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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是真心这么觉得的。
“你这泼奴,怪会瞎说,小心本宫撕烂你的嘴。”毓贵妃娇嗔怒道。
“我的好主儿,您才舍不得撕奴才呢。”紫青指了指几个宫女,示意她们上前抬着毓贵妃。
然后,她便指挥着奴才,抬着毓贵妃去往养心殿。
在去养心殿的路上,毓贵妃只半个脑袋露在外面。
夜里的冷风嗖嗖的往她脸上吹。
吹得本就紧张的她,身子不由自主的发抖。
裹在被子里的双手,有些局促地握紧了拳头。
她能感受到,她的手心在冒着紧张的冷汗。
明明这些日子,她最期待的便是这一天。
可当这一天真正降临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仿佛她不是去侍寝,而是面临着一项艰巨得必须办妥的任务。
不多时,毓贵妃就被抬到了养心殿门口。
太监也紧跟着唱报:“毓贵妃到!”
然后,养心殿里就有奴才,接待毓贵妃进去。
紫青身为毓贵妃的贴身奴才,只能将她送到这里。
她走在毓贵妃身旁,鼓励似得打趣:“主子,奴才在外头等您好消息哦。”
按照规矩,除了皇后,其余妃嫔,是不能在养心殿留宿的。
所以,等时候一到,毓贵妃是要被原路抬回去的。
而她身为贴身奴才,当然要在外头候着了。
毓贵妃紧张得没说话,就那么被宫女抬进了养心殿。
然而,她被抬进去的时候,四爷还在宝座上批阅奏折。
就算听见外头的唱报,知道她来了,也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见状,苏培盛朝宫女示意一眼,让她们把毓贵妃抬到了后殿的西五间。
那是贵妃和妃嫔们临幸之处。
宫女们将毓贵妃抬到里间后,就把她放在了床上。
而那些奴才,则一个个的全出去了。
一时间,屋里便只剩下毓贵妃一人了。
她就那么躺在床上,等啊等啊。。。。。。
等到她都犯困了,她却不敢睡着。
因为好不容易侍寝一次,她不想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担心惹恼了他。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做什么都会为对方着想,迁就着他,一切都以他为中心。
却卑微到独独忘了做自己。
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他厌了她。
好在养心殿里有暖炉,毓贵妃并不觉得冷。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总算是听见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没有哪个男人,步伐会像他这般,均匀、坚定、稳重。
果然,下一刻,她的余光瞥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
这个颜色,只专属于皇帝。
可她裹在锦被里,是不方便行礼,也不好说话的。
便静静地躺在那儿,一句话都没说。
此刻,四爷撑开双臂,站在床边。
而他的脚下,跪着几个奴才和宫女。
他们正在伺候他更衣洗漱。
不一会儿,他便换上明黄色的丝绸里衣,上了床。
一个小太监“呼”的一声,将屋里的蜡烛吹熄后,就退出去,把门给带上了。
然后,毓贵妃从被子里出来,从男人的脚下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不多时,外头传来敬事房太监的第一次报时,“到时候了。”
一般情况下,第一次报时,只是意思意思一下,提醒而已。
第二次报时,才是差不多到时候了。
等到第三次报时,那就必须得抬回住处。
抬走后,还得记小黑本。
毓贵妃听到这第一声唱报声,就紧张得娇…躯一抖。
这将意味着,她马上就要鼓起勇气求那件事情了。
果然,他听见身旁的男人叫了奴才进来备水。
黑夜里,毓贵妃眼里闪过一抹失落。
这个男人,未免也太过冷静和冷漠,就连这个时候也是如此。
每次她在养心殿侍寝,就从来没有等到太监报时到第二次。
更别说等到第三次报时了。
每回都是第一次报时才到,他就命奴才备水。
难道他对待所有女人都这样敷衍?
对待皇后呢,他也是一样的冷静,跟完成任务一样吗?
等到奴才们备水后,四爷和毓贵妃是分开由奴才伺候擦洗身子的。
四爷擦洗好后,换上了明黄色的睡袍,就往外间走。
瞧着应该是还要批阅奏折,不打算管毓贵妃的样子。
此时此刻,毓贵妃也擦洗好身子,再次躺在床上。
那些宫女围在她的身边,准备将她裹上大被子背回住处。
她看着男人挺拔修长的背影,一时间有些纠结。
明明来的时候,她都想好了,说什么都要试一试的。
可真的面对他时,她却犹豫了。
因为这个男人太薄情,她真的很害怕被他无情的拒绝。
他就像是冬日里的冰雪,到处都是荒芜,没有一丝生气,被巨大的冰雪侵蚀。
就算她爱得炙热和疯狂,却还是捂不热的冰天雪地。
好像她根本就不是什么贵妃,只是随便一个什么玩意儿。
可即便是这样,却还是让她沉迷于他的魅力之下,从而无法自拔。
眼瞧着宫女就要上前抬着她。
毓贵妃终于鼓起勇气,对那个背影喊道:“皇上,等一下。。。。。。”
否则要是还不说的话,她就要被抬走了。
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再求他,都不知道有没有用了。
说什么她都不甘心做一个不能生养的女人!
