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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把手同游
“问了,我随口编了个故事敷衍了过去。”遂将殿中发生的一切细细说与周敏听了。
“皇上如此着紧你,莫非有断袖之癖?可没听说啊!”周敏见段云睿紧紧皱着眉头,说笑了一句。
“你竟取笑我!”段云睿伸手在周敏腰肢上一挠,周敏忍俊不禁笑着躲开了。
“不过皇上看我的眼神,的确过于炽热了。”
“比我看你时还炽热吗?”
“说不出来,更多的似是惊叹与不可置信。”段云睿道。
“如今你在皇上面前露了脸,往后如何脱得了身?”
“我思来想去,倒觉不相干。或许今日皇上回了宫里,明日就将我忘了也不一定。”段云睿并不是很有把握的说道。
岂知次日一早,皇上便将段云睿召入宫中说话。段云睿大惊失色,心下暗暗叫苦。只得换了衣裳,跟随来宣旨的内侍往大内去了。那玉奴倒也乖觉,因无法随侍入宫,便往周府递了消息。
周敏闻说此事后,思量了半晌,也不知皇帝因何看中了段云睿。她将两封书信都已准备妥帖,只待后日一早就送去定国公府。
周敏虽下定了决心,可想起段云睿俊雅秀美的面容,仍感揪心之痛。一想到段云睿见信之后的痛楚,那痛楚似乎也叠加在了周敏心中,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相比之下,段云睿这一日的遭遇算得上惹人羡慕了。
皇帝在垂拱殿中召见了他。清早明亮的阳光从东面的窗户斜斜照射进来,段云睿惴惴不安的站在宽敞华美的大殿中,不敢四处张望。
“你来啦。”
皇帝身着红底淡黄团龙窄衫,头戴朝天幞头,足蹬云龙纹白靴,在数名宫女和内侍的簇拥下从后殿转了出来。很是随和的跟段云睿打了个招呼。
“参见皇上!”段云睿慌忙行礼。
皇帝走到段云睿面前,亲手扶起了他。这一举动让段云睿更慌了,只觉手脚都没处放。
“今日天气甚好,你随朕出去走走。”
皇帝说罢携过段云睿的手,走出垂拱殿去。早有侍卫牵着两匹马在殿门口等着。
两人翻身上马,迎着日光,沿着殿前的东西大道往东华门方向驰去。途经紫宸殿、大庆殿来到宣佑门前,转而向北进入一条南北大街。街左凝晖殿,殿上禁卫见皇帝马过,皆立定行礼,待皇帝走远方敢走动。这凝晖殿是出入后宫的通道。街右为六尚局、御膳房、殿中省等内诸局。
两人一径往北,穿过延义阁,来到大内后苑东墙上的临华门外,稍作休整,继续往北出了大内北门拱宸门。直至出了大内,诸护卫方敢上马随行。一众人又向西北行了数里路,来到了还未建造成功的皇家私苑,颐苑。
颐苑占地极广,入大门后是一条宽阔大道,虬曲劲拔的苍松古柏挺立道旁,青翠欲滴,浓荫匝地。大道两侧有石榴园、樱桃园,漫漫散散,一望无际。迎面一座徐缓的青山阻道,一条小径蜿蜒曲折,直通山顶的两座六角亭子。
进入苑内后,皇帝放缓马蹄,叫段云睿赶上来,与他并辔而行。亲自与他介绍苑内风景。段云睿受宠若惊,暗自操控坐骑,始终落后皇帝半个马头。
待转过青山,但见亭台楼阁高低错落,廊庑轩榭随势点缀。奇花怪石,珍禽异兽,更是难辨名目。段云睿心下暗道,尚未建成的颐苑已如此奢华轩丽,不知耗费几何?
