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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口水都干了,却也没有听见萧旭吭上一声,彭昌源有些不高兴,抬起眼来看去,却见原本轻合双眼,闭目调息的萧旭骤然睁开眼来,掉头往向窗外,一双眼中,顷刻风云已聚。
“怎么了?”直觉有事,彭昌源忙问道。
“有人闯阵!”萧旭淡淡道了一句,人已是从蒲团上站起,有些不悦地瞪他一眼道,“你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身后有尾巴跟着居然也不知道。”
彭昌源愣了愣,还不及开口为自己辩解,面前一道散影闪过,萧旭便已从他身边掠过,他定睛看去时,只瞧见一闪而没的衣角,带起了风。
“怎么……回事?”面前明明是草木郁郁葱葱,怎么一瞬间就变成了黄沙漠漠?闻歌直觉有些不妙,眨了眨眼,很是心虚地望了一眼身后。
顾轻涯看她这样,忍不住叹了一声,果然啊!云懋怀疑的不错,这位姑娘,到底是怎么平安长到这么大的?还能尽往那些危险的地方闯?这阵法何止是她的短板啊!根本就是要她命的软肋!不行!以后得将她更看紧些才是,什么地方也敢这样横冲直撞的,他在她身边还好,若是他不在,看她怎么办。
同时,心里又是腹诽起来,她那位爹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怎么说也是郇山堂堂掌门,要说阵法,也应该是个中高手才是,怎么就能一点儿都不教给自己女儿呢?
“走!”拉了闻歌的手,顾轻涯小心地探出了步子。
“我们又闯进别人的阵法了,是不是?”闻歌一边小心地踩着顾轻涯的脚印走,一边很有自知之明地问道,哎!怎一个羞愧了得。同时,再一次佩服了自己的先见之明,她怎么就想到要找顾五这么一个精通阵法的高手当小弟的?难不成早就预见了今日之境况?不管怎么说,聪明!真是太聪明了。
顾轻涯没有应她的话,反而是停下了步子,皱起眉头,四处张望着,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闻歌见他这样,有些不安。
“有些不对劲。”顾轻涯一边应道,一边目光不减警戒地四处逡巡。而就在他话落的刹那,两人脚下的地突然颠簸了一下,闻歌险些没有站稳,连忙便是伸手挽住了顾轻涯的胳膊。
然后,脚下的黄沙开始往下陷落,闻歌惊得变了脸色,抬眼间,却见方才荒漠之上高挂的太阳竟一分为二,而且,染上了血般的艳红。
黄沙,已经没过了脚踝,即便闻歌外胆大,这会儿也不由地怕了,“怎么回事?”
“有人在变阵!”顾轻涯咬着牙,脸色也是难看得很。
“那现在怎么办啊?”在这阵法中,闻歌是半点儿法子也没有。
顾轻涯一时间也是没有办法,若是早前的阵法,要安然走出,他还有点儿把握,可是现在,有人变了阵,而且,阵法还在变,他俄顷间也是无计可施。
脚下的黄沙一泻,两人重心一个偏倒,往下栽去。
“顾五!”闻歌大叫一声,伸出手朝他探去。
不需她多言,顾轻涯已是反身过来,将她密密实实环在了怀里。黄沙不在,只听“扑通”一声,两人这回却是落进了水里。
闻歌在明白过来的同时,脸色陡然一变,水!慌忙睁开眼来往顾轻涯望去,他面色也有些惊惶,可是,很快镇定了下来,甚至松开了密密搂住她的手,双脚用力往水面上蹬。
他居然没有了早前在水中那样痛到痉挛的模样。
闻歌心中也是惊疑不定,但现在显然也不是询问的时机,她也连忙同他一般,双脚踢踏着往水面上挣。
终于,“哗啦”一声,两人破水而出。
顾轻涯先上了岸,拉了闻歌一把,将她也一并拉上了岸。
方才有那么一瞬间,闻歌以为自己死定了,或者说,入水的刹那,她以为,她跟顾五都死定了,所以,这会儿,还真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
所以,一上了岸,登时便觉得腿脚发软,浑身都没了力气,便是仰倒在了岸上。
待得缓过了一口气,闻歌的好奇心来了,撑起身子问道,“怎么回事?你居然不怕水了?难不成,你那怪毛病不知不觉竟好了?”
顾轻涯却正忙着四处查看,闻言,也来不及回头来看她,只是皱着一双眉,沉声答道,“因为都是幻象,并不是真正的水。”
不是真正的水,便对他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过是想让他们害怕罢了。
只是,这样一来,倒是让他心中略有些隐忧。
上一次,加上这一回,萧旭明明是已经知道了他的短板。可是,已经知道了,会只做这么一个幻象,将他轻轻放过吗?
相反,闻歌就没那么多思虑了,顾轻涯一句话,轻易便解除了她心中满满的疑虑,也顺便满足了她的好奇心,挥了挥手,“原来是这样啊!”
“咦?”下一刻,却是惊疑地瞥向自己身上干爽的发丝和衣裙。
“都说了,是幻象啊!”顾轻涯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蹲下,望着她那大惊小怪的模样,很有些无奈,抬起手,指了指她身后,“看看你后面!”
闻歌狐疑地回过头去,眉再惊得挑起,她身后,刚刚才爬上来的深潭此时已经是乱石一堆了。
第242章 耳刮子
“呵!”闻歌被惊得抽了一口气,回过头,对上顾轻涯好笑的眼神,她连忙干笑一声道,“这幻象……幻得委实有些太真。”
“你该庆幸方才那是幻象,否则……”顾轻涯哼了一声,话语未尽,但闻歌也明白,若不是幻象,他们此时也不会这么轻松了。
眼珠子一转,闻歌四处看了看,“方才你四处查看,可看出个名堂来了?”
