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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和我一样的可怜虫,报不了仇,得不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通过别的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把原来的自己包裹起来,隐藏于阴暗之中,把自己变成别人,生活在光明之中。
胡椒目呲尽裂,病态国色的脸上,被泪水糊满了,她明明是在笑,可是眼泪没有得到她的允许悄然占据了她的脸。
她颓然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保定大人的脸:“值得吗?抛弃一切,断子绝孙孑然一身为了我,值得吗?”
保定大人头轻轻的倾斜,依靠在胡椒的怀中,头上的鲜血,沾满胡椒的脖子,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声如誓言:“值得,只要是你,都是值得的!”
胡椒伸手紧紧的搂着他,“你个傻子,我根本就不爱你,我只想报仇,哪怕先皇死了,我的恨没有放下,我放不下!报不了仇,谁也不会爱!”
“不要紧的……”保定大人变得极轻,如风一般划过耳畔:“我是允卿,是姬姒的允卿哥哥就够了!”
保定大人躺在胡椒怀中闭上眼睛,胡椒抱着他,没有撕心裂肺,只有满脸麻木以及满脸泪水。
而延卿还在龇牙咧嘴的伺机而动,那双和保定大人相似的眼,让胡椒慢慢的放下保定大人,走向他。
野兽从来对气息强大的东西都是敏感的,哪怕延卿现在已经疯魔,胡椒是一个人,视死如归满眼杀意的人。
她每走一步,延卿就蹲在地上后退一步。
“苏延卿,都是你,若不是你,允卿哥哥也不会死,我也不会被幽闭,若不是你,我现在也许已经报了仇,在宫中寂寂老死,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如此做?”
苏延卿回答不了她,却被她逼到围墙边,满脸胡子褪去的脸,既然生了恐惧,恐惧地让他要往狼圈里跳。
胡椒左顾右看,抄起旁边的棍子,“苏延卿,我想让你死,允卿哥哥已经死了,你也不用活了!”
她举着棍子向苏延卿砸过去,独孤倾亦衣袖一摆,他的手下便上前争夺,苏延卿扑通一下掉入狼圈。
独孤倾亦眼神随意一瞥,命令道:“把他带回去,找大夫好生瞧着,把这两个上不了台面的玩物,还有死了的那个,扔去喂狼!”
“你敢!”胡椒拿着有手臂般粗细的棍子,迅速的闪回保定大人尸体旁边。
“本王有什么不敢的呢?”独孤倾亦寒眸轻轻一眨,我的手臂便被人擒拿押解起来。
锵一声,胡椒手中的棍子落地,怒极而笑,“淮亲王,姓独孤,名倾亦,字眠迟,先皇第十九子三岁过继给淮南王,自此以后,先皇从未提起过你。”
独孤倾亦寒锋的眼神看着她,胡椒拖着棍子靠近他,独孤倾亦瞳孔微然,胡椒垫起脚尖,在他的耳畔不知道说了什么……
说完之后,胡椒后退回来,转瞬之间变成巧言善辩市侩的春风楼胡椒妈妈:“殿下,天色不早了,虽说是春日乍暖,也是寒意阵阵,您是万金之体,还是早些回去吧!”
独孤倾亦手中的竹节鞭落地,看了胡椒一眼,眉眼深沉:“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两淮之地,瘦马闻名天下,目前本王还不想改变什么!”
说完,他转身就走干脆利落。
苏延卿被人连拉带拽的带走了。
胡椒站在原地,愣瞪了半响,我上前小心翼翼的触碰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看着保定大人的尸体,怔怔地说道:“所谓誓言,说的人无心,听的人有意,谁认真谁输,你看,苏允卿他就输了!”
“小时候,我与他是邻家关系,一墙之隔,住一年,唤了他一年的允卿哥哥,说长大要嫁与他,他当了真。你不知道,以他的本事,本来可以在朝廷之中,官拜宰相。把我随口的誓言当了真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四周城哪个女子听到他的名字,不吓得花容失色?”
看着满身染了鲜血,血已经把他的五官给模糊掉了,我道:“他的名字很好听,允卿,允诺于卿,誓死相随!”
