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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什么人?”昨天蔡明和来找朱信之想来就是为了这个人证,她身份不便,当时不能多问,心里痒得很。
徐丹实道:“是冉成林府中最受宠爱的小妾。她手里有一本账簿的抄本,冉成林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先前奉命抓捕太守府的人,她刚好回家省亲,故而逃过一劫。但京城里的人没找到这本账簿,回太守府去搜查时问到了管家头上,太守府的管家死了,说出她的下落,她险些被杀,我们护着她来了京城。”
“好,只是,她敢说真话吗?”裴谢堂问。
陈舟尾和徐丹实对望一眼,俱都笑了:“她不说真话也不行。”
“她要不说真话,她的儿子就要死了。”陈舟尾继续说:“她很宝贝她的儿子,知道那些人还活着,少不得要对她儿子出手。”
裴谢堂弄明白了。
想到自己的罪名洗雪就在眼前,不免有些激动,声音都有点颤。抖:“此事不能推后,只她一个人证怕是不够。”
“明城的富商饱受冉成林欺压,也都跟着入了京。这些人里,总有一个人知道那些银子最后的去向。”徐丹实倒不担心这些,反而很是担心别的:“我就担心,刑部尚书敢不敢听完这些人的口供,若是他们不敢上报又该如何。”
“有朱信之在,这案子已经上达天听。”裴谢堂勾起嘴角:“只要他查到我是冤枉的,就一定会为我伸冤。”
“可是,这本来就是他栽赃给你的。”徐丹实一愣:“他会吗?”
“他会。”裴谢堂斩钉截铁。
高行止至始至终都没开口,闻言倒是不冷不热的说:“郡主对一个杀人凶手的信任,真是令我十分感动。”
“你别忘了,这个杀人凶手,他还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人人都说他勇敢忠诚、正义凛然,一个正义的王爷,难道不该维护被冤枉的人吗?”裴谢堂横了他一眼:“你不要酸溜溜的跟我讲话,要是生气了就直说。”
“我气什么?气你要嫁一个杀人凶手?”高行止翻了个白眼。
什么?
徐丹实和陈舟尾双双站了起来:“高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自己问她吧。”高行止打开折扇,不想说话。
裴谢堂被这两人的目光罩着,顿觉有点尴尬,只得讪讪的笑:“陛下赐婚谢成阴和朱信之,已经定了婚约。”
“不行!”徐丹实怒道:“郡主不能嫁给他!他会害死你的!”
“郡主难道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陈舟尾也不赞同的摇头。
高行止看着裴谢堂被训得乖乖低下头,终于觉得顺眼了不少:“你们郡主主意大着呢,说是要报复朱信之,不接近他不方便。”
“接近朱信之固然能得不少好处,但危险也太大。”陈舟尾很是担忧:“朱信之要是昏庸,我们不担心。可这个人很精明,精明得很可怕!”
“不用怕!”裴谢堂挑眉:“骗他,我很有把握。况且……”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原本就坚定不移的以为是他害死的我,但我最近发现,这事有点蹊跷。让他查冉成林的案子是我对他的试探,他通过了。眼下知道背后还牵扯着泰安郡主,他越发坚定不移的要追查。我觉得,或许,我并不是他害死的。”
“你又偏袒他!”高行止隐隐约约的怒:“就是不见黄泉心不死。”
“我不是偏袒,是用事实说话。”裴谢堂望着他:“我至今还没查到他身边的人有谁处心积虑的害我,反而是得到了不少线索,知道我的罪名都是什么人给我按上去的。”
“哦?”陈舟尾不解。
裴谢堂道:“冉成林的银子去了孟家,又来冤枉我贪污,孟家脱不了关系;天牢里,有人告诉我,害我的人是朱信之,但我现在知道了,这人是太子的人;就这两项,足够我撇开自己的不理智,冷静的思索一下来龙去脉。高行止,撇去个人恩怨不谈,你不觉得很蹊跷吗?这世上有谁会傻到为自己的仇人开脱?”
高行止愕然不答。
当初裴谢堂说要用冉成林的案子逼朱信之接手,他是同意的。原本朱信之查到冉成林贪污后,这个案子就会结了,哪里想到后面又牵扯到这些。
裴谢堂说得不无道理。
要是朱信之是真凶,或许,他压根不会顶着宣庆帝的压力,悄然追查这个案子。
裴谢堂看着他:“你也觉得不对,不是吗?”
“徐丹实,关于李希,你们还查到了什么?”高行止扭头问。
徐丹实急忙说:“李希在西北的时候仿佛都是透明的,跟朝廷官员没什么牵扯,但我们查到,他有一个妾室是陈家宗室里的庶女。”
陈家?
裴谢堂一愣。
高行止追问:“哪个陈家?”
徐丹实看了看高行止,又转头看向裴谢堂,很是坚定的回答:“如今东陆能数得上号的陈家有几个?当然是当今皇后的母家,陈氏一族。”
第165章 他心里有你
字数:3082
陈皇后……
裴谢堂惊得跌退一步,一瞬间,她已是蒙了。
陈家动手抢劫她的棺木,孟家让人陷害她,她是挖了这两家的祖坟,还是放火烧了这两家的祖宅了?
高行止道:“陈家宗亲众多,子嗣也不少,嫁个庶女给朝廷武将并不稀奇。”
“如今李希的府上,这个妾侍的地位当真不低,当家主母都得看她的脸色行事。在西北的时候,这个妾侍每月都有厚厚的家书寄出去,时不时要回京城,从京城回府,必定带着大箱的京城特产。”徐丹实摇头:“就算母家宽厚,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又是个不光彩的妾,真能得到如此荣宠吗?我们打听过,妾侍带回给李希的特产,不少是真金白银。”
“真金白银……”裴谢堂喃喃。
徐丹实又道:“另外,李希原本在京城做的巡防营副营,听说,是当今阁老推荐他去的西北。咱们王爷见他着实有才,这才委以重任。”
如今朝廷上能够称得上一句阁老的人,只有孟蜇平一个。
高行止颇为意外:“孟家和陈家什么时候联手了?”
