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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恍惚缭乱,这一刻竟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又为何倒下。
林锡口里的茶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就被眼前速战速决的情景惊呆,痴痴愣愣地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不小心错过如此精彩的一幕。
郑天硕倒地的噗通声响起,才惊得林锡缓缓回过神来,双眼仍是不敢眨动一下,直愣愣地盯着深吸了口气的林庭筠,不可思议地咽下茶水,声音哆嗦道:“你这是从哪学的?”
他说罢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郑天硕,忍不住上前踢了一脚。
纹丝不动,若不是胸膛还在起伏着,真以为他是死了。
林庭筠心下也觉着自己下手重了些,本来只想让郑天硕觉着自己刁蛮粗鲁,稍微给点教训就好。
一不小心,就下手过重,直接将郑小少爷拍晕了。
她蹲下身子拍了拍郑天硕的肩膀,诶诶地唤了两声,只得到低如蚊蝇般的呓语,一个字都听不清亮。
“小妹,你这功夫。。。。。。是谁教你的?感觉郑天硕在你手下如同一只蚂蚁啊,随随便便两下就被捏死了。”
亏得自己方才那么担心她会吃亏,还想着关键时刻要挺身而出,兄妹两人将郑天硕揍个落花流水。
不曾想自个的妹妹没吃亏,倒是郑天硕晕地如同一个死人。
他也不是傻的,虽说素日里不学无术,可还是能瞧得出,方才小妹的左移右摆,还有那浑身的气息,所学的并非是一般的拳脚功夫。
“没有那么夸张。”
林庭筠轻笑了一下,不再理会躺在地上的郑天硕,双手攥了攥拳头,方才握拳出力太过紧张,现下手心里都是黏糊糊地汗渍。
琼华闻香知雅意,忙将帕子在浣洗盆里浸湿,绕过地上的晕死的人,双手递到跟前:“郡主,擦擦手。”
林锡又斜睨了一眼地上的郑天硕,咬着下唇,边摇头边道:“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往后长京内谁还敢娶你。”
林庭筠接过帕子,闻声嗤笑着,嗔怒地瞪了一眼,笑道:“昨儿还因为郑小少爷要娶我而揍了人家,今儿又担心我嫁不出去,三哥哥怎么如此反复?”
她说话的声音还透着方才动手时的豪爽,根本不像一位娇滴滴的小姐,这让林锡不由瑟缩地躲到桌后。
“昨儿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厉害,要是早知道,何必我自己动手,早就让你帮忙了。”
林庭筠一根根手指仔细地擦着,垂着眉眼噙着笑意:“也算替你报仇了,十坛好酒,可别忘了。”
林锡忙不迭的点头,心底的狐疑愈发浓厚了,季蘅表兄送来的剑谱,自己也有看,可怎么就不像小妹那般厉害。
出招时有条不紊,躲避时冷静自如。
“他怎么办?”林锡朝着郑天硕努了努嘴,一脸不屑地嘲讽之意。
难道让人把他抬着送回郑家吗?那不是自讨没趣,万一郑家的人问起来,也不好交代。
林庭筠弯着唇角笑了笑,心情极佳地模样:“死不了,一会儿就能醒,让他自个在这待会儿吧。”
第236章 一直坐到黑
林家兄妹俩从油墨巷酒坊离开时,店小二正掂量着手中的银子,这么多银子,只让自己不准打扰郑小少爷,未免出手太阔绰了吧。
店小二不放心,仰着头朝着二楼的楼梯口观望了半天,还是决定上去偷摸看一眼。
他蹑手蹑脚地推开一条门缝,立即发现屋里窗子大敞,顿时突感凉飕飕的冷意。
目光缓缓地移到酒桌上时,只见郑小少爷背对着门口坐着,手臂搭在桌上,正握着酒杯,看样子是独饮正酣。
丝毫没做迟疑,店小二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严实,转身朝着后方唤人的客官而去。
在油墨巷酒坊里并未吃什么东西,撑伞出来时,林庭筠只觉着有些饥肠辘辘。
琼华在身后替她撑着伞,上马车前又转头看了一眼酒坊的大门,窃笑无声。
忍下窃喜,佯作如常地撑伞扶林庭筠上马车,可主子的脚刚抬上去一只,便迟疑地顿住了。
琼华猝不及防地停下奉上前的手臂,心底不由咯噔一下,讶然又略显心虚的表情还未褪下,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怎么了?郡主。”
林庭筠敛容望向雨中,看着牛毛般的细雨从空中飘落,心思沉静地如同一汪幽湖,这细雨也是激不起涟漪的。
“顺路去回味阁买些桂花糕来,嘴里苦滋滋的。”
林庭筠提着裙摆踏上马车,钻进马车内时,默默算了下日子。
眼角余光里的细雨尚在,她猛地发觉自己为何如此沉静,抑或是有些落寞。
信,温季蘅快收到了罢?
她是昨儿一早送的,依照长京到临川的路程,快马加鞭的驿员会在今晚将信送到温季蘅手中。
届时他会作何反应?惊讶?慌张?茫然?
林锡穿上雨披,落在雨披上的雨水汇成一小流淌下去,听着琼华说要拐去回味阁,也不多问,点点头便夹着马腹朝回味阁的方向而去。
两人完全将郑家小少爷抛之脑后了,郑天硕醒来时只觉得脖颈酸疼,一动弹更是疼地龇牙。
他记得这一掌是林庭筠甩过来的,他倒抽了两口气,抬手用力地按着脖颈,勉强地坐直身子。
心底正埋怨明熠郡主下手太狠时,缓缓睁开的双眼让他不由一惊。
眼前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
天都黑了?自己这是晕了多久?
