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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白无故?”桓芜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嘲讽道:“谁说我是平白无故前来的?你以为这破昆仑山,没事的人都想用人命把它开启到此一游啊!”
偃师手摸着胡须上,有掩饰之嫌,自我猜测道:“你是为了夏侯家的女娃娃,来找眠迟的?”
“这是其一!”桓芜脚下的步子又上前两步,偃师气度沉稳,桓芜浑身仿佛充满了血腥一般的红色:“其二,偃师伯,这么多年来,你不知道我桓家一直在找传承人吗?”
偃师瞳孔猛然一紧,声音也跟着嘹亮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找到传承人了?”
“拜你所赐,还没有确定!”桓芜毫不客气的像一个刺猬,使劲的扎着旁人。
偃师眉头微微一拧:“你这话何意?难道我还能把你桓家传承人藏起来不成?”
“有何不能的?姬芮难道不是你们隐藏起来的吗?”桓芜对他喝道:“我有冤枉你半分没有?你们偃师一脉欺人太甚,真当我桓家祖训不杀人,我就不敢违背祖训吗?”
偃师眼中浮现不解,言语也跟着冰冷起来:“姬芮,不过是一个寻常女子,她委身于先皇,与你桓家有何干系?”
桓芜眼睛仿佛滴血一般:“与我桓家何总干系?偃师伯,你知道我在找姑姑,你知道我在找传承人,我桓家那么一点破事你都知道,可是你做了什么呢?在你的眼皮底下,你把我姑姑藏起来,你把我桓家传承人给藏起来,请问这笔账该怎么算?该是用谁的人命去算?”
偃师眼中的不解越发的深:“你是不是弄错了?姬芮是谢家的女儿,谢家流落街头的女儿,曾经在四周城堕落青楼,从青楼进的皇宫,跟你桓家毫无半点干系?”
“桓芜,看着你我两家渊源的份上,我容忍你如此,但不代表可以任你诬陷,夏侯家的女娃娃,和你一起来到昆仑山,我也可以既往不纠!”
“你凭什么既往不咎?”我的步伐也上前,抢先了桓芜开口道:“当年是你们的错,是你教徒无方,你洗去我的记忆,你把我扔在运河中,真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偃师眸光暗沉下来:“你全部记起来了?既然你全部记起来了,你就应该知道,当初的你若不洗去记忆,你现在就是一个疯子,杀人的疯子!”
“杀人的疯子也是拜你所赐!”我厉声言严:“你教的好徒弟,一个两个,都在以杀人为乐,用他们的心作木偶,你们就没有查查我为什么会疯吗?”
“箫清让是你的宝贝徒弟,偃息唤你一声老师,你就可以如此的偏袒他们,对我使用控梦之术,你不觉得残忍吗?你是我父亲的好友,我父亲如此信任你,你却容忍自己的宝贝徒弟伤害我!”
“而后你对你的宝贝徒弟什么惩罚都没有,你的徒弟是人,我就是粪土,活该让你们洗去记忆,一次两次吗?”
偃师被我斥责的哑口无言,桓芜眼中恨意滋生,接着我的话头又道:“偃师,你也属于一派宗师,你们和桓家源远流长,我就不信你没有认出姬芮是我的姑姑!”
“什么?”
偃师陡然上前一步,双手抓住桓芜,眼中寒光凛冽:“你说什么?姬芮是你的姑姑?你姑姑自小身体不好,从来没有出过谯郡,活不过三十岁,她怎么可能是你姑姑?你姑姑不是叫桓沅吗?跟姬芮扯上什么关系?”
桓芜手中的白玉棍一划,直接划破了偃师的手臂,偃师并没有因为手臂流血而松手,还是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臂:“你与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桓芜毫不客气的再次挥起了白玉棍,这一次又狠又快,偃师手臂上的肉直接被削下了一块。
他终于放了手。
桓芜冷森森的说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么回事儿,姬芮是我的姑姑桓沅,她所生下来的孩子,其中之一是传承人,我这样说够明白了吗?你若不明白,我还可以再说上几句,直到你明白为止!”
