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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成的喉结连连滚动着,一张脸涨得青白交加,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件事闹到夕阳西下,回到方家后,方家上下已经知道了整件事。秦氏怒急攻心,还没有等方文成送回来,便吐血晕倒。
方文成被领回三房诊治。
方家本就子嗣不旺,这一代最出息不过的就是方文书,所以方老太爷和老夫人才如此宝贝他,为了他,让梁氏进了方家的门。
而如今,方文成出了如此事,以后别说娶妻生子,像个正常人生活都难。还连累方家成为整个京都城的笑柄,甚至还会连累方文书的前程。
方老太爷真是大怒。
他执起拐杖就往梁氏身上打:“我打死你这个心思不正的人!”
梁氏东躲西藏,方淼渺上前抱住方老太爷的拐杖:“祖父,不管母亲的事,不管母亲的事,母亲也不知道堂哥和钰王世子是这样的关系。”
方老太爷曾听方老太太讲过方文成带人去花园碰到淼晴的事,也知道淼晴曾劝秦氏让方文成离钰王世子远点。
他是人精,很快就想到这是秦氏母子想算计方淼晴,没想到倒把自己栽进去了。至于,梁氏在其中无不无辜,他怒道:“从今日起,梁氏关禁闭,没我的命令,不能放他出来。”
方老太爷突然觉得很累,这一班妇人没有一个省心的。
就在这时,方文书的随从也回来了。
他支支吾吾的说道:“御史大人说,少爷身为御史,家族不清,内不修身,外不修德,斯文扫地,看在他在辽东太守案有功的情况下,革除职务但先不消除官职,让少爷好好去反省如何修身养家。”
那随从还说:“少爷说他暂且不回家,先去他恩师家住一段日子,看看别人的家庭是如何的,学习一下如何治家。”
瞥了一眼梁氏因震惊而睁大的眼睛,还有她手中那条几乎要拧断的帕子,方淼晴微不可察地翘了翘唇角。
方老太爷往后退了一步,脑子只觉得一片混沌,头一倒再也无所知觉。
☆、第六十二章 你是在试探什么?
第六十二章 你是在试探什么?
三更时分,万籁俱静,除了几盏长明灯,整个方家似乎都陷入了沉睡。方淼晴打开窗户,环顾四周,并未察觉到什么人,她脚尖一点,轻巧地跃出窗户,再几度跃身,出了方府。
一座山上,一男子立于山顶,背手而立。安然的姿态,遗世而独立。
没过多久,方淼晴来到他的身边。
从山上俯视下去,可以看到大半个京都。
夜风吹过,直吹得两人的衣袍猎猎作响,他们头顶上面的树木枝交错伸展,横疏影斜,别样妖娆。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夜色,让人格外舒畅,
“找我有何事?”男子没有回头,声音冷漠,没有一丝波动:“方家又有人不安分了?”
“没有。”方淼晴摇头。自从上次从普陀寺回来后,方老太爷昏死又清醒,再也不给梁氏任何面子,卖了梁氏的奴仆,将她紧紧关起来。而方淼渺也学乖,躲在房间每日跟庆嬷嬷学习礼仪,不再见人。至于秦氏和方文成,害怕钰王世子的报复,第二日便被送到郊区的庄子里,美名疗养。
这段日子,她过得挺好的。
“那有何事?”司马韵缓缓回头,斜长的凤眸看着她。
“大人。”方淼晴轻声呼唤:“多谢大人三番两次的帮忙。我明日就要进宫了,不知如何感谢大人……”她从怀里掏出那一对自己亲自缝制的护膝:“淼晴无以鸣谢,这个送给大人。”
“送给我?”司马韵微微一愣,他的声音微暖,似带情意,他往前一步,离她更近,眸子对着她的眼眸,眸光中只有她一个人的倒影。
两人离得那么的近,鼻息之间,方淼晴甚至都要以为,眼前这个夜色都黯然失色的美男子,对自己真的有好感。
司马韵沙哑一笑,低沉的,靡荡的声音在夜中绵绵而来,“方淼晴,私赠男子东西,而且还是贴身用品,你这是在勾引我呢?还是在为你进宫拉拢我呢?亦或是,你看上我了?”他说这话时,微微倾身,吐出的热气,直扑入她的耳中。
方淼晴的脸红了又红,唇嚅了又嚅,最后她低声说道:“大人,小女是真心感谢大人的。人家都说送东西情意最重要,小女无一技所长,又无财物,唯一想到的便是自己拙劣的绣计,大人若是不喜欢,那就扔了。〃
她一动不动的,月光下,她秀美的脸上神情温怯中透着几分诚恳,连眼神也满是真诚。
司马韵伸手接过护膝,看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的绣计实在是拙劣,这一坨是什么?”
方淼晴咬着唇道:〃是梅花。〃
〃看着不像梅花,什么都不像。”司马韵道:“我才不会带这么难看的东西。”于是,手一挥,那护膝掉落在山崖里,再也不见踪影。
方淼晴一愣。
〃方淼晴,你不要和我耍花样!〃他修长的身躯微微俯下来,凝视着她,就像凝视着一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他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冷漠,眼神也渐渐发冷:“我帮你,是你对有所求!而你,又是在试探什么?试探我对你的态度?”
