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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奇怪的笑,很牵强,紧绷绷的,一看就知道在冷笑呢。
他牵了牵唇,道:“你们的提议不错,老四到底比老八要好点,他不是向来本事大吗,那就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孤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
因为他早就看出来了,想要把上千万两银子,全部追缴回来,那可是一项大差事。
论谁。。。。。。也办不好。
皇阿玛不是说老四重情重义,办事靠谱吗?那就让老四不靠谱一回!
另一头,八爷府上,门下奴才也登门造访。
可八爷呆在书房里,闭门不见客。
只九爷、十爷、十二阿哥、十四阿哥,与他在一起。
这会子,八爷穿着一袭月牙白锦袍。
正襟危坐书案前,温文儒雅地写着字。
任由几个兄弟,坐在书房里唠叨着,他却一句话都没说。
等到众人说得口干舌燥,都安静下来时。
他才抬起头来,温润笑道:“都说完了吗?”
众人顿了顿后,十爷最先说话的,“八哥,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咱底下的人,可是也有欠国库银子。虽说我吧,平时不太争气,也欠了国库数十万两银子,但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这窟窿填上。”
“可这差事就是烫手山芋,你可千万不能揽在手里啊。”
“十哥说的对,这差事瞧着是肥差,却是个要命的玩意儿。一千多万两白银,岂是说追缴就能追回的,加之牵扯到那么多官员,扯皮都要扯到几时,不但得罪了人,差事还没办好,惹了皇阿玛生气,不值当。”十四阿哥一语就道破了其中的利害。
紧接着,九爷眼里闪过一抹阴鸷,试探着提议道:“既然咱们不接,那也不能落到太子手里啊。”
八爷看破不说破,只淡淡道:“你们放心吧,这差事吃力不讨好,我不会接的,你们也不要接,太子肯定也不敢接的,不如让四哥接?”
语音刚落,九爷就道:“好,这事就这么定了,就让四哥去接。”
草包十爷,和鲁莽十四阿哥,却没做声了。
十爷是因为家里的佟佳采羚,担心知道后跟他闹。
十四阿哥平时是不喜欢四爷的作风,但也不想四爷不好。
八爷瞧着他俩没说话,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但没有说破。
九爷看不下去,不乐意地道:“老十,身为男人,别总是怕媳妇,咱是跟着八哥干大事的人,断不能因为女人,耽误了大事。”
“都是自家兄弟,怎么说话呢。”八爷充当好人,浅笑着对十爷道:“老十,你适才说欠国库多少银子?”
十爷叹息一声,道:“二十五万两。”
“那行,你先凑凑,若实在不够,就跟八哥吱一声。”八爷义气地道。
“对,也算上我一个。”早年做生意赚了不少钱的九爷,也出声了。
十爷性格直,见八爷和九爷这般照顾自个。
感动地回:“那我先谢过八哥和九哥了。”
说他是草包,还真就是草包。
人八爷那是有路子的,不差银子。
九爷之前还是朝中富豪来的,自然也不差银子。
他草包一个,不懂理财,又没有别的来路。
只靠着朝廷给的俸钱,还讲究排场。
平时又很大方,不管是对朋友、兄弟、还是女人。
所以啊,不欠钱才怪了。
八爷和九爷唱双簧,把十爷给搞定了。
接下来,九爷看向闷闷不乐的十四阿哥。
直言道:“十四,你要是心疼四哥,那就赶紧告诉四哥,说我们要举荐他,叫他别接这门差事。免得你人在我们这儿,胳膊肘却往外拐,到时候伤了八哥的心。”
“九弟,话说得过分了啊。”八爷适时地制止,道:“四哥到底是十四弟的亲哥哥,血缘关系又比我们深了一层,那都是情有可原的。”
此话一出,十四阿哥的脸就涨得通红,连耳根子都红了。
“十四弟,你要是真的担心四哥,我也不怪你,反正我们照样举荐他,你也可以跟他说,叫他不要接。”八爷通情达理地道。
“我才不要跟他说!”十四阿哥鲁莽地回。
他可以面对兄弟间直来直往的挖苦,嘲讽。
但就是受不了四爷那闷葫芦性子。
或许。。。。。。也不只是因为四爷性子闷,而是德妃打小树立的隔阂吧。
“这还差不多。”九爷小声嘀咕道。
于是乎,八爷党和太子党,便达成了很好的默契。
都想把这个办不成的差事,推到四爷头上。
是夜,四爷召集了门下几个得力的奴才,还有谋士,在商议事情。
可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这差事不好,不能接。
因为比起八爷和太子,四爷党算是最干净的。
不光四爷没跟国库借钱,他底下的奴才,也没找国库借过一分钱。
所以,他们一点都不怕差事落到别人手上。
只想把这烫手山芋扔给别人。
可四爷心中并不是这么想的,他不苟言笑地道:“黄河水患,饿殍遍野,唯一能解决此事的,就是赶紧追缴国库。要是人人都不愿意接这门差事,水患怎么解决,上百万名灾民,又该何去何从。”
正文 第694章 男性的阳刚之气
“可这到底是门得罪人的差事,加之上千万两白银,肯定不能完全追缴回来的啊。”
“若是因为担心事情办不好,就如此没有担当,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四爷坚定地道。
好在这个时候,邬思道摸着胡子,道:“四爷,奴才认为这门差事,您一定要接下。”