反正她又不得宠,光靠自个是不行的。
只有借助母族的力量。
正文 第1160章 再给臣妾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的话才说出口,男人脚步微微一顿,转头淡淡地看着她。
就连那些奴才,也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大概是觉得她不要脸吧,皇上都要走了,身为女人还主动挽留。
毓贵妃不顾脸上的火热,只小声地道:“皇上,臣妾可以跟你说会话吗,就一小会。”
“说。”四爷就那么站在原地。
大有让毓贵妃当着奴才的面,就那么说出来的意思。
可毓贵妃哪里好意思啊。
好歹她也是一个贵妃,不好当着所有奴才的面,去求皇上。
这样的话,往后她还怎么在后宫立足。
奴才见了她,该怎么看待她。
她咬了咬唇,带着颤音道:“皇上,可不可以。。。。。。让她们都出去。”
此话一出,四爷扫了那些奴才一眼。
宫女和太监们,一个个的就都出去了。
等到屋里只剩下毓贵妃和四爷时,毓贵妃才道:“皇上,臣妾想求您。。。。。。不要再赐避子汤了。。。。。。您就再给臣妾一次机会好不好。”
就这么一句话,来前的时候,她早就在心中练习了数十遍。
可当着他的面时,还是变得支支吾吾,很是难为情。
四爷:“。。。。。。”
“这一次,但凡怀上了,臣妾一定拼了命地好好生下来,将孩子抚养长大。如果。。。。。。”
毓贵妃本想说如果还是没能留住,那么,她再也不考虑生孩子了,也就随他怎么赐避子汤。
可她转念一想,这样的话,似乎太不吉利。
此刻,四爷就那么远远地看着毓贵妃。
深邃的墨瞳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似乎在探究着什么。
良久后,他淡淡的“嗯”了一声,就抬脚出去,留下一脸不解的毓贵妃。
“嗯”是几个意思。
这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又或者是敷衍?
毓贵妃就那么躺在床上思考。
接着就有宫女抬着她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紫青一直在她耳旁问:“主子,怎么样,皇上同意了吗?”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被子里,毓贵妃有些不耐烦地回。
她又不了解皇上,怎么知道“嗯”是什么意思。
再说了,这个男人总是一副高深莫测,令人捉摸不透的样子。
要说一些小事,她还是可以猜测一下。
偏偏这种重要的事情,她哪里能猜啊。
只能看敬事房待会会不会送避子汤来了。
这一夜,毓贵妃怀揣着忐忑的心,回到了翊坤宫。
当天晚上,她没等到敬事房的避子汤。
直到次日清晨,也没等来那该死的避子汤。
她那颗支离破碎的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彻底放心下来。
就是不知道,皇上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哥哥。
虽然以她的直觉,应该是因为哥哥。
可是被爱情冲昏了的头脑,还是更愿意相信是为了她。
一时间,后宫又开始议论纷纷。
大家都在讨论,是不是毓贵妃最近调养得好,气色好了,人也打扮的更漂亮了。
所以,皇上才免了毓贵妃的避子汤。
当然,还有那么一部分人,认为皇上是因为年将军。
不然怎么年将军才打了胜仗。
这才几天,就翻了毓贵妃的牌子,又免了避子汤药。
不过,这也只是她们的猜测而已。
至于事情的真正原因,想来只有站在最高处的皇帝才知道。
………………
冬天里冷,人人都恨不得躲在屋里烤火取暖。
尤其到了十二月的时候,紫禁城里大雪飞扬。
到处都静悄悄的,只有雪花轻轻飘落在地的声音。
那些鹅毛大雪,就如同千丝万缕的情绪。
又像海水一般汹涌,能够淹没一切。
还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裸…露感。
若音坐在屋里烤火,偶尔看看外面的鹅毛大雪。
不知怎的,每次看到下雪,她总会想起四爷说过的话。
他说:“朕喜欢冬天。”
他还说:“因为冬天会让人很冷静。”
那么,现在的他,是不是很冷静?
就在若音思考的时候,柳嬷嬷就进来了。
她道:“主子,今儿个的京城真真是热闹。”
“有多热闹。”若音捧着汤婆子,随意问道。
“还不就是年将军凯旋,带着清兵和俘虏回京举行献俘仪式。朝廷还给告祭太庙、庄稷。又从京城派了精兵去边关驻扎,修筑土墙,整顿喇嘛寺。”
“这不都是按照流程走,能有多热闹呀。”巧风道。
半梅则笑道:“你懂什么,嬷嬷肯定是瞧不上年羹尧趾高气昂的样子。”
“还是半梅懂我。”柳嬷嬷说起年羹尧,就气愤地道:“娘娘,您是不知道,他骑着高头大马的神气样子。那些在城门口迎接他的官员,他看都不看一眼,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好了,咱不说这些。”若音打断柳嬷嬷的话,“本宫只问你,皇上的生辰礼物,你取回来没有。”
早在几个月前,她就在为四爷的生辰礼物做准备了。
如今再过阵子,便是四爷的生辰。
所以,今儿一大早,她就提前命柳嬷嬷去京城取。
至于年羹尧,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所以并不怎么感兴趣。
毕竟,那历史上,这位可是个作死的主。
其实呢,她主要是不想让奴才议论这些,毕竟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