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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没错,你那二婶是个惯会占便宜的,不然你娘从前咋被欺负得声儿都不出?”舅母又说了一句。
提起已逝的梁氏,灶房静默片刻,舅母察觉到,便轻拍一下自己的嘴:“瞧我,这好日子,说这个做什么,该打,该打。”
“舅母言重了,这也不是说不得的事,二婶那人,咱们惹不着,还躲不着吗?”王元儿轻笑。
“就是,二婶也就这点本事了,她也不敢招惹我大姐。”王清儿一脸得意。
王元儿笑嗔她一眼,正欲说话,兰儿跑到灶房门口叫:“大姐,崔大人来了!”
王元儿双眼一亮,想要走出去,可又想到自己还在做菜呢,又见王清儿她们都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俏脸一红,嗔道:“来就来呗,把他领到花厅里坐着喝茶。”
王清儿咳了一声,揶揄道:“大姐,你这态度让大人晓得了,指不定怎么伤心,还是您亲自去招待吧!”
“死丫头,胡说什么呢!”王元儿跺着脚,一副要掐她嘴的节奏。
王清儿笑嘻嘻地躲开,王春儿便道:“大姐,清儿也说得对,这里有我们就成,你去招待大人吧,说不准他这会来有事儿呢!”
王元儿嗯了一声,解了围裙,向花厅去了。
她一走,舅母就道:“哎,清儿,你大姐和这崔大人到底是个啥章程?”
“也就这样,现在只盼着崔大人快些来定亲,大姐都快十八了!”王清儿叹气:“希望顺顺利利的吧!”
几人都知道那两人实在是门第悬殊,能不能在一块儿,还真是说不准。
王元儿来到花厅,只见自家姥公坐在下首,上首则是崔源坐着,见着她来,都是眼中一喜。
姥公原本是局促不安的,见了王元儿那是松了一口气,崔源则是看到她就觉得欢喜。
王元儿朝崔源福了福,笑问:“刚回来的呢?”
“嗯,想着这刚过晌午,肚子里还没有吃的,过来蹭个饭,哪知这么多长辈在!”崔源看向梁秀才他们,笑了一笑。
“这是我姥公,舅父他们你都是见过的。”王元儿给他引荐梁秀才。
崔源早就和梁秀才见过礼,王元儿这一引荐,少不得又重新站起来拱手打揖请礼。
梁秀才连忙也站起来,微微避开了点:“大人客气。”
他刚刚看见元儿和崔源说话随意,本是微微皱眉的,现在又见崔源面色随和,也暗自松开了眉头,别眼打量着他。
元儿和这崔大人的事他也听老婆子说过一下,当时他就觉得有些不靠谱,也不是他看低自家孙女,而是他知道世家大户娶媳,必定是门当户对的,说是为利益联姻也不为过。
京里的贵圈,这家和那家是姻亲,那家和谁家又是,都是连着的,关系盘根错节,很多都是为了各种利益。
元儿,不过是一个普通白丁家的丫头罢了,说句好听的就是耕读人家,不好听的,就是个村丫头,哪入得着那些大户人家的眼。
只是这崔大人,看自家孙女的眼神,倒不是轻率的,而元儿那丫头,何尝不是如此。
这两人,是互相有情的。
梁秀才在心里叹了一声,从前自己的女儿下嫁给王家,他不喜欢也不乐意,最终是怎样?也就落得早早身故的下场。
如今,眼看着王元儿是攀了高枝,可也是十划也不够一撇,将来那下场又会是怎样?
世家大户,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实在是忧心。
对于自家姥公心中的忧虑,王元儿并不知情,她眼里,都是崔源的笑脸呢。
只是,他在家中过年是不顺心吗?看他眼底有红丝,眼皮下还有两圈青黑,这分明是睡不好的缘故,难道在家中不顺?
王元儿的眉尖蹙了起来,也许是崔源察觉了,看过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均是微微一笑。
第二百七十六章 姥公忧虑
王元儿他们的后院有一个菜园子,连着牲口圈一块,如今还是寒冬腊月,自然种不了什么,雪盖在上头,厚厚的一层。
崔源走在前面,留下两条脚印路,王元儿觉得好玩,干脆就跟在他后面,踩着他的脚步上前。
“还是回到这里自在。”崔源回头,见王元儿正低着头走在他的脚印坑里,眼中的柔情更甚,嘴角也悄然弯了起来。
想到家中长辈的安排,他弯起的嘴角微敛,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不悦。
他们竟然趁他不在,就想定下他的亲事。
美其名是为他好,还不是利益所言,崔家已经够盛的了,他们还想和三公五候齐名不成?
可惜,他们有这个心思,他崔源没有,皇上也不允许有,三公五候已经够头痛的了,还要整个十大世家,只怕皇上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宣扬候家的嫡女,配他一个庶子,呵,还真是抬举了他了。
可惜,他崔源的眼里只看得见一个没有半点家世的农女,而不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嫡女。
他求了皇帝,这头求了,那头就把老爷子叫进了宫,然后,他那个父亲,把他狠骂了一顿。
他们是看他在皇帝跟前得力,是想要站在第一世家的位置,可惜,宣扬侯太惹眼了。
“哎哟!”王元儿捂住鼻子,坐在雪地上瞪着他:“怎么走着走着就停下来呢。”
这人的胸膛可真厚,鼻子疼死了!
崔源回过神来,看她跌坐在地上,不禁轻笑出声,伸出手:“你怎么这么笨!”
