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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瑾平静的眸子里酝酿着隐隐的情绪,姜娆不打算解释,仍是安静过去行完礼就要走。
没走多远,却被人从后面握住了右手,一转头便对上卫瑾的侧脸,他就这么看了她许久,收紧了手道,“和凌平王断个干净,不许再有下回。”
不知为何,这样严肃的口气,却让姜娆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卫瑾惩戒性地重重捏了她一下,但是略显疲惫的目光里却是对旁人从不曾有过的温柔。
温柔一闪即逝,没有人会看到。
“毕竟是在宫中,陛下还是放手罢。”姜娆故意往回抽,卫瑾却强横地握地更紧,殊不知又落入这个女子的圈套中去。
“若是你如此在意名分,改日朕就将你册封妃嫔便是。”卫瑾唇角划起一抹弧度,烈阳下,灿烂夺目。
一扫方才在流霜阁的疲惫之感。
姜娆顺着他的话便仰头问,“那不知奴婢在陛下心中,能得甚么样的位份?”
似是认真思考了片刻,卫瑾沉声道,“以你的才貌姿色,美人一位很合适,”眼见姜娆的脸色垮了下来,他绷了许久的笑意终于蔓延,“还不谢恩?”
姜娆心想这男人还真是睚眦必报,“不论从前还是现在,奴婢对陛下的后宫并未有任何图谋呢。”
天光浓烈,倾泻而下,恍惚中卫瑾似乎是叹了口气,才道,“朕明白。”
有时候卫瑾更愿意,她像其他那些贪慕恩宠的女人一样,驱不散赶不走,黏到发腻。
可若是如此,她便不再是那个妩媚、机智,却又韧如蒲苇一样的姜娆。
在一旁随行的姜娆,似乎也感应到了卫瑾的心思,渐渐地便不再开口。
回到含元殿,是从璇玑口中听到的消息,白婕妤显过鬼门关,竟然诞下一对双生帝姬。
目前母女平安,但身子受损严重,仍需要长期调理。
而且,感念她分娩辛苦,卫瑾已经当场替她晋了位份,升了昭仪。
白昭仪,九嫔之首。
没有丧子,母凭女贵…不一样了,一切,都变了。
这让姜娆微微有些惶恐,那是一种源自对未来无知的恐惧。
晚间,她小心翼翼地蜷着身子躺在龙床边缘,心怀鬼胎。
但此刻的卫瑾不同往日的戏谑,而是很认真地握住她的腰,沿着柔软的小腹缓缓地往上抚摸,“朕不想再等。”
也不能再等了,自从白日看见凌平王和她亲近的那一幕,无可抑制的妒意便不可察觉地滋生蔓延。
直到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游戏花丛,片叶不沾身的昭和帝,会如此在乎一个女人。
何其可笑,他堂堂天子之尊,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但偏偏,就折在她手里。
想要占有她的意愿,从不曾如此强烈。
他恨不得将这个惹人而不自知的姜娆永远圈禁在含元殿中,一颦一笑,都只能是属于他一个人!
姜娆闭起眼睛,游走在身上的指腹有些粗粝,很不安分,但不知为何,就是这样带着情/欲的爱抚,会让她觉得莫名的安心,“皇上若想要,奴婢又岂会不从?”
这句话,她的确是真心的。
因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卫瑾虽然一开始不屑于自己。
但他却是始终都不曾骗她、害她,不曾欺她、辱她。
还有足够的纵容,足够的耐心。
这比她身旁所有的人,都要好,好到已经超出曾经的预期。
但一丝狡黠的笑意绽开在唇边,还不够,她需要更多,更多……
“那日留宿华音阁,朕并没碰陈氏。”
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姜娆主动环上他精壮的腰,“陛下以后都不要碰她,好不好?”无邪而妩媚的眼光,期盼地锁住他的视线。
这一眼,仿佛压倒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如火的情/欲铺天盖地地袭来。
卫瑾狠狠地啄住那两瓣娇嫩的唇,“朕只想碰你,这个答案够不够?”
