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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倾亦缓缓的又坐了下来,换了一身黑色的衣袍,就算胸前伤口再崩裂,也看不清明显血痕的。
修长苍白的手微微划过唇瓣,漠不关心,道:“随便,陛下的话就是圣旨,本王只不过是一品亲王而已!”
独孤玄赢呵然一笑:“倾亦一品亲王过得逍遥自在,朕有的时候很是羡慕,想着朕这一国之君还不如一品亲王过得自在呢!”
独孤倾亦置身事外视若无睹:“陛下与其在这里羡慕,若是真喜欢做一个王爷,轻而易举,夜深了,本王倒真是困了!”
独孤玄赢嘴角一勾,有些胸有成竹的心不在焉,话锋一转,直接问着阿玠:“阿玠在房间里可还看到什么?”
阿玠旁若无人的把头一转,手指指向又莺,“启禀皇上,今日奴婢去给这个罪人送饭菜的时候,她一时心软,便说出了幕后真凶,皇上可以问其二!”
“原来是这个样子!”独孤玄赢嘴角露出迷一般的微笑:“倾亦看来不用琅琊将军前来,朕便能找到行刺之人!”
独孤倾亦不以为然:“吾皇圣明,北晋会在吾皇手上变成最强大的国家,陛下您请!”
又莺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全身恍若在冰窖之中,哆哆嗦嗦没有一刻停歇的。
阿玠麻木不仁,脸色冰冷:“又莺,好好说一说,你的幕后是谁,是谁让你这样里应外合?说完之后,皇上定然能对你法外开恩!”
又莺俯在地上,抽泣道:“启禀皇上,奴婢的幕后是……是……”
独孤倾亦事不关己的提醒:“说话不要吞吞吐吐,若是吞吐,便给人一种强烈的水分之感,江南烟雨天,本来就是湿漉漉的,这再湿下去,可就泛滥成灾了!”
又莺身形一凝,发出止不住的颤抖,独孤玄赢傲睨自若,轻笑溢出口:“倾亦啊,朕怎么从你的话语听出一丝威胁的意味?你在害怕什么?害怕里应外合的那个人是你?还是害怕你变成了他口中的里应外合的那个人?”
独孤倾亦闻言,无动于衷:“正所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所有的东西单凭靠一张嘴,说破天,说自己是玉皇大帝,那也只限于自己说。别人信不信,能不能信又是一回事儿!”
“本王是一个务实的人,任何事情,都讲究罪证确凿,人证物证,十足十的证据才不会有冤假错案。”
“说到冤假错案!”独孤玄赢轻轻的押了一口茶,似有如无的说道:“两淮之地,曾经有一起错判的冤案,虽然年代久远,不知道倾亦有没有听说过?”
“不在本王的管辖之内,不在本王执掌两淮期间,本王都没有听说过!”独孤倾亦深如深渊的眸子,略略停留在阿玠身上:“更何况,陛下只是说曾经有一起错判的冤案,曾经是何许?十年二十年,三十四十年?没有一个定数的东西,陛下怎么让本王想起?又怎么让本王听说?”
“今日,陛下请本王过来,是说找到了矛头,知道谁行刺陛下,本王便过来。可是现在看来,原来陛下只是在谈旧事,即使如此,陛下可以到本王父王坟头去谈,曾经是他执掌两淮之地!对,有些事情是他最清楚不过的,陛下您说呢!”
独孤玄赢霎那之间脸色阴沉,神色极其难看:“又莺,你说,到底是谁在你背后指使,谁让你里应外合趁朕去两淮运河之际刺杀朕的?”
又莺浑身一哆嗦,颤颤巍巍抬起手,手指向独孤倾亦……
独孤倾亦头略微偏一下,深如浩海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正等着她的言语……
谁知……又莺手指一斜,猛然起身向我扑来,我措手不及被她扑倒在地,她死死地压着我:“启禀皇上,都是这个贱人诬陷于我,我是又莺,不是别人假扮的,我就是又莺!货真价实的又莺!”
