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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围一阵热闹,朱信之已到了满江庭前。
看着屋子里若隐若现的人影,顿时,空气也不闷了,这些人也不烦了,好像看起来都有点可爱。朱信之的神色明显的放松了下来。
丫头们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敢上前来,最后还是雾儿大着胆子笑着说:“王爷,你是要娶我们家小姐的吗?”
“是。”朱信之颔首。
雾儿笑道:“娶我们小姐回去做什么?”
按照寻常规矩,问到这里,新郎官就会回答:“是到我家去享福的呢。”
但是,很明显,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寻常人。
他啊,是朱信之。
他微微一笑:“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自然是要疼惜一辈子的。”
“哇——”
“心都要化了!”
丫头们一阵惊呼。
裴谢堂听着,不由也跟着笑了笑。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亏他说得出口,自己不是男人,他也不是女人,哪来的君子一说?
不过,这人说情话的时候真好听啊,水准也高呢。
裴谢堂觉得自己有点飘了。
雾儿等人都笑了起来,朱信之抬起步子要进,又被篮子一下子拦住:“王爷,你这就想见到小姐,是不是太急了一点?”
“那要如何?”朱信之不解。
他身后的孤鹜和长天却会意,两人赶紧伸手到怀里,掏出大大小小的十几个红包,也不递给丫头们,而是往旁边的草地上一丢,趁着丫头们都过去捡的时候,连忙推了推朱信之,拥着他快步进了满江庭的正门。
砰砰砰——
一声比一声更清晰的心跳声,让人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了起来。
裴谢堂猛地握紧了手里的红苹果。
朱信之看着端坐在床沿的人,暗暗的吞了吞口水,这才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来。
她在这里呢。
在这里等着他过来,迎她做自己的新娘子。
这辈子唯一的新娘子。
他笑了。
一时间,像一轮旭阳,顿时照亮了整间屋子,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认真的看着他,丫头们互相眨眼睛,示意大家注意这令人难忘的一刻。
朱信之缓缓走到裴谢堂的跟前。
然后,他弯下腰,并没有急着去背他的新娘子,而是无比温柔、无比神圣的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红盖头,像是在亲。吻绝世珍宝。
阳光从他的脸上打下,这一幕美得像一幅画卷,令人心生向往。
篮子流下了喜悦的眼泪,捂住嘴。巴哭倒在雾儿的箭头,但是嘴角的笑容怎么都停不下来,一双眼睛更是眨都不眨的看着这一幕。
小姐……很幸福!
这就够了!
隔着红盖头,裴谢堂什么都看不见,只感觉朱信之靠了过来,但并未背起自己。缓了一缓,便觉温热的呼吸打在额头上,顿时,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他在亲。吻自己呢。
她心情很复杂,握着苹果的手更紧了几分,红盖头下,一双眼睛不停的眨着,不安又局促。
还有几分害羞。
朱信之停了停,直起腰来时,她听见他在耳边说:“成阴,你这样真好看。”
是啊,真好看。
想来,红盖头下的容颜更是美丽得不可方物。
这是他的妻。
朱信之得意的笑了起来,一手揽着裴谢堂的肩膀,一手穿过她的膝盖,一用力,便将裴谢堂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啊!”
婢女们惊讶的喊了一声,喜娘也是惊得呆了。
素来只有背新娘子出门的,还没见过抱新娘子出门的,新郎官这是得多迫不及待呀。她连提醒都忘了,等反应过来时,朱信之已抱着裴谢堂跨出了满江庭的屋子,走到了院子里。喜娘抿唇一笑,小两口恩爱,她才不做这个坏人,忙小碎步跟了上去。
“王爷,你高兴吗?”看不见他的人,但听见他呼吸急。促,裴谢堂忍不住问。
朱信之低声说:“高兴。”
“高兴什么呢?”裴谢堂存了心要套问他的情话,不怀好意的追问:“是不是高兴终于娶到我了,再也不用担心会有别的男人把我抢走了?”
