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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椒莞尔一笑:“大人说的什么话,这世界上,谁都变不成谁,如果一个人能变成另外一个人,这十年来,我早就让别人变成了我,何苦等十年了?再说了,大人身边的鸢尾姑娘其实更聪慧一些,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些,我培养她,不是更快一些吗?”
我已经退到桅杆旁边,那满眼惶恐幼儿,见到我像见到救命稻草,对着我吆喝道:“姐姐,救我……姐姐救救我!”
我摇头,抬起刀,“我救不了你,我自身难保,我得学会杀人,包括无辜幼小之人!”
“姐姐,我会劈材烧饭,我什么都会做……救救我,我不要死……姐姐!”幼女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哀求。
我依然摇头,“你会做什么都没有用,命运都是身不由己的,我若欠你,死了再还吧!”
手中的刀用力,挥刀直下,使劲的砍在桅杆上,那绑在桅杆上的绳子,被我砍断,桅杆上的小姑娘,直接滑落下去。
掉在圈里男人身上,男人舍弃手中的美食,对着惊恐尖叫的孩子,张嘴就咬!
幼女手脚扑腾,哪里是男人的对手,跟前面一样,咬下去,直接把咽喉的那块肉咬下来,咀嚼吞肚。
血……地上的污秽参杂,看不出原来鲜红的样子,只能看见满地深黑的颜色。
砍掉桅杆上的绳子,恍若用了我全身的力气,我拖着手中的刀,来到胡椒身边。
保定大人看着我手中的刀,赞同胡椒的话:“你说的没错,宫鸢尾更好培养一些,可是你为什么舍了她,选了这一个无用之人?”
胡椒伸手扯过我的刀,她的手腕根本都拿不起重物,她还是咬牙把刀掷向保定大人,刀根本就没有到他的脚边就落下。
胡椒扬起了声音:“你管我做什么呢?你养了这么一个人在这里,不让他生,不让他死,让他如猪狗,你看他的眼神,他早已疯魔,不记前尘往事,他只是畜生的本能,填饱肚子而已!”
“我把你的小妾送来了,新鲜可口,还是处子之身,今日得见你与淮亲王关系相熟,两个不够,我会加大筹码,直到你愿意为止。”
保定大人犹如病态般的疯魔,一脚踢在刀上,刀被踢了起来,一个反转直接掠过胡椒的脸颊,削断她一截青丝:“等着吧,看我高不高兴,再说,就算他是畜生,我也会好好养着他,不让他死,不让他生!”
胡椒抽出帕子,微微额首:“那就不打扰保定大人了,奴家告辞。”
保定大人却是伸手拦住了她:“从今天开始,你接收秋意阁,四周城八大妓楼,已掌管了两个,相对的。。。你的命是我保下的,每年朝廷上贡多一成的税赋,交给你了,两淮不少商贾,你可得好好利用顶级瘦马之名,赚银子呢!”
眼中微微闪过诧异,胡椒可以随意接下秋意阁?
保定大人不走任何程序,就把秋意阁随便送人?
“多谢大人抬爱!”胡椒伸手打落保定大人手:“除了一应开销吃喝,我赚的钱,都会给你交税赋,不会让你为难!”
胡椒背脊挺得直直,我跟着她步伐虚浮走,保定大人也没有为难于我,浑身臭气冲天的走出保定大人府。
不知胡椒有没有得到承诺,自知恶臭难当的我走在街上,依然遭人唾弃,依然犹如当日衣不附体走出来一样。
胡椒步子极快,我小跑才跟上她……
回到如意春风楼,胡椒直接把我按在缸里,措不及防的按在缸里,满缸的水,我一头扎了下去,水呛入腹腔,浑身难受极了。
反抗不了,濒临死绝,胡椒才松开手,我没有丝毫怀疑胡椒这次动了杀了我的念头。
我再此尝离死亡极近的恐惧,整个人都在水缸里,与臭水为伍,与死亡贴近。
胡椒言语中夹着一丝恨铁不成钢:“让你杀了狼圈里的狼,你杀不了,让你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茶妈妈,你亦是杀不了,叫你杀一个幼女,你还良心不安?”