姜娆红着脸不知是摇头还是点头,伸出舌尖微微一卷。
而后便是翻天覆地的激狂,不同于任何一次。
唇舌、细颈、柔软的胸房、还有腿儿间娇嫩而从不曾盛开的幽花,都被身上这个男人亲吻抚弄了遍。
每一寸肌肤都被重重印上痕迹。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已经太久,时间似凝滞了去,唯余满室炙烤的春/光。
即便是还没有到最后的一步,但是已然太过激烈陌生的快慰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袭来,姜娆不自主地十指扣紧他的背。
她从不知,男女情事是这般的磨人。
却不知,卫瑾压强下想要即刻贯穿她的冲动,极有耐心地引领她进入欢愉的高/潮。
日子还太长,头一回很重要,重要到会影响他日后的福祉…
可身下的女子还不自知,只道是他在这方面很温柔罢了…
但是这个想法,在后面一番如巫山倾倒的云雨之后,简直成了笑话…
卫瑾,他哪里懂得甚么叫做温柔。
就算已有足够的湿润,但仍是不足以容纳他的全部。
一浪高过一浪的猛烈冲撞,让她浑身骨肉散架般的痛!
“陛…下,轻些…”断断续续的破碎音节,根本还没发出,就被他吞了下去。
禽兽…男人都是禽兽!
炽热的气息喷在她颈窝,卫瑾扣住她的脸,“叫我的名字。”
姜娆稳住身子,喃喃道,“卫瑾…”
身下冲撞的力道更大,姜娆被他折磨地尖声求饶,“阿瑾…阿瑾!”
便在如此亲怜密爱的娇唤中,卫瑾终于渐渐温柔。
但仍是不放过她,到后来姜娆这一声“阿瑾”不知唤了多少遍…
激烈的疼痛和同样激烈的快慰,一次又一次将她送上巅峰。
卫瑾额上滑下的汗水,点点滴在她脸上,眼前这张俊美无双的面孔染了情/欲,更是如黑夜般深沉。
姜娆抬手遮住眼眸,瘫软到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很酸、很累,只有疼痛在逐渐减轻。
多么奇怪的滋味…
一个时辰过去,帷幔中才传来低声的轻泣。
痛苦又欢愉。
初尝情事,姜娆缩在锦被中,身体似乎还在沉浸。
卫瑾将她捞到怀中,一寸一寸爱抚着,体味着身心契合的美妙滋味,满足又不满足。
教他忍了这么久,远远还不够…
而且她的娇嫩和青涩,都教他控制不住,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带给他如此的快慰。
感觉到不安分的大手又滑了下去,姜娆嘤咛着扭动着身子,表示抗议。
但她却不知道,这哪里是反抗,倒比引诱还引诱…
卫瑾掌控着手中白嫩的娇躯,再次覆了上去。
薄汗,轻喘。
直到内室中暧昧的声音再次响起,含元殿所有的宫人都自觉地闭了耳朵。
那样撩人的旖旎,似乎将这深沉的紫微城,也染了柔软的韵味。
不知何时开始,不知何时结束,上弦月,月中又月落。
一夜云雨,良宵苦短。
卫瑾直到上朝前,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怀中的人儿,沿着那些红痕,又将她爱怜了一遍,才终于起身更衣。
姜娆躺在帷幔中,依稀瞧见是璇玑进来伺候。
一室淡淡的欢爱气息,靡靡散不尽。
她挺了挺身子,索性就瘫软在榻上,手臂、双腿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引火自焚,说的就是现在的自己罢…
“今日她不必当值,你们都退下罢,没有召唤不得入内。”
卫瑾说完这番话,悉悉索索地奔赴朝堂,他以为她还在沉睡。
榻上的姜娆却缓缓睁开双眼,那微微的痛楚中,还有一丝很浅的甜意。
……
金戈台建在紫荆外城西北,地势依山,林草充沛。
谢家父子、凌平王等男眷俱都随行狩猎,而后宫,只有皇后有幸同去,但皇后并没空手,而是顺手挑了几名女官带来,尚寝局的蒋瑛就是其中之一。
各自在行宫歇下,沿途猎场广阔,丛林密布,间杂有各色野兽出没。
对于这样的地方,姜娆有些不太适应,她从小就怕极了兽类,即便是最弱小的兔子,她也敬而远之。
帝后同车,仪仗非凡。
浩浩荡荡的队伍中,特赐了姜御侍单独一辆单马轩车随行在后。
芜桃说这是天大的恩宠,而坐在车内浑身酸疼的姜娆却知道,还不是因为他这几日兽性大发,将她蹂躏地只剩了半口气儿!
