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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是。”小太监细声细气地回答了。
简宝华就又下了马车,等到了胡同口里,半是阴暗半是月华的光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斜斜分割出一小道的光明,越往里越是黝黑绵长。
“杨蓉的状况不太好。”赵淮之单刀直入,“她本就不适合有孕,现在染了疟病,肚子里的孩子要保不住了。这一次让你进宫,首先让你做的就是行针助她落胎。”
简宝华猜到了,此时点头。
赵淮之的声音有些低落,“落胎之后,身体气血亏损,偏生又有重疾在身。这病不好治。”说完之后看着简宝华,凑到她的耳畔,“我只是担心你过了病气,至于说治不治得好她,是不打紧的。治不好,我也护得住你。”
简宝华一愣,赵淮之的声音温柔,在她的耳上啄了一口,“她本就是我从边城带回来的,保全你的本事我是有的,我只担心你的安危,万万不要染了病。”
简宝华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耳廓有些发烫,红着脸低声说道:“其实……也没那么艰难。看似病情来势汹涌,但只要能够对症摸下了药,这样的急症度过了头一个晚上之后,也就好了。反而是慢腾腾如同三皇子那般的病,耽搁了太久,反而难治。”
顿了顿接着说道:“至于我,我早早就准备好了各种的驱蚊香露,今后会日日喝药的。”
前世的简宝华入九皇子的府邸时候,就是这般做的。
虽说是药三分毒,但用了对症的药,能够保证她染不上疟病,因为药亏空的身子,今后再慢慢调养。前世她在九皇子的府邸,一来无钱二来无人不好调养,今生则是不打紧的。
“那就好。”赵淮之说道,“我疑心你也不会在宫里太久,到时候会把她挪出来,我会想法子让圣上把人安排在四时庄上。”
简宝华听言一楞,“那么好的庄子,这样岂不是……”作为给和妃娘娘治病的院子,到时候定然有不少的改动,治好了治不好,很长一段时间都怕是让人忌讳的存在。
“那里有我的人,也好安排。”赵淮之说道,“里头的硫磺温泉,泡着也可以驱寒毒,这还是你告诉我的。一个庄子算不得什么。”
简宝华想到如今赵淮之的营生不小,一个四时庄就算是折了,还有别的产业,治好了杨蓉,旁人只怕更要高看赵淮之一眼。“好。”
赵淮之身手替简宝华抿了抿耳畔的发,声音里是郁郁,“本来这给杨蓉看诊落不到你头上,但是有人从中作梗。”他的面色说不出的阴郁,宛若暴风骤雨即将来临的黑云压城,几乎是一字字从牙缝里蹦出来,“丽妃身边的那个尹女官你知道吗?”
尹馨悦?
简宝华一瞬间瞪大了眼,是她提到的让自己进宫?想到了昨日尹馨悦在鸾鸣宫里见过和妃娘娘,想到走出了鸾鸣宫时候尹馨悦在门口等着自己。
“你知道尹馨悦?”赵淮之的表情先是一瞬间的困惑,而后恍然大悟,说道:“也是,先前的时候入了女院,而后被丽妃娘娘看中,到了宫里头做了什劳子的女官。”
简宝华点点头,“我昨个儿在和妃娘娘那里小坐的时候,她曾来找过和妃娘娘。”
“她找杨蓉?”赵淮之问道,“找她作甚?”
