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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你与你家那个负心汉,平日里便是这般相处的?”闻歌心情不好,这是必然的事实,顾轻涯聪明,并不招惹她,可有人偏偏不识相,她一张口,便是刺。
  冯娘子被刺得一个瑟缩,哪里还敢再问,而且,经过了昨日那一桩后,她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嘟囔一声,“不问就不问,当谁稀罕呢!”
  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所以,闻歌不可能没听见,可她却好像真没听见,连眼皮也没撩上一下,抱了碗盘就进了厨房。
  从市集上买了菜肉,顾轻涯将之拎在手里,转身往回走。却是尽挑着人迹罕至的小巷子走,直到走到某一处死胡同,确定周遭已是无人,他停下步子,目光精锐往后一瞥,冷声道,“跟了一路,阁下不累么?倒不若出来一见?”
  身后风息忽变,腮边的发丝随风轻动,顾轻涯身随意动,已是往边上一侧,一枚转动,名为“追魂钉”的法器便从他腮边划过,“嘭”一声,钉在了旁边一户人家的屋檐上,入木三分。
  顾轻涯凝目望去时,却是神色一凛,法器?竟是个会法术的狠角色。电光火石间,一道剑光已斜刺而来,携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劈面门。
  顾轻涯脚下一踏,身形随之往后一滑,侧翻时,已将手里的菜肉放到了一边。手中光影一掠,流空剑已现,反手往后一格,一道金光急射而出,身后一道黑影凭空而现,隐身之术已破,那道金光威力不减,又迫面而来。
  那黑衣蒙面的人往后一个急退,躲开了。
  顾轻涯长剑当地一划,一道金光遁地而去,直朝那人脚下急窜,所经之处,地面裂开寸许,那人直往后退,又被那道金光硬生生逼退了数步,连忙沉气捻起一个诀,才堪堪站稳。
  但出乎他的意料,顾轻涯一击而中,却并没有恋战,反倒是将流空剑往袖中一隐,便已踩云而去,临走时,还不忘记拎走他放在一边的菜肉。
  那人疾走两步,似是想要追,但不知为何,又改了主意,停下步子时,一把拉下了遮面的黑巾,面色沉冷地盯向顾轻涯离开的方向。
  顾轻涯一边使了个障眼法,一边飞也般的往回赶。
  今日突袭他的那人,所为何来?既然有法器,会法术,那便不是泛泛之辈。他们本就是这个时空的外来者,这些日子更是从未与人结怨,为何会来突袭他?来便来了,为何还要遮面,掩人耳目?
  顾轻涯心中有太多的疑虑,也有太多的不安,他与闻歌是一路的,既然来突袭他,那闻歌那里,又可会太平?
  所以,他这才匆匆在那里罢了手,往小院折返。
  还未进得小院,便见一道无形的光网已是将整个小院层层笼罩住了,顾轻涯见状,便已是心下一咯噔,按下云头,来到小院前,一抬手,果真便触碰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这是有人早早就布下的结界。
  闻歌自然不会,那便必然另有其人了。
  也不知道闻歌在里面怎么样了。顾轻涯只担忧了一瞬,便很快冷静下来,寻求破解之法,毕竟担忧无济于事,如今,最好的解决之道,就是赶快进去。
  如顾轻涯所料,此时,小院内已是刀光剑影。
  在闻歌面前,气焰还算嚣张的冯娘子这时早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只见得小院中一会儿飞落一个凳子,一会儿一个杯子又碎成了齑粉,缠成一团的光影之中,闻歌的红线绕飞,却每每在缠上那道黑影的前一瞬,又被避让了开来。
  “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你索性将你脸上那块儿遮羞布给取了,倒是让姑娘我好生瞧瞧,你爹娘究竟是将你生得有多丑,竟让你都不敢出来见人了?”闻歌虽一时不能将对方拿下,却并不妨碍她嘴上讨讨便宜。
  “好一张利嘴,可惜,我却不吃你这一套。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话落,便是摆开了架势,光影一闪,亮出了手中兵刃,一把淬着紫光的三尺青锋。
  闻歌却是目下闪了闪,使了一个移形换影,就到了三步开外,“谁说要与你打的?姑娘我与你斗了一回,已是出了一身的汗。我素日里可是最讨厌你们这些臭男人身上的汗臭味儿了,要让我变成与你们一样的臭,那我可是不干的。不打了,要打,你自个儿慢慢打吧!”