皇帝引着段云睿分花拂柳,穿过一条五彩石铺就的小路来到一座高台前。台下遍植素馨、栀子、茉莉、芍药、牡丹等各色花卉。目下正值花期,一蓬蓬一簇簇,开得娇艳鲜妍,五彩斑斓。高台上建造了一栋高达十数丈的阁楼。
段云睿手搭凉棚往上望去,只见蓝天之下,大楼巍峨高耸,雕梁画栋,阳光映照中,发散出万缕金光。忽然一阵风过,清脆的风铃声响起。原来每一层楼的四处飞檐下皆挂了一串铜铃。
“这便是华楼,且上去稍作休憩。”皇帝笑着道。
两人自西侧的石阶拾级而上迈入高台。高台四周用雕花石栏砌了,南面青山,北面是一个广池。看守此楼的禁卫军首领领着两队军士前来拜见。
“你们便在楼下守着吧!”
皇帝言罢携着段云睿缓步登楼,上到二楼坐定。早有随行的内侍摆上瓜果点心,又有宫女烧水点茶献上。二楼四面皆是门窗,楼外风景毫无阻碍,尽透阁中。两人在面北的窗下对坐吃茶。
“你们都下去吧。”
“是,皇上。”
待阁内服侍两人的内侍及宫女下楼之后,段云睿不由心下惴惴。想起周敏说的那句玩笑话,又见此地清幽僻静,更是惶恐。暗道莫非皇帝偶动了龙阳之兴,看中自己,要在此处行事?
正胡思乱想间,却见皇帝起身推开北面的门。懒散的倚在门外走廊的栏杆上,对段云睿笑道:“此处风景极佳。”又拍了拍朱漆栏杆上的一个兽头,示意段云睿过去。
段云睿暗松了一口气,起身来到走廊上。学皇帝般倚在栏杆上纵目望去。只见清碧池水上荷叶田田,浮浮荡荡直接天际。荷花尚含苞待放,亭亭玉立在油绿叶面上,轻轻摇晃。
这池面极是广大,两岸杨柳垂丝,虹桥处处。风起时,池水连续拍击高台底部的石基,浪花声声,与房檐处的风铃声响谱成了一支美妙的乐曲。
段云睿不知与皇帝说些什么。且不提站在他面前的是大周朝的最高统治者,掌天下万民生杀大权,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威势已教人心神失守。只说这一回才是段云睿与皇帝第二次见面,并不相熟,难免拘谨。
不过皇帝在段云睿面前却甚是放松。言语亲和、举动随意处,就如两人已是积年的老友。段云睿敏感的察觉到这一点,虽有些奇怪,心里到底不那么紧张了。
“如何?”皇帝眼望段云睿,笑意盈眶。
“甚妙!”段云睿垂目答道。
“在我面前,你且放开些。我第一次在大殿见你,就觉投缘。朕虽广有天下,实则孤家寡人一个,高处不胜寒。你我年貌相当,我痴长几岁,亦算同辈之人,何妨以友相交?”
段云睿大惊失色道:“臣不敢!皇上瞧得起臣,召臣随侍左右,已是微臣莫大荣幸。”
皇帝笑了笑,并不介意,也不再勉强。只捡些细微小事与段云睿说笑,言语间多“你我”相称,真如友人相处般随意。段云睿越发疑惑,却始终想不通皇上如此看重他的原因何在?
第56章 异乎寻常
从高台上下来,皇帝携手段云睿来到了华楼西侧的池岸边,登上了其中一艘精致华美的小船。只着一个禁卫划船,其余人等皆在岸上随行。小船破开层层荷叶,划至池心停下。
皇帝在舟中摊开身子,翘起一条腿,眯缝双眼望着碧蓝如洗的天幕,意态闲适。段云睿本与皇帝对坐舟中,此时皇帝的脚几乎伸到了他的后背处。段云睿不敢妄动,扭头去看池中的游鱼。
“云睿可会蹴鞠?”皇帝语调轻快的问道。
“臣略懂一二。”段云睿答道。
“那好,咱们且先用饭,再去踢个痛快!”