“是啊!允卿,苏允卿,他的名字极好听,每回在心中念叨的时候,嘴角都会泛起微笑……”
胡椒嘴角在动,似在扯动嘴皮想泛起微笑,可。。。她终究没有笑出来。
一夜的时间,就在这竹林深处,一个坑,躺着保定大人,胡椒心底深处叫苏允卿的男人。
晨光微照,看着坑里的保定大人,我问胡椒:“为何不把他掩埋?山中有狼,没有泥土的掩盖,狼会闻着肉味会把他给吃掉的!”
山中有狼有虎,饿急吃肉,无论是人还是兽!
胡椒把铁锹放在一旁,深深的看了保定大人一眼:“我一会过来陪他,不需要掩盖了!”
我心一沉,“你想死?你不想生了?”
胡椒拉着我就走,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天地,似照尽天地间的阴霾,似普天之下全是阳光,不见黑暗。
我和她回到如意春风楼,路过竹林的时候,没有看见宫鸢尾的尸体……
如意春风楼的人,清晨大多数在熟睡,胡椒进屋用冷水洗刷一遍,我换了干净的衣裙出来的时候。
胡椒全身赤裸,拿了一个尖锐的角先生与我,眼中燃烧着死寂:“你别怕,你会进入姑苏台,只要你记住一个人的名字,你就可以进入姑苏台!”
“谁的名字?”
我拿不准她拿着角先生做什么,角先生是客人用来取乐的东西,她为何此时拿着这东西?
胡椒把角先生塞到我的手中,俯身在我的耳边,吐出三个字来,我还没细细咀嚼这三个字意思,胡椒侧身赤果门户大开的躺在床上,空洞的眼,望着床顶道:“我是姬姒,我曾经进入姑苏台,我是那一批中最顶级的瘦马,太美是罪,所以…我被幽闭了!”
“我没有什么好教你的,我想死,做回真正的女子,与他死一道,到了阴间,与他欢好!”
幽闭,属宫刑,宫中才有的刑法,其法,用木槌击妇人胸腹,有一物坠而掩闭其牝户,只能便溺,而人道永废也,称为幽闭。
通俗点说,就是用木棍击打腹腔,肚子里有异物坠落,掩盖住下身通口,不能行性事也,故而称为幽闭,宫中女官,也有人被施此刑!
角先生在手中,我指尖微颤:“此番疼痛非常人所能忍,你若死,何苦再受此番疼痛?”
她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唇瓣的颜色,也可以跟脸媲美:“击打那番疼痛都忍下来了,九死一生,猪狗不如都能忍受,此番疼痛,又有什么忍不下来的呢?”
我靠近了床,手摸上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很冰,不是洗冷水的缘故,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冰冷。
“我有一个傻问题,能不能问?”从来没有此刻,我期待我的手可以热一点,我想用我的手,让她的身体,热一些,不要像一个死人一样,冰冷的没有一丁点生气。
胡椒把手背放在嘴边,“你的问题不是傻,是你自己本身傻,为何要抛根究底,你现在达到了你的目的,能进入姑苏台,其他别人的事情知道的越少,你活下去报仇的机会就越大!”
角先生抵在她的幽户之处,突然之间我有些想笑,而我也笑出口,笑出口的问道:“我这么一个傻子,怎么就让你帮了呢?真的好笑呢!”
明明现在弥漫着死亡压抑的气息,我还能笑出声来,我果然是一个傻子,是一个被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银子的傻子。
“不知道,可能傻子比较好操纵吧!”胡椒说的轻描淡写。
吸了一下鼻子,头微微向上倾斜一点,眼底蕴藏的泪花,被我强行眨着回去,手稍微用力,听见她闷哼一声。
我张嘴,想说一句狠话引开她的注意,却发现什么狠话都说不出来。
手中仍然用力,胡椒狠狠的咬在手臂上,忍着疼痛,角先生上沾满血,遇到阻碍,我一咬牙,把角先生捅了进去。
“啊!”
