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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满意了么?”
  沈元朗咧嘴笑了起来,整张脸都因为癫狂的笑意而扭曲着。
  ”不可能……不可能,”皇上颓然地瘫坐在榻上,像是被抽干的枯井,就那样瞪大了眼看着沈元朗。
  不可能的,沈琏是他的儿子,一定是的。是他苦心孤诣栽培了二十年的儿子,他铺了路,送他兵权,送他地位。
  甚至要将这天下都送给他,只有他和上官翎的儿子,才配坐上他的位置。
  “你在骗朕,朕要杀了你!”皇上的神智有些疯狂了,他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要掐死沈元朗,披头散发,像极了一个索命的恶鬼。
  沈元朗冷哼一声,轻易就攥住了他的双手,眼底的猩红却是半点未褪:“父皇,这样就受不了了?儿臣还有一份大礼没有呈给您呢。您不是日思夜念着您的嫂子么?我现在就让她来见您,您好好的看清楚!”
  随着沈元朗的大喝,皇上整个人都僵住了,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唇瓣翕动,只有凌乱的白发显出他的沧桑。
  沈元朗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只是抬了抬手,随后雀翎宫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还带着微微的喘气声,一步一步踩着阴影而来。
  皇上身子一僵,缓缓地转过脖子,却在看到站在他面前的人时,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站在一旁的是一个穿着华服的妇人,削肩细腰。只是一张脸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遍布着丑陋的疤痕。那双眼睛却是极美的,只是看一眼就觉得陷入了一潭春水。
  她只是站在那儿,低眉顺眼,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臂。也不开口说话,像是神志不清一般。
  沈元朗冷眼看着皇上,似乎是等着欣赏一场好戏,他嘲讽地开口:“父皇,这就是您心心念念多年的上官皇后啊,怎么,您现在是害怕了么?”
  床榻上的皇上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他张了张嘴,无声地喊了一句。随后便挣扎着要下床。可他四肢无力,刚刚够着手握紧了床沿,整个人就翻身滚了下去。身子重重地砸在地上,他像是不知道疼一样,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要去抓上官翎的衣角。
  “翎儿,我……我是沈旬啊,你看看我啊。”
  可上官翎像是根本听不到他说话一样,反而害怕地缩了缩身子,脸上的神色如同痴傻的孩子一般。
  皇上的手还伸在半空中,却和上官翎隔了一段永远触不到的距离。
  沈元朗看着他们这幅样子,冷哼了一声:“父皇,当年是您下令放火要烧死先皇后和沈琏,如今摆出这样一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个多么重情重义的人呢。”
  他的脸上带着明晃晃的嘲讽,他这高高在上的父皇可曾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被人踩在脚下,如同蝼蚁一般。
  沈元朗心头一阵冷笑,同时又有些苦涩。他的母妃是怎么死的,他一清二楚。
  是他的父皇,在遇到刺客时,将他母妃拖到了自己面前,用她的身体替他挡了刺客的剑。他现在都记得,那时候他不过四岁,他母妃的血就那样洒了一地。她倒在地上濒死的时候,还含泪看着他。
  他父皇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他自诩对先皇后一往情深。可最后还不是为了稳住民心,下令烧死先皇后和年仅六岁的沈琏。
  不过,现在他终于可以报仇了,为他母妃报仇。他要将所有的人都踩在脚下,看着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上只是张大了嘴,嘴里只能逸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他艰难地想爬到上官翎的身旁,终于他握住了她的衣角。
  上官翎面上一阵害怕,不停地抖着身子,眼神呆滞空洞,毫无生气。
  皇上仰起头,哪怕眼里是这样一张狰狞可怕的脸,他却温柔地笑了笑。
  面前慢慢浮现出很多年以前的场景,他还是不谙世事的少年模样,那年春光正好,满目芳菲。桃花林中卧睡着一个如同画中走出来的姑娘。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的那一刻,他便再也挪不动脚步了。
  皇上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觉了。他只觉得漫天都是桃花,纷纷扬扬,滑过他的眉眼。
  脚步声响在耳畔,沈元朗手中的长剑就架在了上官翎的脖颈上。他歪头看着地上的皇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父皇,您说,我这一剑下去,她多久才会死啊?有点好奇呢。”
第89章 各有归属
  皇上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恐的神色,他急忙大喊:“住手,别碰她!你要什么,朕通通都给你,你放了她。”
  “哦?什么都可以,如果我要您下诏废东宫,立我为帝呢?”沈元朗的剑不仅没有收回,反而向着上官翎的脖颈更近了几分。
  只有他轻轻用力,她的脖颈就会鲜血飞溅。
  “好,好……朕答应你,你把剑放下。”皇上眼神一紧,脸上又惊又怕。
  “口说无凭,父皇亲自写一份诏书吧。父皇一向比儿臣都更有手段,还是现在就写了吧。”沈元朗一把拽起瘫软的皇上,就将他拖到了书案旁,笔墨纸砚早已准备妥当。
  皇上颤抖地抬起笔,余光看着被沈元朗禁锢住的上官翎,这笔却迟迟不肯落下。诏书一下,他就会因为“病重”而驾崩了。
  沈元朗的剑又抬了起来,上官翎脖颈上就渗出了血。皇上手一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不要,朕写,朕即刻就写。”
  他一手捂着胸口,提笔就落了下去。看到他在拟写诏书了,沈元朗的眼神才微微松动了些。
  他虽然暂时控住住了皇宫,可沈琏和镇南侯的大军很快就要抵达兆京了。他必须在他们没有回来之前名正言顺地登上帝位,再以乱臣贼子为罪名,诛杀了沈琏和镇南侯,以绝后患。
  皇上拟好了诏书,颤抖着拿起了玉玺,时间仿佛凝滞在这一刻,直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才收回了玉玺。
  沈元朗抬头望去,就看到魏兰疏站在门口,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慌乱,他抿了抿唇:“兰儿,你怎么来了?”他已经让人封锁了皇宫,魏兰疏怎么可能到雀翎宫来?
