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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儿脸一红,嘟了嘟嘴,并没说话。
“大姑娘。”素娟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喜道:“崔大人来了!”
王元儿双眼倏地亮了,腾地站了起来问:“他人呢?”
“正在花厅里喝茶呢。”
王元儿便要走过去,眼角扫到王清儿掩嘴偷笑的样子,不由嗔瞪她一眼,急匆匆的去了。
崔源去那个冀州也好些日子了,她心里早就念叨着了,如今人回来,自然是心中欢喜的。
王清儿看着自家大姐明显变得欢快的脚步,轻叹了一声,也不知自己会不会也能遇着一个心仪的人呢!
……
王元儿连走带跑的来到花厅,果然,那个心心念念的男人正坐在首位上施施然的喝着茶呢。
“什么时候回来的?”王元儿走上前问。
崔源看她笑盈盈的,双颊红扑扑的,明显是心急跑过来的,心中不由一暖。
“跑那么快作甚?我又不会跑了。”崔源打趣道。
王元儿脸上一热,脚步慢了下来,嗔道:“还是没个正经。”
崔源走下来,走到她跟前,想要摸她的脸,又察觉到门口素娟正端着茶进来,便收回手,咳了一声,道:“也刚回来不久,这肚子里还空着呢,给我下碗阳春面?”
王元儿一看他,黑了也瘦了,不由心痛,道:“难道是饿着肚子回来的?”
她一边念叨着,一边又要转身往外走,打算亲自下厨给他做点吃的。
崔源拉着她:“让下人去做就成,你陪我说说话。”
王元儿咬了一下唇,只得吩咐素娟让才婶去下碗阳春面来,又道:“我看灶上熬了鸡汤,就用那鸡汤做面汤底,再煎上两个蛋,别太熟,要太阳蛋,撒点葱花。”
素娟笑着哎了一声下去了。
崔源这才拉着王元儿走到椅子上坐下,一边道:“看你这主子的架势是越来越有范儿了。”
王元儿啐他一口,问:“这回来了,事儿都办好了?”
“嗯,也差不落了,回来向皇上回禀些事,再去一趟,也没啥大问题了。”崔源笑着回。
王元儿也挺高兴,就道:“顺利就好。”
崔源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
广平吴家盘踞多年,想要渗透其中,将其分离崩析,哪是这么顺利的,其中用了多少阳谋,使了多少算计,又斗了多少人,哪是轻易说说就能说得清楚?
他不想说,他只要看到她为她高兴的样子就好。
“你呢?这些日子可顺畅?家中没什么事吧?”崔源问她。
“也没什么事,庄子也买了,已经开始运作了。”王元儿将他不在时的日子家长里短说了一番,末了一脸哀怨的道:“倒是因为你有个事。”
“嗯?”崔源挑眉。
“也不是别的,是我二婶……”王元儿将那莫家想换亲的事给完完本本的说了,叹道:“咱们家的姑娘,算是沾了你的光了,一个个都只想着和咱们家结亲了,就攀上你这棵大树,然后平步青云了。”
崔源朗笑出声:“你啊。”
王元儿白了他一眼。
“你也别觉得这人势利,事实上这都是人之常情,世间万物,都有不同程度的逐利性,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他们也不过是顺遂天道而行罢了。”崔源弹了弹她的额头,道:“不论别人,便是你我,也逃不过这一点,所以不用去介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也是人的天性罢了。”
王元儿露出一个苦笑:“我何尝不知道,只是一时感概罢了。”
“你也别去多想,反自寻烦恼,选姻亲这样的事,若是人不好,你不喜,不结亲就是,何必去费心?反之,若是那家的郎君确实是好的,那别看利益不利益,结亲也是好的。”崔源道。
王元儿点了点头。
说话间,素娟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是一碗冒着热气儿的阳春面,两个太阳蛋铺在上面,撒着几颗葱花,香气扑鼻。
王元儿亲自递过筷子,崔源也不客气,吸拉着吃了起来。
不过顷刻,一大碗面连汤见了底,崔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冲着王元儿笑。
跟个孩子一样!
王元儿既好笑又心甜,重新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崔源接过喝了一口,似想起什么,从袖子掏出一个长条盒递给她。
“你生辰的时候,我本想赶着回来,但在路上有事儿耽搁了,这是我在广平挑的礼物。”崔源颇有些遗憾地道。
王元儿脸儿微红,道:“也就一个小生辰,还惦挂着呢。”
她打开那个盒子,不出意外,里头又是一件首饰,去年生辰他送她玉钗,今年,却是送的簪子。
那是一支金镶珠翡翠簪,头簪为翡翠雕佛手,手持一如意,如意下坠着六粒圆润的南珠,最后为一个手指头大小翡翠坠角。
簪子碧绿通透,水头极好,造工精细,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这太贵了。”王元儿下意识地合上盒子推过去。
崔源拿过盒子打开,将那支簪子拿了出来簪在她的发髻上,道:“很适合你。”
王元儿下意识去拔,崔源压着她的手,道:“不许拔下来,我喜欢看。”
“你回回送我这些首饰,我却不曾送过你什么。”王元儿红着脸道。
“那你也送我生辰礼好了。”崔源笑道:“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生辰在什么时候?”
