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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御医再给他好好地瞧瞧脖子,看是甚毛病让他坐不得安。”
柴昀默默地低头喝茶,心道这白太傅的口齿,与当初的颜执有些相似。想到那唱作俱佳的颜执,这世上,当无第二人能与他一般了,心里头倒不合时宜地怀念起来。
“柴丞相,若是不知情的,还当这位太傅是百官之长。”苏千寥知道自己说不过白云景,索性看向柴昀,想要从他那里寻个切入点,并向自己早就打点好的人使眼色。
却没想到柴昀一动不动,全然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一时间越发挂不住脸了。
“燕国太皇太后!”不等他打点好的人开口,他便先一步发难,“你们的丞相也摆出一副对本皇子不理不睬的态度,可是对西齐有何不满?亦或是想要与西齐为敌?我西齐民风彪悍,兵多将勇,可是不会忍的!”
太皇太后正吃得认真,猛然被人点名,也只是囫囵地听了一耳朵,抬眼瞧了苏千寥一眼,便又埋头继续吃。
她真是天下间最幸福的祖母了,每天都有那么多好吃的,陛下说了,今天的宴会上好吃的不多,要省着点吃,慢慢地吃。要不然自己吃完了,就会有一些不相干的人来找自己说话了。
这不,就有个不相干的来找自己说话了。
苏千寥的话流露出了要动兵的意向,立时有一批人变了脸色,为太皇太后与柴昀解释。
苏千寥心里得意起来,暗去看高座上几人以及与自己相对而坐的柴昀的神色,却见他们还是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一点得意又散了不少。
司马惊雷瞧着这场国宴想,想到她父皇在时,国宴之上,不论是西齐还是北梁,都无人敢目中无人。那时周边诸国,都对大燕存在着畏惧,哪里还需要大燕的臣子对他国之人小心讨好……
女帝幽幽长叹一声,被苏千寥听了去,眼睛一亮,“燕国女帝莫要担忧,只要燕国真心与西齐交好,必不会发生女帝担忧的事情。”
他对着白云景得意地挑眉。
这一回他直呼了女帝,当无错处可挑了吧!
“啊?”女帝茫然问他,“西齐大皇子何意?”
终于听到倾城国色的美人对自己说话了,苏千寥喜形于色,那软又苏的声音,仿佛是一双无骨的手,让他想入非非。
“只要两国结秦晋之好,成为一家人,自不会有兵戈相向之事发生。”
司马惊雷礼貌地笑着拒绝,“我大燕,没有能娶西齐公主的皇家男儿。”
苏千寥急急道:“那便燕国的公主。”
“我大燕,如今也没有适龄待嫁的公主。”
苏千寥觉得这女帝大抵是个不聪明的,竟是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连大殿里都安静了下来,一个个露出明了的神色了,她还半点不开窍。
不过转念一想,笨有笨的好处。她笨了,以后便能由着他来拿捏。便耐心地解释,“燕国还有陛下待嫁。”
他正襟而坐,看着司马惊雷的方向,意味再明白不过。
大燕人再也没有对他先前那般热络了。纷纷怒目相对。哪怕他们不喜一国帝王是女子,也不会愿意让司马惊雷嫁到西齐去。那当真是下嫁,有损国威!
只是似乎都气过了头,短了声,竟无人思量出反驳的话来。
司马惊雷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西齐大皇子,你错了。”
“哪里错了?”
苏千寥回想了一番自己说过的话,并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难道燕国女帝已经嫁人?”
他可不曾听说过。
白云景冷眼扫着他,觉得自己对他还是太客气了些,竟让他在国宴上说出了对司马惊雷的轻薄之语。
正要开口之时,被司马惊雷轻拉了下,微微偏头,便听得她道:“女子生于天地间,嫁人,从来不是人生必须选择的一条路。”
她这话一说,大殿之中便安静了下来。
女子嫁人,天经地义。
可以不嫁人的说法,对于在坐的众人来说,太过惊骇。
司马惊雷仿若未觉,“朕是大燕的帝王,不是西齐的帝王。人生里,从来都没有嫁人这一个词。”
大燕的臣子们纷纷又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平民化的女子不嫁人,那便还好。否则,大燕的子民,谁来生?
“朕到了合适的时候,自会娶夫。不过,西齐大皇子可以带句话回去,若是谁愿意携国为礼,朕也可以免为其难地给个妃嫔的位分。”
司马惊雷的话音落下,大殿之中安静了好一会儿,白云景先一步起身,对着司马惊雷一礼,“陛下威武!”
随即,大燕的臣子仿佛大梦初醒,纷纷向司马惊雷行礼,呼赞声在震响大殿。
“好大的口气!”苏千寥拍案而起,“竟提出让西齐国君为妃。”
“上嫁为妃,已是优待。以西齐与大燕的关系,国君嫁来,能给个嫔位便是恩宠。只是……”白云景冷嘲热讽,“即便你们想,我们女帝也不稀罕以联姻的方式来解决问题。那是最下等又最无用的法子。”
他对着南边儿一拱手,“武帝爱惜子民,为子民打下这一片江山,便定下不得以联姻来求安稳的法子。苦的是用来联姻的女子,哪怕是从民间或是王侯家中选中适龄女子,冠以公主之名嫁去,那也不过是用一个女子的一生,换来或许会有的短暂和平,说到底,是自欺欺人。是因为自己的拳头不够有威慑力。”
第75章 索要舞姬
苏千寥死死地盯着白云景; 眼里几要喷出火来。
他算是知道了,女帝之所以会像个硬骨头; 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比石头还硬的太傅在。
只是他们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些!如今的大燕还能是以前的大燕吗?
