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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甚至能想象得到,当那个渣男得知自己的遗嘱之后,会有张什么样的可恶嘴脸。
耐心喂爹吃完饭,祝芸芸方才起身离开。
端了碗舀了饭,祝芸芸才做到了姨娘的身边,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姨娘,明儿个我想进山里,捡些山货回来,不知道姨娘能不能抽空来照看下我爹?”
“这有啥的?正好明儿个你姨父也没事儿,林哥儿也上书院去了,我啊,就跟你姨父一块儿来!”姨娘很是爽朗的应着。
“那可真是麻烦姨娘和姨父了,回头见了姨父,我也得好好谢谢姨父了!”淡淡的浮在脸上,祝芸芸很是礼貌的说着。
“这有啥谢不谢的,你姨父姨娘啥都没有,可这点热心还是有的,姨娘知道你是个好的,林哥儿也总跟俺念叨着你呢!”姨娘咯咯笑道。
“林哥儿还跟您总念叨我?呵呵,他能念叨我啥?”印象中,这个林哥儿相貌清秀,文质彬彬的,像是个读书的,只是,他们也就是小时候一起过家家的玩伴,长大后却也不怎么联系了,一是他上了学,二是,因着她爹病情,爷俩被上房撵出来后,祝芸芸终日忙着给她爹治病奔走,渐渐的也就有些疏远了。
“还能说啥?就是说你是个可爱的,对他也好,小时候总跟你一起过家家,好几年不见你了,不知道你长成啥样啦,你过得好不好之类的。”姨娘的话匣子打开,话也就像撒豆子般,噼噼啪啪的就蹦了出来。
有些讶然,祝芸芸忽然明白了,这林哥儿八成是看上自己了,不然咋会对她这么上心?
不动声色的将碗里剩余的汤饭咽下,祝芸芸轻轻说道:“林哥儿也是个好的,小时候别的孩子都不愿意跟我一起玩耍,也只有林哥儿愿意带着我玩儿,芸芸没有兄弟姐妹,自然了,就把林哥儿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如今也是有好多年没见了,芸芸总觉得林哥儿去了学堂,学业繁重,才不愿意总去找他的,姨娘回家见到林哥儿了,一定要告诉林哥儿,说芸芸希望林哥儿能学业有成,他日考个举子,我这当妹妹的,自然也会为他高兴不是?”
姨娘有些听不懂祝芸芸话里的意思,或者说,还有些转不过弯来,只得讷讷说道:“这倒也是,自小你们俩感情就不错,好的也就跟亲兄妹一样了。”
“嘿嘿,是这么个话,姨娘,以后想给林哥儿找个啥样儿的媳妇子?”
“这……”姨娘挠了挠头,有些腼腆的说道:“哎,这事我还真没仔细想过呢,你要不说我还真不想啦,林哥儿今年也十六了,是该给他找个媳妇了,想当年他爹十五岁的时候就跟我成亲了呢!”
“可不就是!姨娘可不能由着林哥儿的性子来,虽说现在好女孩不多,但怎么也得开始挑了嘛!林哥儿是个勤奋的,又聪明,等来年考中秀才,姨娘家也就光宗耀祖了。”祝芸芸笑笑,淡然说道。
“可不是吗?要是林哥儿能考中秀才,那可不光是俺们家光荣,就连咱整个白头村的人也跟着沾光了不是?只要林哥儿中了秀才,咱白头村就能免十年赋税呢!”
祝芸芸笑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行了,芸芸,时间不早了,姨娘也该回去了!”见时候不早,姨娘起身告辞:“行了,你也别送了,多去看看你爹,等回头俺跟你姨父一起来!”