偃师趔趄后退两步,犹如重创一般,沉稳的眼中,带着震惊:“决计不可能,桓芜你莫要欺骗我!”
“有什么不可能?”桓芜步步紧逼,冷冷一笑,反唇相讥:“你也知道怕了吗?我说这么多年,偃师一脉平白无故找红色月下美人做什么?你们昆仑山不是有一颗吗?”
“我踏入昆仑山查询,都没查出一个所以然来,现在想来,是因为传承人,需要红色的月下美人,你们昆仑山的那一颗红色月下美人光长个子不开花,他要活着,就必须有红色月下美人的花朵!”
独孤倾亦真的是传承人。
红色月下美人是他的药引,偃息负责种下红色月下美人的,两淮之中也有一颗,难道那一颗是从昆仑山移植过去的吗?
桓芜现在还不确定谁是传承人,他们兄弟三个……
蓦然之间,我瞳孔一凝,桓芜来到昆仑山之前告诉我,想要救活传承人,就必须杀人,难道他要杀掉偃息和箫清让……很有可能误伤于独孤倾亦,所以他千叮嘱万叮嘱,在他即将杀掉第三个人的时候,我得想尽办法阻止他,杀了他。
偃师眼中浮现了痛苦之色,似不该是他这种一派宗师眼中该出现的颜色。
气氛陷入僵局,愉儿手中拿着药瓶,从树屋跃然而下,来到偃师面前,瞧见他的神色不对,直接把手中的药砸向桓芜:“你对我师傅做了什么?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快如闪电般的出手,眼中狠厉直接直向桓芜,到他的脖子,要他的命。
“愉儿,住手!”偃师伸手一把拽过愉儿,把她甩向身后。
愉儿身形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直接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砸向桓芜的药瓶,直接落在地上,桓芜用脚一踢,踢到树上摔的粉碎:“我现在很好,不需要你们假模假样假慈悲!”
“你现在不好!”偃师盯着他的血红双眼:“我知你的眼睛越红越厉害,也知道你在桓家真正的用途是什么,你再不医治你的双眼,你的眼睛最终会瞎的!”
“眼睛瞎不要紧,心不瞎就行了!”桓芜讥诮道:“你隐藏桓家传承人之事,既然是三兄弟血亲,偃师伯你猜我会怎么做?”
偃师沉默了片刻:“此事得从长计议,你且不可莽撞!”
“不可莽撞?”桓芜好笑的看着他:“传承人是谁?独孤倾亦,他们三个只有他身体不好,偃息守着他……偃师伯你什么时候让我去给他把把脉?既然是传承人,你就该知道,你们的医术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用处!”
他已经揣测到独孤倾亦就是传承人了,他现在要把脉,要彻底的确认独孤倾亦是不是所谓的传承人?
偃师慢慢的吐出一口气,纵身一跃,直接跃到独孤倾亦消失的那个树屋。
我害怕桓芜不带我上去,急忙拉住他的衣袖,他侧目望我,对我挤出一丝微笑:“莫要害怕,我既带你来到昆仑山,就不会弃你不顾!”
“嗯!”我点了点头,“我不害怕,已经离他很近了,我信任你,不害怕的!”
“真是一个傻瓜!”桓芜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明明害怕的要死,却在这里假装镇定,萱苏,你真是一个傻瓜!”
他长了一张极其年轻的脸,忽略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我若与她走在大街上,旁人肯定会说他是我的弟弟。
现在他眼中温和,带着世态般的苍凉,似经历了太多的事情,风淡云起,曾经的所有都是他的伪装一样。
“我才不傻!”说着底气不足的话,总觉得心中万般委屈,需要找一个地方大肆宣泄一番。
我知道没有这个让我宣泄的地方,只得把这万般委屈憋在心中,桓芜摸我头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移了过来解开我的披风,圈住我的腰,借力直接跃到树屋之上。
偃息堵在门口,那一头黑发无风自动,始终挡住了他半张脸,桓芜松开圈住我腰的手,改为牵我,对着偃息道:“好狗不挡路,有本事,继续横呢!”
