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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则是赶紧下去熬安胎药。
一番折腾,王元儿满头大汗的,由着秋云和冬雪帮她换了衣裳,才靠在床上,也才感觉到肚子已经平静下来。
可是,崔源说清儿小产了?
王元儿急得眼泪直流,看向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小产的,她什么时候有的身子?又怎么会小产了呢?她素来能走能跑,身子好得很!”
一叠声的问话,可见她心里多急切。
崔源上前握了她的手,道:“别急,你好歹也是快当娘的人了,你心疼清儿,也要顾着咱们的孩子啊!”
王元儿抬头看他,眼泪不住的往下落。
“也才三个月不到,到底是年轻,她是着了别人的道。”
崔源淡淡的一句,叫王元儿心里一寒。
清儿是叫别人给害了!
王元儿登时心如刀割,眼泪扑簌簌的滚下来。
都说宫里的富贵长在刀刃上,享着那富贵就有如烈火亨油,一个不察就要掉落油里,这不就是了吗?
女人从怀子的欣喜若狂到痛失孩子,那该是多么剜心的痛?
王元儿几乎可以想象到王清儿那无助的样子,纵使位份再高,没了孩子又有什么用?
“是谁?”她咬牙问,语气里有切骨的恨。
崔源更是不忍,颇有些难以启齿,道:“表面上是意外,但宫里那么多的弯弯道道,真要查出幕后主谋,却不是一朝半夕的事,但是……”
“嗯?”王元儿看着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清儿身边的那个宫女,就是从前伺候你的那叫素娟的,被皇上临幸了,封了常在,住在了钟粹宫,主位是丽嫔娘娘。”
王元儿瞬间抓住了身上的丝被,死死的抿着唇,似是强忍着勃发的怒气。
“……宴席之后,清儿就被丽嫔拉去了她的殿里看上贡的绣品,回了宫,就看到皇上和素娟在她的宫床……当晚就见了红,没保住。”
崔源感觉到她的手越攥越紧,道:“你当心身子,想开点。”
王元儿感觉到胸臆间有什么在不住翻滚,觉得肚子里的孩子也随着她的起伏在猛动,仿佛表示着不满似的。
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声音几乎从牙缝里钻出来:“这么说,就是说清儿因为看到自己身边的宫女背叛了自己,气得小产了?”
“表面是这样。”
“皇上怎么说?”王元儿问。
崔源皱眉:“皇上似有些怒气。”
王元儿倒抽了一口凉气。
皇上乃高高在上的天子,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都该是他的,他要宠幸谁都随他的心意,可王清儿却因此而动怒还使得龙种小产,那就是犯了大忌。
七出之条,这不但适用于民间,还适用在皇宫,小打小闹可能还没啥,可要是大嫉妒,甚至还因此而小产,试问哪个皇帝会不恼?少不得会怪她不识大体。
而王清儿年轻气盛,皇上要是怪她,又是在小产之时,如何不心灰意冷?再想到他临幸了自己身边的宫女,心里就更冷,更不愿意和他交心吧!
而妃子和皇上心生嫌隙,那后果……
王元儿越想,越是觉得后脊发寒,这背后之人心机何等深,此一举,既使清儿失宠,又使她失子,当真是一石二鸟,好计谋。
崔源看她脸色难看,不由安慰道:“别想太多,清儿还年轻,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
王元儿却是紧紧抓住他的手,道:“想要有孩子,但也要有恩宠才行啊,你难道都看不出来,这是一石二鸟的谋算?失了恩宠她怎能有孩子?不成,她一个人,我怎么放心,我……”
“你听我说。”崔源看她失魂落魄的,生怕她情绪再激动起来对胎儿不利,温声道:“清儿不蠢,她在气头上可能转不过弯来,可一旦冷静下来,她难道也想不到,如果真是想不到,那你帮得她一回帮不了第二回。在那宫里,不自己成长起来,就是一个死字。”
王元儿一怔,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无助和哀求。
崔源心中一软,道:“皇上也不是笨人,他也会知道这是被人算计了的,但元儿,这始终是要靠清儿自己醒悟过来,不然谁都帮不了她。”
王元儿抽噎着,摇着他的手臂道:“你帮我传个消息进去,让她不要那么傻,先顾着自己的身子,身子才是本钱,她自己好了,才能和别人斗,身子要是垮了,她拿什么去和人斗?”
“我省得,我省得。”崔源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道:“你放心,清儿也是我妹妹,总不会看她就这么成了牺牲品的。”
王元儿听着他的保证,心中的慌乱才逐渐的平静下来。
崔源看她安静下来,才吁了一口气,扶着她躺下,道:“你好好歇着,如今你身子渐重,不能任性胡来。”
王元儿看着他担忧的眼神,也有些愧疚,点了点头。
“你说,会是那什么丽嫔和素娟下的手吗?不是说清儿身边有个懂药理的宫女么?怎的还会着道?清儿身子骨极好,她定然是被人悄然下了药了。”
王元儿睡不着,干脆和他分析起这个事。
崔源却是冷笑,道:“宫里的腌臜手段层出不穷,防不胜防,便是有个懂药理的,也不能顶百人用,能算计到龙种,那定然是一环接一环的,清儿……她始终还是嫩了点!”
