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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城西铺子仓库里的钥匙,改日叫福生带你去瞧上一瞧,今后打理起来也更容易适应一些。”
“奶奶,这个……”
“这是天德以前挣下的产业,既然天德有心想让你进家里的商号帮忙,那他的产业就交给你来打理吧。”林老夫人摆了摆手说道。今日她叫苏云锦来,并非是想听她的意见,只是想顺应自己孙子的意思罢了。所以苏云锦怎么想,她并不在乎。
苏云锦见林老夫人说完就坐在那里假寐,起身说道:“奶奶,可是乏了,云锦先不叨扰了。”
林老夫人摇了摇头:“嗯,你先下去吧,今日你也累了,早点歇下。”
“好。”
苏云锦起身退了出去,细心的替林老夫人掩上了门。抬头却瞧见整个院子里都布满橙黄色的光,夕阳已经悬挂在半空之中,像玉盘一般圆又大又透,照在人的脸上,就好像镀上了一层金。云彩在半空之中不停地变幻,一会儿像是一团团的棉花,一会儿像是火焰,美不胜收,苏云锦的心情却莫明地好起来。
可是这样的好心情并未持续多久便被不识趣的人给破坏了,某人刻意拦断了苏云锦的去路,而苏云锦却并不愿搭理她,不愿与她多生事端,徒增自己的烦恼。可谁知那人就是不依不饶的,苏云锦转向哪里,她便拦到哪里,让人好生冒火。
苏云锦正眼看着她,不再做无用之事,任由着她闹。
那人见苏云锦也不躲了,也定了下来,双手抱臂,眼神犀利,高声嚷嚷到:“苏云锦,别以为你救了我丈夫我就得跟你是好朋友了啊,算是我杨玉芷到了霉,今后竟要跟你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苏云锦见杨玉芷一副万分嫌弃,这杨玉芷是太平日子过不得啊,不吵就觉得烦躁吗?“有事吗?今日我着实累了,有何事改日再说!”
“嘿,你什么态度?”杨玉芷忍不住抬高了声线,忍不住出言奚落:“真看不起你这副清高模样!总是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真可笑!只可惜是命如纸薄,所以你活该嫁给个病痨子!”
苏云锦捂着嘴打了哈欠,着实是困的不行,不愿与她过多的争执,顺着她的话答道:“是是是,你的命最好了。”说完转身就想走,可杨玉芷那样的娇纵性子哪里能愿意,急忙跨了一步挡在苏云锦的面前。
苏云锦见杨玉芷一再阻扰,心里烦躁,厉声问道:“杨玉芷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杨玉芷无理取闹地笑:“我不做什么,就想同你好生的聊上一聊!”
“我与你没什么可聊的,能放我回去休息吗?”说完转身往另一条道走去,不愿与她拉拉扯扯的,越是由着她闹今后的日子怕是越是不好过。
没走几步,杨玉芷在身后单手插腰,指着苏云锦,本来是有心与她苏云锦好好说话,结果到嘴的话却变成怨毒吼道:“苏云锦你神气什么?不要以为你帮林家度过难关,就可以以功臣自居,等林天德那个病痨子死后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殆尽,你就会被赶出林家,做个寡妇,比你从前的日子还苦上千百倍!”
苏云锦怒极反笑,转身盯着杨玉芷,不卑不亢的回道:“按辈份你得叫我一声嫂子,你得叫你口中的病痨子一声大哥!若是我将你现在所说的原封不动的传到奶奶那里,我保准你没有好果子吃。你以为你图一时之快,逞一时之能就能打压到我,赢了我,简直是愚不可及,说话不动脑子,这么多年的女校你是白上了!”
“你……”杨玉芷被苏云锦的话和尖锐的眼神给唬住了,心中忍不住担忧起若真是传到奶奶耳里,以奶奶的性子怕是林月德都保不了她。
回到房的苏云锦累极,饭也没吃,倒头便睡。
翌日清晨,天刚刚朦朦亮,便有巧慧来轻轻的扣着门,苏云锦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声响,迷迷糊糊的问道:“什么事?”