皇帝命那名禁卫军将船划过对岸,泊在了一处水榭前。众随从接了,往岸边一树木深幽处走不多远,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前,段云睿看时,却是崇政殿。
在大殿用过午膳,便于偏殿中歇了。一觉醒来,日影西斜,皇帝与段云睿将身上长袍换成了短襦,一起来到一处平坦宽阔的绿茵地。
“这处地方原本要造一座月楼,与前头的华楼相对,朕不欲劳民伤财,命改成了蹴鞠场。只在场边造一座小楼,作观赏之用。”
“皇上英明!实乃万民之福!”段云睿由衷答道。
“英明不英明,留待后人说去吧。现在你陪我好生踢一场。”皇帝笑道。
两人下到场中,段云睿注意到这场地与寻常所见不同。场地要宽大许多,并无用于进球的风流眼,倒是两头各立了两根铜柱,挂一张网,似替作风流眼之用。内侍拿过来的蹴鞠也大些,漆成了黑白相间的方格式样。
段云睿正欲发问,皇帝已开口解说道:“这是经我改造过的蹴鞠,踢法也有所不同。”于是详细将规则说与段云睿。段云睿何等聪慧,一听便明。
“我月前才从民间招了数十位善蹴鞠之人,组成了齐云社,教他们在此习练。今日却好休社,不在此间。来吧,这次你先熟悉熟悉这新玩法。下次你我各领一队,再作较量。”
段云睿应了,一齐下到场中,选了东边的铜网作进球之所。一开始段云睿并不敢碰触皇帝的身体,直到皇帝朝他发火,情况才有所好转。经过这半日接触,段云睿也知皇帝性情随和,踢到后来,渐渐放开了,攻守间顿时激烈起来。
皇帝脚法精奇,花样繁多,令段云睿防不胜防。可段云睿脚法奇准,几乎百发百中。两人踢了半日,堪堪打平。皇帝大呼过瘾,直到精疲力竭方才罢休。又丝毫不顾形象,瘫在草地上大口喘气。段云睿亦是大汗淋漓,坐于一旁休息。
随后皇帝带着段云睿来到崇政殿西南处的浴房沐浴。
浴室共分作两进,用轻纱相隔。两人在外间由宫女服侍脱去外衣,换了拖鞋。段云睿以为要脱个精光时,宫女却退下了。
待进到里间一看,只见一个长方池子,池底用大块平整的青石板铺就,水深约可及肩。池边有三个青铜雕铸的龙头,从嘴里喷出一股水柱注入池中。
段云睿正打量间,皇帝已三两下脱去里衣,露出一身精壮白肉来。段云睿忙撇开头。忽听哗啦一声水响,皇帝一个跃身已投入池中。直潜到长池另一侧才冒出头来。
“你愣着干嘛,水是温水,快下来洗个痛快!”皇帝一把抹去脸上的水珠,笑着说道。
“这,请皇上恕罪,臣如何敢在皇上面前裸露身体!”段云睿窘迫的说道。
“这有什么!我早说了,在我面前你大可随意些,若太拘谨,我便不喜欢!”
段云睿无法,只得扭扭捏捏的将内衣脱了。他不敢朝皇帝看去,却能感知皇帝正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的身子细看。段云睿更觉窘迫,忙跳进了池中。有了池水遮挡,方觉得自在些许。
“没想到你一介书生,身子倒比我健壮些。”
“皇上过奖了。臣祖上因军功封爵,族人不敢忘本,皆自幼习练些枪棒骑射功夫。”
“如今天下承平已久,朝中风气重文轻武,我颇不以为然。只是积习难除,我虽贵为天子,一时间也也无法可施。”皇帝叹了口气,不待段云睿回答,展开双臂,在池中游了几个来回。
段云睿心情异常复杂,他自幼苦读诗书,为的是有朝一日得以辅佐明君,一展胸中抱负,造福黎民百姓。现今皇帝待他青眼有加,他日一旦科考高中,仕途必定顺畅。这样一条康庄大道摆在眼前,实现理想指日可待,他却要放弃。不过虽有些遗憾,段云睿并不后悔作这样的选择。
皇帝如游鱼般灵活的游动着,白皙精练的身子在清泠泠的水中时隐时现。没有穿龙袍的皇帝让段云睿打心底感到亲切。他终于体会到皇帝之前所说的一见投缘的微妙感觉。
皇帝游到他身边时,忽然发掌泼了段云睿一脸的水。段云睿毫不示弱的回泼过去。皇帝早潜入水中游开去。段云睿笑着追了上去。两人继蹴鞠场之后,又在水中较量了一回。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