她对这阵法什么的,可是十窍通了九窍,还有一窍不通,除了靠他,没辙了。
顾轻涯皱起眉来,“差不多有些眉目了!来!跟我走!”
闻歌听罢,倒是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惹得顾轻涯眉心几乎打起结来。
“做什么这样盯着我?”
“没什么。”闻歌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你吧!虽然不像云二那般臭屁,但有的时候吧,也挺自大……呃……是挺自信的,尤其是对阵法这一类你在行的东西,好像你就从来没有怕过,任何阵法也难不倒你似的。倒是难得听你说话这么没有底气,怎么?是不怎么有把握吗?萧旭就这么强?”
顾轻涯轻睐她一眼,没好气道,“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自信是有的,但自大……你会错意了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理我可是懂得。至于你说萧旭有多强,强到让我害怕的地步,那倒也不至于。这个阵法我已经看出了门路,要找到破解之法,倒也不难,只是……”话说到这儿,顾轻涯却是又停顿了下来。
“只是什么?”闻歌正在心里腹诽着,还说不是自大呢!分明就是自大得不行了!谁知,便见他欲言又止了,不由挑眉问道。
顾轻涯却是目光微闪,“没什么。”眼看着闻歌张嘴还要追问,他连忙一抬手道,“别问了啊!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因为啊!告诉了你,你也不懂!”
闻歌气结,好吧!忘了此人不只自大,有些时候,还异常毒舌。
“走不走?再在这儿待下去,松陵城那边……不想去看啦?”斜睨了她一眼,顾轻涯已经迈开了步子。
闻歌冲着他的背影扮了一个鬼脸。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不就是仗着已经在这阵法里,她只能靠着他么?只是,想到这里,闻歌的双肩泄气地一垮,撇撇嘴,垂头丧气地拖着步子跟在了他身后,好吧!她就是这么没有骨气,因为啊,她确实……只能靠他!
一路跟着顾轻涯,这变幻无穷的法阵却也变得如履平地起来,不得不说,人家自大也有自大的本钱啊!
闻歌正决定收起对某人的腹诽时,却见他猝然停下了脚步,若非她发现及时,也连忙停了下来,只怕就要撞上他的背了。
想起某人后背的坚实,闻歌都忍不住想要抬手摸摸自己的鼻子,好险好险!
将手从鼻子上挪开时,却见面前杵着的人,还是像根木头一般地杵着。
闻歌狐疑地蹙了蹙眉,抬起头,踮了踮脚尖,从他肩膀后望了过去,“怎么了?”
顾轻涯的脸色倒还算沉定,只是语调淡淡道,“前面就是生门了。”
“哪里?”闻歌兴奋了,那是自然了!就算是闻歌与阵法什么的再不熟,与顾轻涯他们在一道,什么太极两仪四象八卦,生门死门,巽离坎兑的,也听了不少,听到生门自然就高兴了,因为出了生门,他们就可以出去了。
顾轻涯抬手指了指前方一泓清泉。
闻歌抬眼看了去,“是这里啊!那太好了!走啊!你愣着干什么?”闻歌拍了拍手,走上前,却不见顾轻涯有什么反应,她不由扭头狐疑地望向他,随即恍然道,“哦?你怕这水?”
顾轻涯目下闪了闪,没有说话,而后,扯了扯嘴角走上前道,“走吧!”
看着他越过自己,率先走到了那泓清泉前,闻歌有些疑虑地皱紧了眉心,瞄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有些奇怪。
只是,又觉得自己是多想了,甩了甩头,也跟着走了上前。
因为顾轻涯背对着她,因而,她没有瞧见他连连深呼吸,直到她走到他身边时,他却是毫无预警地就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闻歌狐疑地望向他,难不成又想占她的便宜了?
顾轻涯却是冲她一笑,在闻歌目眩神迷时,便被他拉着,纵身一跃。
“扑通”两声,两人一道落入了水中,然后,就是那顷刻之间,闻歌明白了。
明白了他刚才为什么有些奇怪。
与不久之前一般,两人破水而出。
多么类似的情况,却是全然不同的情景。
闻歌浑身湿淋淋不说,就是脸色,也惨白至极。而顾轻涯,就更不用说了,竟好似一具死尸一般,几乎是被闻歌半拖半抱着从水中拖到了岸上。
而且,一到了岸上,闻歌便是用力拍打起了他的脸,一边拍,一边迭声喊道,“顾五!顾五!醒醒!你醒醒!顾五!”
天,不知在何时已经黑尽了。如练般的清冷月光下,顾轻涯惨白的脸被月光映得更是一片白惨惨。湿透的发丝贴在他的脸上,被闻歌拍了那么半天,那紧合的双眼却还是没有半点儿要睁开的迹象。
闻歌急得都红了眼眶,“顾五……”这一声唤里,已经带了一丝哭腔,然后,更加用力地下死手拍他。
在入水的那一刻,闻歌瞧见他痛得痉挛的模样,闻歌便慌了,不是什么幻象,这一次,是真的,是真的水。
而这,于他而言,便形如灾难。
果然,他在水中便痛得失去了意识,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从水里带到岸上,可是,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日,将他从冰冻的浦月河里捞起的情形,闻歌不由怕了,很怕。
怕他一睡又要像上次一样,睡好久。更怕他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强烈的惧怕促使闻歌再也顾不得其他了,用力地扬起手,朝着顾轻涯似是半点儿感觉也没有的脸颊用力刮了下去。
“啪”一声脆响,他脸颊之上,登时多了个清晰的五指印,呃……有些太用力了。
“咳!”
可是,事实证明,用力些,还是有用的。
一声咳,听在闻歌耳里,却是恍若天籁。
“顾五?”低唤一声,她连忙望去,眼里的泪却已纷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