“孙少奶奶,老夫人唤您去正厅呢。”巧慧的声音有些急切,想必是奶奶那边催过好几次了。
“好,你先去回老夫人我马上就到。”
苏云锦挣扎着起床,揉了揉眯瞪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开门朝正厅走去,刚踏进门,偌大的正厅挤满了人,连平日里鲜少露面的三叔林正坤也在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皆一脸茫然不知是发生了何事。老太太的病好了许多,只见坐在上方的脸色却比昨日生病时更加难看至极。
“云锦!”端坐在上方的的林老夫人突然出声,声线严肃硬朗。
苏云锦见状立马回到:“奶奶,您找我?”苏云锦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胡乱猜测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如此的兴师动众。绝非是为了让她接管城西的铺子这般简单。
林老夫人又看了一眼杨玉芷,怒气的喊道:“玉芷!”
“奶奶。”杨玉芷心里也在打鼓,不明所以。想起了什么,突然神情就紧张了起来,心中疑问难道是昨日,苏云锦将她说的那些话向奶奶说了去?
只见林老夫人面色铁青,怒不可遏,“玉芷,你自己说你昨个儿做了何事?”
杨玉芷忍不住抖了一抖,怨毒的看着苏云锦,但不知是为了何事,更不敢将实情说出来,只得心虚的回道:“玉芷不明白奶奶在说什么。”
“不明白?”林老夫人提高了声调,看样子着实是气得不轻,又朝着苏云锦说道:“云锦,你说。”
苏云锦望了望众人的脸色,大伯娘柳玉兰眉头紧蹙好似为她们妯娌二人捏了一把汗,尽显担忧之色,三叔林正坤,双手环臂一幅看好戏的模样,其他人却皆是茫然的,老夫人面色铁青。看样子定是昨个儿某些好事之徒将杨玉芷的话儿给传到了老夫人耳里,至于是谁苏云锦一时半会儿还难以下定论。
这杨玉芷虽是可恶,但也只是有口无心,倘若真是因为此事被赶了出去,怕是今后的日子都不大好过了,想了片刻,苏云锦才说道:“奶奶,云锦也不知您这么生气是为了何事。”
屋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发生了何事引得老太太震怒。杨玉芷紧张的神情缓和了不少,抬头望了一眼苏云锦,神情复杂。
“好好好!你们皆不知,我知!我来替你们说!”老夫人高亢的声音响彻整个正厅:“昨日是谁在那里乱嚼舌根子,说我天德是个病痨子?”
杨玉芷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心跳到嗓子眼,眼睛狠狠地瞪了眼苏云锦,没想到苏云锦那么快就告到奶奶那里去了,她抬头却见苏云锦神情自若,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替自己辩解。
却听见苏云锦开了口:“奶奶,您是哪里听来风言风语?”苏云锦想卖给杨玉芷一个人情的,希望今后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在林家安然相处。
见林老夫人着实气得不轻,苏云锦走过去给林老夫人倒了杯茶:“奶奶,有些人呐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您还是莫听信他人不实之言免得呀气坏了身体。”
“哼,不实之言?我怕是这有心人是实打实的巴不得我天德早死呢!”林老夫人高声说道。
杨玉芷见苏云锦有意帮着她隐瞒,也急忙说道:“奶奶,听您的意思,是我说的大哥,实在是冤枉啊!昨个儿见着大嫂在院子里散步,看她一个人我好心才上前陪她聊了几句,说道说道大哥的近来身体状况,哪知被这有心人听了去,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是呀,奶奶,玉芷她家世代从医,天德还多亏了杨伯父照看着这才少受了许多罪呢。再说了奶奶,天德不只是你的孙儿,也是我的夫君呐,若是玉芷真是如此说道,我岂有再帮她之理。”苏云锦一字一顿的说,说得很慢,很缓,余光不时的观察着众人的脸色。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林老夫人倒是听了个明白,这苏云锦是有意要帮衬着杨玉芷,这孩子本来是想趁今日她去商号之事给她在家中拓拓地位的,哪知这孩子心那么宽。
“云锦你所说的可当真,玉芷真是如此说道?”林老夫人问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盯着苏云锦,却见她好不闪躲,大大方方的跟她对视着:“云锦所说的都是真的。”
听她这般答,也明白了她心中所想,想了片刻也就随她去,但却依旧愤愤不平地道:“好!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若是今后再让我听到任何人在背后嚼舌根子,我这把老骨头定饶不了他!”
