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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之间,摧心剖肝之感蔓延,仿佛有人拿着刀子,搅动着我的五脏六腑,让我悲痛欲绝肝肠寸断却不能大声的哀叫。
只能忍着全身的剧痛,把眼泪往肚子里咽,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想不起他来?到底是记忆哪里出了错?
对他这么一个人,对他的名字,没有丝毫印象,最深沉的一往情深,最眷恋不求回报的一往情深,独孤倾亦到底是为什么?
我这样的一个人,根本就不值得他这样做,一点都不值得他这样做……
独孤玄赢见鲜血横流,眼神畅快:“倾亦保重,朕希望下次南下,你好好款待朕,千万不要像今天这样,在败兴而归,那就不好了!”
独孤倾亦黑色的眸子,暗了一下:“这个是自然,再也不会如此让陛下败兴而归!”
独孤玄赢抬脚便走,他们两个都中了忆相思毒药,忆相思似也没有传说中的功效那么厉害,或者我更倾向于,我不是独孤倾亦心中的月下美人。
独孤玄赢上了夏侯麦冬那辆马车,夏侯麦冬惊呼声瞬间传来,马车缓缓移动。
我把手中的月下美人慢慢的放于地上,拉起衣袖:“殿下,红绳缠绕一生一世,太过厚重的东西,我不想要,我要不起?”
独孤倾亦视线垂了下来,落在我的手腕的红绳上,我苦笑,道:“达成心愿,跟红绳子没关系,殿下受此大难,大抵是老天在提醒殿下,莫要执迷不悟了!”
独孤倾亦指尖微动,似想要过来拉住我的衣袖,盖住我手腕上的红绳,最终言道:“执迷不悟也好,固执己见也罢,已经成为习惯,就如每日要喝月下美人一样,变成了习惯,习惯非一朝一夕能改!”
唇瓣抖动,全身陷入巨大的颤抖之中,把他的样子刻于脑中,“你保重,你我大抵再也不会见面,再无其他的交集,谢谢你,保重!”
“嗯!”独孤倾亦微微额首:“快走吧,等你的马车已不耐!”
转身,上前,眼泪飘过脸颊,头也不回的奔向马车,四周的风感觉在呼啸,感觉在叫嚣,感觉像取笑。
车辕声响起,咯吱咯吱,伴随着林玖瑾一声惊呼:“殿下您做什么?”
我急忙掀开车帘,独孤倾亦那样一个睥睨天下连一国之主都不放在眼中的人,竟单膝跪下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着匕首对着自己的心房狠狠的扎去。
鲜血噗呲呲溜地往外冒,他头微抬,望着我的方向,触到我的目光,抬起捂着胸口的左手露出了十股红绳,放在无血色的唇边,轻轻吻过。
我再也忍不住的泪水潸然犹如泉涌,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他用刀子扎自己的心房,用自己的鲜血来制止忆相思……
疼痛不会让人丧失理智,疼痛虚弱不会让人有精力去抓……去追杀所谓心爱的人。
我走远了……也就不存在所谓的杀了。
把车帘放下,靠在马车内,一口咬在手腕上,那红绳子被我咬在口中,呜咽无声的哭着,不能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来……
马车渐行渐远,等我再掀帘的时候,已经瞧不见他了,已经出了淮阴城了。
巍峨的城墙,诉说着两淮之地的繁华,车来车往的人,诉说着两淮之地人员沸腾。
马车缓缓前进,独孤玄赢并没有选择水路,而是马车直接回往京城。
路途中,夏侯麦冬偶尔发出尖叫,恐惧的尖叫,箫清让也在那个马车内。
不知道马车内是什么情况,但决计是不太平的……
行至二十里路歇息的时候,箫清让手臂上全是抓的血印子,头发有些散乱,钻进我的马车,眼底深处几缕血丝。
“忆相思毒性果然霸道,独孤玄赢疯了一般的叫着你的名字!夏侯麦冬也跟疯了一样死死地压住他,哭泣的样子,哀求的样子,可怜的让人恨不得提刀把他们给杀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红着眼睛,冷冷的说道:“独孤玄赢叫的是夏候萱苏,不是我,我叫苏儿。还有,你现在有任何事情不需要来告诉我,我和你道不同不相为谋!”