第169章 弓擎月
  闻歌摆了摆手,不耐烦地皱眉间,红线已经隐没在了她的袖口。
  笑话!方才,他只守不攻,自己都没能碰到他的一个衣角,闻歌便知道,今日,是撞上一个硬茬子。闻歌虽然身手比不上别人,但她识时务啊!打不过,她可以不打,躲着便是了。
  只是……将头侧到一边,闻歌狠狠错了错牙,这个顾五,买菜买到三十三重天上去了么?怎么都半日的工夫了,还不回来?
  在她腹诽之际,那个黑衣蒙面人便低低笑了起来。“你不打了?我看……你是在拖延时间吧?你在等人?等谁?该不会是……与你一起的那位公子吧?”
  闻歌双眸骤睁,黑金色的眼瞳深处有什么情绪灰飞烟灭而过,可她原本已经坐下去的身形却是一点点从那张唯一还算得完好的凳子上拔起,一点点站直,绷成了一把弯到了极致的弓。
  她终于转过头来,又望向了那黑衣蒙面人,眼神疏冷,淡漠无惧,冷冷勾唇的同时,眸底含着怒,无惧于摧毁一切的怒,“既是如此……要打便打吧!”话落,红芒一闪,她手中已多了一张弓,通体血红,泛着耀眼但却内敛的光,弓头一翎凤羽轻飘,却无弦。
  然而,那黑衣蒙面人露在面巾之外的那一双眼,却已是被惊惧布满,“擎月弓?你到底是何人?”
  上古有神器,以天、海两族混战之时,碧波海中,被两族之血浸染的神石所铸,因而通体血红,弦凝聚雷电之力而成,箭为操弓者意念所凝,因其身上淋透天、海两族之血,所以怨力极大,但同时,力量也很大,可射月擎天,因而被取名,擎月。
  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总觉得这擎月弓身有怨力,虽为神器,却沾染魔煞之气,所以,无人愿用,敢用,就怕一时不慎,被魔煞之气,沾染,便堕入魔道,万劫不复,因而,一直被三十三重天束之高阁。
  这弓,他也只是在史书典籍中窥过一二,如今,不过是猜测。可只是这一个猜测,便已是让他震惊莫名。
  不过转念一想,方才,这姑娘在他手下没有讨得半点儿便宜,身手虽算不错,但也不是厉害得很,再细细看过面前这姑娘,身上并无半点儿异于常人的气息,擎月弓应还在三十三重天上,怎么可能在她手?这么一想,他又不由嗤笑自己太过大惊小怪。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闻歌反倒是扯唇讥笑道,“没想到,你倒挺识货!”
  那人刚刚松缓下来的眸色又是一紧,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目光移向她手里那张通体血红,泛着妖异的弓,目光转为惊惧,真的……真的是擎月弓么?那么,问题又绕回来了……擎月弓居然会在她手,她会是什么人?
  “千万别想得那么复杂啊。不管我是不是你惹得起的人,你如今都已经惹了,不是吗?”闻歌淡淡勾唇,淡淡嘲讽,淡淡笑。
  那人一想,可不是么?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了,有何好怕?这么一想,他眸色一戾,掌中,已是杀气流转,盯紧了闻歌,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谁知,闻歌却是半点儿不急,慢条斯理地用手轻轻抚摸过擎月弓,“你可知道,为何我很少祭出这擎月弓?”停顿了一下,不意外没听见对方的回答,闻歌倒也不介意,继续笑着自问自答道,“因为它杀气太重,一旦祭出,便必然见血。而我自幼时起,我父亲便教导我,自保便可,多造杀戮,是会付出代价的。所以,若非必要,我从不祭出这要以血喂养的擎月弓……”
  那人见闻歌这般,似是也放松下来,本来半抬的手缓缓放下,因着有黑巾遮面,看不清表情,但他语调间,却似带着笑,漫不经心的,或者,别有深意,甚至是,带着挑衅的。
  “那么,姑娘今日祭出这擎月弓,岂不是辜负了令尊的嘱托?”