这一身锦绣宫装下面,满身遍布的红痕,还有被他大掌捏出的五指印。
姜娆一张又不争气地红了…
好在四周无人,可再一抬头,车停帘开,帘外是含着笑意的卫瑾。
那笑容有多俊美,背后的索取便有多狂烈…
此刻在姜娆眼中,他的脸上分明就刻着衣冠禽兽四个大字。
可偏偏还是要屈身行礼,作娇羞状。
她提起裙摆,方探出腿来,就感觉身子一旋,竟是被他稳稳抱了下去。
虽然皇后已经先行入殿,但是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
姜娆顿时觉得肩头上的担子很重呢…狐媚惑主,是要代价的。
他很是自然随意地附在耳边问,“可还觉得累?”
姜娆咬住唇,“陛下您明知故问。”
卫瑾疑惑状,“朕已经给了你整个晌午的时间歇息,看来这身子骨太弱了,还需要多加历练。”
姜娆一双水润的眸子直将他刮了千百遍,一连折磨了她四个晚上,一个晌午能恢复的过来么?!
“一会陪朕…”他才开口,姜娆已经浑身一颤,连忙下地往后退一步,“今天奴婢不能!”
卫瑾顿了片刻,忽然朗朗一笑,玉阳下长眉入鬓,凤眸微扬,“朕说的是去狩猎,你想到哪去了,嗯?”
☆、43 情事
脸颊似火烧一般;柔嫩的小手使劲在卫瑾掌中挠了一下,却惹得他更肆意地张扬。
“朕已经吩咐芜桃取了戎裳来,随朕进去更衣罢。”他放开手;轻袍玉带走在前头。
姜娆在身后欲言又止;便在刚入殿门前才扯住他的袖摆,“奴婢,不想去。”
卫瑾转头;“狩猎场景盛大,花草珍兽任你选择;每年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见姜娆仍是不语,他反而放柔了语气;“何况,除了皇后,整个后宫朕就只带了你来。”
你应该明白朕的心意。
卫瑾见面前人儿微垂着眸子,颈边露出的一段肌肤上,隐隐有半块红痕,登时明白过来,“是朕不好,今日许你再歇息一晚。”
姜娆委实忍不住了,索性就扬起脸,“奴婢害怕兽类。”
卫瑾点了她额心一下,“又不是龙潭虎穴,不过是带你射猎些麋鹿柴犬之流罢了,凶猛的兽类是男子们的专属,不让女子进入。”
姜娆的头摇的更紧,在卫瑾逼视的目光下,她终于服软,“所有兽类奴婢都怕。”
卫瑾似乎有些不相信,这个女子从认识的第一日起,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出生入死,镇定理智,竟然会怕动物?
“那银狐兔子总归可以罢。”卫瑾从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份耐心,话多的堪比导教嬷嬷…
若在从前,跟其他女人一个月的话,也不及和她片刻说的多。
姜娆扯了扯唇角,“怕,蟑螂老鼠也怕!陛下别再问了…”
卫瑾愣了片刻,旋即单手握在唇边,似是极力克制住笑意,可高大宽厚的肩膀却一耸一耸的。
她,竟然也会有弱点?而且是如此…奇怪的弱点!
姜娆放开他的手,愤愤地盯了他一眼,“陛下尽可取笑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