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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来得早,行了礼以后沉默下来,突然对连笙开口说:“夫人,对不住,以前多有得罪。”
连笙惊愕,带着几分无措看向易千城,他轻轻颔首,示意她接受了这句道歉。连笙挺不好意思,她觉得宋元以前的反映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忙道:“宋大人别这样说,我知道你没有恶意的。”
连笙以易千城的名义给每个将领都送了贺礼过去,陆陆续续来的人纷纷表示了感谢。
傅仪来得晚些,身后还跟了一个粉衣女子。
那女子身段婀娜,对比连笙刻意把自己裹了好多层,她只穿了一件袄裙,姿态盈盈,弱柳扶风,看着着实好看。连笙打量了她两眼,见她似乎没有感觉到冷的样子,心里暗暗敬佩。
傅仪说了一通喜庆的话,才向易千城和连笙介绍道:“这就是我和将军说过的大功臣,颜玥姑娘。”
颜玥盈盈一拜,落落大方地冲主座上的人笑。只不过她的眼神在连笙身上停了一秒,就落在了易千城身上。女人大多敏|感,哪怕她还一句话没说,连笙就感觉到了这位不怕冷的姑娘来者不善。
易千城虽然没觉察颜玥的心思,但这位姑娘他先前也算间接接触过——封幕城主府的消息,就是她传递出来的。按理说她应该留在封幕,而不是跟着大军一同回了沙棘。
“小女子颜玥,拜见将军。”
“颜姑娘辛苦了,本将军定会重谢。不知颜姑娘来沙棘所为何事?”
颜玥双手交叠在腹部,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连笙,轻轻勾了勾唇:“封幕之主如今是将军,颜玥也是封幕城主府之人,按理应拜见将军的。况且两位兄长被带来了沙棘,将军心慈,还望从轻发落。”
她避重就轻,有情有义的女子,总是值得高看几分的。
易千城不欲在年节谈论这事,但颜玥既然对沙棘有恩,他会考虑给她几分面子,他淡淡开口:“自是应该的。”
“颜玥改日再上门与将军商讨封幕与我兄长之事。”她见好就收,抬眸间,眼角勾出三分媚意。易千城收回目光,面上无一丝波动。
等人都接见完了,连笙心中那股怪异感仍然挥之不去。她不愿平白无故冤枉人,心里难受了一会,在见到一只小狗崽的时候才忘了不快。
那是只灰色的小奶狗,才出生半月,身上的毛短短的,才长出乳牙。走路摇摇晃晃,后腿没什么力气。
连笙欢喜得不得了,将它抱在怀中,挠了挠它的下巴。小奶狗抬起头来看她,它眸子又黑又水亮,透着一股机灵劲,似乎知道连笙是它未来的主子,竟然乖乖巧巧往她怀里靠了靠。
易千城在一旁冷淡地看着,想把那只愚蠢的丑狗拎出来扔了。想到连笙有了这玩意儿就不会再觉得无聊,他才克制住自己想法。
它太小了,连笙欢喜过了就是担忧,怕养不活它或者生了病。外面铺着雪,它一身短短的毛看着可怜兮兮,连笙忙让惜玉给它做了个窝,垫得又软又暖和。
她确实喜欢得不了,逗了好一会儿小奶狗。小狗睁着乌黑的眼珠子,舔了舔她的手指。
“把这……只狗拿出去!”易千城冷下目光,看了惜玉一眼,惜玉忙抱着小奶狗往外间走。
“夫君?”连笙回眸看他,带着几分不解。
“它饿了,吃点东西再抱回来。”
连笙点头,小脸上透着健康的红晕。易千城拿了条帕子给她擦手,反反复复擦了好几遍。但他动作轻,连笙沉浸在喜悦中,询问他:“夫君,你说小狗叫什么名字好。”
狗就是狗,不过一个哄她开心的乐子。易千城不打算为一只狗取名。
“叫什么好呢?昨夜才下了一场雪,就叫白雪好了。”
他听了忍不住笑,看着认真琢磨的连笙,觉得还是他怀里这人最可爱。钻心的甜啊。
连笙想了想也觉得一只灰狗叫白雪有点滑稽,她哎一声,“叫灰雪好了。”
易千城不置可否,他擦干净她的手,提醒她:“阿笙,你给我的年节礼物呢?”连笙没忘,但一想到那件早就做好的大氅,她就觉得有些害羞。