见祝芸芸要送,姨娘赶紧说着,转身兀自走了。
祝芸芸倒也不矫情,都是自家惯了的人,也不用太拘泥于那些个虚招子。
待姨娘走远,祝芸芸才收拾了碗筷,在火堆中填上了一把柴,方才扶着她爹睡下,随后就着冷水随便抹了几把脸,又将自己刚才捡出来的衣服整齐的摆在自己‘床头’,方才兀自睡去。
这一夜,风雨似乎就没有停止过,一整个夜里,风吹雨打叶的声音一直不停的灌进祝芸芸的耳朵里。
直到第二日黎明前,那风雨声才渐渐的小了,直至完全听不见了雨声,祝芸芸才揉着眼从草席上爬了起来,这一夜睡得极好,凉爽的天气,就是盖着棉被睡也不会觉得热,还有那低低的节奏规律的雨声,催眠了祝芸芸的大脑,这一夜,睡得可真舒服啊。
正文 第三章 芸姐儿初晨进山林,林哥儿全家来帮忙
睡眼惺忪的走到了门口,扑面而来的一阵凉风瞬间唤醒了祝芸芸,空气中弥漫着各式各样香味,花香、木香、草香混合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真是令闻者赞叹。
舒爽的伸了个懒腰,祝芸芸给爹喂完早饭,拿湿布给爹擦了擦脸,便拿起昨日备好的东西出了门。
“爹,你好生躺着,今天姨父和姨娘会来咱家照看你的!”清爽干脆的声音娓娓说道。
“欸,好嘞,闺女不用担心爹了,倒是你,进山里一定要多多小心,昨儿下了一夜的雨,小心山里路窄地滑雾气大!”祝大壮有些担心的说着,女儿一个人进山,真的好吗?
“好的,爹,您就放心吧,女儿会小心的!”口里说着,脚步却不闲着,早已踏出屋门数十步了。
祝大壮没有接腔,就他这个身体,就算接了腔,他闺女也未必能听得到,其实,张贵年跟兰心不来也没有关系,他现在吃得少,也动得少,一天都是在床上躺着,哪里还会有事?
“芸芸爹,你醒了吗?”
正胡乱想着事呢,门外就传了了一道女人的声音,是是他已故娘子的妹妹兰心,昨儿来过,应承了芸芸今天来家看顾自己的,本想着他们怎么也得中午才来,却不想,这么早就来了。
“哎!俺醒着呢,是亲家小姨来了吧?咳咳……”祝大壮有些费力的冲着门外喊了句,却不想,被门口灌进来的凉风呛得咳了几声。
“哎,那我们就进来了啊!”
兰心一边应着,一边推开了门走了进来,身后却还跟着两个人,仔细看去,却是张贵年和张林。
“咳咳……林哥儿也来啦,今儿不用去学堂了吗?”见小姨家的林哥也来了,祝大壮忍着寒意问了句,这人要上了年纪身体还又不好,即便是在夏季,也还是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更何况,昨天夜里还下了一夜的雨,这天儿便愈发的觉着冷了。
“是啊,姨父,昨儿回家听我娘说今天要来姨父这儿,今早我便去学堂跟先生请了一天的假,想着很久都没看到芸芸妹妹了,今儿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自然是要来看看的,怎么姨父不欢迎我吗?”张林倒也机智,知道姨父身子不好,闭口不谈那扫兴的话题,只说自己是想来看看表妹,话里话外的,还打趣着祝大壮。
“呵呵,大侄子说的哪里的话?姨父咋会不欢迎你咧?只是姨父这身体实在差,不能招呼你们呐……”略有些伤感的说道,祝大壮只恨自己不中用了。
“哟,看你说的,我们今儿来还用你招呼啊,今儿是我们来照看你的,你吖,也不用伤感啦,都是自己人的,客气个啥劲儿?”张贵年倒是个爽快的。
“就是啊,姐夫你还跟我们客气个啥劲的?姐活着的时候,就常跟我说,跟着你虽说是穷点,可你却是实打实的对俺姐好,还说啊,她没有嫁错人,别人家的媳妇子跟着婆家受气,可她在你这儿却是没受过一天气,也没受过一天的罪,家里家外的都是你一个人在拾掇,我这个当妹妹的听了也高兴的很,虽说我姐走的早了些,可俺们都知道你是个硬气的,一个人把芸芸带了这么大,你如今病着,我们还能连这点儿小忙都不帮嘛?”