四爷一听,长眉微微一挑。
深邃神秘的墨瞳,微微转了转。
然后,他把屋里的人都遣走了。
待只剩下邬思道时,他淡淡问道:“继续说下去。”
“首先,奴才替您分析下,现在欠国库银子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邬思道撑着小桌几,缓缓道:“一呢。。。。。。是因为咱们大清官员俸钱不高,那些在底层的官员,想要维护当官的体面。置办官服的银两,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办个酒席,就要上百年银钱,加之后院三妻四妾,身边仆人成群,每月的俸钱根本不够花销,这才向国库借钱。”
四爷:“。。。。。。”
“二呢。。。。。。就是打着借钱的皇子,实则想占国库便宜的人。不过,也不是人人都能占国库便宜的,要说借小数目的,那都不叫占便宜。”
“只有魏东亭这样的老臣,年轻时陪着万岁爷出生入死了大半辈子,他们一借就是几十万两银子,万岁爷知道了,那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们对朝廷有功。毕竟,总不能让万岁爷自掏腰包赏赐银子给他们。”
四爷:“。。。。。。”
“三呢。。。。。。就是跟风之人,这种人既不是真的缺钱,又对朝廷没有多大的贡献。就是纯粹地看见别人借钱不还,他们不借的话,就跟少了块肉似得。还有就是怕受到大家的排挤,成为异类。”
“这些人里,涂伦绅最为可恶,他拿着朝廷给的银子,到外头放放贵利赚钱,也不还钱。”
四爷:“。。。。。。”
“至于皇子们借钱,借的少的,大概就是手头紧,借得多的恐怕就不是手头紧那么简单。八爷和太子,他们贵为皇子,肯定不会有不平衡的心态,也不会担心成为异类,而是为了争储。太子为了储君的仪表,排场,自然是要废很多银子的。”
“就连他管理刑部时,赚的黑心钱,那都不够他使的。”
“太子身为储君,不必收买人心,都有大把人追随,他完全就是太奢侈了。”四爷轻轻磨挲着扳指。
邬思道讪讪一笑,又道:“八爷一党那儿,一直都是九爷在管理银钱,所有的银钱出入,九爷都管得井井有条。加之底下孝敬银子的有不少,其实他们对国库的银子,并不看重。八爷以贤待人,门下奴才就遍布天下,光一个江夏镇,就有几百多万两银子,就不提别处了!”
“所以,他从国库借的银子,大多都是用来收买人心,借出去的。说来说去,那都是借出去的人情,并不是八爷欠的。否则他也不会在万岁爷提起这事后,下了朝就让人立马还上了数十万两银子,说明他府上还是不缺钱,甚至可以说是富足的。”
四爷听了八爷的事后,并没有觉得多惊讶。
因为早在几年前,他就知道八爷大概的底细了。
邬思道分析完后,重重叹了口气,道:“这门差事啊,多半是办不成的,因为牵扯到的人太多了。那些人。。。。。。一个个都不是好惹的茬,一旦损害到他们的利益,恐怕会出大事啊。”
“既然你知道其中的利害,为何还建议爷接下这门差事。”四爷冷冷问。
邬思道望着窗外大雪纷飞,沙哑地回:“如果您都不接这门差事的话,那万岁爷身边。。。。。。连一个给他分忧的皇子都没咯。”
这番话说得,利弊非常的详细。
四爷若是接了这门差事,会的嘴很多朝中重臣。
而皇子们就是再怎么尊贵,往后也是要靠官员们扶持的。
若是把那些大臣都得罪光了,以后谁还辅佐他。
这对四爷之后的发展,是很不利的。
但如果接下了,不仅能救水深火热中的老百姓,说不定还能获得康熙的赞赏。
四爷静静坐在一旁,眸子半眯着,似乎在想问题。
见状,邬思道又道:“这就叫兵行险招,做别人不敢做,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四爷面色严肃,一双墨瞳泛着难以琢磨的黑色流影。
高…挺笔直的鼻梁,在灯光下勾勒出男性的阳刚之气。
修长的指腹,大力地转着蓝田墨玉扳指。
沉思片刻后,他道:“苏培盛,送送邬先生。”
于是,邬思道拱手行礼后,便离开了。
大约一盏茶后,苏培盛又返回了屋里。
“主子爷,夜深了,您是不是。。。。。。安置?”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四爷请叩着桌几表面,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应允了。
次日早朝,康熙坐在上首的髹金雕龙大椅上,俯首着底下的臣子们。
威严地道:“关于追缴国库一事,朕打算选一名皇子,督促这件差事,尔等可有好的人选啊?”
那些官员自个都欠钱,交给他们去办,岂不是让他们互相包庇,结党营私。
只能找皇子们,还得是一位优秀的皇子。
“皇上,奴才觉得雍亲王有勇有谋,可以胜任此次追缴国库一事。”
“是啊万岁爷,雍亲王素来铁面无私,由他担任此事,再合适不过了。”
“微臣也认为。。。。。。雍亲王在诸位皇子当中,最能胜任此事。”
如此云云。。。。。。
一时间,朝廷百官出奇的一致,纷纷举荐四爷接下这门差事。
康熙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这肯定是商量过的!
顿时,那双老练的眸子,就扫了八爷和太子一眼。
他没有先问太子,而是指了指八爷,淡淡问道:“老八,此前你掌管了户部一阵子,如今国库亏损严重,你可有什么想头?”
这话意思也明显了,其实就是问八爷有没有意愿接下这门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