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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嫂笑眯眯地看着他俩,打趣道:“二狗,你就知道关心七彩。”
“娘,您也吃。”二狗赶紧给她也夹上了满满一筷子。
王嫂中年丧夫,在谭七彩出现之前,一直是娘儿俩一起过日子,他们原本住在距离京城好几千米以外的荒山上,二狗每日砍柴换些钱维持着生活。
后来,二狗花掉了很多积蓄给她治伤,她无以为报,只能运用自己仅有的酿酒手艺赚些钱来报答他们。
但是有的时候,人情债并不是钱能还清的。
“七彩啊,今年多大了?”王嫂吃完了饭,放下筷子,笑眯眯地问她。
她在现代研究生快要毕业,已经是二十四岁高龄了,但是在古代的这个面孔依旧带着些稚气,虽然跟她原来的模样长得差不了多少,却像是自己十七八岁时的样子。
“十八。”谭七彩猜测道。
“哎哟,不小了,是时候给你找个好人家了。”王嫂看了一眼二狗。
谭七彩三两口赶紧吃完饭,随意抹了抹嘴巴说:“王嫂,我去酿酒了,不然以后酒不够用。”
“哎,别急啊闺女儿,我还有话没说完啊……”
谭七彩逃也似的出了门,进了地窖关上门,在黑暗中直喘气。
她知道王嫂想说什么,但是她并不想嫁给二狗,以身相许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她点起地窖中的蜡烛,借着微弱的亮光仔细地端详自己的那颗玉葫芦。这颗玉葫芦可以说是唯一一个她从现代带来的东西,她从小便在孤儿院长大,这个玉葫芦是她父母留给她的。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个小东西还一直跟着自己,而且似乎变新了一点。
谭七彩微笑着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这个小东西,觉得心情好多了。这个玉葫芦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里头是一个实心的小葫芦,外头罩着一个大葫芦,靠近亮光可以看见两者之间的空隙。这个小东西雕工精细,从里到外没有一丝瑕疵,也不知是哪位能工巧匠雕制成的。
照理说,这个东西就自己知道,而王嫂也只见过一眼,二狗更是不会注意到这个小玩意儿的存在,但是那个奇怪的男子,似乎认识它。
“你还戴着这个做什么?”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当时是说了这句话……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他今日的来意又是什么呢?难道他认识自己?
谭七彩觉得有些头疼,如果是跟这个身体的身份有关,那事情可能就麻烦了。
一夜过去,谭七彩没睡几个时辰,打着哈欠收着铜板,精神有些不佳。不过她还是发现,今日来买酒的人,嘴里头聊着的似乎都是同一件事。
“七皇子终于要大婚啦?哎哟,真不容易,他都二十多了,早该娶亲了!”
“什么时候定下的?”
“就昨晚。”
“哪家的闺女啊?”
“还不是相府的那位三小姐……这京城啊,也就只有她配得上七皇子了吧?”
“瞎说,是二小姐,哪有妹妹比姐姐先嫁人的?”
谭七彩收着钱,听着这些八卦,觉得还真是精彩得很,她忍不住问:“发生了什么事啊?”
“酒坊西施啊,你还不知道啊?这么大一件事。”一个老婆婆递过自己带的酒壶,笑着说道。
“瞧您,别乱叫。”谭七彩听到那“酒坊西施”四个字,脸都有些发烫。
“别害羞,都传开啦,我看你这相貌啊,肯定不比京城三绝的艳绝差多少。”
“你见过三小姐吗?净瞎说。”有人在旁边不满地说道,听上去倒像是那位艳绝的崇拜者。
“京城三绝是什么?”谭七彩有些好奇。
“这你都不知道?”一旁的人急着插话,“京城三绝啊,是礼绝、智绝和艳绝三位。这礼绝啊,是二皇子司空仪,那人长得是一表人才,虽然身在高位,但是待人那是彬彬有礼,对待我们这些老百姓都是客客气气的。智绝是七皇子,也是人中龙凤,那人叫一个聪明,肚子里有的是墨水和谋略。还有一个是艳绝,是谭相家的三小姐,两个字,漂亮,虽然我们都没见过,但是这名头是皇上封赐的,你想啊,比皇上三宫六院的妃子都美的姑娘,那得多美啊。”
“你就瞎说吧,人家是琴棋书画样样通,才貌双全,皇上喜欢这才封赏的,你怎么扯到三宫六院去了。”老婆婆气呼呼地抢过话头。
谭七彩笑着把酒递给老婆婆。
“那当然了,要不然皇上为何只夸她,不夸其他美人儿呢?不过这些事情我们也只能瞎猜,谭家三小姐是谭相的掌上明珠,从来不让她在外露面,据说见过她真正相貌的人少之又少,神秘着呢。”有人在一旁说道。
“而且原本皇上是要把三小姐嫁给七皇子的,但是近日不知道为什么,又传出是二小姐要嫁给七皇子了,乱七八糟的,我们百姓也就是看个热闹,随他去吧。”老婆婆说完蹒跚着走了。
就这样过了几日,虽然谭七彩酿好的酒越来越多,但是买酒的人却比之前少了。虽然每天酒还是卖空,但是谭七彩总觉得,单单是卖酒不行,得想一些新花样,这样才能“可持续发展”。
跟王嫂商量过后,第二日,小酒馆的门口就挂上了一块木头粗制“广告牌”,上面书写着“为照顾新老顾客,本店从今日起提供下酒小吃,欢迎光顾”等文字。这些下酒小吃虽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但是却为买酒的人们尝酒提供了极大的方便,人们可以坐在小酒馆喝上一小盅,如果喜欢,就多买些回去。人们喝着酒,那酒香味,也可以引着过路的人们来尝。
料理小吃的活儿就交给王嫂了,二狗是专职服务员,谭七彩则是四处跑,什么都干。
她专门买了些漂亮瓷质的小酒罐子,上面用红签贴了,写着酒的种类。这种酒能外带,也能在店里喝,十分方便。
这样来店里喝酒的人也多了起来,一时间店里人满为患,日子过得忙碌而平淡。
日子一天天过去,当谭七彩已经快要忘掉的时候,曾经在夕阳下一身华服闯入小酒馆的那位男子,竟然又一次出现在了小酒馆的门口。这次他竟然赶了趟早,让谭七彩感到惊讶的是,他这次竟然换上了一身寻常百姓穿的粗布衣服,虽穿得低调,但是却被谭七彩从人群中一眼认了出来,不知怎么的,那男子就是显眼至极,他一出现,谭七彩便立刻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刚刚开门,酒馆里没几个客人,他找到一个角落缓缓坐下,饶有兴致地拿起桌子上她亲手制作的菜单,细细地翻看起来。