“是,老太太”众人见状急忙齐齐的回答。
老夫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半响才说道:“你们都先下去!云锦你留下,奶奶有话同你讲。”
一众人三三两两的走了出去,福生轻手轻脚的将门合上。偌大正厅只剩下云锦与林老夫人俩人,林老夫人一反常态的拉着云锦的手,顺势让她坐了下来,意味深长说道:“云锦啊,委屈你了。但你得时时长个心眼,谁也不能一直都护着你,真正能帮到你的,只有你自己。”
☆、第57章老夫人试探
苏云锦这才明白这老夫人什么都清楚都明白,懂得她的话外之音。但她自有打算,还是礼貌的应了一声:“知道了,奶奶。”
林老夫人见这日头还长,高声唤了一声:“福生。”
福生应声,推门而入:“老太太。”
林老夫人好像是什么事情没考虑清楚,好一会儿,目光才由犹豫转变为坚定,虽是说给福生听的,却直直的瞧着苏云锦:“你带孙少奶奶去绸庄还有织染厂瞧上一瞧,该去的地方一个都不得少,该教的一字都不得差。”
“是。”福生答完老夫人的话又侧了侧身。
苏云锦见状,起身给老夫人行礼告退,然后才随着福生出了门。车子在门外已等候多时,日头还早,街上稀稀拉拉的只有几个人,远处的包子铺生意才开始热火,远远望去,热气腾腾的包子直冒着白气,似云雾,使得远方的人都看不真切。不知从那个巷子开始,涌出不少人来,街上才开始真正的闹腾起来,满街的叫卖声,吆喝声,嬉笑声,你推我攘的,甚是热闹。
等到了织染厂门口,苏云锦才愣了愣神,只见高挂一块牌匾:祥德织染厂。旁侧是一块似彩虹形状的拱形标志,下方写了一串小字,苏云锦仰着头,白晃晃的光照了下来,刺得苏云锦看不真切。
门口站着两个管事模样的人,一男一女,男的大腹便便一脸的小人得志模样,穿着新式西洋的服饰,在他臃肿的身上却显得洋不洋土不土的,说不出究竟哪里好看来。而女的看面相倒是精神抖擞,颇有气质,头发盘得精致,顶尖是好看的玉兰簪,略施粉黛,很有韵味。见苏云锦下了车,两人俯下身,行了礼:“孙少奶奶。”
苏云锦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那女人走向前来,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孙少奶奶,请随我来。”
一众人便随着走了进去,只见厂房的一端高高挂起染好的五颜六色的布匹,工人们正勤勤恳恳的埋头苦干,见苏云锦,皆顿了一顿手头上的工作:“孙少奶奶好。”苏云锦也是一一点头给予回应。
走了几步,便见了好几个大染缸,大概是害怕串色,都隔得甚远。再往前走几步,却是不同的景象,只有几个女工,坐在那里认真的坐着手里的活儿。
苏云锦随着女人往前走,屋舍一间挨着一间,统一刷成明黄色,亮亮的,屋子外是一小花园,此时花开正艳,在阳光下夺目的绽放,小花园正中摆放着石凳石桌,一青年人端坐在那里,左手高拿着书卷,右手打着算盘,算好后,又在旁侧的纸上记录着。石桌上还摆着一壶茶与笔墨纸砚,右方上头高高的螺着几本帐薄模样的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