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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弋栖月见妇人还有几分清醒,便要冲下来解决了妇人,只是此时,半路冲出来一个男人。”
众人听见这一句话,皆是愣怔。
孰知时芜嫣却继续讲:
“当时妇人的头脑已是一片昏花,未能瞧清那男人的样貌,只是略略觉得是个极为高大的男人。”
“这男人冲上前去几步便紧紧抱住了她,再然后,带着她向石洞中走,似是想瞧瞧她怎么样了。”
“妇人记得,当时弋栖月一心要杀了妇人,又染了疯蛊,大吼大叫,被那男人带回去,又嚷嚷着,如若他拦着她杀妾身,她便要从高崖跳下去。”
“然后那男人便劝她清醒,说他会拦着她,如若她跳,他势必也要跳下去。”
时芜嫣断断续续的将事情讲了出来。
她时芜嫣便是要这么歪曲事实。
败坏弋栖月的名声,不仅仅要将她说得疯癫可怕,还要……让她和其他男人有染!
这样子,墨苍落才不会反反复复地疼惜她,而这个和墨苍落九分肖似的男人,也许也会放弃救她!
“然后呢。”
夜宸卿的声线很冷很冷。
时芜嫣咬着牙:“然后,妇人看见那个男人强行抱着弋栖月飞奔而走,随后便没有了意识,什么都不知道了……”
随后,她垂下眼来,沉默了半晌,只是道:
“那男人的打扮,并不是苍流弟子的样子,因此,如今弋栖月应当是不在苍流了。”
“妇人所言句句属实,如今孩子已经被弋栖月杀死,妇人拖着身子过来,委实不过是为了……救下妇人的夫君……”
“妇人求求阁下了,请阁下发发善心,可怜可怜妇人,妇人已经失去了孩子,不能再失去丈夫……”
“请阁下放了他,不要杀他……”
时芜嫣说着,梨花带雨。
她想,但凡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
而夜宸卿如今清醒了一二,原本也不打算杀死墨苍落。
——如若他真的杀死墨苍落,陛下会怎样?
“阁下口口声声说自己中了毒,去寻陛下要解药,如今这毒呢?”夜宸卿淡淡道。
时芜嫣一愣,随后愣怔地看向一旁赶上前来的胥先生。
胥先生沉了一口气,忙道:
“今日下午,胥某和其他医者方才将解药配出来。”
夜宸卿并不放开墨苍落,却是冷冷道:
“只怕阁下去寻的并不是解药。”
而是陛下的血。
陛下中了焱毒落到他们手里,又有如何能力能给苍流的女主人下毒?
而这些人,却偏偏要将这件事算在陛下的头上。
然后……
去要陛下的血。
向一个方才中了焱毒,在肃冷的天气里被关押在高涯的人,索要她的血。
夜宸卿脚下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他恨这个叫墨苍落的男子,墨苍落,他不欢喜陛下的心意也便罢了,何必如此糟蹋?
墨苍落闷哼几声。
而那边,时芜嫣却是心疼地眼泪直流:
“阁下,求求阁下,不要……”
夜宸卿闻言,却是唇角一勾,向着时芜嫣一笑:
“好,那便不伤他。”
他的笑很美,可是时芜嫣看着,只觉得脊背发凉。
可是,她也看见,那边的那个男人,终于放开了自己的相公。
只是——
眨眼的功夫,那个男人手臂一扬!
只听‘唆——’的一声,一个尖利的东西破空而来,划破沉沉夜色!
随后,时芜嫣的身子猛地向后摇曳。
“呃唔……”
连一旁的丫鬟都没能架住她,时芜嫣身子一晃,跌在地面,好不凄惨。
夜宸卿却是施施然收回了手来:
“陛下要杀你,迟早她也会杀了你。”
“不过你既是要我放了他,我便成全你。”
时芜嫣奄奄一息,颤着手抚上自己的颈窝,只觉得什么东西狠狠地刺在那里。
生疼生疼的。
孰知,遥遥的,夜宸卿的声音再度传来:
“这一刀,是我替陛下给你的。”
“建议你们不要轻易取出来,刀尖乃是机关术所为,如若你们取出来,丢了性命,便休怪我没有提醒。”
“当然,如若此后,让我知道陛下在你们这里,她若是有半点差错,我便催动机关,然后灭你苍流满门。”
夜宸卿冷冷的话音落下,随后,他一拂袖子,便要转身而去。
时芜嫣身子一抖,咬着牙:“阁下……不肯信妇人?”
夜宸卿冷哼:“在下为何要信你?”