“道不同可以扭上一个道来!”箫清让一把薅住我的手腕:“红绳子,他的手腕上也有,你们两个私定终生了?”
红绳缠绕,私定终生?
这是哪家可笑的言语就凭一道红绳子?
空闲的手贴在他的脸上,细细的摩擦他的脸:“箫清让,若不是你现在要伺候独孤玄赢,我能狠狠的赏你一巴掌,我被施以宫刑,如何与人私定终生?”
“倒是你,我现在对你是持疑姿态,少在我面前来了一趟又一趟,说一遍又一遍,少拿刀子在我的胸膛捅过一刀又一刀。独孤玄赢已经把我捅得百毒不侵了,你……离我远点!对你,我不会特别,坚决不会有所特别!”
箫清让用手扯着红绳子,额头上的青筋突兀,“你跟谁私定终生不好,你跟他绑一样的东西,你就在找死!皇上现在杀不了他,不代表杀不了你,一有点风吹草动,你都跑不掉,你知道吗?”
红绳子很硬,红绳子很软,十股红绳子缠绕一起,想扯断它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右手一拉扯,左手推他,把他推跌坐着,义正言辞,冷酷无情道:“跟谁都跟你没关系,我找死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用以我心爱的人自居,你也不用自我感觉你会成为我心中最特别的那个!”
“我今日告诉你,箫清让,无论你是成为阉人,还是不成为阉人,我和你两个都是天与地,永远合不起来。我不怕多你一个敌人,我知道就是你现在恨我入骨,在你没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之前,你还会和我委蛇,你还会和我纠缠!”
“不过请你把这个纠缠,仅限于我和你,别牵扯到别人,他……不会离开两淮,你现在做任何事情,他都看不见。他也不会成为你的助力,箫清让是男人就凭自己,凭自己的本事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这样才不会让别人瞧不起!”
利用被利用,我现在一点都不想成为别人来牵制独孤倾亦的筹码,以后不再见,权当梦一场,未深爱辜负情深,却是不曾相欠的。
箫清让一直在盯着我的手,然后盯着自己的手,最后深情的看了我一眼:“不会让别人瞧不起,我一直在用我的手段来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萱苏,此情绵绵无期,忆相思不过如此,不过……我更要提醒你一声,你的情似乎表错了!”
“你与他两个人都绑了红绳子,他喝下忆相思没有把你杀了,说明他内心深处最深爱的人不是你,所谓私定终生,也不过是你一厢情愿,他随便做的把戏!”
独孤倾亦用刀子捅自己的心房,箫清让没有看见,而我,却是深信不疑,不知怎么,就对他深信不疑。
“那也与你无关。”我一意孤行的说道:“所有地所有都跟你没关系,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跟他撇清关系的一意孤行,在他的眼中,我就是与狼为伍,随时随地都能没了性命。
箫清让狞笑两声:“我会证明,你是错误的,我会向你证明,你说我的一往情深带着算计,我也会让你看清楚,你对两淮之主深信不疑他爱你,也是带着满腹算计的!”
我斜视着他:“我等着,等着你让我看清楚,我也希望在看清楚他的期间,我也已经把你看清楚了!”
箫清让胸口起伏地跳下了马车,我歪坐着,望着车顶,手摸在红绳子上闭目狠狠的喘了几口气。
不大一会,马车又渐渐的行驶起来,我睁开眼睛差点失声尖叫,桓芜一把捂住我的嘴,对我做了一个嘘声噤言动作。
警惕地竖着耳朵听旁边的声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压着声音道:“被人追杀,江湖救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怒目而视,桓芜左顾右盼瞻前顾后:“你不会眼睁睁的看我去死,对吧?咱俩好歹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是老表,不要大声叫行不?”