  魏兰疏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抬手夺下了他手中的长剑。她冷冷地开口:“我魏家一向忠于沈国,忠于陛下,你今□□宫,大逆不道,人人得而诛之。”
  沈元朗听到她的话也不恼,只是逼近了魏兰疏,按捺着心头的烦闷开口:“别闹了,我马上就是这沈国之主,到时候,你就是我的皇后,会和我一起享受这无上的尊荣。”
  “你疯了,可我还清醒着。乱臣贼子就是乱臣贼子,永远上不得台面。”魏兰疏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就抵上了沈元朗的脖颈,“放了陛下,否则我一定杀了你。”
  沈元朗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良久,他的眼里才浮现出嗜血的光芒。
  “连你也要背叛我,为什么?”他双目微睁,就劈手夺过魏兰疏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往一旁边甩去,就抬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魏兰疏用力地拍打着他的手,白皙的脸因为窒息而涨红了。
  “不会说话的才是最乖的,等你死了,就不会背叛我了,就会安安静静地留在我身边了。”沈元朗双目通红,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手下用力,眼见着魏兰疏已经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一支飞镖从门口破空而来,沈元朗立马松开了手,一闪身,那飞镖就没入了长柱上。
  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却只见得门口一个月白长袍的男子,正冷冷地看着他。而地上的魏兰疏身子一僵,眼里就涌出了泪意。
  门口处,白重山一步一步走了进来,手中长剑直指沈元朗。
  沈元朗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魏兰疏进了雀翎宫不说,白重山竟然也轻易进来了,却没人通报他。可还没等他想清楚,白重山的剑就已经逼至他的面前。
  沈元朗翻身一跃,拾起地上的剑就迎了过去。忽地,他觉得脊背一凉,一支六角飞镖便向他射了过来。在他晃神的瞬间,白重山的剑就划破了他的袖口。
  紧接着,门口闪进来两道身影,快得几乎看不清,却都是冲着沈元朗而来。
  一柄重剑就拍上了他的脊背,将沈元朗整个地给震了出去,直撞到柱子上才停了下来。他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抬起头时,就见到沈琏,萧承林和白重山都站在他面前。
  “你们,怎么可能……你们分明还在漠北。”沈元朗又呕出了一口血,不可置信地看着出现在这里的沈琏和萧承林。他绝不会算错,回朝的大军根本不可能和他同一天抵达。
  可沈琏他们却分明就站在这里。
  沈琏收回了重剑,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原来是你替我做了这些事,倒有些意思。”
  这是他前世夺位时用的手段,没想到这一世,谋逆的却成了沈元朗。
  沈元朗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沈琏又接着道:“你那些所谓的死侍和大军都已经被我们剿灭了,你输了。”
  “不,不可能!我谋划了这么多年,我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我将自己的脸都变成别人的模样!我不会输的,我是皇帝,我才是皇帝!”沈元朗几乎目眦尽裂,仰着头怒吼,长长的指甲抓破了自己的脸。
  在场的人都没有说什么,反倒是一个跌跌撞撞地身影夺过白重山手里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就刺穿了沈元朗的心口。
  沈元朗的瞳孔瞬间放大,愣愣地看着一脸鲜血的皇上。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想嘲讽一番,最后却是无力地垂下了手。
  皇上冷冷一笑:“蠢货,就是蠢货。”他刚刚说完整个人就往后倒去,重重地砸在地上,肩头耸动,喘着粗气。
  他看着沈琏,艰难地向他伸出了手:“儿子,你是我儿子,快救我,我是你的父皇啊,孩子。”
  沈琏的眼神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淡淡地开口:”你一直都弄错了,我不是你的儿子。”
  皇上一愣,脸上浮现出癫狂的神色:“我知道你一时不能接受,因为延玉吧,你喜欢她,可她是你的亲妹妹,你们不能在一起。琏儿,父皇是爱你的,父皇只爱你,只有你是我的儿子,是我和翎儿的儿子。快,你快去杀了他们,杀了所有的人,就没人跟你抢皇位了,快去啊!”
  他像是发了疯,不管不顾地冲着沈琏怒吼着。这是他苦心栽培了二十年的儿子,沈琏就是他的儿子。
  沈琏没有理他,只是对着一旁神色复杂的萧承林道:“这是你爹,你自己处理吧。”
  他刚刚说完,就看向了缩在角落的上官翎。这一瞬间,他的眼中闪过很多情绪,终究只是沉默地走向了她。
  她整个人都蜷缩着,像是吓坏了,颤抖着身子,用牙咬着指甲。
  沈琏缓缓地弯下了腰,半跪在她面前。良久,他才握住了她的手。上官翎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毒物缠上了一样,又喊又叫,拼命地想甩开沈琏的手。
  沈琏却紧紧握着不放,轻唤了一声:“娘。”
  听到他的声音,上官翎忽地身子一怔,那双极美的眼睛就落下泪来。她张了张嘴,可嗓子早就被浓烟熏哑了,只能“啊啊”的叫着。却没有再甩开沈琏的手,只是看着他不停地落着泪。
  沈琏眼眶微红,轻轻抱住了她,将头埋进她的颈窝,身子也有些颤抖。
  也许从小到大,他抱着的“母亲”很少给他应有的温暖,也是她自私地偷换了他的身份。如果没有她,他也许就只是萧家公子,有亲人,有朋友,一生活光亮里。
  前世他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