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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玖瑾向天发誓,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自己会取而代之,在他的心中,他就是一个属下,他的主子就是独孤倾亦,独孤倾亦也是他唯一的主子。
运河之上,微风粼粼,阳光之下,河水泛着光芒,犹如镀上,一层金银,好看的晃着人眼。
一艘漆黑的大船缓缓的驶了过来,独孤倾亦站在岸边,昂着头。
大船上,站着一个穿一身漆黑衣服,半边脸戴着面具的男子,手中拿着湛蓝色的板子,两个板子相互交叉,发出悦耳的碰撞声。
独孤倾亦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犹如老友一般问道:“偃息你来了,昆仑可好玩?”
偃息贪婪的盯着他,许久方道:“无趣至极,你是后悔了,找我回来?”
独孤倾亦喜怒不形于色,浅笑依旧:“你不是一直都想得到我应有的东西,我现在成全你了,你还愿意要吗?”
偃息漆黑的眼眸中带着一抹妖治红,冷冷的端详着他:“你要把两淮送给我?”
独孤倾亦偏头,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落在远方的天空,“你不是喜欢吗?既然喜欢,就拿去好了。”
偃息见到他的满心欢喜,在他这句话落下的时候,化着愤怒:“理由,两淮之地富饶,是父王千辛万苦的结果,你就这样送给我,理由?”
独孤倾亦嘴角划过一缕悲凉:“哪里有什么理由,你在昆仑呆了多年,脾气应该有所收敛,再加上你与我长得一样,可以顺顺利利接下两淮!”
偃息冷冷一笑,眼中射过万丈怒火,苍白无血色的手,轻轻地覆盖在自己戴着黑面具的脸上:“你该不会不知道,我早就不和你长得一样了,若说非得一样,那只有一半是一样的,旁得你有一分相似的!”
独孤倾亦微怔,漆黑的眼眸黯然:“我忘了,你的一半脸毁了,不过没关系,你是偃师,会制作木偶,连人心都能挖,想把自己的脸恢复如初,轻而易举的事情。”
偃息把手重重地放下,撑在大船的护栏上,跃身而下,落在独孤倾亦面前,伸手一捞住他的衣襟…
独孤倾亦寒目一闪,他的手停顿了下来,咬牙道,“就算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能得到两淮的一切,也只是用你的名义活下去而已,你觉得我会开心吗?”
“开心?”独孤倾亦看着晴朗的天空,反问道:“什么是开心?你在昆仑就开心吗?曾经的你就开心吗?”
“我把你从昆仑叫来,不是给你选择的机会,可是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偃息眉头一皱,双眸触及到他的眼中:“你想做什么?”
天空蓝得没有一丁点瑕疵,倒映在水中,水就如镜子一般,一览无遗。
独孤倾亦后退了一步:“你知我身体不好,大限将至,两淮之地不能丢,你是最好的人选。”
偃息这一次一把抓住他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眉头越皱越紧:“我离开之际,你的身体不是这样的,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令你的身体如此衰败?”
独孤倾亦慢慢的抽回手:“本来就应该如此,没有什么如此衰败之说,我给你三日时间,把你的面容恢复跟我一模一样!”
“不可能。”偃息双眼瞪得滚圆,怒气冲冲道:“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也别想交代遗嘱一样交待所有事!”
独孤倾亦深深看了他一眼,再一次提醒他:“三日,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黑色,给我清理掉。”
言语带着不容置喙,掀人衣襟的微风栩栩的刮着,独孤倾亦抬起脚步,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往淮阴城走去。
淮阴城,热闹非凡,今日尤其热闹,一个算命的摊子,围绕了很多人,在人群浮动之间,独孤倾亦瞧见那摊主拥有一头灰白色的发。
双眼的光令人叹惊奇,他驻足片刻,观望了,便离开了。
等待的日子,非常缓慢,时间像凝固了一样,度日如年。
林玖瑾拿信息而来,唤了一声:“殿下!”