王元儿摇了摇头。
“我生母生我的时候就去世,小时候还会吃点寿包寿面,自从大哥因我落水后成了那样子,家里母亲也就不记得我生辰,后来长大了,时常自己都忘了,所以不曾正经过过生辰。你可要记得了,我生在十月十。”崔源目光炯炯的。
王元儿听着,心微痛,展颜一笑:“我记得的。”
十月十,他的生辰,没人给他记,她来记。
崔源看着她,握住她的手,道:“我还欠你一声生辰快乐,元儿,你十八岁了,生辰快乐。”
王元儿听了,心里犹如有一头小鹿在四处乱撞,羞涩的低下头。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崔源又说了一句。
王元儿心中一颤,抬起头,四目相对,都从里面读出了那深深的情意。
第二百九十七章 意不在此
崔源在长乐镇呆了两日处理市舶司的公务,便去了京城皇宫,向景帝禀告此行广平吴家的事。
养心殿,年不过二十八的景帝穿着一身明黄便服,头戴九龙金冠,冷峻的容颜不怒而威,那浑身的贵气逼人,让人不敢直视其中。
不过短短两年,当年踏遍大漠黄沙的雄将已经将皇帝这个角色演得十分威严雄武,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谁会想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只会打仗的皇子会坐上这个万人至上的位置呢?
“土皇帝?”景帝将折子扔在地上,冷笑道:“不过是条地头蛇,还敢自称土皇帝?”
那看似平淡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杀气。
崔源拢着手,微低着头。
“抄了吧。”景帝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崔源诺声应了,心中暗付,果然当了帝王的人,就不会容许有人在他眼皮底下作威作福,更不容许别驾驭皇权之上。
广平吴家,不过是个开端罢了,以后还会有陈家,有王家,或许多年以后,也会有崔家。
伴君如伴虎!
崔源心中一凛,将那句话压在心底深处,不敢展露半点。
“吴家这事你处理的不错,你当真就只想屈就那市舶司?”景帝看着那一脸恭谨的人问。
“臣惶恐。”崔源抬起头,看景帝微沉着脸,便咳了一声,故作轻松道:“皇上也知道我志不在此,我就是那起子混合等死的作货,市舶司,我就觉得挺好的。”
“只怕你是想着长乐镇的红颜吧?”景帝嗤笑。
崔源听了心中微凛,脸上却是嬉皮笑脸道:“什么都瞒不过皇上,那……”
“不过是一个农女,你竟然不要前程,就甘愿为了一个女子,屈就在一个小小市舶司之内?”景帝的声音略高。
“皇上,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她就挺好的。再说,市舶司也不小,要做好这里头的公务也颇费心神,诸如和外域的交流等等。”崔源立即道:“能为皇上效力是微臣的福分。”
景帝哼了一声,道:“从小你的嘴就能说会道,就好似当年……”
他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轻叹。
“其实还是你好,当皇帝,哪有半点自在?”
崔源和站在景帝身边不远的胡公公跪倒在地,高呼惶恐。
“起来吧。”景帝抬了一下手,不过一瞬,刚刚那脸上的寂寥已经消失不见,仿佛只是一个幻觉,只听他道:“我知道你心里想啥,可你爹,你祖父,只怕不会轻易罢休。你大哥又是那样,以后崔家,只能靠你,妻族不显,你要如何担?”
“皇上,所谓盛极必衰,崔家现在这样就很好,能为皇上孝忠,不用再盛。”崔源跪在地上道。
景帝深深地看着他,半晌才道:“要美人不要江山么?”
崔源匍匐在地,头更低了。
“起吧,这事朕要考虑一二,总不能让臣子指着朕的鼻子在心里骂朕没良心。”景帝背过身子。
崔源微微抬头,只觉前方那人的后背,无比孤独。
此时,有小太监进来,胡公公立即上前听话,又对景帝禀告:“德妃娘娘新作了一曲,请皇上去听曲,华妃娘娘说创了一支新舞,也请皇上去观舞。”
景帝皱起眉,有些不耐烦,道:“天天不是歌就是舞,赏些东西过去,朕要批折子,就不过去了。”
“诺。”
景帝看到崔源那嘴角的笑意,便道:“我知道,你在心里笑着朕的不是吧。”
崔源脸色一正,道:“臣不敢,臣只是羡慕皇上享美人恩?”
“那朕赏你几个美人?”景帝似笑非笑。
崔源连忙道:“皇上,臣公务繁忙,只怕会辜负美人的心意,还是留着给皇上解闷儿吧。”
景帝微哼。
而胡公公又在小太监那里听了消息,快步上前对景帝禀道:“瑜贵人说身上不太舒坦,想叫皇上过去瞧瞧,她似是请了何太医前去诊脉。”
崔源眼皮一抬,何太医,是宫里的妇科圣手。
果然,景帝有些讶然,道:“那就去永寿宫走走吧。”
胡公公唱着起驾。
崔源连忙躬身在一边。
没有一个帝王不重视子嗣,再冷漠再不通人情的景帝也是如此。
景帝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道:“崔太妃也念叨了你许久,去请个安吧!”
崔太妃是崔源的姑母,也是崔老太爷唯一的独女,自小就十分聪慧,先帝在时也极为受宠,但可惜的是,她并没有诞下一儿半女,所以对自己弟弟的几个孩子都十分疼宠。尤其是崔源的兄长崔宏,因为崔宏生得最像她,可惜天妒英才,因了那一场事故,崔宏成了一个痴儿。
“是!”
崔源躬身应下,又去了崔太妃所在的永寿宫请了个安,陪着说了一会子话,这才告辞出宫。
出了宫门,崔源就皱起了双眉,抿着唇看着走上前的人。
“二爷,老爷吩咐奴才来接二爷。”
来的人是崔家的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