兰心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只说的祝大壮很是受用的笑着,这心情好了些,连同着感觉着自己也好似有了些气力了。
家里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祝大壮满是笑容的招呼着几个人:“哎,是,是,妹夫和小姨也是个爽快的,这些年因着我病着,积蓄花光了不说,还将这家也败得差不多了,是在没有好地方能坐人,还请你们见谅啊,自己找地儿坐坐好了!”
“哎,行……”
就在家里的几个人寒暄唠嗑的时候,祝芸芸早已背着竹篓子进了山。
刚下完雨,山里的雾气果然是大得很,可这对祝芸芸也造不成什么影响,等过一阵子太阳出来,这山里的雾气就会消的。
只是看着地上那遍山的柴木都成了湿淋淋的,祝芸芸的心里,不免有些失望落寞,哎,今天还是将就着捡些回去好了,等拿回家在门前晒干了,倒也还能用用,还有昨夜下了雨,打下来不少的树叶子,将那些叶子捡回去晒干,也能勉强生个火做个饭什么的。
既然决定了,祝芸芸便向着大山深处走去,那些树叶柴火什么的,等回家的时候再捡也不迟,自己还是先山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山货可以吃的。
祝芸芸的脚步很快,不消一个时辰,祝芸芸便已来到山中密林间,这林中的树木极多,长得也又高又壮的,此时已是艳阳高照之时,林中却依旧是幽暗无比,只有几缕阳光穿越过枝叶落在林间。
蓦地,祝芸芸看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居然躺着好几只鹿的尸体,甚至还有只野猪的尸体横躺在那里,而在离他们不远处,居然还有几只个头不小的兔子,不过,在这些尸体的周围有些散落的树枝,还有两棵已枯朽的老树,被风生生给吹断了。
想必那些动物也是昨夜来这里避雨,却不想,被那两棵枯树给砸死了吧?
见到那写个动物尸首,祝芸芸第一个感觉,不是他们好可怜,居然是在想,我该如何把它们运回家里?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拿回去给爹补补身体是最好的了。
盯着那些气绝的美味,好半晌祝芸芸才举步向那边走去。
方才离得有些远,待祝芸芸走进才发现,这地方不仅有鹿,有野猪,有兔子,居然还有几只野鸽子和一条蛇。
见状,祝芸芸大喜,迅速将兔子鸽子蛇捡起装进了竹篓子里,捡完这些,祝芸芸惊奇的发现,那两颗枯坏的树干上,竟然结着不少的好东西,有软绵绵的木耳,和雨伞似的香菇,一个个胖嘟嘟的,甚是喜人。
更甚至,在另一颗书上,还结出了一枚硕大的灵芝,观其外形,居然有半只海碗那么大,色泽深沉如墨,却还隐隐泛着些光芒。
正文 第四章 林子中山货不尽数,迷雾中旖旎似春梦
这么大的黑灵芝祝芸芸并不是没有见过,只不过曾经见过的那些都是后世人工培植的,像这么大的野生黑芝,祝芸芸还真没见过几次,而且还是没被人发现了的。
像这样的好东西,拿回家给爹炖了药膳,那爹的身体就有救了。
小心翼翼的将这株珍稀灵芝采下,仔细包好收入了竹篓中,接着又将那些个被砸死的动物们,用散落在地上的枯树枝们遮好,方才向着另一边的小河走去。
那里已经接近泉水源头了,就在据此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弯自然形成的小水塘,很适合洗澡。
虽然说此时的泉水会有些冰冷,但洗个澡还是可以忍受的。
很快,祝芸芸便来到了水塘边上,塘边的树叶更是散落了厚厚的一层,且经过雨水的洗礼,一片片都洁净无比,随手拿出篓子里的新衣,又将外围的树叶拢了些塞进了竹篓子,祝芸芸方才将竹篓置于自己目光可见之处,脱掉身上那一身早已发臭的破烂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