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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说着边冲上前一步,欲图和景诚理论。
景诚的人品,那可是出了名的好,没想到竟然也会使诈,对他出尔反尔。
若知道如此,他也不会老老实实的道出来。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是他一直秉持的原则。
不然他也不会想要从景诚这里获得救命的希望,而支持景诚打败莫漓。
人性都是自私的,他也不例外。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过是最好的见证。
严筠眼疾手快,闪身挡在萧饮面前,怒目而视,“即便少爷要失信于人,那也是你这等小人,你还敢有理了。”
严筠握着手中的剑柄,眼睛入剑一般犀利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他倒是很想一刀直接把人给做了。
但理智告诉他,不能,现在还不能,至少少爷还不允许他这么做,他不能坏了大事。
国家的命运,与个人的恩怨情仇比起来,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他不能太肆意妄为。
萧饮猛然拂袖,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抬手隔空指向景诚,冷着脸说“我信得过你,这才把这事说于你听,你事先已然应下,如今又赫然反悔,当真不是君子所为,看来我还是高看了你。”
相较于他的气愤难当,景诚可就淡定从容得多了,他抿唇一笑,缓缓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从来都没说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再说了,一味的做君子,岂不是会腻,偶尔做一回小人,那也是件好事不是吗?至少在我看来,感觉还挺新鲜的。”
“景诚,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萧饮大怒,但又拿他没辙,只能一把扫落桌面的茶盏。
哗啦一声刺耳的声音,茶盏连带杯子应声而碎,碎片四溅,茶壶里的茶水,以及杯子里的水都撒了出来。
本就潮湿的地面,瞬间又多了一层滋润,很快就融化了。
外头的狱卒,听到噼里啪啦的一声巨响,快速冲了进来。
见状,只是刀看着牢中的三人,然后面面相觑,只听得景诚轻声道“下去。”
声音不大不小,但在这喧闹过后的牢房里,却显得格外的突兀,已经清晰,至少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是。”
众人齐齐应了一声,便又把出鞘的刀扣回去,然后出去。
景诚面无表情,仿若萧饮恼羞成怒,摔杯之类的举动,不过是他意料之中的事,面色平淡无波。
“何必动怒,我只是说由皇上决定。”景诚顿住,淡淡瞥了他一眼,不疾不徐道“到时候我自会向皇上求情,让他饶你一命,至于皇上该怎么做?该怎么处置你?这些我统统都管不了,更无从干涉。”
论功行赏这种事,他自然是无法从中干涉。
萧饮被他的出尔反尔,还在发怒,面色不好看,别过脸去,冷哼了一声,“我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严筠当场气极,怒骂道“你这什么态度?你不过是个阶下囚,怎敢对我家少爷无理,要不要你的命,不过是一句话的问题。当真以为你是什么座上贵宾吗?当真是可笑,杀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萧饮已经是看开看,破罐子破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反正死不过是早晚的事,但我永远会记住,你景诚是什么样的人。”
“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别和他废话,严筠跟上,我有事吩咐你去做。”
话音未落,景诚头也不回的朝外头走去,脚步声沉稳缓慢。
好在严筠沉得住气,不然真的一剑了结了萧饮。
他不敢不听景诚的话,转身疾步跟了出去,顺道吩咐道“来人,把门锁上,把人给看好,要是跑了,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话口未毕,便有穿着狱卒衣服的小兵跑了上来,动作麻利的把门关上,并上了锁,有铁链发出的一阵声音。
出得外头,跟着景诚一路走到书房。
景诚再次打开那张纸,细细认真浏览了一遍。
在度拿出纸笔,又勾画了点东西,把萧饮给他写的名单,又重新抄了一遍,然后把纸一折,递了过去。
严筠接过,愣愣的问,“少爷,您这是要我做什么?”
景诚沉声道“我要你按照上面的官员名字,把他们的底线都查一番,尽管我相信萧饮不会骗我,但以防万一,我还是小心谨慎得好,在这关键时刻,走错一步,那便是满盘皆输了,而我不能输。”
这一输,便意味着举国上下,即将面临着流离失所,以及屠杀的危险。
他是洪泽的子民,不能看着自己的国都被他人所侵略,保家卫国,理应是所有人的责任。
“少爷,属下明白,属下一定会好好查清楚的。”说到这,严筠看了面色沉重的景诚,又问道“少爷,您还有别的事情吩咐吗?若没有,属下立刻去办接下来的事,刻不容缓。”
景诚微微点头,一挥手,“去吧,务必要查清楚,还有这事暂时不能透露出去,免得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紧跟着是门关上的声音。
景诚瘫坐在椅子上,轻揉着眉心,这事的确不能掉以轻心,不然后果可就严重了。