“苏儿啊,你这么善良,曾经被人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那是曾经,不是现在。现在的你,只是一个青楼女子,一个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的青楼娼妓,你懂吗?”
我喘息看着她:“我懂!我懂!”
“你不懂!”胡椒提高声量,手又按到我的头上,又把我往水缸里按,疯狂似的说道:“你若懂,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你若懂,就会不择手段的往上爬,你若懂,砍下桅杆上的绳子,杀一个幼女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你不懂,你的心中还有幻想,你就什么都不会懂!”
满满的一缸水,因为我的挣扎溢了出去,满地狼藉,就如我的满身狼狈,污秽的水,灌了一嘴。
胡椒到底是舍不得让我死的,下手总是留了一分,我贪婪的呼气,她甩了甩衣袖:“自己在这里好好想一想,每一回的路都是你自己断掉的,一二错的是天意,有三再错,就是你自己的无能了!”
就算是井水,满满一缸,冰寒刺骨,不要说是她,就是我自己,也痛恨我自己现在的样子,也痛恨我自己狠不下心的心肠。
我这样心软再给谁看?谁都不会看,一个青楼女子,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不过是一个畜生……
在水中,跑的浑身发白,才从水缸里翻出来,翻落在地,瑟瑟发抖蜷起了身子,背靠着水缸全身湿漉漉抱臂。
星光闪烁,月光姣洁,本就好天春暖溢溢,我却犹如在燃烬厚雪之下荒凉挣扎。
兀自,一个温热的身体靠近我,我睁开眼,大萝用他那只剩一个手的手臂,再扯我的衣裙。
断臂之后,失血过多的他,脸色苍白,苍白脸上挂着一丝猥琐的笑意,“你是不是很冷?没关系,就算我还有一个手臂,也会给你,你想要的温暖!”
全身略僵,“你的手臂都没了,能给我什么温暖?滚开!”
“你让谁滚开?”大萝一把薅住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向水缸砸去:“你个婊子,要不是你脱光了衣服诱惑,我的手能被砍没了吗?”
“你的手没了,跟我有何干系!若不是你自己想占有我的便宜,手岂能会没有?”
冻僵的身体,因为他的动作,冷意袭上心头。
“一个青楼下作的女子,占了你的便宜又怎样,今日,这便宜我还占定了,看你得罪了妈妈,今日谁还来救你!”大萝说着双腿跨坐到我身上,手还死死地拉着我的头发。
我冲着他唾弃了一声,唾沫吐在他的脸上:“松开我,不然的我会让你死!”
大萝自然是不相信,没了手臂的手还缠着白带,白色的带子上还沾着血迹,在我身上乱摸……
我空暇的双手,直接握着他的断臂,死了命的用力,他一下子惨叫松手。
我得自由,手并没有松使劲的蹂躏着他的断臂,伤刚刚好,就想开荤腥,并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要把这些错强加于我身上?
没有人把我捧在手心里,我便如此过得凄惨吗?
大萝痛的嗷嗷直叫,人要恶毒起来,力气都是异常的大,哪怕我刚刚冻的瑟瑟发抖,现下力气也是大得惊人。
能把一个人直接翻到水缸里,扯掉包住他手臂的白布,猩红的血喷涌落满一缸。
本就是我洗刷肮脏的水,现在更加肮脏,我把他按下去,按到死,当他的身体不再扑腾的时候,心中升起一抹怪异的快感。
生死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对自己不敬的人,杀掉,原来是这般痛快……
慢慢的把手从水里拿出来,转身……双眼却对上胡椒,四目相对静默片刻,胡椒视线越过我看向水缸,没有问其由,继续淡淡的说道:“去梳洗打扮,天晚了,有贵客来!”
我后退一步,拿起了缸旁边的盖子,把水缸盖上,甩了甩满身的水:“妈妈口中的贵客,定然不同凡响,女儿这就去准备,决计不会让妈妈失望的!”