“为民除害。”朱信之哼哼。
但语气轻快,谁都听得出来心情好到炸裂。
“撒谎。”于是,裴谢堂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朱信之没答话,只裴谢堂听着耳边的风越来越大,想来,他加大了步子。
她没看见,自打见到她,那张僵硬笑着的脸颊就如同春风吹开了寒冰,潺潺泉水滋润万物,让人看了浑身舒坦。待听到她说话,一双眼眸更似春花娇俏、碧水留情,处处皆是动人。
第208章 嫁妆
更新时间:2018…09…25 17:42:43字数:3087
朱信之抱着她穿过后院,来到前厅。
前厅的地面上早就铺满了厚厚的红毯,朱信之在红毯的尽头放下裴谢堂,将她交给了等候在那里的一个青年男子。
谢遗江没有儿子,送裴谢堂走上红毯的娘家兄长只能是宗族里的人。谢遗江思来想去,选了族里素来最照顾他们这一支的六祖宗家的孙子谢云麒来做这个送嫁人。朱信之抱着裴谢堂来到这里后,谢云麒便上前来,搀扶着裴谢堂去往正厅。
谢遗江这一支的祖宗牌位已从祠堂请到正厅,谢遗江端坐在主位,看着女儿一步步在兄长的搀扶下走到自己跟前来,一边笑着,一边悄悄转头抹眼泪。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平日里看着横竖都是不满,但临到出嫁,又舍不得!
“爹,请喝女儿一杯孝心茶,女儿祝爹事事如意,长命百岁!”
裴谢堂在他跟前跪下后,有人送上一杯热茶,裴谢堂双手托着茶水送到谢遗江跟前来,便说这样临别的话。
谢遗江眼中含泪,接过之后喝了一口,便道:“出嫁之后,谨守本分,相夫教子,切勿松弛。”
这是对新妇的劝诫。
裴谢堂叩首之后,要说:“女儿谨记。”
这之后,她要送上第二杯茶,并说:“女儿出阁,当如此茶,爹娘勿念。”
说着,将茶水打开,倒一半在地上。
谢遗江点头,含泪道:“自不成席,念念珍重!”
裴谢堂再叩首:“女儿谨记。”
这之后,婢女再送上第三杯茶,裴谢堂双手举过头顶,喜娘念道:“列祖列宗,承袭尔敏,谢家女成阴已为人妇,自此出阁,不为谢家女,但记谢家情!列祖列宗在上,尽享一杯后人茶,佑我谢氏一门人丁兴旺,有进有出!”
然后,婢女搀扶她起身,走到厅前,将一杯茶水全部倾倒在地上。
三拜九叩的大礼完成后,朱信之便上前一步,撩起衣摆跪了下去,端端正正的向谢家列祖列宗及谢遗江承诺:“朱氏程祠,承谢氏宗谱,引为朱家妇。不犯七出,不言休弃。飞黄腾达,同理连枝;穷困潦倒,皆为一气。谢氏族亲在上,凤秋愿为潜抵,为谢氏屏障,护其一世,愿其余生不孤,情深不负,皆为一心。”
“起——”谢遗江双手搀扶他。
朱信之握住谢遗江的手,郑重的说:“请大人放心将小姐嫁给我,信之绝不负她。”
“好。”谢遗江连连点头,从董管家的手中拿过嫁妆的礼单,珍而重之的交给了朱信之。
至此,嫁女儿的礼仪便算完成。
谢云麒弯下腰,裴谢堂趴在他的背上,由他背着自己一步步走出谢家的大门。
喜娘说,出门的时候不能回头,不能落泪,裴谢堂低下头,心中涌起万千感叹,终究没回头看一眼。
到了花轿前,谢云麒将她放下,扶着她坐进了轿子里。
朱信之送上送嫁红包,厚厚的一叠,谢云麒双手接过后,做了个揖,便说了几句恭祝嘱托的话,裴谢堂听在耳朵里,不由一阵荡漾。
“吉时已到,起轿——”
司仪拖长了声音,无比喜悦的喊了一嗓子。
轿子微微一晃,裴谢堂刚觉得震动,便被抬了起来。至此,谢家便算跟她没有太多关系的娘家了。
鞭炮在耳边炸开,朱信之翻身上马,一一拱手告别谢家的宾客后,便带着花轿去往京城的街道。他要在京城里的主街走上一圈,掐着时辰进淮安王府的大门。趁着这个时间,该换地方的宾客就会到淮安王府去,继续恭贺朱信之娶媳妇。
当然,在那之前,还有另一场热闹要看。
看嫁妆哩!
