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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夫看着若音,似乎是在探究。
好半响,他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没瞧过倒是真的,这可是我珍藏版的,只是福晋,你看到这些书,就没想起什么来吗?”
“啊?”若音佯装一脸懵哔,“我应该想起什么?可我什么都没想起来啊!”
语音刚落,只见孙大夫面上的笑容,越发的浓烈了,像是在说:你就继续演吧。
笑完后,他也不逼问,开始自顾自地说话。
“你手上的书,都是我年轻时候出版的,也可以说是我巅峰时期出版的。二十五岁的时候,我刚好博士毕业,三十多岁的时候,在一所中医院,获得了中医一级学科博士后的职称,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出版了许多关于中医的书。”
“出版是什么?还有,既然这些书都是你出版的,你送给我作甚?”这时,若音已经确定,孙大夫是穿越过来的了。
可她的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她不能让这里的任何人知道,她是穿越的。
就算是四爷,也不能告诉。
因为以这里的封建思想,她要是说了,估计别人会把她,当成妖孽绑起来烧了。
或者下药毒了。
又或者一条白绫终结了?
毕竟历史上,确实有那么些个皇帝,听说自己的妃子,或者皇嗣有不祥之兆后,当即赐死的,就有不少。
所以,四爷就算对她再好,她都会让穿越这个秘密,一直烂到肚子里。
此时,孙大夫对若音的演戏,已经视若无睹了。
他笑道,:“福晋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呀,本是爱新觉罗的后代,紧跟着乾隆的那种后代,而我心中,对我的老祖宗四爷,有着很深厚的崇拜,所以,我将这些书送给你,因为你是他的福晋。还有一点,你是提督的女儿,早些年,要是没碰到提督,估计我坟头草都有几丈高了。”
“爱新觉罗的后代?那你怎么姓孙呢?”若音不解地道。
“改革后,爱新觉罗就不姓这个姓了,几乎都改成别的姓,我便改成了孙姓,反正我是这么说了,信不信由你。”孙大夫傲娇地回。
若音微微一顿,大概是信了。
她看着膝上的书匣子,感觉就跟烫手山芋似得,“你那么崇拜四爷,你可以直接送给他啊,实在不行,我可以帮你转交!”
“要是直接送给四爷,他会把我当成疯子的,可我送给你,那就不一样了,因为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你说是吗?”孙大夫是认定若音也是穿越者了,他灰白的长眉一挑,转锋一转:“当然,你也可以把这些转送给四爷,如果你能应付四爷的质问。”
若音嘴角抽了抽,这是赖着她了呗。
要是她真的转送给了四爷,估计她真的抵不过四爷的探究和质问。
于是,她把那个匣子放在一旁,道:“那我也不能要你这些书,我一个女人家,要这些书有何用,你还是送给合适的人,或者给你的徒弟啊!”
可她才说完,就见孙大夫变得黯然神伤,“我来到这里,已经四十年了,要是找到合适的人,我早就送了,可我就想找一个合眼缘的,最好是跟我来自同一个地方的。终于,老天不负我,大概是看我也活不了几年了吧,就让我碰见了你。”
“其实这些书,对你没影响,人家看了,也看不太懂,很多字都是简体字,再说我上面的日期,他们估计都看不明白。但我看出来了,你是个谨慎的,要是你怕惹来麻烦,把这些抄一份后,就烧掉吧。”
若音看着孙大夫沧桑的样子,就连声音,都因情绪的低落,变得醇厚而沙哑。
就像是阴天里的云,灰蒙蒙的,有气无力的样子。
若音见不得孙大夫这个样子,感觉就跟一个,知道命数不久的老人似得。
所以,她才准备拒绝的话,到了嗓子眼,就咽下去了。
而孙大夫见若音没再拒绝,就又开始说起了过往。
“我是在给病人做手术时,来到这儿的,那是一个高强度的手术,我整整用了72个小时才完成,当时手术成功后,我直接累得晕死过去,睁开眼,就到了这儿。”
“来的时候,我才三十多岁,如今都七十多岁了,黄土。。。。。。都快盖到我的脖子了。其实我一直都在找回去的法子,可我没找到,这辈子,几乎就这么浪费了。”
“所以,你可千万别学我,想开点,好好在这儿生活,好好感受一下,大清盛世的时候。”
“而我送给你的那些书,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也不要觉得有负担和压力,我没想你用它,帮我传承医术,只希望它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助到你,帮到四爷,这辈子,你可要长点心,让自己活久点,也让四爷活得久一点。”
听着孙大夫说的这些,若音嘴角一直是上扬着的。
她就当作,在听一个阅历丰富的长者,诉说过去的故事。
同时,她的内心,触动很大。
孙大夫的那些话语,就像是冬日的温泉。
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可渐渐的,能给予人身心洗礼,让人舒心。
这一刻,她才明白,原来,孙大夫不是个厚颜无耻的老顽童。
他是个平和的老人,更是到现在才活明白的穿越者。
他洒脱,他淡然,他是个有智慧的长者。
甚至,若音有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
她不再是带刺的伪装,而是淡淡浅笑,平和而不解地问:“孙大夫,有一点,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就这么认定,我和你是一个地方来的?”