“在下所信,只陛下而已。”
时芜嫣身子猛颤:“可是……分明是她……”
“不论陛下是否伤了你,只要你伤过陛下分毫,在下便要替陛下讨回来。”夜宸卿的声音冷得如同一柄剑。
时芜嫣身子剧烈地颤抖着,随后,竟是眼睛一翻,整个人再度昏了过去。
墨苍落也被冲上前的弟子扶了起来。
眼看着夜宸卿带着手下拂袖而去,身形渐远,墨苍落身边的弟子低声道:“掌门,如今这一带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可要设……”
墨苍落沉沉哼了一声:“收收心罢。”
“那个男子是何等的心性,如若埋伏对他有用的话,他势必会劫走我为人质,既然没有这么做,多半是因为他有恃无恐。”
一旁的弟子闻言,赶忙噤声。
又来了几人,苍流之人,手忙脚乱地扶着墨苍落和时芜嫣回山。
…
此时此刻,南国军营。
弋栖月迷迷糊糊睁开眼来,面前是一处只她一人的屋舍。
屋子静雅古朴,布置得井然妥帖,旁边还燃着暖炉,温热晕染,让她如今所在的床榻柔软而又温暖。
弋栖月揉了揉眼睛,随后手臂一撑,想要支起身子来。
而此时,门外恰好传出了熟悉的声音——
“世子殿下,陛下听说殿下数日未归,特地派奴才来瞧瞧。”
这声音有些尖细,大抵是个太监。
第一卷 170 刺杀南皇,是不是你做的
随后,耶律泽的声音响了起来,弋栖月一向觉得耶律泽的声音很特别,很低沉,极有磁性,尾音有些长,却不显得拖沓,这大抵是因为他话到结尾总要笑上一笑。
“狄将军说五派那边有动静,本殿便去瞧了一瞧。”
那太监却很是谨慎,一副不肯被轻易糊过去的样子。
“那侍从说,殿下还带回来一个女子……”
门外,耶律泽颦了一颦眉,随后沉下声音来:
“这等事情公公都要管么。”
那太监身子一抖,随后小心翼翼道:
“奴才自然是不敢的,只是陛下和娘娘以为殿下终于开窍了,心下高兴,所以托奴才来问问,若是合适,也许便将婚事办了,这样冲冲喜,也提升一下士气。”
耶律泽却笑。
这个理由倒是格外的好啊。
只可惜,门里的那个女子,这世上只怕是无人能娶。
“公公多虑,父皇和母后也多想了。”
“本殿昨日在五派险些遭难,被这乡镇而来、采药的女子救下,本殿无恙,她却受了伤,做人应当知恩图报,一来二去本殿便将她带回来了。”
“将养几日,泽便会将她送回,其他事情,皆是不存在的。”
那公公听他说得有理有据,一时也不好再问,只得悻悻点头:
“如此,的确是奴才多想了。”
“世子殿下好生休息,奴才告退。”
耶律泽不动声色地点一点头,见这公公一扭一扭地走了,方才转过身去,将门推开。
孰知门一开便瞧见弋栖月那一对戏谑的眼睛。
耶律泽面上黑了一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只见弋栖月勾起唇角来:
“世子殿下编的这个理由也是真够烂俗的。”
“听得牙都酸了。”
这丫头还有没有良心?!
他编出这么烂俗的理由,不也是为了保护她?
耶律泽挑了挑眉,黑着一张脸,却依旧小心翼翼地将门合上了,几步走到床榻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凛着一对剑眉瞧着她。
“陛下好没良心,泽本是个诚实人,今日难得说谎,也是为了保住陛下的性命,不想竟被嫌弃。”
弋栖月哼笑了一声。
忽而又道:“昨日朕昏过去之后,那个女子怎么样了?”
耶律泽愣了一愣,随后摇头道:“她躺在阶下的血泊里一直没有动,我算计着此地不宜久留,就带着你跑来了,没有顾上瞧她。”
弋栖月的眸子暗了一暗,随后又颔首道:
“多谢你,的确,昨日……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弋栖月这么多年坎坎坷坷的过来,早就想明白了,无论如何,都要努力地保住自己,切不可意气用事而故意伤身。
因此,前些日子她用来要挟苍流众人的那个珠子,其实只是御膳房做出来的一种……甜甜的零嘴,所谓的疯病,改变血液,根本就是她瞎编出来唬人的。
耶律泽看了看她,忽而却道:
“陛下为何如此痛恨那女子?我昨日瞧着,陛下宁愿伤及自身,也要置她于死地。”
弋栖月摇了摇头:
“昨日……大抵是个意外,她的性命没那么贵重,配不上朕以命相搏,但是昨日朕身子衰弱得很,又不知道你会来的如此及时,她又跑了过来,要置朕于死地,如若朕不杀了她,死的就会是朕。”
“不过朕和她的仇恨的确很深,昨日实在撑不住了,一次只来得及简单提一句,今天便细细同你讲了罢。”
弋栖月早便算计好了这等事,择去‘敏感点’,将事情讲给耶律泽,这样子,他对她的戒备和怀疑便会减轻。
耶律泽便坐在塌边,听着弋栖月把这十年来的纠葛一一讲明,一直讲到了昨天……
“如此说来,陛下是被‘故人’派人强行劫到了苍流山。”耶律泽颦起眉来。
弋栖月点一点头,眸子一暗:“也是朕疏忽,那人……带着朕长大,每每对着他,朕便是疏忽得很。”
耶律泽眸光深了几分,随后却道:
“那陛下……如何得知我在附近。”
弋栖月抬眼看着他,却笑:
“朕并不知你在附近。”
“只是朕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劫来的,其他人,不是太远,就是朕根本没有信物,只有你这玉佩,朕怕暴露了合作,一直藏在身上,想着离南国也近,最近也出了些事情,联系到你,应当不是难事。”
耶律泽瞧了瞧她,目光盯得很紧:
“陛下也知道,这一带出了些问题。”
弋栖月颔首:“自然知道,五派的舞剑大会上,南皇遇刺,随后一片混乱,这边仇将军便出兵安民,前推兵线。”
“不错。”
“而如今我南国许多人都以为,单以五派之力,绝不敢同我南国作对,陛下又要如何解释?”
耶律泽的一对眼睛明晃晃的,像是一匹凶狠的狼。
弋栖月却只是笑笑:
“朕答应过你,不会伤及你的父皇母后。”
耶律泽愣了一愣,随后凝着眸光看她。
“世子昨日想必也派人探查过朕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