“也……没什么要紧的。”简宝华不想让赵淮之知道尹馨悦的痴念。
赵淮之觉得有些奇怪,但时候不多,也顾不得打听当时说了什么,提到尹馨悦咬牙切齿:“若是知道她这样害你,早几年就不应当给她们母女两个一条活路。”
简宝华听到这里,先是一愣,继而唇瓣一抿,杏眸弯起愉悦的弧度。
赵淮之见到简宝华的模样,忍不住说道:“傻丫头,人家害你,你还笑得出来。”
“我是笑旁的事。”简宝华想到尹馨悦对赵淮之一片痴心,想着不要名分都要跟着她,伸手勾了勾赵淮之的手心,“以后你也要厌着她。”
手心里被少女的柔荑一勾,心中一荡,赵淮之含笑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俯身就想要亲她。
唇瓣被一只微凉的手指定住,是简宝华的手指。
简宝华冲着赵淮之摇摇头,“我该走了。”
正想要收回手指的时候,偏生被他舔了舔指尖。
猛地收回了手,指尖也留着那人的温度,这让简宝华的面飞上红霞,“你呀。”声音柔的几乎要滴出水。
赵淮之见着少女的那双杏眸瞪得如同猫瞳一般,滴溜溜的圆,含笑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暗巷。
王公公眼前着就要过一刻钟,甚至犹豫着要不要下马车去催一催,幸而这时候就看到了简宝华的衣裙。
王公公原本就觉得简宝华生得好,此时更是觉得她是个仙女儿一般,心中松了一口气,跳下马车,候着简宝华入马车。
等到简宝华在丫鬟的搀扶下入了车厢里,赵淮之翻身上了马,“走吧。”
王公公本想着江宁世子就是有话要叮嘱简姑娘,谁知道说过了话,仍是要送马车入宫门口,心中十分诧异。
等到江宁世子向简家下聘的消息传来,王公公才恍然大悟,世子爷分明是在送未来的世子夫人。
在马车里的颂秋见到了简宝华回来,面色不若刚刚的惨白,心中也多了些底气,颂秋身上的冷汗终于不再涔涔沁了出来。
距离宫门口也越来越近,简宝华打开了药箱,拿出了三瓶香露。
艾草香露的特有香气在小小的马车里弥散开了,简宝华让两个丫鬟各拿了一瓶香露,在耳后、手腕、衣上撒上艾草香露。
撒完了之后,把素白的瓷瓶塞入到腰间的锦囊之中。
马车缓缓停下,是要入宫门了。
王公公对着江宁世子说道:“这一路劳烦世子爷了。”
“王公公客气了。”江宁世子说道。
简宝华撩开帘幕,对着赵淮之绽开清浅微笑,随着马车再次驶入到高大宫门之中,简宝华的帘幕也放下,再也见不到骑在骏马上的那人了。
宫门缓缓合拢,赵淮之觉得那个黑压压的空洞像是一只蛰伏在黑暗之中的恶兽吞噬了那辆载着心上人的马车。
赵淮之的手放在胸口,只觉得心惊肉跳,心跳骤急。
也不知道原地立了多久,夜晚城里的巡视军巡视过一轮,仍见着赵淮之立在原处,才说道:“世子爷?您在这里,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赵淮之被人一喊,整个人才慢慢清醒了过来。
在夜风之中,吹得手都有些发凉了,头脑更是有些昏昏沉沉。
“我刚刚送人回宫,我这就回府。”对着领头的微微颔首,“辛苦了。”抛出一锭银子,“明个儿下了夜,拿去喝酒去。”
那人手忙脚乱地接过了银子,想要道一声谢,只听到哒哒的马蹄声,只见着江宁世子玄青色的披风扬起。
赵淮之回到王府的时候,刚一叩门,就婆子迫不及待拉开门,“世子爷?”原本要唤大公子的,谁知道回来的竟是江宁世子,这一错愕之下,声音就格外大。
“怎么了?”赵淮之把马绳丢给婆子,“大哥还没有回来?”
