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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毕太医了,你且下去歇息吧!”皇后颔首,双眼依然不离皇帝半步。
老太医恭敬行礼。转过身才发现太子夫妻的所在,连忙又要行礼,太子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老太医明白,便只默默的行了个礼,便躬身离去。
又过了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皇帝终于悠悠转醒。
“梓潼。”睁开眼,看到出现在面前的皇后,皇帝虚弱的叫了一声。
皇后连忙扬起笑脸:“皇上您终于醒了!现在觉得如何?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都这么多年了,朕都习惯了。”皇帝勉强扯扯嘴角,随即目光一转,看到太子夫妇,微微招招手,“太子,你过来。”
太子听话的上前:“父皇。”
皇帝深吸口气,又看看皇后,复又转回目光:“现在朕的状况你也看到了,实在是过于体虚,不宜再过操劳。所以,朕便和你母后商议,提前将皇位禅给你好了。”
“这怎么行?”太子脸色大变,“父皇身体虽然虚弱了些,但处理政事的能力还是有的。再说了,儿臣还年轻,还要跟着父皇多学习几年才是。”
“还学习什么呀!十年前你就开始帮朕分担国事,到现在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由你做主。朕不过是拿出玉玺盖个章罢了。而且朕的身体你还不知道吗?就算不再管理国事,只怕也就这几年了。”皇帝无力摇头,说着便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太子闻言,眼眶一红,终究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皇后赶紧端了温水给皇帝服用。待皇帝咳嗽得好些了,也苦口婆心的劝道:“既然你父皇都这么说了,你便应了就是。你父皇的身体……实在是折腾不起了。”
她没有说的是:原本皇帝的身份是有了几分起色的。可是先是被九皇子的事情打击,又被自己的嫡亲兄长当面逼迫,当晚连吐了好几口血……那可都是心头血啊!吐一口,阳寿都要减十年。这么几口下来,这十年来好容易调养回来的精力又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如今的皇帝比起十年前还要虚弱得多。
然而平王已死,平王妃也带发修行去了,只留下一个李潇然孤孤单单的领着媳妇在京城过活,他们又怎么忍心再将这人往小辈头上推?也便只能忍了算了!
太子低下头:“儿臣已经命人去寻访神医,想必父皇的身子不日就会有起色!”
“都寻访了十年了,要是真有神医,也早就该找到了,又何苦等到现在?”皇帝咳嗽几声,略喘着道。
“可是——”
“不用再可是了!朕心意已决,也已经命人去拟诏书了。今天不过是先通知你一声罢了,你回去做好准备吧!朕也已经明钦天监看过了,下个月二十六是个千载难逢的黄道吉日,朕就在那天退位,你就在那天登基好了!”
“儿臣……遵旨!”既然皇帝都已经下了决定,太子便不再多说,从容应了。
果然。
半个月后,献帝便昭告天下,因为自己身体孱弱,无法胜任皇帝之职,便决议禅位给太子。
再过半个月,新帝的登基大典便热热闹闹的在京城举行。
为了给献帝祈福,也是为了天下众生,新帝下令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京城上下,乃至整个天凤王朝都是一片欢腾。但是平王府里却有个地方早早的就笼罩在了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秦明兰站在那里,看看正在床上爬来爬去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子,再看看躲在角落里画圈圈的小男人,一**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你这又是怎么了?”
“我在生气。”李潇然小嘴儿撅得高高的,好委屈好凄凉的声音。
秦明兰无奈。“你便是生气又怎样?如今已成定局,有本事你去找太子理论去?”
“我倒是想!只可惜现在皇宫里忙得一塌糊涂的,我都已经递了好几封信进去了,他连一封都没回!”李潇然咬牙切齿的道,“我知道,他肯定看过我写的心了,却是故意不回的!他指不定已经在心里笑了多少回了!”
“他笑什么?”秦明兰不解。
“他笑我啊!他当皇帝了,以后肯定会比狗还忙。既然如此,他又怎会眼睁睁看着我在这里骄奢淫逸?可是他又想不出法子来折腾我,那就只好从你身上下手了!”李潇然越说越气,“而你,身上不是正好有由头给他捡吗?”
秦明兰眉头微皱:“圣上不过是知人善用罢了。而且原本虎威营就是由我统领的,后来因为我怀孕生子才暂时交由旁人保管。现在我已经生下小午儿,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也是该回归原位了。”
“也就是说,在你心里还是你的兄弟们,你的军队最重要。我是个没用的,儿子也是!”李潇然立马生气了,脑袋一扬,扯着嗓子大叫。
有必要这么生气吗?秦明兰很不理解。“和我成亲之初你不是就已经知道了吗?守卫天凤王朝的疆土是秦家人这辈子都无法卸下的责任。”
“可是你现在已经是我媳妇了,你是我李潇然的人,你姓李,不姓秦了!”
“我姓秦。”秦明兰一字一顿的道。
李潇然立马恨得牙痒痒。
“好!”小脑袋一扬,他蹬蹬蹬走过来,一把将儿子抱进怀里,“既然你还是选择了你那些兄弟们,选择了新帝,那你就去和他们过吧!我就和儿子过好了!我们不要你了!”
说着,便抱着儿子蹬蹬蹬走远了。
秦明兰目瞪口呆。
半晌,她才回过头:“我说了我不要他们父子吗?”