他的殿下,周身飘忽着一种寂寞孤寂,他跟了他许多年,在此时此刻,仿佛这许多年,都是白跟了一样,从未了解过他。
独孤倾亦轻轻的摸在月下美人上,缓慢跳动的心,越发迟缓起来:“没有见着尸体?还是人没有死?”
林玖瑾双手呈上信息:“人还没死,在燃烬!”
漆黑的眼眸流淌着一丝光亮,随即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一抹窒息感袭向林玖瑾,就像被人拽住脖子,没有办法呼吸一样,让他难过的想大喊……
幸而狠狠的攥进自己的手心,手指尖的疼痛,让他清醒无比,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之中,他硬着头皮又问道:“她在燃烬,情况不容乐观,下面该如何请殿下明示!”
独孤倾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去燃烬吧!”
“是!”林玖瑾应了一声:“属下这就去安排。”
林玖瑾动作极快,安排好一切,临近上马车时,偃息堵住了他的去路:“你就这样不负责任的走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哪里都不能去?”
独孤倾亦手一推他拦着的手臂,冷漠无情:“这一切与你无关,你既然不要两淮之地,那就再也与你无关。”
偃息伸手一把拽住他的手腕,明明两个人是双生子,他更多的是像吊着一口气的人,。
“别走,你会死的。”
一丝微笑掠过独孤倾亦唇间,偃息身体一颤,仿佛看见了死亡,不是自己死亡,而是独孤倾亦死亡。
独孤倾亦手轻轻一拂:“死亡,不是终结,而是开始,有何惧?”
“你还是忘不了她吗?”偃息咆哮道:“夏侯萱苏已经把你忘记了,永远的把你忘记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
“她现在满门抄斩,家族没有一个人了,她是那高坐在上玩剩下的人,你还对她念念不忘,眠迟哥哥,我和你才是兄弟,我们从一个母体出来,我们才是应该一辈子在一起的人。”
独孤倾亦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滚回昆仑,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闻言,偃息歇斯底里的狞笑着:“想要我回昆仑,我告诉你,没有可能,我既然下了昆仑,我就不会再回去,绝对不会再回去。”
独孤倾亦眼中流光划过:“没有可能就在两淮呆着,安分点。”
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偃息悲惨凄切的喊声,响起在他的身后:“眠迟哥哥,你的选择是错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你若带她回来,我能毁了她第一次,我就能毁了她第二次。”
回答他的是马车缓缓向前走的声音,偃息全身像笼罩在黑暗之中,散发出黑暗的气息。
他双眼欲裂盯着马车消失,在他转身进王府之际,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扛着算命的大旗,一下子撞在他的身上。
他阴沉不定的个性,举手对着算命的男子,就要劈过去,在他心中,毫无悬念的一掌毙命……
可是他的掌风却打偏了,那个算命的男子直接逃开了,龇牙咧嘴的对他的笑说:“不分青红皂白打人,是被惯坏了,像你这样全身乌漆嘛黑像乌鸦的人,谁会惯坏你?”
“你在找死?”偃息快如闪电的出手,算命男子几个纵跃,直接挑开,跳着还挑衅对他说道:“找死也轮不到你来杀,要不要给你算一卦,看看你最近有没有桃花?”
偃息被调戏的恼羞成怒,脚下一跃,就要过来……
算命男子比泥鳅还滑,脚下生风:“不跟你玩了,你们家什么都没有。”
说完直接去追早已看不见的马车。
偃息追不到他,双眼眯着,看着渐渐远去的人,把手指头拽得咯咯作响。
燃烬冰天雪地,一年里有十个月是冬日,车辕压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几天几夜的赶路,独孤倾亦只觉得浑身越来越冷。
他的心也随着寒冷越来越冷,跳动得越发缓慢,厚厚的大氅紧紧的裹着,都温暖不住僵硬的身体。
在驿站,林玖瑾拿起汤婆子,正欲往马车方向走,被一个头发灰白的人拦住了去路。
林玖瑾警惕的看着他:“阁下是谁?莫不是拦错了人?”