☆、第六十三章 非分之想
第六十三章
非分之想
一阵风吹过,刮得他的黑色锦袍翩翩欲飞,刮得方淼晴的头发翻乱,勾落她头上一双长簪,头发霎时便散乱的扬入了风中。
这么轻易就被他看出来了。司马韵一次次的帮她,让她自作多情的认为,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了好感了?要不然,他百忙之际,居然还会亲自跑到普陀寺去——他一向觉得寺庙是用来欺骗世人,蛊惑人心的,他不信佛祖,更不会去礼佛。她有意试探他对她的态度。好让她知道,她能依靠他走到哪一步。
她伸手将头发拢起来,咬住下唇,低声说:“是,大人。大人三番两次帮我,让小女升起了非分之想。”
司马韵没想到她就这样坦然认错,不由得怔了一怔,原本冷若冰霜的面容也不由得稍微和缓了一些。他望着她低垂的面容,许久,才缓缓道:“非分之想?”
〃是。”少女抬起眼睛:“我不过是一个萍草,无人可依,若不是大人,就算被方淼烟打死也无人可救,小女抓着大人就想像抓着一个浮萍,当然要讨好大人。”
司马韵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似是在审量她话中的真假:“你倒是很诚实。”
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眼睛如幽潭般清冷流波。
司马韵心口不由得涌起一丝复杂的意味,忍不住低声对她说:“我说过我会帮你,就会一直帮你。这是交易,你大可不必担心。”
“谢谢大人。”
月光照在两个人身上,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司马韵胸口涌动着更加复杂的情绪,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几次启唇,才缓缓道:“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昭陵建在京都城外郊区,依山而建,延绵几十公里。
方淼晴怎么也想不到司马韵会带她来这儿。夜深,山上只有数十守军。
“这里破土动工已经有三年了。”司马韵打着火折子,带着她躲过守卫军,领着她走进陵墓。
地宫里尚且荒凉,且大都为地下的建筑。因为还未建好,甬道两旁的摆设不仅摆设少,道路虽长却不难走,二人很快走完,来到墓室。
墓室石门紧闭。
司马韵动了一旁的开关,石门缓缓打开。
方淼晴只得跟上去,过了片刻,开口问道:“大人,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这间石室墙上镶着夜明珠,一进去便觉得明亮如白日。里面的摆设很齐全,小桥流水,花草树木,甚至在一棵树下还有一架九霄环佩琴。
琴为伏羲式,杉木斩成,配以蚌徽。白玉制琴轸,刻工精致。这把琴是她作为叶晴晴时最爱的东西之一。她甚至可以说出琴身上面的每一条纹路。
她怔怔的看着墓室。
墓室中央摆着一个白玉石棺。那白玉石棺雕着一排的九凤九凰,凤与凰首尾相缠。
司马韵指着那白玉棺材道,“那里面是你的表姐。”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方淼晴:“不去看看吗?”
☆、第六十四章 一往情深
第六十四章 一往情深
方淼晴动也没有动。
墓室里面一阵安静。
司马韵沉默了会,又道:“百年之后,昭然帝也将葬在这里。”
是吗?她应该感恩戴德吗?
楚昭然曾经对她说过,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同死是做不到了,就设想着十几年后赶来与她同穴,他这是出于何心?
方淼晴只觉得格外的讽刺。
她一直觉得楚昭然对她是有感情的,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到头来她却落得受辱惨死,家族俱灭的场景,她将他恨到了骨子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她怎么也弄不懂,他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为什么要对她家族做出那样的事。
曾经的生死与共,曾经的相互依存,在他看来到底是什么。
偏偏她人都死了,他却还要做出这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样。
方淼晴一时悲恸,突然几步向前,取下墙上挂着的宝剑,一把砍向那树那花那琴,将琴劈成两半,墙上的宝石也被震下,甚至连白玉棺上的纯金凤爪也砍成碎金……她毫不客气的将整间屋子的装饰砍了个稀巴烂。
她不需要这种虚情假意!
过了好一会儿,方淼晴才停止,将宝剑扔在地上,抬眼望着司马韵。司马韵一直望着她,未曾移开片刻。
两人的目光在瞬间相接。
她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我……我……。”她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上一次在马车上,她才告诉他她心悦楚昭然。
而如今她却发狠地砸了人家的墓室。
她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呆呆望着司马韵恍惚,过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泪流满目,又抬起手掌,用力捂在自己的眼睛上,让自己眼角渗出的眼泪全滴落在手掌上。
墓室里又恢复死寂般的沉默。
方淼晴捂着眼,只觉得无尽的苍凉与悲伤涌上眼前,一片漆黑茫茫。
司马韵冷冷一哼,才道:“砍了帝王的墓室,现在才知道害怕?”他冷声冷气地说道:“幸好这间墓室已经建好,里面又躺着人,谁也不会轻易擅启帝王玉棺,下一次进来的时候,该是帝王下葬之时。”
如果那时候被发现墓室被毁了,她又有什么怕的呢?
方淼晴用衣袖擦干眼泪,哑着声音:“谢谢大人。”
无论怎么样,为她流眼泪找到了借口,也不管司马韵自己相不相信这个理由。
司马韵没有说话,转身便要出了石室。
〃大人。〃方淼晴在身后叫住他,犹豫道:〃大人,我想将表姐遗体带出去。〃
她才不会和楚昭然葬在一起。
司马韵顿了顿,转身,直直地盯着她,目光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点表情变化。
方淼晴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好一会才艰涩地说道:〃我想将表姐的遗体与叶家的长辈葬在一起。我想,表姐也希望是这样的。〃
☆、第六十五章 大人想反悔吗
第六十五章 大人想反悔吗
〃你表姐的遗体早就葬在叶家人身边。〃他缓缓道。
她愕然的看着他,看向这个冷漠而决绝的男人。他静静地说:“你表姐就只在这里躺了一个晚上,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