裴谢堂不解的摇头。
这么多年来,她是第一次听说原来孟家跟陈家关系如此好,以至于孟家的家主愿意为陈家的女婿出仕出力。
在所有人的眼睛里,陈皇后的母家必定是支持太子殿下的,而孟家……
孟家这边并非没有助力,宫中的孟贵妃就是孟家的女儿,孟贵妃膝下有儿子,二皇子朱简数就是孟贵妃的儿子。
按照道理来说,孟家为了自己的家族,也该是扶持孟贵妃的儿子,哪怕当今陛下早就立了太子,就是为了族人,也不会轻易站错队伍。
能让孟家撇下孟贵妃的儿子扶持太子殿下,陈家该有多大的本事?
“或许,也不见得就联手了。”裴谢堂心中惴惴。
徐丹实接下来的话就粉碎了她的想法:“如果只是推荐,倒确实不能说明什么。但李希从西北调回京城,又是孟阁老的意思,将他委派到京外侍郎的位置上,统管京外大营,也同样是孟阁老推荐的。这段时间,他同孟家的往来的确密切。”
裴谢堂默然不语。
栽在什么人手里,至此,她终于有了点眉目。
“他抢夺我的棺木是为了什么?”裴谢堂抬起头,大概这是她到现在为止最大的疑惑了。
徐丹实看着他:“或许,是为了一封信。”
“信?”高行止和裴谢堂对望一眼,不明白:“你说清楚。”
徐丹实却摇头:“只打听到这些,说是开了棺木,只要是能记事书写的东西都拿走,尤其是信件。”
“记事的东西……遗书吗?”裴谢堂苦笑。
高行止打开扇子:“或许,就是为了你的遗书。”他轻轻抚。摸手中的扇骨,挑眉笑:“不管是不是,咱们试试就知道了。”
“怎么试?”裴谢堂看他,忽然一笑:“他们去搜棺木有什么意思,跟我关系最为密切的,不就是你吗?你是想放出消息,说手里有我的遗书?”
“知我者,你也。”高行止敲了敲她的脑袋:“鱼饵准备好,就看来咬的是什么鱼了。”
“要小心,怕有人狗急跳墙。”裴谢堂敦敦叮嘱。
高行止伸手捏着她的脸颊:“还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我的生死。”
“你的生死在我这里一直是第一位。”裴谢堂毫不犹豫的开口。
高行止哼了一声,不知为何,心情却是好了不少。
陈舟尾又道:“至于郡主要让我查的太子的活动,他倒没什么可疑的,我们至今没发现他同郡主下狱这件事有什么联系。”
裴谢堂点点头,心中很是不以为意。
不管太子参没参与,如今都不是太重要。她知道他曾经派人来过狱中,知道陈家和孟家都支持他,这就够了。如今不是太子可不可疑,而是,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太子殿下,要让他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自己……
“你们还回西北吗?”裴谢堂问徐丹实。
徐丹实摇头:“我和陈舟尾都不回去,黎尚稀在西北待着,有什么事情会跟我们说的。反正这段时间我们也不常在西北,回与不回都不要紧。”
“既然不回,就在京城帮我。”裴谢堂站起身来:“天色不早,我要赶着回府。你们都听高公子安排。切记,不管发生什么,第一时间保护好高公子。”
两人领了命,高行止就说:“贺满袖在楼下,你们去找他,我跟郡主说几句话。”
徐丹实和陈舟尾立即异口同声说:“方才那小二?”
贺满袖的易容术天下无双,高行止一说,他们就都猜到了。
高行止点了点头,两人就兴高采烈地下楼去找人。
“如果查出来事情跟朱信之没关系,你打算怎么办?”高行止看着她:“你心里应该会轻松不少吧?”
“纵然跟他没关系,也不能改变什么,我还是要利用他。”裴谢堂笑道:“有这么一个靠山,能掩护我们真正的行动,何乐而不为?”
“真是狠心,我以为,你会原谅他。”高行止低头,见这人白嫩的脸庞上余下一片冷漠,不负从前那样张扬,说不疼惜,是假的。
裴谢堂看他:“如果哪一天我给你端了毒酒,毒死了你,你会原谅我吗?”
“我会。”他说。
哪怕她只有一颗想杀他的心,他都能替她找到一千种可以原谅的理由。
裴谢堂伸手捂住他的胸口:“说真话。”
“这是真话。”高行止道:“你若不是万不得已,是绝无可能给我端来毒酒的。依着你的性子,你就算不能救我,也肯定会想办法送我一程,但不是用这种方式。你若哪天真给我端毒酒,只能说,你怕是连见我一面都难。你已到了如此绝境,我若不能体谅,如何能成为你的挚友?”
他握住她的手,手掌下,是他砰砰跳动的心。
真心。
裴谢堂勾起嘴角,露出脸颊上的梨涡:“你看,这就是男人女人的不同。我再厉害,终究还是有点女儿家的心思。我恨他。”
她笑容艳丽,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想落泪:“我恨他,就算不能救我,他可以推掉圣旨,不来杀我。他有选择,却觉得我不配一般,我捧出一颗心给他,他却狠狠的将这颗心摔在尘埃里,再用力的踩上几脚。”
“真的很疼。”她低喃。
高行止轻声道:“你若不原谅他,事成之后,又当如何?”
“你是怕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