇宫,就当多一个小秘密,就当体验一下另外一样的惊心动魄人生,如何?”
桓芜冷然的看着我,“说了这么多,又是拆字,又是身份,你只是想让我替你保守秘密,替你保守你没有被两淮之主,独孤倾亦实行宫刑缝阴秘密对不对?”
“是!”我大方的应答,略略扬起眉头,回忆当初,道:“当初,我不知道他对我情深意重,他只是跟我说与我合作,我说好。实行宫刑的时候,独孤玄赢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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