  “哦?”闻歌挑眉,好似极感兴趣。
  “那当然了。因为……我并未想过要姑娘的性命,你要自保,不祭出这擎月弓,也足矣。”
  “是么?”闻歌笑容浅淡,黑金色眼瞳沉冷一片,“可惜!晚了!这擎月弓一旦祭出,非饮血不能收回!”
  “我怎么觉得,姑娘祭出这擎月弓,不只为了自保?那么是为了什么?”那人伸出手指,摩挲着面巾下的下巴,似在思索,继而,双目一亮,“难不成……姑娘是为了那位顾公子?你以为,我们将他如何了?想要赶着去救他?或者……是想为他报仇?”
  闻歌黑金色的眼瞳闪了闪,“你想多了。就凭你们,还未必能将他如何!”
  “可是,关心则乱。姑娘却是急了,急得不惜祭出了不能轻易祭出的擎月弓,不是吗?”那人的语调,似是看穿了一切的犀利。
  “你话太多了!”闻歌却是冷冷一扯唇,手往边上一抓,一股水柱从水缸中冲天而起,却很是乖顺地飞往闻歌的掌心,然后,一点点凝结成冰,转眼,便已搭在了拉满的弦上,“咻”一声放了出去……
  那人扬目一惊,本想徒手抵抗,却是突然想起擎月弓的厉害,临到头,又龟缩了一回,一边往后退,一边拔出一柄长剑,用力往身前一个格挡。
  “嘭”一声,那用水凝结成的冰箭与长剑撞在一起,有一瞬的停顿,那人将长剑一撤,那冰箭停滞一瞬,又朝他面门急射而来。
  那人往后一退,翻身躲过了。“姑娘为何不用意念凝箭?”
  “用意念凝箭?对付你,太过大材小用。用水凝冰箭,足矣!”闻歌不屑地扯唇,话落之时,又是一支冰箭射出。
  那黑衣蒙面人咬牙挥起长剑,这回倒是将一支冰箭挡去了,但垂下手时,他握剑的手,却已经控制不住地发着抖。
  只是,他却并未示弱,而是,粉饰太平地笑道,“姑娘早先原是藏拙,此时,才拿出了真本事,虽只用了这水凝冰箭,但祭出了擎月弓,在下也该受宠若惊了。”
  “所以……死在擎月弓下,你也该死而无憾了!”
第170章 水珠杀
  “所以……死在擎月弓下,你也该死而无憾了!”
  话落,闻歌手一松,冰箭再度破空而出,然后,她手不停,又往水缸处一抓,一股水箭又飞了起来。一支又一支冰箭破空朝那黑衣人急刺而去。
  而那黑衣人方才接过了两支箭,已经知晓了当中厉害,不敢轻敌,连忙使出了浑身解数来相抗,就怕有一时的疏忽,他今日来这儿,反倒将自己给交代了。
  一时间,小院内更是成了修罗场。碎冰四溅,血光涌现,闻歌浮在半空中,手里的冰箭似是用之不尽一般,几乎是没有间隔地朝着那人射出,那人左躲右闪,却是无论如何都躲闪不开,他刚到一个新的方向,下一刻,那冰箭便又会追至,他只能再逃。
  只是,这样一来,闻歌的箭虽一时射不中他,可他也只能疲于应付。
  而他,显然并不是一个安于被动的人。
  他一边四处闪躲,一边四处逡巡着,然后,目光便定格在了闻歌取水凝箭的水缸之上,眼中幽光暗闪间,已有了决定。一边朝着那水缸靠近,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的身后闻歌的动作,到得水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