头发灰白的年轻男子,使劲的瞅着他的汤婆子:“你的主子体内偏寒,像得了不治之症,我是大夫,要不要替他看一看?”
林玖瑾上下打量着他:“都不自报家门的人,你觉得,值得让人相信吗?”
头发灰白的男子拍着胸脯道:“我你都不认识啊,你怎么在两淮混的啊,江湖人称小神棍,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两淮的信息库,没有我吗?”
林玖瑾眉头一皱:“坑蒙拐骗无恶不作,以测字闻名天下的神棍?没有名字没有姓,只有小神棍三个字?”
头发灰白的男子呲着大白牙,笑道:“算你有眼光,怎么样,绝对不会让你的银子白花,要不要试一试?”
林玖瑾心中的警惕没有放松,江湖上显赫有名的人,两淮的信息库都会有,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他还会和江湖人打交道。
“你要多少银子?”
头发灰白的男子一双眼睛瞬间变得贼亮:“没有多少银子,一粒药,不过万两而已。”
林玖瑾眼皮一跳:“一粒药丸万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男子笑嘻嘻的说道:“绝对物超所值,既然你听说过我,就该知道在我手下没有死过人,你不让我去救你家主子,你确定你家主子能扛的住?”
林玖瑾听着马车传来的低咳,不敢贸然去赌,就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样,不然倾尽两淮之力,你是跑不掉的。”
男子罢了罢手,直接向马车走去,围绕在马车周围的随从,个个严阵待发握着剑柄。
林玖瑾冲着他们摇了摇头,男子直接掀开车帘,跳了上去,冷风灌入,独孤倾亦咳得更凶的。
林玖瑾也跟着上来,马车够宽敞,坐着三个人绰绰有余,独孤倾亦腿上盖着棉被,林玖瑾轻轻的把汤婆子递了过去。
独孤倾亦接住的手都在抖,唇瓣无一丝血色,林玖瑾跪坐在地上禀道:“殿下,属下擅自做主给殿下找了大夫!”
男子端详着独孤倾亦,都没有诊治,直接掏出药来,林玖瑾急忙阻止,独孤倾亦压着咳嗽道:“你去吧,继续赶路。”
“殿下……”
“不要紧的,此人不像坏人。”
林玖瑾还是不放心,男子对他摇头晃耳:“瞧见没有,你家殿下是有眼光之人,我这个人一看就是好人,坏人什么的,跟我可没有关系。”
“你……”
林玖瑾莫名有一种引狼入室之感。
“赶路吧。”独孤倾亦再一次说道。
林玖瑾这才不甘不愿的下了马车,独孤倾亦对男子掏出来的药,没有任何犹豫的拿在手上,反转观望:“在江湖上,懂得测字算命医术高超的,这让本王想到谯郡龙亢桓家,不知道阁下与谯郡龙亢桓家有何种关系呢?”
男子笑容一凝,“你管我是谁,给你药就吃下,反正有人付了钱银!”
马车缓缓的行走,怀中的汤婆子让身体暖了一点,独孤倾亦把玩着手中的药瓶,“有人付了钱银,也得搞清楚来龙去脉,桓家人真正出关的人,有一头银白色的头发。”
“桓家现在家主桓少一,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在阳光底下可是耀眼的,世间……若是再能找到第二个白色头发的人,那就是他的外甥。”
“一个对外宣称是他儿子的人,其实是他的外甥,桓芜。不知道,本王猜的对不对?桓芜,一个脱离家族,游离在江湖之中,纨绔喜笑人间,以找传承人为目的的人桓芜,是不是你呢?”
男子身体一直,眨了眨眼睛:“淮亲王,你这个病秧子,倒真的掌握天下信息。”
“多谢夸奖。”独孤倾亦冲他虚弱的一笑,手中瓶子里的药,直接倒入嘴中,桓家的药就是与寻常人家的不同,吃下去,浑身像着了火一样暖。
桓芜看着他手中的空药瓶儿:“知道我的身份这样不犹豫,你就不怕我对你下毒?”
独孤倾亦漆黑的眼眸闪烁着亮彩:“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