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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气得咬牙,也无可奈何。
日子一忽而过,正月十五元宵节,崔源吩咐给王宅里找的下人终于到位。
也是巧,这一家子也是姓王,是的,崔源给王元儿找了整整一房人,一家五口。
家主名叫王富才,年约四十左右,王富才的婆娘姓林,人称才婶,年岁和她家男人差不多,两口子膝下有两女一子,大女王宝娟,十五岁,二女王宝丽,十二岁,三子王宝生,八岁。
“都起来吧。”王元儿微笑着虚抬了一下手,看向那并排站着的一家五口。
一家子穿戴就如一般的农家人,浆洗得挺干净,两口子看着都是挺老实的人,但王元儿从崔源口中所知,这户人,却是从官奴中捞出来的人。
王富才两口子年轻时是前御史刘谨的奴仆,先帝早年在位时,曾有一位宠妃为丽妃,因听信丽妃之言,想斥巨资建黄金道塔台炼丹,以求长生不老。当年,各省出现大幅度水灾,刘瑾联合左右御史死谏,叱先帝听信妖妃之言,在灾年耗费巨资,视百姓如蝼蚁,妄为人君,引得先帝大怒,定刘瑾藐视君臣之罪,刘瑾当场就撞死在殿前。
刘瑾死了,先帝还不放过他的家人奴仆,下旨全部充入官奴,后来有百姓得知,写万民血书,要求诛杀妖妃,禁建金塔。
民情汹涌,那时先帝还坚持着自己的做法,后来民情越来越激愤,先帝作了一个龙梦,梦见老祖宗们指着他鼻子臭骂要败夏家江山,要他退位让贤,这才吓了一身冷汗,找来皇后,赐了丽妃白绫,又放弃建金塔,赦免了刘瑾家人,大力赈灾,这才又坐稳了位子。
刘瑾家人被赦免,可大部分奴仆还是依旧成为官奴,王富才他们便是。
而崔源,将王富才一家都捞了出来,脱了世代为官奴的贱籍,重新签了死契。
按着崔源的意思,王富才一家好不容易脱了官奴的贱籍,还一家团聚,会更为的珍惜和衷心。而且,他们一家子团聚之前,都被分派到各个世家贵族里去,对于世家里的弯弯道道会知道得清楚,对王元儿也有帮助。
有这么一家子辅助王元儿,她会迅速的成长起来,眼界和认知也会比从前更为开阔。
说句实话,崔源这也算是良苦用心了,他是在为王元儿将来要走的路铺路呢。
听完他们介绍完自己曾干过什么,在哪当过差后,由王富才领着,一家子齐齐跪下,恭敬地道:“求主子赐名。”
王元儿是不知道这些的,别眼看向崔源。
“按理说,这下人买来后,主子都会重新改名,你看着改呗。”崔源喝了一口茶笑道。
王元儿偏头想了想,眼睛落在那小的三个,道:“才叔才婶就这么叫着吧,至于宝娟你们……”她顿了顿,道:“我家小弟大名叫宝来,所以你们不能用这宝字了,我看……”
她的手指和食指摩挲着,想了一下,就道:“用素字吧,素娟,素丽,素生。”
说完,她又看向崔源,以眼神询问着他的意思。
崔源眼中溢满笑意,暗中比了一个大拇指,王元儿松了一口气。
素娟几人当即伏下身子叩谢:“谢大姑娘赐名。”
王元儿咳了一声叫起,看着几人,突然不知道该说啥了。
前世,她嫁进李地主家,也有下人,但那些个下人都是奸猾的,也看不顺她,背地里还说她没本事,她自个儿也自卑,身边也没人教,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驾驭一个下人。
所以,王元儿此时有些不知所措了。
崔源见此放下茶杯,看了陈枢一眼,陈枢点了点头,走前一步。
“王才富你们本应世代为官奴贱籍,一家子从前分散各府,如今一家子团聚,全托了王大姑娘的福。甭管是谁弄你们出来,给你们脱贱籍,没有王大姑娘,你们现在还不知在哪府干着什么事儿。”陈枢看着王才富他们,淡道:“做人要感恩惜福,认清眼前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王才富跪了下来:“奴才知道,奴才一家日后定当尽心尽力侍奉大姑娘,忠心以待,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王元儿皱了一下眉,想要说什么,崔源递了一个眼色过来,让她按捺住。
陈枢继续道:“大姑娘待人温厚,你们衷心,自也不会亏待了你们,若是有背主之心,要重新再进官奴衙,被踢来踢去,这也不是难办的事。”
王才富脸色微白,跪着瑟瑟发抖:“奴才不敢。”
陈枢这才点点头,退到崔源身后。
崔源这才看向王元儿,示意她可以说话了。
王元儿清了清嗓子,笑着道:“都起来说话吧,地上凉着,跪久了膝盖有寒气。”
王才富有些犹疑,抬眼看了看她,见她嘴角含笑,不似作假,便站了起来,他一起,一家子就都齐刷刷起来。
“你们也看到了,我王家也就这么大点,家里没有长辈在,也就我们姐弟四个,过后会和你们细说。说实话,王家并不富贵,我们只是耕读人家,也就赚了几个钱而已,比一般人家好点而已。王家不比你们之前待过的府邸,但绝对比那些府邸干净舒心,我这么说,也非要说些什么,只是想说,我王家人口简单,你们侍奉得忠心,将来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们。”王元儿笑着道:“我曾听说过,一个府邸中,其实就分为两半,一半是主子们的,一半是下人的,说白点,就是搭伙,只是尊卑分明罢了。也可以说,下人和主子都是拧成一股绳的,主子好了,你们也好。主子们舒心,你们作下人的也舒心。我没多少见识,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
王才富他们早听得愣了。
“做下人,也有心有情,日子再富贵,也不及一家子团团圆圆的在一块,不是吗?”王元儿看着王才富道。
“大姑娘说的极是,奴才佩服。”王才富拱手成揖,声音略颤:“奴才不图大富贵,只求一家子平平安安在一块,奴才愿意跟着大姑娘一家,不管贫富。”
王元儿点了点头,道:“家里的人有的在铺子上,一时半刻也不在,待晚点,再引领你们见,先下去安顿歇息吧,我在前院给你们备了两个屋子。”
“谢大姑娘。”
陈枢知道那两个屋子的位置,便带着他们去安顿,留了空间给崔源和王元儿说话。
他们一走,王元儿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饮尽了杯中茶,察觉到崔源的目光,不禁有些红脸,忐忑地问:“我刚刚是不是说错了?”