王元儿抿了唇,想到素娟,恨道:“不管这背后的是谁,素娟定然是脱不了关系,便是她没有亲自下手,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她,怎能背叛我们姐妹?我们从前也待她不薄。”
“人心难测,到了宫里那样富贵的地方,有多少人能守得住初心?没有她,总会有别人。”崔源叹了一口气。
“当初我去宫里见清儿的时候,她主动要留下,我就觉得不妥,我真是恨啊,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都要把她拖走,这样清儿也不会落得如此尴尬的境地。”王元儿胸中恨意难消。
没有素娟,也会有别人,是没错,可素娟却不同后来的人,那是最初就跟着王清儿一道来的,也是最熟悉的人,说是主仆,可她们素来对下人宽容,也从不打骂,素娟的背叛,无疑更让人寒心和失望。
“好了好了,当心身子。”崔源温声安抚,道:“你倒是好好想想,才叔才婶他们该如何吧?”
王元儿一怔。
素娟既然也被临幸封了常在,那也是皇帝的女人,可她的家人,却还是奴仆,素娟自己怎么会忍得?
“若是素娟来替他们赎身,你当如何?”崔源问她。
“他们是签了死契的。”王元儿忍着气,咬牙道。
“若是他们自己也生了异心,留有何用?你得了空,就把他们召来看看吧。”
王元儿点了点头,心中郁气难解。
426。第四百二十六章 背主上位
王清儿小产的消息刺激得王元儿动了胎气,她心里挂心着妹妹,郁郁的也不开怀,脸上也没个好脸色,还
发作了两个没规矩的小丫头。
主子头一回发了大火,府衙里的下人是人人自危,走个路都是踮着脚尖走的,就怕惹了主子的眼,落个不
好。
王元儿也知自己是找人泄气,可她心里着实是难过,看啥啥都不顺眼,憋着的火气,那是一点都消停不下
去。
王春儿得了小妹递过来的消息,说大姐这两天心情不好,也不知发生啥事儿了,急匆匆的来了府衙,一问
,才知道清儿的事,立时就哭开了。
“怎会这样呢?好好的,怎么就会小产呢?”
王元儿心中酸涩,看她哭,眼睛也跟着红了,拿了帕子抹了抹眼角。
“……她这是被人算计了。”王元儿咬着牙,再将大致的消息给说了。
“素娟?她……怎么会。”王春儿震惊不已,很快就怒道:“亏我们王家待她一家子都不薄,竟就做出这
样的忘恩负义的事来,真真是把好心喂了一头白眼儿狼了。”
王元儿捧着茶碗,眼中戾气渐重,同时也有些悔意,当初就看出那素娟不太安分,想不到她真的就反了。
“大姐,你打算要如何做?才叔他们一家,可都还在咱们家当着差。”王春儿又问。
王元儿冷冷地道:“这就要看他们自个儿的选择了。”
话音毕落,冬雪就匆匆而来,说是东宅有一个京里来的人,四姑娘请王元儿回去主持。
京里来的?
王元儿眼睛一眯,道:“伺候我更衣。”
东宅,王兰儿早就等着了,见长姐和二姐来了,神情立即一松,说明了情况。
“说是受了宫里王常在娘娘所托来的,我听得一头雾水,细问,才知是素娟。大姐,那素娟不是服侍我三
姐的么?怎么就成了娘娘呢?”王兰儿蹙着细眉问。
她年纪还小,但也懂事了,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王元儿不忍她被这些腌臜事所累,但也知道,始终会说明,便道:“这事以后咱们再说,我且先去看看那
人。”
“好妹妹,你先回屋去。”王春儿完全不想妹子污了耳目。
王兰儿乖巧地福了福礼,揣着满腹的疑问走了。
来人正坐在花厅喝茶,穿着一袭藏蓝小衣袍,脚蹬黑色靴子,面白无须,十分的秀气。
虽然没穿宫里的服饰,但王元儿一眼就瞧出了眼前的人是宫里的太监。
秋棠轻咳一声,那公公看过来,立即站了起来。
“这是我们崔夫人。”秋棠一指王元儿。
小公公常年在宫中,自然知道崔夫人代表啥,她是崔源的嫡妻,而那崔大人,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可不是他能得罪的。
“咱家任明见过崔夫人,崔夫人吉祥安康。”那自称姓任的公公对王元儿施了一礼。
“任公公请起。”王元儿淡笑着一抬手,又一指椅子:“坐。”
“谢崔夫人。”那任明站直了身子。
王元儿便笑道:“如今天气渐凉,任公公远道而来,辛苦了。”
“不苦不苦。”
“任公公是从宫里来?说起来,我们家大人掌着市舶司的事宜,常与我说起挂念皇上的身体,不知皇上身
子可是大安?”
任公公有些讶然,不问来意,不问宫里的庆嫔娘娘,先说起了皇上?
“天家身子康健,近日还新封了一个常在。”任公公笑着回话。
王元儿眼中冷意一闪而过,脸上却是半点不显,道:“那便好,我们大人打小就跟着皇上出入沙场,听得
这样的好消息,估摸饭也要多吃两碗了。”
“哦,是了,公公这一回来是?”
任公公听到她说崔大人和皇上的情分,心中已是百转千回,此时听她问,便道:“咱家受了皇上新封的王
常在所托,是来替王常在的父母兄弟赎身的。”
倒是来得快!
王元儿心中愤怒,面上厉色一闪,端了茶碗,声音淡淡的:“哦?这王常在是?”
“便是往日在您家的王氏素娟,近日得了皇上恩宠,被册封为常在小主。”任公公小心地觑着王元儿的面
色。
“竟有这样的事?”王元儿故作惊讶,道:“往日她作为奴婢跟在我们姐妹身前鞍前马后的,任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