正文 第90章 送走一个世界
见若音的态度有了大转弯,孙大夫没所谓地笑道:“从我进府的那天,看到你把旗装下摆,让人裁成了喇叭样式,我就有一点怀疑了,因为我在这里几十年,就没见过有人穿你这样式的,这跟我们那个年代的喇叭裤很相似。”
“且你的妆容,看起来没化妆,其实还是略施粉黛的,跟这儿的风格,还有妆容,都不一样,也跟我们那个年代,刚学会用化妆品一样,姑娘们都化得淡淡的。”
“还有就是,我住在府里的这些天,已经很多次,听见你说话很现代,比如有一回,我居然听到你笑下面的丫鬟,跳舞跟迪斯科一样。”
“另外,我发现你很懂吃,这么多五湖四海的菜,大到大盘鸡,小到客家的酿豆腐,就连江浙一带的泥螺梅干菜都有,最最奇怪的,是配早粥的泡菜,跟我们国家的酸咸味不一样,它是辣中带点微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一年我去朝鲜出差,那儿的泡菜,就是这个味。
“而你一个没出过远地的人,懂这么多美食,除非你在科技信息发达的地方呆过,你说是吗?”
“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府里有个厨子,早年间走南闯北的,到处给人家做酒席,会的菜式可多了。”若音嘴上没承认,心里却默默的,给孙大夫竖了个大拇指。
这位不去当侦探,简直是可惜了。
她说怎么一天天的,就在她面前晃。
原来就是为了搜集证据。
且他说了那么多,几乎都是有理有据的。
不过,幸好膳房有个厨子,可以暂时拿出来背锅。
至于她的衣裳,是因为旗装实在太简单了,整个就一直筒。
她如今有孕在身,要是还那样穿,她就跟一水桶没什么区别了。
所以,她让人在剪裁方面,稍微精细了些。
腰身和下摆都量身定做的,显得还是有点韵味的。
虽说她和孙大夫之间,相差了几十年的代沟。
但时尚是轮着来的,80年代流行喇叭裤。
到了她那个时候,喇叭裤虽然穿的少了。
可很多时尚圈的,就把这个称为复古。
对于若音的矢口否认,孙大夫也没拆穿,他只是语重心长地道:“你谨慎点挺好,继续保持下去。”
若音释然一笑,意有所指地道:“谢谢你老人家跟我讲了这么多,我既然来了这个世界,就没幻想过离开,我只想好好的生活下去。而这些书,我便收下了吧。”
说完,他就朝柳嬷嬷吩咐:“去,把库房那株千年人参,还有那块鹤鹿同春羊脂玉佩,一并拿来,赠于孙大夫吧。”
她也实在不知道孙大夫喜欢什么,只能回赠些闻起来,铜臭味不那么明显的给他。
要是不知道他的来路,她还可以送他银钱,贵重的东西。
可现在知道了他的故事,为人,还赏他银钱的话,那不是侮辱他老人家吗?
且孙大夫一看就不是爱慕虚荣之人。
不然以他的医学造诣,人家早就广收徒弟,收学费收到手软了。
刚才,若音并没有支开奴才。
因为她知道孙大夫说话有分寸,反正他们说的那些话,奴才们也听不懂。
柳嬷嬷更是一脸懵,觉得孙大夫就会满嘴巴瞎说。
她家福晋,那是她看着长大的,怎么就跟孙大夫一个地方的了!
而孙大夫听若音要送他东西,便直接起身,道:“既然话都交代清楚了,我便不多呆了,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人参给了我,就跟吃草没什么区别,那些贵重的玉佩,对于我来说,都是身外之物。”
然后,不等若音开口,他就转身往外走。
见状,若音伸长了脖子,大声道:“那这些书,我以后要是不懂,可以找你的吧?”
说完,她就见孙大夫头也不回,只是云淡风轻地挥挥手,“我说过的,往后你就是想见我,都见不着了。我要用余下的时间,四处走走停停。”
听到这话,若音心中有些失落。
他知道,孙大夫这个意思,透着告别的意味。
可她能做的,也只有起身,站在门口目送这位老头。
屋里的奴才,还以为若音想拦孙大夫,差点没冲出去拦着了。
好在若音摆摆手示意,才避免了一场乌龙。
若音挺着大肚子,扶着巧风的手,站在门口目送孙大夫消失在视线后,才回的屋。
半个时辰后,李福康小声在若音跟前汇报:“福晋,提督和夫人收拾好了,马车都停在府门前,说是要动身回去了。”
若音顿了顿,差点忘了还有这一茬。
难怪孙大夫今天会不请自来。
她扯了扯唇,道:“那就去送送吧。”
不一会儿,若音就到了府门前。
觉罗氏一见若音,就道:“音儿啊,你看看你,外边下这么大的雪,你出来送什么送,快进屋去吧。”
“没事,我就稍微送送,这是我让膳房做的点心,额娘不是喜欢吃抹茶绿豆酥吗,我特意让膳房多做了些,里面还有牛乳棒和牛轧糖。”若音朝奴才们示意一眼,就有人把事先备好的布包递给了觉罗氏。
觉罗氏接过后,自然的交给了贴身的丫鬟。
然后,她拉着若音的手,亲切地道:“音儿啊,额娘跟阿玛要回去了,你自己在府中,万事要小心,来年额娘可是等着抱外孙呢。”
“我晓得,额娘放心吧,回去好生顾着阿玛。”若音拍了拍觉罗氏的手背,眼神四处张望着,诧异地问:“诶,孙大夫呢,今儿个怎么没见人影了。”
“他啊,他昨晚就跟你阿玛喝了几杯酒,两人聊到半夜。我听你阿玛说,他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