她的鲜血染了我,我看着她面目可憎,虽然被于被动,但她未全部压制于我。
我略带惊恐地挣脱,故意真脱不开:“你是不是又莺我不得知,我在卖书的店中见到你是事实,你现在想反咬我一口,到底居心何在!”
“谁想反咬你一口?”又莺手摸到我的脖子,手上带着血腥:“我知道了,都是你这个女人,因为你这个女人存在,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要杀了你!”
“又莺!”阿玠直接挥手,一把把她从我的身上推开,温言的声音变得凌厉:“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你若再执迷不悟谁也救不了你,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去咬着独孤倾亦反过来咬我,我到底对她有多大冤仇?她的脸被人贴上一层东西,这个其实我不知道!
我在那个卖书的店中,那个跟我穿着一样衣袍的女子,只是告诉我,又莺……我便联想到又莺是留不得的,我便联想到独孤倾亦是让我尽快的贴近皇权的中心。
又莺被狠狠的推倒在地,下体受力,本来衣裙颜色鲜明,她更痛地面目极其狰狞扭曲。
阿玠为了引导她,推完之后随手直接把她按跪在地上:“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皇上和王爷都在这里,你说出来,没有人伤害于你,赶紧说!”
阿玠略长的指甲已经抠在了又莺脖子肉里,又莺受到巨大的威胁与诱导,抬起她泪水鲜血交织的脸,一咬牙:“启禀皇上,指使奴婢的两淮之主!淮亲王!”
阿玠缓缓的把手松开,又莺没了她的力气,便直接有气无力缩在地上。
独孤玄赢目光一挑望向独孤倾亦,似在等待他有何言语?
独孤倾亦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眉头都没皱,只是淡淡的说道:“就这件事,本王知道了,陛下还有其他的事儿?”
独孤玄赢言语掩不住的惊诧:“倾亦,对此没有什么看法?”
“能有什么看法?”独孤倾亦反问一句:“陛下是希望本王承认了?还是希望从本王身上得到其他?”
独孤玄赢缄口不言,只是静静的凝望着独孤倾亦,神色晦暗不明。
独孤倾亦摆弄着桌子上的茶盏,翘起的嘴角略微张启:“这个女子是本王的手下里应外合?那么问题来了,昨日行刺之事,是白日,很多人就看见了刺客,王府的府兵满城搜捕,最后停留在别院里!”
“如此说来本王是不是请问陛下,刺客在别院消失不见,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别院里。本王让府兵进别院搜拿刺客,有何不妥?”
“当然,陛下认为因为别院是本王的,因为在两淮地界,这所有的刺客跟本王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反言之,也是因为在两淮的地界,本王是不是认为刺杀本王的刺客跟陛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独孤玄赢在沉默之中突然爽朗的一笑:“倾亦言之有理,朕以为找到了突破口,没想到倾亦三言两语便把的突破口堵死了,让朕无话可说,倾亦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所谓对手,只是陛下一厢情愿!”独孤倾亦再一次站起来,似扯动胸口的伤口,眉头微微蹙起来:“陛下向王府借调人的时候,那几个妇人,正好是王府中深得宫刑之人,屈打成招,诱导,不是不可能!”
“陛下,有的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非君子所为,所谓君子光明正大,就算刺杀是陛下所为,可能是因为本王该死,陛下才会如此做,本王会去反省,不会怨恨任何人!”
“其实,刺杀本王不要紧,本王死了是他们厉害,本王不死,是本王厉害,偷了本王的东西,就不可原谅了。”
“啪!”独孤玄赢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独孤倾亦,你此言何意?朕刺杀你?”
独孤倾亦甩了衣袖,恍若置若罔闻,看着外面的天色,“陛下,又下雨了,明明有星星有月亮,现在又下雨,真是阴晴难猜,可怕的很!”
“独孤倾亦……”
“陛下!”独孤倾亦直接截断了他的话:“听说贵妃娘娘怀有身孕了,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祝陛下早日生下皇子,北晋江山后继有人,先皇也略感欣慰!”