敢情自己在这坐了几个时辰!
郑天硕这么一想,只觉得浑身都跟着酸疼,一会儿觉着腰疼,一会儿觉着腿疼的。
夜幕四合,从窗户里吹进一股一股的冷风,让他经不住打了个寒蝉,这一个寒颤也让他清醒了不少。
虽说是初春了,可倒春寒的寒气还未散呢。
林家两兄妹竟然这般狠心,把自己往椅子上一扔,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怪也怪自己今儿没带小厮来,像个傻子似的在这待了大半日。
郑天硕心里含着一股闷气,摸索到窗前看了一会儿外面,油墨巷地处偏僻,又高墙大院地遮住了许多人家的灯烛。
天上没挂月亮,连星星都瞧不见一颗,黑漆漆的不见一丝光亮,空气里还是尽是潮湿的味儿。
他猛地想起,来时外面正下着雨。
郑天硕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说不出什么滋味,如今面临着进退两难的境地,只觉得心中烦闷的很。
第237章 郑天硕顿悟
也不顾有没有灯盏,借着门缝里透过来的光亮拉开屋门,酒坊里正热闹着,大堂内三三两两的划拳声,推杯换盏的交错声,无一不催使他脚步更快了些。
店小二眼睛尖,见着郑天硕从二楼下来,忙到楼梯口迎着,满脸堆笑道:“郑小少爷可喝醉了?要不要小的去郑家通报声,叫人来接您回去?”
郑天硕不耐烦地摆摆手,另一只手在胸前衣襟里一掏,拿出一张银票来:“不必了,结账。”
脸色阴沉地让人害怕,店小二不敢多言,接过银票却猛地一拍脑袋,皱着眉告饶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竟忘了给您的屋里点灯,小的真是该死!”
酒坊一到晚间儿就忙得不可开交,点灯这种事若不是客人主动要求,他们极少会想起哪间屋子没点。
这不就忽略了郑小少爷的房间,店小二拍过脑袋又茫然地看了看手里的银票,麻利地塞回郑天硕手中,点头哈腰道:“小的这脑袋八成是榆木做的,您银票收好,先前林三少爷已将酒钱付得足够了。”
这话一说,店小二便觉察出面前贵客的脸色颇为不悦,难道是因为没点灯的缘故?只觉得脚下有些站不住,或者林三少爷和郑小少爷有仇?
若是如此,可和自己没关系,来不及多想,朝着不远处的客官诶了一声,忙不迭地跑了过去。
郑天硕心里不舒服极了,被明熠郡主揍了一顿,晕了好几个时辰,醒来时屋里黑漆漆的,如今又被林锡先付了钱。
怎么都觉着林锡是在用这顿酒钱做赔偿,他好歹是内阁首辅的嫡孙,在林家人眼里就成了被打发的叫花子吗?
一点骨气都不给自己留。。。。。。往后还怎么在林家兄妹面前抬起头来。
郑天硕堵着气甩袖而去,回到郑家也是一言不发躲进屋里,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在一天之内,婚事泡汤了,还失去了男人的骨气。
若是林锡痛快地揍自己一顿也是小事,可是怎么能让一个姑娘给揍了,而且还晕地七荤八素。
愈想愈觉着窝囊,最主要的是,明熠郡主必定觉着自己窝囊。
直到深更半夜,郑天硕也没能舒缓胸腔的郁结,连连翻身叹气,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总不能让林家兄妹觉着自己没风度罢?既然输了也要保持应有的姿态。
真正又风度的人该视输赢为浮云,越是表现的不在意越是让人心生佩服。。。。。。而且。。。。。。
他忽地想起先前答应过林庭筠的事,肃正的脸色盯着床顶,咬着牙想着:真正的君子该言而有信。
对!郑天硕一骨碌从床上站起来,抱着锦被嗤嗤地笑着,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可怖。
听得外面守夜的小厮连连缩肩膀,暗暗忖度着,小少爷不会是中邪了吧?
郑天硕可没工夫理会旁人的感受,大跨步下了床,赤着脚走到书案前,展纸,提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一封信。
男子的颜面是极为重要的,可颜面到底是内在品行支撑的,他若是小肚鸡肠地恨上他们兄妹,岂不是让人更笑话。
若是依约履行承诺,将此番输赢看得极轻,说不定还能挽回些尊严。
写完信他才露出些许轻松的笑意,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昂首阔步地推开二门,朝着过道里的小厮递过去,沉声吩咐道:“明儿一早送去宁远侯府林三少爷手中。”
第238章 该退一步
林锡一早就收到郑家的来信,欣喜满怀地来到明熠阁,将信递给林庭筠:“瞧瞧这是什么?”
微黄的信封摆在眼前,林庭筠有一瞬的错愕,误以为面前这个信封里,装得是温季蘅的回信。
脑袋一懵,手心里就出了汗,转念一想,哪有这么快。
就算再怎么疾驰,两天也是不能往返的。
自己把自己吓得坐不住,惶然起身平复了些心绪,心口处还是砰砰地跳动地厉害。
这余悸也太过猛烈了些,她目光掠过信封,走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押了一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