胡椒一声惨叫,响彻在整个如意春风楼。
角先生抽掉,床上已经被血浸透,她扶着床站起来,从她的身体中,有异物掉在地上。
她赤裸的脚,踩在那异物,鲜血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滴,角先生从我的手上落在床上。
满屋子的血腥味,染不红胡椒苍白如雪的脸,她坐在梳妆台旁,胭脂水粉被她轻轻地扑在脸上。
淡雅粉色的口脂,让她的唇带着诱人的光芒。
透着铜镜的看着我,说道:“苏儿,在我的衣橱里,这里面压着一件衣裳,帮我拿出来!”
我闻言,打开衣橱,在这里面拿出一个包裹,转身问道:“是这个包裹吗?”
胡椒微微额首,她坐的位置下已经有了一滩血迹,血还不间断的往下流。
打开包裹,包裹中是一件粉色少女二八衣裙,我去一件一件帮她穿起来。
胡椒嘴角露出好看的微笑:“就算我与允卿分别,他每年都会做一件衣裳于我,这是我留的最后一件,去姑苏台时穿的!”
粉色的衣裙,裙摆瞬间染了红。
胡椒转了一圈:“苏儿,我像不像二八年华!”
我语带凝噎:“像,胡椒就是二八年华,好看的让我都嫉妒眼红!”
她的腿脚一软,我连忙搀扶,她把身体重量压给我,声音虚弱极了:“带我过去吧,我怕等不及了,我害怕他反悔先走了!”
我扶着她的手臂,带她走出如意春风了,鲜血一路蜿蜒到保定大人尸身坑处。
胡椒没有犹豫直接跳了下去,趴在保定大人身上,粉红色的口脂早已被白色的唇瓣所吞噬。
她轻轻的吻在保定大人嘴上,轻声言语:“允卿哥哥,姬姒来陪你,再也不与你分开了!!”
手中的铁锹千斤重,铲下泥土洒落其中,她的粉色衣裙,变成了炫目的红,泥巴一点一滴地掩盖住他们……
“萱苏,恭喜你……算计赢了马上就进入姑苏台了!”
箫清让清冷的声音,伴随着一大锹的土,盖住他们的脸,盖住他们的口鼻。
第0030章他知我是谁
泥土的缝隙之中,没有将他们掩盖完全,铁铲在我手中,再也挖不下泥土。
箫清让的话落,我仿佛看见胡椒透过缝隙,向我望来,眼神里的光,犹如看透了一切一样。
沙一声响。
箫清让撅下的第二铁锹的土落了下去,彻底掩盖住他们的身体。
深埋于地下,被泥土掩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长上青草,世间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们,而我,也会将他们封锁在心里某处,不再提起。
箫清让挥土把他们深埋,完了之后,伸手抹额头冒出来的那么一丝汗,踏在埋于他们的深坑之上,用脚踩了踩与周围的地平齐。
除了泥土有被翻过的痕迹,看不出来这里埋了两个人。
我撑着铁铲,庆幸有这把铁铲,不然的话,我肯定会跌落,跪在他们的坟前。
做好一切的箫清让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你应该高兴,为何这般模样?”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土地被翻过,带着泥土芬芳,这是人最后的归处,死后,都得用土来掩埋。
“你开心吗?箫清让,你太可怕了!”
他是不动声色的让人可怕,让人毛孔悚然,死人他来说,只是倾手之间,几句话,便死了。
“我有什么不开心的?”箫清让反问了一句:“萱苏,你的身份是罪犯,被流放必死无疑的罪犯,若是让他人知晓你从燃烬城跑了出来,你会被整个北晋通缉的!”
“胡椒她有软肋,她有人护着,在四周城想要杀她,没有那么简单,我用了一个最捷径的法子,虽然用了一番心思,但也不失一个好法子。更何况,人将死,总是会和陪着自己最后一层的人,说些体己话,你看你……不用费尽心思,轻而易举的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你应该开心才是!”
铁铲扎在地上,眼前这个清冷隽秀俊逸的男子,如雪一样堆积在阴暗之处,就算阳光普照,也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