等迎亲的队伍走出谢家后,谢家送亲的队伍也就跟着走了。家丁胸。前挂着红花,两两一行,跟在迎亲的队伍后面,抬着红绸包裹的箱子送到淮安王府去。这些都是谢家三小姐的嫁妆,多少,象征着谢家的颜面,也意味着三小姐以后在王府的地位。
听说淮安王爷送了四十八抬聘礼,要低于三十六抬,还指不定被怎么嘲笑呢!
谢遗江清廉,不知道嫁妆他凑得什么模样?
一时间,好奇的有,幸灾乐祸的有,倒是好一场欢腾。
裴谢堂坐在花轿里,听着外面的动静,不由有些担心的问篮子:“一会儿不会给我爹丢脸吧,二小姐有人看好没?”
她是真的有点怕了。
篮子点头:“小姐放心吧,春子一直在牡丹苑门口守着的,肯定不会把二小姐放到咱们院子里来。”
裴谢堂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挑眉:“那木箱子封牢了没有啊,该不会露出个什么边边角角的吧?”
最后那八箱子嫁妆是从谢霏霏的院子里拿来的,谢霏霏的嫁妆不如她的丰厚,她担心会给自己丢脸。虽说都是好货,但好货也有个贵重与普通的区别。想到这里,裴谢堂后知后觉的有点肉疼起自己那被扔掉的八箱子嫁妆,都是真金白银的贵重玩意,亏得她废了点心思想要讨人家喜欢,结果呢,白白便宜了路边的路人甲乙丙丁。
篮子笑道:“小姐安心出嫁,把心都落在肚子里,出不了什么乱子了。”
可话音未落,乱子就出了。
红绸包裹着嫁妆,两两家丁并行,鱼贯从谢家出门。参观的人不免凑着热闹,无聊又兴奋的数起嫁妆来:“一,二,三……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哇,真的有三十六抬呢。”
众人兴奋的大叫起来。
可接着,就有人又很是嘲讽的开了口:“箱子多有什么用,你看最后那七八箱子,抬着的家丁脚步轻飘飘的,里面能有什么好东西?拿个空箱子凑数,谢遗江真做的出来。没钱还穷讲究什么排场,该有多少就是多少,都比这好啊。”
“可不是,真想上前去掀开箱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有人说着,还真有人就这样做了。
走在最后的家丁出门时,不知是哪个缺德的抬腿绊了一下,走在前面的家丁脚下不稳,没等反应过来,一跟头栽倒在了门槛边,箱子砸在地上,红绸散开,盖子一下子弹了起来。箱子里没有真金白银,这最后一箱只是一卷字画,并着两块镇纸,一方笔墨,都并不是什么奢华之物。旁人仔细的看了一眼,这墨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由唏嘘了一口气。
“看看,还真不是什么值钱的货。”
“好丢脸。”
“哎哟,谢家这脸以后得往哪里搁?三小姐带着这些嫁过去,虽说王爷家世显赫不看嫁妆,但这样也太简薄了,以后夫家还指不定怎么轻贱她呢。”
“可怜,真可怜!”
众人的议论声一声高过一声,谢遗江不禁羞得老脸通红,他心中也有些后悔,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