桓家少主子被人追杀?
滑天下之大稽,这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事情,他在诓我。
被他捂着嘴我想说话,还是点了点头。
桓芜才慢慢的把手松开,瘫坐在我旁边,手捶着胸口喘气,心潮起伏思潮澎湃的说道:“苏儿,跟一个毫无感情的人讲感情,那就是自讨苦吃,我算是看清楚了,偃师一派来自昆仑一脉,昆仑那是什么地方,冰天雪地,冰天雪地里出来的人能有什么感情?”
“他们就像他们手中的烂木头一样,被人雕刻成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指望他们有感情,天崩地裂了,亏我还好心的,与他相说,两淮之主命数有些奇怪,他差点没把我给干掉!”
“命数有些奇怪?”不露神色的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问道:“你不是说算不出他的命吗?算不出他的生死,他不是你人生当中的败笔吗?现在你怎么又开始说这样的话?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桓家罢了罢手,一脸懊恼:“这也怪我,我也是在你们离开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你的忆相思是拿给他喝的!”
“心里就想着琢磨着,不是因为喝下忆相思,所以他的那两个名字不好拆,于是乎我强拆了一下,我还是拆出一个死人来!”
“这让我抱着迟疑的态度更加肯定了,他就是一个死人名,在你离开之后,我出现了,他竟然拿着刀捅着自己心房,我就趁机上前给他把脉,你猜怎么着?”
他一下把我的神经调上来了,我变得忐忑不安,我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我害怕听到什么他重伤,时不久矣的消息。
抓住裙子,佯装自己漠不关心,随口问道:“我猜不出来,还是你自己说吧!”
桓芜手重重地一拍,拍完又恐惊到马车外的人,急忙做贼似的压着声道:“你让我拆眠迟二字,无论怎么拆都是死字,找不到生门所在。今日他拿刀捅自己的心脏,我是三脚猫功夫的江湖郎中,逮到机会替他把了脉,就想知道拥有这么两个死字的人,到底是怎样的,谁知他心跳如常,并没有丝毫死气。”
“犹如正常人一样,鲜血流得欢畅,因为匕首触碰了心房一旁,倒也无大碍,可我就不明白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安插一个死人的名字,这是怎样的一条死局啊?”
说了等于没说,我听着云里雾里,只抓到独孤倾亦现在不会死,旁得似乎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东西。
我抿嘴而笑,“这是怎样的死局,只能说明你无用,别的说明不了什么!”
桓芜眼一翻,笑裂的嘴道:“这件事情咱们可以撇过不说,我又发现一件新的事情,忆相思原来不像传闻中的那样,非得让对方死!”
“两淮之主独孤倾亦,对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啊,宁愿自己受伤害,戳自己的心房,都不愿意和你拔刀相向,苏儿,你为什么要走?按照他的本事你要留下来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且我还不明白你出身青楼,是他亲自挑选的瘦马,他爱你爱得如此深沉,霸气,他怎么就舍得你去险象环生野兽遍布的姑苏台皇宫呢?”
伸手拂上上的额头,遮盖住他那双目灼灼的目光,一把把他按倒在车壁上:“你真是呱噪的很,属乌鸦的吗?”
桓芜伸手一拉我的手:“不啊,我是属青蛙的,你跟我讲呗,身为江湖人称小神棍,我这人,对一切都好奇的很!”
“而且你不知道,独孤倾亦他不能离开两淮,可能是身上的中毒了,毒的范围之内便是这两淮,真是厉害了,不知道谁这么厉害,还能把毒规范出范围来!”
我的手被他拉下,他松开我的手,跟自言自语一样,陷入沉思,“我人生最棘手的事情都在这两淮碰到的,你说我怎么就没早点来两淮之地,如果我早点来,是不是事态又不一样了呢?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嗤笑了一声:“你问我怎么办,你现在已经在我的马车上,还是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