二狗似乎没认出他来,上前去问他想喝些什么。
他抬起头指了指谭七彩,不知道跟二狗说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二狗委屈地朝她走了过来,说:“那人好凶,他要你过去。”
谭七彩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活计,正好,她有事要问他。
“客官,想喝点什么?”谭七彩挂上职业化的微笑。
那男子抬起头看着谭七彩,眼中的神色与那日在夕阳下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里头好奇的意味重了不少。
“这是什么?”男子晃了晃手中的菜单。“这叫菜单,点菜用的,您想喝哪种酒,想尝哪样小吃,可在上面选。”谭七彩客客气气地解释起来。
男子挑了挑眉:“你做的?”“嗯。”谭七彩点了点头。
说完之后男子便开始专心翻看菜单,完全不理会站在旁边的谭七彩,像是把她当作空气一般。谭七彩也不恼,只是静静地等着,心中酝酿着成堆成堆的问号,思绪千丝万缕,怎么剪也剪不断。小酒馆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可是谭七彩所在的这一桌却像是处在另一个世界一般,仿佛连温度都降下了好几度,与整个小酒馆的环境格格不入。谭七彩静静地跟他耗着,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那男子不紧不慢地看着,眼神落到了菜单的末尾。“苦艾酒?”男子抬眼看着谭七彩,“为何独有这种酒这么贵?”谭七彩接过菜单解释道:“这酒酿造极费工夫,要经历几十道蒸馏工序才能酿成,且浓度高,口感浓郁,是上等好酒。”
“哦?那上一壶吧。”
“客官稍等。”
俗话说,无商不奸,谭七彩也就奸诈了这么一回。虽说这苦艾酒比其他酒是要多经过那么多的蒸馏工序,费不少工夫,但是也值不了五两银子这么多,谭七彩之前就料到了那人会点最贵的酒,果然如此,还真是个被宰的好对象。
这酒是前些日子谭七彩闲着没事酿出来的,她将现代苦艾酒的配料改了一些,改成了现在这个世界的常有之物,但是味道不会有太大变化,有几次酿造因为器械的原因失败了,后来特意将那些蒸馏器送到木匠那边加以改进,这才成功了一次,酿出了小小的一坛。这酒的纯度与现代的苦艾酒还是有一定距离,虽说如此,那淡淡的茴芹香味,沁人心脾,效果还是差不离的。
谭七彩稍稍将酒温了一下,送至那位男子的桌上,顺便帮他倒上了一杯,服务周全。
酒香扑鼻,那独特的香味钻进那位男子的鼻子里,他捻起小巧精致的酒杯,带着疑虑品了一口,眼中掠过一丝惊艳之色:“果然是好酒,你亲手酿的?”
谭七彩得意地点了点头。
“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男子又斟满了一杯,品了一口,连眸子里都是亮晶晶的,看上去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果然没错,他一定是认识自己的,谭七彩听了他这句话,心中“咯噔”一下。
“以前你不知道吗?”谭七彩干脆坐在他对面的位置,撑着手肘盯着他,旁敲侧击道。
男子手一顿,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眼中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一切了然于心,仿佛谭七彩心中此刻打着的所有小算盘全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谭七彩非常不喜欢这种被看穿的感觉,但是现在打退堂鼓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她不能放弃。
于是她迎着他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看。
“见到你的次数寥寥可数,这些我又能从何得知?”男子反问道。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面色柔和了许多,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可怕了,但是他所做出的回答却让谭七彩十分头疼,她想了许久也不敢接下一句,怕说错话让他怀疑。
她只好不停地给他斟酒,希望他早点喝醉。
“姑娘好兴致,酒馆里客人这么多,怎么就只给我一人倒酒?”男子似乎早就明白了谭七彩的意图,喝了两杯之后便放慢了喝酒的速度,他一面说着一面故意瞟了一眼旁边忙得有些手忙脚乱的二狗。
谭七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二狗早已忙得晕头转向,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些汗珠。
她心中满是愧疚,但是如今已经骑虎难下。
“这酒馆品酒的人中只有你是孤身一人,我看着不忍心,不如陪你一起喝。”谭七彩从旁边抓过一小罐酒,赌气似的打开酒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那可真要多谢姑娘了。”男子目光中带着些玩味。
“客气。”谭七彩笑看着他,似乎在跟他宣战,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儿,眸中清澈潋滟,仿若波光粼粼。
男子呼吸微微一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姑娘的这些酒口味新奇,不知是在哪里学成的?”“自学成才。”谭七彩朝着他举杯,一口饮尽小杯子里的酒。笑话,拼酒量的话,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