武帝在时; 那自是谁也不敢造作,可如今,武帝不是不在了吗?说是出走; 谁又知道这不是狡诈的燕国人故意放出的迷惑之举?武帝早就已经没了才对; 要不然,那样一个穷兵黩武的男人,不容忤逆的男人; 怎么会对权势放手?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身边垂头伺候着的人暗暗里拉他; 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苏千寥便把话咽了回去,对那人微微点头; 闷着头慢慢地喝酒吃……吃糕点。
酒滋味倒是独特的; 倒是看着桌上的一盘硬如石头的糕点,牙疼得失了味口。
瞅着太皇太后吃得认真,也闻到了诱人的香味; 他便等着宫人给他上了别的吃食再动箸。却不想,酒过一半,桌上还是只有那一般和白云景一样硬得伤牙的糕点!
而首位上的老妇人,已经吃饱喝足,享受地眯起了眼……
再看殿上大燕的官员,一扫先前对着糕点愁眉苦脸的模样; 啃得专心致志。
苏千寥:“……”
“听说燕国为空虚,先前还以为是道听途说,今日见着,才知道原来是真的。想不过不过短短数年,便已是天差地别。”
苏千寥似乎又找回了些信心,道:“我西齐别的没有,钱倒是足的。若早知燕国如今模样,该我来置办这一场宴席的。”
他刻意坐歪了身子,半个人都几乎撑到了桌子上。
眼里瞧不中“穷乡僻壤”里出来的人,便也没想在他们面前维持什么仪态了,倒是觉得白云景坐得笔直的脊背处处透着穷酸。
“也罢也罢,如今的燕国,已经不是曾经的燕国。寒碜便寒碜吧,总不至于真的什么都没了。本皇子这一次来燕京,本也不是为了燕国的美食,而是歌舞。”
他拍手,一群舞姬鱼贯而入,大殿变得热闹起来。
歌舞升平的感觉,似是叫人回到了武帝还在时。
司马惊雷扫过他们,不知这苏千寥是何居心,却被那摆吸引了注意力。
不过几息。便微微变了脸。
这支舞,是她的母后编排,曾在大燕招待外使的国宴上名动四海。
当然,她的母后贵为皇后,自是不会亲自献舞的,倒是此时领头的舞女,偏有一双肖似她母后的眼睛。冷漠而悲悯。
时展时收的裙裾,带着着最外层的轻薄红纱,仿佛缕缕夺人神思的魔烟。
她的眸光,越来越冷。
这世上,没有谁能比得过她的母后,便只是仿,也不成!
一舞罢,苏千寥无害地笑问,“燕国女帝与太皇太后,觉得这舞,如何?”
太皇太后已然吃饱,擦着手,淡淡地道:“差强人意。”
她撇了撇嘴,到司马惊雷的耳边,如与她说悄悄话一般道:“我以前见过比这好看得多的。”
司马惊雷瞥了她一眼,明明音调没有变化,为何非得要做出鬼鬼祟祟的样子……
苏千寥笑着接过话去,“那是,论舞,天下之舞,都比不过燕京的。燕京的,又比不过红墙之后的。只是不知,如今的大燕,是不是连舞都远不如从前了。”
他不怀好意地加重了几个字眼。看着司马惊雷明显不高兴的脸色,心情大好。便是断齿之事,也显得并不是那么重要了。
“本皇子差点忘了,这舞,可是燕国的皇太后所创,燕国女帝是她的女儿,自也是得她真传。活生生的人学得的才艺,总不会如真金白银一般,说没有便没有了吧。啧啧啧,要真是那样的话,那可是太可惜了。”
司马惊雷自是听懂了他的冷嘲热讽,却并未出声。
她得自己母后舞技的真传,却只是幼时贪玩,又爱与母亲亲近的缘故。
她是皇太女之时,还能偶尔舞上一段,与亲人相乐。现在她是帝王,自是不能在这样的场合下出场。
本以为自己先拿气势压苏千寥一头,那人便会识趣一些,却没想到,他真正早就准备好的重磅炸弹,是这个……
太皇太后眼睛亮了,“想起来了!便是陛下舞给我看的!陛下舞得比她们好!”
司马惊雷心里震了一震。
想起自己确实在去见太皇太后的时候,给她舞过。
彼时,她尚是单纯无知孩童,跟在母后身边,见她编排了这样的一支舞,便跟着学了。
到佛堂里见着祖母闷闷不乐的样子,便舞了给她看。
其实,她当时舞得并不好,比起母后调~教出来的舞姬十之一二都不如。
此时听着太皇太后的称赞,复杂心绪涌上心头。
“哦?既是燕国女帝舞得更好?本皇子斗胆请燕国女帝一舞,来让本皇子,以及天下人都知道。燕国如今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说是请舞,却带着咄咄逼人的意味。经他这样一说,司马惊雷进退两难。
若舞,大燕国威不再。
若不舞,便又等同于对大燕如今不如曾经繁华的肯定。国力不再,才不会再有当初的闲情逸致。
事实上。
确实因着即位后便一直醉心于丰满自己的羽翼,与太皇太后作对,宫里舞姬已经成了可有可无的一群人,自是拿不出手的。
她迟迟不曾开口接话。太皇太后不知为何,只吵着要看她舞,直到红酥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太皇太后才安静下来,似是一个渴望糖果,又乖巧懂事地假装不在意的孩童,惹人心疼。
“比武有何意思?倒不如比文治武功。这才是国之大要。”
柴昀盯着首位看了许久,收回目光,正色对苏千寥道:“歌舞不过是点缀,国力才是根本。”
“哦?”苏千寥嗤笑一声,“那些大可不必比了,要比,本皇子也该去北梁比。”
自己一个人把燕国万人之上的几个人怼得气不能言,苏千寥觉得通体舒畅,连白云景还坐在那里都忘了。
睨向司马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