胡椒看着我做了这些动作,轻声哼过,扭腰甩臀把一个纵横红尘的女子仪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回到房间之中,房中热水已经备好,从凉到热,冷热交替,让我的脑子更加清明!
看着清澈加着花瓣的水,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蹲了下去,自己逼着自己尝一尝死亡的气息。
只有濒临死亡陷入绝境才能想到我所受的苦,才还能想到这一切都是为自己造成的,我咎由自取的活该,我背负着夏侯家上上下下的人命。
憋得难受至极,哗啦一声出来,直接跨出浴桶。
因为要去接客,胡椒叫来低等丫鬟,与我梳洗,不管身上擦了多少香膏,从我的骨子里散发出来挥之不去的腐烂腥臭味道,是香膏盖不住的。
珠翠绫罗,薄粉口脂,喜欢浓妆艳抹的胡椒,到是把我打扮成清秀疏离大家闺秀。
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就算再好看,青楼女子,亦是玩物!
一个时辰不多不少,胡椒亲自来带我,把我的手放在她的手臂上,恍若之间,犹如回到那日我初封为皇贵妃之日,手搭在宫中女官司礼手腕上缓缓的走进皇宫一样。
走到如意春风楼最雅致的一间房间外,胡椒勾起了嘴唇:“能不能进宫,做宫伎,就看今朝了,记得,绝望有的时候是生,不是死!”
我的手抵在门上,未用力推门,侧头看着胡椒:“贵客是谁?既让妈妈如此欢心!”
胡椒手也来到门上,轻轻一推,手略微用力,把我推了进去:“你自己看不就好了吗?记得要好好把握,绝望有的时候是生!”
砰一声,她把门带上,整个房间弥漫着皇家独有的麝香,我往里走了一步,便看见那身形修长,气度沉稳的独孤玄赢……
第0028章下作的手段
千想万想料想不到贵客既然是他,这个人凌驾在我心中所有人的位置,这个人让我在云端跌落泥沼。
他如旧,我面目全非。
望着他长身玉立的背影,我努力的克制,才压下心中波涛汹涌:“奴家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是要听曲呢,还是要看舞呢?”
独孤玄赢闻声转了过来,言语带着居高临下的霸然:“你是哪里人?为何会流落青楼?”
慢慢的吸了一口气,吐气,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手指头微翘,把茶水奉在他的面前:“一个青楼女子,不过是一个消遣的物件,公子何需问来处?各自欢好,才是最主要的,不是吗?”
屋内熏笼里的麝香,烟雾袅袅,带着丝丝苦涩,他堂而皇之的来到青楼,麝香点燃又岂会是他一个人来?
暗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他的安危呢……
“见你谈吐不凡,想来是官家女流落青楼?”独孤玄赢伸手接过我给他奉上的茶水,眼神一直盯落于我,似想从我眼中发觉什么不与寻常之事。
我嫣然一笑,悲凉与苦涩霎那间蔓延四处逃散在心间:“公子气势不凡,想来出身于大户人家,这青楼的女子,天下人都晓得,其一,出生于贫苦人家,吃不上饭,被卖青楼,几文钱便是一条命。其二要么就是罪该万死,得罪天颜,流放于青楼。其三,被拐的女子,身不由己。”
“公子既来寻花问柳,又何苦勾起奴家伤心之事,毕竟开开心心才是奴家服伺公子的初衷,公子还是莫要再问,奴家与公子相见也实属缘分,何苦凄凄惨惨切切呢!”
独孤玄赢并没有喝下我递给他的茶水,却是轻挑的勾起了我的下巴抬了起来:“我曾经认识一女子,只要她有些心思,双眼便忍不住的红了,瞧见你,倒让我想起那个女子了!”
曾经被捧在手心里,不知人间疾苦,不知人间人心如此之恶,自然心中受委屈,有些心思便伤秋悲月眼眶红红。
这个习惯,就算变了脸,还带着,就算带着,我可没有忘记他原本是想杀我来着,若不是保定大人力保,独孤倾亦转了一个弯,我现在只是一具尸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