王元儿看着那修长的手,握上去,真暖和。
站起来,她想要抽回,崔源却不放,王元儿红着脸,急道:“快放手,若我姥公看到,只怕会说我。”
崔源想起她的那个酸秀才姥公,失笑,松了手,叮嘱道:“别再摔了,不然我会以为你是故意的。”
王元儿嗔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明儿不是你家温锅么,我送了礼,自然是要来吃个本钱的。”崔源笑道。
王元儿啧了一声,道:“真是看不出你是这种人。”
崔源朗笑出声,看着她,目光深邃。
王元儿被看得渐渐红了脸,低着头道:“看什么呢?又没长花儿。”
“家里要给我定亲,宣扬候府的嫡女。”崔源突然道。
定亲?
王元儿脑袋嗡的一声,唰地抬起头来,脸色刷的白了,好半晌,她才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笑道:“这,恭喜你了!”
嘴上说着恭喜,可心里,却像被刀子锯开了两掰,又被人一下接一下的捅着,痛得不能呼吸。
鼻子酸的很,那酸气直冲眼眶,有什么要涌出来。
王元儿捂住心口,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真是个傻丫头,明明不欢喜,怎么就说恭喜呢!”崔源轻叹。
王元儿张了张口,喉咙却像是被谁掐住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明明知道会是这样,她还奢望什么呢?
“我拒绝了,我的正妻之位是留给这个人的。”崔源用指腹摩挲着她嫩滑的脸蛋。
王元儿一愣,被锯成两半的心又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悄然的缝合起来,重新注入了血液,咚咚的直跳,比以往都跳得欢腾。
崔源看着她的眼,那眸子里的光一点点的大盛起来,越来越耀目。
他心中一荡,看着左右无人,忍不住拉过她低下头,捧住她的脸含住她的唇瓣。
王元儿杏眼一瞪,张口欲叫,那人的舌头就如一条灵蛇般钻了进来。
天地间似停顿了一样,白茫茫的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不住地转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源才放开她,用指腹摩挲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嘴角勾起。
王元儿觉得自己的舌头被吸得生痛,想到刚刚他们做了什么荒唐事,连忙推开他,又羞又恼:“你你你,怎么就净欺负人呢!”
这是什么地方啊,还是大白天,要是让人瞧着了,她怎么见人?
“就欺负你。”崔源笑得邪恶。
王元儿狠狠地瞪他,才问:“你刚刚所说的是怎么个回事儿?你拒亲?”
“可以这么说。”崔源又向前走去。
王元儿有些心急,问:“那,你和家里人闹翻了?”
“算是吧!”崔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我向皇上请了旨,我的婚事只能由他作主。”
王元儿惊讶地张嘴,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之言?
“在皇上跟前,他要作主一个人的亲事,谁都不能随意就插手,哪怕是他的父母,这世间,皇帝最大。”似是看出王元儿的想法,崔源笑着说了一句。
王元儿了然地点头:“难怪,为了那位置,总是要争个头破血流的呢!”
崔源一笑,道:“我请了这个旨,接下来我就要为他卖命了,今年开春开始,我只怕不会时常在长乐镇。”
“你不也是才上任市舶司的位置?”王元儿瞪着眼。
“有些事,需要我去。”崔源道:“我只有办妥了,才能换来更大的恩旨。”
王元儿哦了一声,又有些脸红,还隐隐有些欢喜。
“所以,你等着我,不要放弃,哪怕年岁大了,也不要放弃,好不好?”崔源微侧着身子,看着她。
好不好?
等着我,好不好?
暖如温泉的声音,似远似近,勾着王元儿的心。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天色将晚,崔源回了衙门住下,王元儿亲自送他出去。
回来的时候,遇着姥公,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愣了一瞬,似是很惊悚的样子。
王元儿有些心虚,笑了笑,就说着要去做晚饭,一头钻进了灶房。
梁秀才皱着眉看着大孙女的身影消失在灶房门内,抿了一下唇,背着手进了花厅。
晚间,住在王元儿给他们安排的屋子,梁秀才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梁婆子被他翻身的烦了,干脆坐了起来,问:“你这是作甚呢?还认床不成。”
梁秀才也坐了起来,拿过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在暗中叹气道:“我担心元儿那丫头呢!”
梁婆子听了,打了个呵欠,道:“我说你这老头儿是吃饱了撑的,元丫头都这么大个人了,如今又建起了房子,自己一房搬出来单过了,你没听到,他们如今的生意也十分稳定么,总叫吃喝不愁,有啥担心的?”
在她看来,王元儿的日子现在才叫舒心,日子富足有奔头,又住着大宅子,听说等些日子还会买上几个人来伺候,那可是小姐儿的生活了。
这老头儿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这婆子,我哪是担心她的生活了?我是愁她的亲事。”梁秀才没好气地道:“我今儿瞧着她和那崔大人,很是不寻常,只怕,只怕……”
梁婆子一愣。
“晚头吃饭的时候,我瞧着元儿的嘴唇有些破了。”梁秀才有些羞于启齿的道:“她,她都还没成亲,怎么就能这么轻浮呢,那崔大人也是太猛浪。”
听到轻浮猛浪,梁婆子心里一跳,一把抓住老头儿的胳膊,急问:“啥,你这老头儿是说啥?说咱元儿不受规矩么?咱元儿吃亏了?”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们都还没定亲,就太亲密了,要是传出去,对她的名声有坏无好。”梁秀才道。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