他闭目养神,忽而想起什么?登时站了起来。
这事一定要和皇上说,起码他要知道一些相关的内容,这样一来也好拿对策。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博弈
望着幽深夜色,景诚的漆黑眼眸在暗色中闪耀出泽光,嘴角轻抿,心中大约有了主意。
翌日,景诚孤身一人来到了莫漓所在的军营之中,他身姿沉稳,容眸淡漠,仿似出入无人之境。
见他一人来到,众位士兵只疑有诈,将他团团围住,却又被他身上那种凛然冰寒的气息逼退,只是空空的举着短枪长矛步步后退。
早有人前去向莫漓禀报,莫漓似乎也不意外,缓步从容前来。
景诚长身而立,清沉的面目似镀上了寒霜,即便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先抛开对陆小小的感情,却也不免怒气流泻。
莫漓倒是嘴角轻佻勾起,似在看出一处极具观赏性的闹剧,散漫与其对视。
两人眼神拉锯许久,士兵更是提起了心眼,就等着莫漓一声令下降景诚抓获。不料莫漓却是悠悠扯开一笑,“既然来了,竟随我来吧。”
景诚不卑不亢,淡漠上前,跟随着莫漓的脚步,来到了他的营帐。
莫漓指了指桌上的棋盘,慵懒的坐下,狭长的眼睛微眯,好整以暇的睨着景诚。
整了整衣服,景诚有条不紊的坐下,也不做声,就静静的看着莫漓。
过了一会儿,莫漓佯装无奈的叹了叹气,左右是好不过眼前这个人,托起了腮,撑着在桌子上,指尖在棋盘上轻点,“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说着,手指挑动棋子,在手中把玩,像是思索了一番,才将棋子稳稳落下。
景诚随后拿起棋子,心中顿时像被啃咬了一番扯动,脑中开始浮现去那张熟悉牵挂的笑脸。
他极力的压抑下翻涌的情绪,脸上密布隐忍,克制收敛起自己的感情,让自己保持理智清醒,与莫漓对弈。
两人开始投入指尖上的缠斗,却是不相上下,一番痴缠。
这一回轮到了莫漓落子,他却连棋子都不触碰一下,眼睛倒是灼灼的凝望这景诚。从看见景诚时开始他就不发一语。这样干巴巴的下棋不可不是他的原意。
莫漓收敛起自己脸上的轻浮的笑意,口气却有些漫不经心,“说点什么吧?不然,我真以为你是来陪我下棋来了。”
景诚脸色未变,指尖抚上了棋子,又将掌心收拢,让棋子的寒凉褪去自己掌心的温热,“这不是你的意思吗?”
闻声,莫漓朗声大笑,颇为赞赏的拍起了手。他原以为自己还能掌握景诚的情绪,揣摩他的心思,不料,这次他就像是平静无波的深幽古井,让他丝毫看不出端倪来。
但莫漓也不急躁,如鹰眼眸却是没有从景诚身上离开半分,极好的掩饰起自己的不解与担忧。
他不懂,景诚为何能这般淡然,那副神情就似春风吹拂一般畅快爽朗,毫无忧色,似将全副身心都投注在了棋之上。
景诚这样,不得不让他戒备起来,他孤身前来,又这般沉重,不得不让人心生疑虑。但面上莫漓自然不会显露出来,“聊聊吧。”
莫漓拉长了声音,补充说道:“算是为我们的棋局助助兴。”
这句话,终于是使景诚有些波动,他微微皱起眉,不解莫漓何意,脸上带着点刻板僵硬,”“说些什么?”
“那就来说说这江山社稷,”最后四字,莫漓咬字极重,他挑了挑眉,眼中及富玩味的凝着景诚。
说完,莫漓先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在我看来,什么一统天下,锦绣山河,其实也只是过眼云烟之事。只是有时候,多了些意味,才使得这其中不同,让人迫切想要攀及而已。”
莫漓拿起棋子落在棋盘上,又继续说道:“这江山社稷就似那可有可无之物,但是可以不强求。但若是这件物甚落在了憎恶之人手中,就尤其扎眼。就像扎在心中的浮刺,叫人憋闷的慌。”
这般说道,倒不是莫漓向景诚敞开心扉,而是想借机试探景诚,既然一时半会摸不透他的想法,那他就主动出击,好生撩拨一下。
景诚举子反击,缓言出声,“这天下就是这棋局,转手为天,覆上为云。没有什么长久,得也好,失也罢,除去无辜牵连的人,但是没有什么所谓。”
“于我,不过……”景诚的眼中流出一丝温情,像是隔着时空的界限,遥遥的看到了陆小小。
她鬓间的流苏钗微微晃动,如娇花初绽一般灿漫微笑,遥遥的朝他伸出一双白皙娇嫩的小手。
景诚眼神一晃,似伸出手,她就如破碎梦境一般消散。他的脸上骤然冷硬的沉了下来。
他的脸上被变化,莫漓尽收眼底,一眼看破,却不点明,“这天下,只要有所可替代弥补之物,我亦可以清淡放下。”
这般言论,景诚也表示赞同,他并非无能无德之辈,莫漓相信只要他想,这天下早已是他囊中之物,只是有些人偏偏不在意这些,他们心中自有自己的一番天地,有其本心,不容玷污涉足。
“放眼苍茫,能取得心中所好,于我便已足矣。”景诚脸上和淡,一颗心不大,只能刚好容下心中挚爱之物而已,便在放不下其他旁杂。
在这一点上,莫漓认为他与景诚倒有几分相似之处,脸上浮现出赞同之色,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他们却又注定不同,莫漓悄然的攥紧了拳头,他对莫弘的恨意,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轻易缓解消融,那是滔天的火焰缠绕叫嚣的争斗。
莫漓缓缓的松开了弯曲合拢的手,脸上的凌厉渐渐隐退,眼光中凝着景诚,有意无意的提起,“世人都以为得到了这天上,便有了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佳丽三千。却不知,这些许终究不敌些许温情。”说着,莫漓轻缓落子,少了几分凌厉。
“不过是浮外之物,可有可无,得之未必锦上添花,何必执着?”景诚轻言浅笑,不以为意。
“以三千佳丽换取一个陆小小如何?”莫漓悠然提起,那副神情就像是偶穿花间轻采。他这一觉却像是突然间将两人划清界限,举着长剑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