自从太后娘娘替他说了话,说是皇家没有庶为嫡之事,这位大哥便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前些日子更是吃起了花酒,晚上归得迟,今日里这个时候了还未回来。
“是。”侯门的婆子说道。
忽的有人匆匆行过来,正是在旁侧耳房里候着的王妃身边的迟嬷嬷,迟嬷嬷见着了赵淮之也是有些失望,只是很快就调整了面上的神情,对着赵淮之行礼,“世子爷。”
“母亲让你在这里候着大哥的?”赵淮之把马鞭抛给了赶来接自己的侍从,活动者手脚和脖颈,问道。
“王妃让奴婢在这里候着大公子和世子爷。”迟嬷嬷说道。
“哦?”赵淮之似笑非笑,“那母亲定然是还没有睡了。”
迟嬷嬷一愣,世子爷这样问是什么意思?话语里的意思是要给王妃请安?谨慎回道:“爷已经深了,世子爷匆匆回来,想来也是累了。不如早些休憩。”
“累倒是不累。”赵淮之接下了披风,披风丢给了迟嬷嬷,迟嬷嬷万万没有想到赵淮之竟是把披风丢给了自己,手忙脚乱地接过了披风。
“我在外耽搁了没有回来,大哥没有回来,只怕王妃挂念着我兄弟两人。”赵淮之大跨步往主院的方向去了,“我去看看母亲。”
迟嬷嬷想要喊住赵淮之,但赵淮之的步子太大,她只能捧着赵淮之的披风急急跟在他的身后。
每年夏天,担心漓江江水泛滥,为了避免淹了皇陵,都要让江宁王爷去巡视一番,此时府里头就留着江宁王妃。如果有江宁王爷在,那么赵桓辰无论如何也不敢误了回来的时候。此时王爷不在府里头,按照江宁王妃的性子,定然是要等着赵桓辰的。
而赵淮之恰巧知道赵桓辰的去处。
他刚刚在去简府的路上经过了望月楼,恰巧见着了喝得醉醺醺的大哥被强拉到青楼里头,赵桓辰是想要回府的,但被青楼的姐儿拉着,在他背后的脊梁骨一捋,就把人带入到了花楼里。
想到了那一幕,他的唇边呷着一抹淡笑。
赵淮之到了正院,院子里是灯火通明,江宁王妃见着高大人影入了院,就迎了出来,“辰儿。”
谁知道走近了,才发现是赵淮之,“是你?”王妃的声音霎时间冷淡了下来,连带跑动的时候扬起的披风也轻飘飘落在她的背上。
“迟嬷嬷?”贺明莲的眼落在了迟嬷嬷的身上,下巴微微抬起,“怎么回事?”
“世子爷说要跟你来请安。”迟嬷嬷小声说道。
江宁王妃眼底有些不耐,自从知道赵桓辰记在她的名下无望之后,她对赵淮之就少了面上的亲近,多了几分客套,此时不是自己的赵桓辰回来,见着是赵淮之,连几分客套都不想给赵淮之,“夜已经深了,请什劳子的安?世子不如早些休憩。”
赵淮之对王妃的冷脸置若罔闻,“刚刚门口见到迟嬷嬷,知道王妃在候着我和兄长。如今京都里可不太平,我见着兄长还未回来,心里头怪挂心的。”
江宁王妃的眉心蹙起,三皇子死了,还有一个什劳子的吉御医,还有什么旁的事不成?
江宁王妃尚不知道和妃娘娘染了这病症,“只怕桓辰是在友人家中耽搁了,忘了打发人回来说一声。”
赵淮之听到这一句几乎就想要笑了,他天天喝得醉醺醺明显是同人喝花酒了,王妃还说什么在友人家里耽搁?
“听说三皇子得的病会传染。”赵淮之故作担忧说道,“如今宫里头的贵人都有人得了。”他长吁短叹说道,“我前些日子在小红楼里见着兄长出来,青楼里是人最杂,最容易染上病的。”
说到这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笑了笑道,“不过长兄既然是在友人家里做客,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赵淮之就准备转身离开。
“站住!”江宁王妃喊住赵淮之的声音几乎要破了音。
“母亲?”赵淮之转过身,故作疑惑开口。
江宁王妃定了定心神,“不如到屋里喝杯茶,你刚刚说宫里头的贵人都得了病?是怎么回事?我和胡夫人交好,她已经递了帖子,后个儿一早就要进宫。”她的手搅着帕子,不是担心胡夫人,而是担心很有可能在青楼里的长子!
赵淮之不意外王妃喊住自己,摇了摇头道:“喝茶就不必了,我这会儿还有有些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