“你没错,陈枢给了巴掌,你便给甜枣,就该这样。只是,你是主子,以后该端起来的就端起来,恩威并施才是驭人之道。”崔源笑着道。
王元儿嗯了一声。
崔源摸了摸她的脸,道:“你莫要慌,他们都在大家里当过差的,知道的弯弯道道不少,会辅助你良多。元儿,我盼着你成长得更好,那才会稳当的站在我身边。”
王元儿心中一跳,看着他的眼,点了点头。
成长得更好,她才会站在他身边,久久的,稳稳的。
第二百八十章 弱就有理
王元儿家里添了几个下人的消息不胫而走,落在长乐镇的镇民眼里,有大部分人觉得这是迟早和理所当然的事,因为人家都建起了大房子,又做着大生意,还跟大人物结识,买几个下人在家中帮衬那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多大的事儿,说不准以后还会越来越多呢,这王元儿一家子只会越来越好。
而有的人,免不了嫉妒眼红,这些都是和王元儿早前他们不对付的人,可也就是嘴上说说难听的话,也不敢做些什么来。如今那些个人可都知道,这王元儿是惹不得的,人家身后有后台。
所以,这犯了红眼病的人就只能过过嘴皮子瘾,在后头说王元儿的不是了,诸如自己过上了山珍海味奴仆伺候的好日子,却不理长辈住旧屋,啃糟糠。
这说王元儿不孝的声儿最大的莫过于素来视王元儿为大情敌的谢氏了,王元儿知道这事,也是从郑大娘子那边听来的。
原来,自打那周顺兴偷嘴被谢氏抓到闹了一场后,就让谢氏骑到了脖子上,吃得他死死的,这在周顺兴他娘眼里可就不成事了。
这世道,没有哪个当母亲的乐意看到自己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养大的儿子被个媳妇儿吃得死死的,这一回两回,那周氏兴许还能只眼开只眼闭,可长此以往的下来,是个人都受不住,这便有了脾气和指责。
“开始,也就责骂一下她管得周顺兴太死,说她不顾男人的脸面,不分场合的闹腾。后来,看你家建起了大房子,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就看她不顺眼了。”郑大娘子悄声说:“听说那周顺兴的老娘骂她没中用,挡住了她儿子的运气,当初若是娶的是你,如今过好日子的就是他们了。”
王元儿听了,心里直犯恶心,没想到那周家会这样的埋汰人。
郑大娘子看她脸色不好,便呔了一声道:“我就说她们埋汰人,别说那周顺兴是个不咋的,他那娘说得这样的话,就配不上你这样的好闺女。”
王元儿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郑大娘子继续道:“这一次两次的说得多了,那该死的周顺兴就上了心,觉得自个儿瞎了眼撞了鬼才娶了谢氏回家,如今好事没沾上,坏事一箩筐。啊呸,他也不瞧瞧自个儿是什么德行,谢氏和他,分明就是歹竹配歹笋,他倒觉得自己是跟状元爷一样的人物了。”
王元儿被她说着逗得一笑,道:“这世间,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人,一昧怨怪旁人,却不会在自己身上找毛病的。”
“可不是,这周顺兴别说我说他,我还真瞧不上他,开头勾搭了那臊货弄出了那事,被谢氏好一顿收拾,不敢吭声儿,这后头将老娘护着自己了,倒是翘起了尾巴,三天两头就和她打一场闹腾。那谢氏这才恨上你,觉得你害他们夫妻感情不和呢。”
“我这可真是遭了无妄之灾了。”王元儿苦笑,有种想要仰头大笑三声的感觉。
“你啊,瞅空儿去寺里头拜拜才好,也免招了小人的嫉恨。”郑大娘子好心提议。
王元儿笑应了一声,至于去不去,那她自己是心里有数的。
除了谢氏看她不顺眼,张氏也瞧她不顺眼,明里暗里给上了不少眼药,也就王敏儿一直劝着她,王婆子也时不时的敲打她,才没做出窝里反的事儿,但却是一直把东屋给惦记着了。
经不住张氏再三的磨说,王二终于是朝王元儿开了口,提出要用银子把东屋的两个屋子给买过来,让王元儿开个价儿。
王元儿还没开价,王老汉就发话了,他们二房就想将东屋买了,那就和正屋的一半一道买,要二房给六十两的样子,将来他们两个老家伙百年后,那这整个老宅都是二房的。
六十两银子,王二听了有点犯难,张氏更是直接跳了起来,直说王老汉不公。
王老汉的脸沉了下来,不看张氏,而是看向王二:“老二,你说,你的意思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提议不公允?”
王二翕了翕唇,看看我,又看看王老汉,好半晌才道:“爹,也不是不公,只是,铺子的生意您也晓得的,之前福全出事儿也搭进去不少银子,咱们现在也拿不出来这多钱。”
他说着,头垂到了胸口上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