“你……”
“我什么我?”
“吾宰了你!”
桓芜不怕死的把脖子一送:“有本事你就来,杀了我独孤倾亦死路一条!”
偃息直接停顿下来,桓芜耻笑道:“你不杀我,终究一日我要杀了你,等着,很快的!”
眼中饱含杀意,杀意之中还夹着着压抑的不忍。
偃师沉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别再胡闹了,都进来!”
我有些着急,挣脱了桓芜的手,往树屋里面跑去,树屋里面别有洞天,面积极大,里面一应俱全,宝石点缀,窗子打开,屋子里也是通亮。
独孤倾亦斜靠在床上,手中握着帕子,脸上毫无血丝,我走过去,偃师把她刚刚坐的位置让与我,我坐在床侧,伸手握着他的手,露出一个极难看的微笑:“眠迟哥哥,你会没事的!”
独孤倾亦低低的咳了两声,桓芜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从我手中把他的手拉了过去,把起了脉。
独孤倾亦甚至疲软有气无力道:“我这破败的身体,已经无药可医了,不需要麻烦桓少主了,至于你口中所说的姬芮,我权当没有听见!”
桓芜紧抿着嘴角,把着脉搏,道:“有些事情不是你当没听见就没听见的,它已经成为了一个你必须要知道的事情!”
独孤倾亦静默片刻,“那我该称呼你什么?表弟?”
我们在下面的对话,独孤倾亦听了去,
“兄长!”桓芜松开了把脉的手,伸手对着他的胸口就去,独孤倾亦苍白无力的手,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没有让他的手扯开他的衣襟:“论相貌而言,你可不像兄长,更多的像弟弟!”
桓芜扭转着手腕,从他的手中脱出:“兄长,我比你大了十岁,长得比较年轻而已!”
独孤倾亦把手放于胸前,阻断了桓芜靠近他衣襟的企图,眼神黯淡,呵然一笑:“叫你兄长,着实叫不出口!”
“没关系!”桓芜不在意的说道:“往后的日子,总有一天能叫出口的!”
独孤倾亦微微额首,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把我的手也抓了过来,把我的手放在桓芜手心之中:“带她离开,她不应该在这里!”
桓芜这次毫不犹豫的直接抽手,目光冷冷:“我不能决定她的去留,你也决定不了她的去留,我无意揣测你对她做了什么,她千辛万苦的找你,我也希望她得到幸福!”
独孤倾亦指尖微微颤抖:“她在我这里得不到幸福,她不应该呆在昆仑!”
“得不得到幸福不是你说了算!”桓芜血红的双眼,移到他的胸口:“我可以治好你的病,你确定还要把她往外推吗?”
独孤倾亦微微一震,淡漠的声音带着抗拒:“不需要,不需要你医治,你只需要带她走就好!”
“为什么?”我哽咽地问道:“明明可以医好,你为什么不愿?”
独孤倾亦突然松开我,把我的手往旁边一推:“没有为什么,萱苏,你与我在一起只有痛苦,旁的什么都没有,趁现在还来得及,滚出昆仑!”
“呵!”桓芜浅笑出声,眼帘微扬看着偃师:“瞧,他自己知道怎么能医好自己,可他却在等死,偃师伯,你不是说不知道姬芮真正的身份吗?现在你知道了吗?”
我泪眼婆娑的看着桓芜,他此番言语是召着独孤倾亦身体不好,想要彻底医治的法子他自己也懂?
“你说能医好他?”一旁的偃息迅速的窜了出来,带着一抹殷红的双眼,充满了急切。
桓芜上下打量着他一番,对他伸出手:“我先给你把把脉,看看你的身体好不好?”
“偃息!”独孤倾亦唤了一声:“冰层里的银鱼,鲜活美味,你去捉几条来,我想吃!”
心中泛起了嘀咕,桓芜好端端的给偃息把什么脉,独孤倾亦却是有意而为之的支开他,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偃息眼中的急切更深:“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