“将军您没说,但是话里话外也有几分这个意思。”春花小声道。
秋月连连点头。
“是这样吗?”秦明兰摸摸下巴,“可是,新帝都已经下诏书了,我是必须领旨的。更何况……”
说句心里话,最近这些日子她是越过越没劲。虽然有个可爱的儿子在身边调剂着,可她还是经常会觉得空虚,总觉得似乎缺了点什么。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明显,好几次她甚至做梦都梦见自己又回到了疆场上!
可等一觉醒来,看到眼前珠翠环绕的一切,她心头的空洞感更愈演愈烈。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犯贱吧!明明现在的生活多么悠闲富足,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当初在边关和兄弟们说笑时,大家都说拼搏了那么多年,所谓的也不过就是日后的荣华富贵。可是,荣华富贵到手了,她却发现自己最怀念的还是当初沙场上的纵横驰骋。
还有李汤范大他们,一个个也都和她如出一辙。
可以说,他们这群人是一起犯贱,好好的日子不知道过,却偏偏要回归那等刀口上舔血的生活。
其实想想,她也觉得自己蛮让人不解的。可是没办法,既然已经生就如此,那就顺应自流好了。至于李潇然……早在偷偷计划将她勾搭到手的时候,他就应该已经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了不是吗?
她想的很正确。李潇然一开始就已经做好准备了。等儿子出生后,他也早知道秦明兰必定是随时都会反悔军营的,私底下都已经不知道自己给自己打过多少次气了。
可是!
准备是一回事,等到残酷的现实真正摆在面前的时候,他还是忍无可忍的崩了!
他受不了啊!他的女人,他儿子的娘,为什么就不能为了他多想想,多停留停留呢?就算不为了他,那为了儿子呢?不都说为母则强,为了孩子,母亲能甘愿付出所有的吗?但为什么她不是这样?
他生气!他郁闷!
“哎呀哎呀!”
头皮上猛地一阵剧痛,小家伙又趁他不注意抓他的头发往嘴里送了。李潇然疼得哇哇直叫,青葱等人连忙上前来把小家伙的小爪子掰开,青竹将他最爱的布老虎送上,小午儿才闭上了早已经大张的嘴,随即便和布老虎玩得不亦乐乎。
李潇然本来就气,没想到还被儿子虐,心底的委屈气恼一股脑的涌上来,怎么压都压不住了。
便直接将儿子往奶娘怀里一塞,高声喊道:“杨光远!”
“王爷,奴才在!”杨光远立马飞奔过来。现在的他已经成了王府二总管,地位尽在小一之下。只是工作的实质内容嘛……依然是李潇然的狗一条。
李潇然一甩袖子。“咱们走!”
“是!”不用多问,杨光远赶紧鞍前马后的伺候大爷出门。
奶娘等人却被他突然的决定吓了一大跳。“王爷,您这是要去哪?”
“进宫,找皇上算账去!”
——
现在的新帝很忙,真的很忙。
原本做太子时他还能偶尔偷偷懒,好歹能将有些事情分给皇帝去处理。可是现在,献帝退位,彻底带着献皇后颐养天年去了,这江山的担子彻底落在了他肩上,他顿觉自己快站都站不稳了。
从献帝决定将皇位传给他开始,一直到现在,他每天都忙得跟只陀螺似的,快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不过,当听到李潇然终于找上门来的消息时,他还是特地抽出一点时间来接见了他。
“二堂兄,好久不见。”将人迎进门来,他热情的打招呼。
李潇然可没他这么好心情。直接板着一张漂亮的小脸蛋,他气呼呼的走进门来,直接一眼瞪过去:“你就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二堂兄你这是什么话?朕近日忙得脚都不沾地了,哪里有空再对你做什么?”新帝掏掏耳朵,笑得一如既往的温和无害。
不过李潇然要是能信了他这表象才有鬼!
冷哼数声:“你不承认是吧?好,那我来替你说!你就是心里不平衡!你当了皇帝,忙得跟条狗似的,所以你看不惯我每日里过得悠闲自在,所以你要给我找事!你也知道我的软肋在哪里,所以直接将她从我身边抽走,你就是在故意给我找不自在!你不用再否认了,你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吗?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朕就不用再多费精力了。”太子微微一笑,眼中一抹精光一闪而逝。
李潇然见了,更气得厉害。“你好卑鄙!”
“彼此彼此。”新帝乐呵呵的冲他拱手。
李潇然牙痒得厉害。“你你你……我要告诉奶奶,你故意想要拆散我们夫妻!”
“咦,你还不知道吗?奶奶去乐山清修去了,说是皇爷爷的周年要来了,顺便也为父皇以及朕还有你们父子祈福来着。”新帝忙道。
李潇然立马双眼圆瞪:“所以,你就是故意瞅准了这个机会来对付我?”
“没错!”新帝也懒得遮掩,大大方方的应道,“机会难得,孤要是不抓紧了,以后再要欺负你就难了!”
“李朝然!”李潇然被他这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德行给深深的刺激到了。要知道,这副面孔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
“朕在这里!”新帝柔声应了,再板起脸一本正经的教训,“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朕这次就不追究你直呼朕姓名的罪过了。不过以后,二堂兄你最好还是对朕恭敬些的好。”
“恭敬……我恭敬你个头!现在我不仅要叫你的名,我还要打死你!”
李潇然气得不行,捏着拳头就上了。
新帝脸色一变:“你来真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