心中吧嗒一声,一根紧绷的弦断裂,独孤倾亦已经知道了……
是谁告诉他的?
夏侯麦冬有没有怀有身孕,才几个人知晓,独孤玄赢既然要拿她的身孕做手脚,就不可能让更多的人知晓。
独孤玄赢在桌子上的手,指甲划桌子发出尖锐的响,慢慢的圈起手指,把手指圈握成拳,拳头抵在桌子上,站起身来。
高大的身形威猛,曾经我以为最安全的港湾,现在就是最锋利的利器,扎进去不见血的那种。
“朕还没来得及通知,倾亦已经知晓了,看来这别院里的人,真是别有用心的很,朕深深的感觉到恐惧呢!”
独孤倾亦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轻颤:“恐惧?再多的恐惧,能有刀刺进心房令人恐惧吗?”
独孤玄赢再一次被呛声,气势凛然:“倒也没有,不过有被人刀架在脖子上的恐惧,真相信这样的恐惧,不亚于刀刺进心房的恐惧,王叔你说呢?”
“所以……”独孤倾亦言语浅淡:“刺杀和陛下的人,和刺杀本王的人,是另有其人,陛下和本王应该齐心协力,共同抓住这个人,不要让自己受在威胁之下,连喘息都不能!”
“也不要让这个刺客,拿了本王的东西就能跑掉,本王的东西,是太过贵重,贵重的让本王日夜难眠!”
独孤倾亦撇清自己的嫌疑,也撇清独孤玄赢杀他的嫌疑,他要做什么,只是为了让我更加贴近独孤玄赢?
“倾亦千万不要日夜难眠,你现在身受重伤,一定要好好休息!”独孤玄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力之大,再一次把他的伤口崩裂,至少我看见他的胸口黑色衣袍颜色深许。
“休息好了,才能迎接琅琊将军,才能跟琅琊将军一醉方休,相思醉,真的很好喝!”
独孤倾亦从容不迫,似一点也没把自己的伤口放在眼中,深如夜的眸子,泛着冷漠:“相思醉是的确好喝,只可惜量的太少,下回本王多珍藏。好了,天色不早了,陛下早点休息,至于这个罪犯,行的宫刑才行到一半,另一半,本王的人还没走远,本王就叫她们回来,让她们重新来过!”
独孤玄赢没有吱声,独孤倾亦行了一个礼,手负于背后,直直的向前走,出了房门。
屋内除了抽泣痛吟声,再无其他的声响,我屏住了呼吸,靠近阿玠,阿玠再一次展现出她的温和。
温和的刚刚拉我下水,仿佛不是她一样,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似把手上的温暖传递给我一样。
我知道这个温暖是带着剧毒的,不是见血封喉,会慢慢腐蚀着人心的毒药,终有一日,毒药浸透骨髓,便药石无效。
呼啦一下,桌子上的茶盏带着水全部落地,他的声音居高临下的传来,“阿玠,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说贵妃娘娘怀有身孕!”
阿玠乖张的行礼:“启禀皇上,奴婢用性命保证,此事跟苏儿没有任何关系,今日一天,她都和奴婢在一起。”
刚刚拖我下水,现在拖我上岸,变化多端让我如何去揣测她?
“朕没有说是她!”独孤玄赢眯起眼眸:“在两淮逗留太久了,这点小事都办不成,能成就什么大事?阿玠你应该知道,朕让你伺候贵妃娘娘,是因为什么!”
阿玠把头磕于地上:“奴婢定然会好好的查看,把隐藏在别院中的奸人揪出来!”
“最好如此,不然朕要你何用?”独孤玄赢说着一脚踹在又莺脸上:“把这个碍眼的东西给朕拖出去,好好的找人伺候她,说话语无伦次,就如此还想活命?她也配?”
“是!”阿玠看了我一眼,起身拽着又莺的胳膊往外拖,我也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拖,拖得其间,我的视线忍不住的看向独孤玄赢。
殊不知他也在看我,一下子触及到他阴沉的目光,我吓得连忙垂下眼睛,这个人曾经的坚忍现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