那还是易千城出征的时候她做好的,那个时候她的心思就已经在他身上了。她将大氅取来,递给他:“你不许嫌弃。”
他眸子里漾着笑意:“那可不一定,我这人挑剔。”
他早就见过这件大氅,她不知道罢了。在她紧张的目光中,他抖开衣裳。肃着脸打量一番,目光挑剔。连笙眼巴巴看着他的表情,生怕他露出不喜之色。
易千城没穿,收入怀中。
“你、你不喜欢吗?”她露出些许委屈,瞧着可怜无措。他俯下身子,热气呵在她耳旁,泛出一阵痒,“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喜欢到,都舍不得穿上了。
~
连祁看了许多遍手中的信,好似这样看着,信中的人就会出现在他眼前。
信中细细写了她吃了些什么、见过哪些人、都说什么话。薄薄几张纸,记录了她所有的喜怒哀乐,告诉他连笙离了自己,过得多快乐。
他的手不自觉收紧,不一会儿又展开,看信纸有无损坏。
他只剩这个了。
沙棘城主府今年年节热闹,颍东却是从未有过的冷清。两位姑娘都远嫁,长子离了心,年节也不愿再回府,待在了军营。只留下幼子连玺越,还落了病根,至今在床上休养。
桑夫人对着连城主垂泪,看得连城主一阵心烦。
作为母亲,她不仅担心连玺越的身体,还担心远在皇城的女儿。恬儿嫁给陛下以后,一封信也没有送回来过,她夜夜做梦,但听到女人尖细的哭声,桑夫人怕女儿过得不好。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担忧也没用!只要守住了这颍东,陛下就不会亏待恬儿!”
“可是,可是易将军的兵力强盛,连向寒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
“颍东、皇城、浣水三座城的兵力,难道还敌不过他一个易千城!你别再想着这些,有空好好管教下你那个儿子,要不是他成日出去惹是生非,易千城早就死在颍东了!”
桑夫人的指甲嵌入掌心,她不知道连城主是不是在自欺欺人,颍东和皇城会对付易千城没错,但浣水却不一定!没人比他们更清楚了,要是凌九耀知道了当年那个秘密,一定不会帮他们对付易千城!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今天七夕,小可爱们七夕快乐呀!
祝有对象的小天使更加甜蜜,没对象的小天使很快找到一个宠你上天的男朋友!
第45章
南方在绵绵下着雨; 大雨下了三天; 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向寒脸上如覆盖了一层寒霜,他自当了城主以来从未这般气过!
“找到人了吗?”
“回; 回城主,还在山谷里搜。只拦下了这个。”侍卫哆嗦着手,手上拎着一只死去的鸽子。向寒眼神森寒,不用看鸽子身上的纸条他也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易环有难; 防向寒。
向寒倒是要被这人的执着逗笑了,若不是敌对方; 他都要觉得傅承昱和自己是同类人。一样的疯子!半月前向寒带人围住了一条街; 傅承昱明知双方兵力悬殊; 竟然疯了一般突围。
声东击西,还真让他杀出一条血路。代价也惨重; 他带来的兵; 只活了几个,傅承昱自己也受了重伤。一路向北逃; 最后被向寒围在一个山谷中。
山谷极大; 要搜出一个人不是容易的事。几乎每日; 都能拦截下往外送信的鸽子。
但凡有一个消息留了出去; 他们就再无可能带走易环。但傅承昱不知道的是; 向寒早就让人撤了回来。易千城提早回了沙棘; 封幕也已经被夺下。他没有必要再冒险去劫连笙和易环。
这实在是他算计了小半辈子,最大的败笔!
——易千城提早回归沙棘,傅承昱疯了突围。
气闷了好几日; 向寒斩杀了好几个手下,终于冷静下来。易千城的家眷暂时不能动了,不过没关系,他的是时间,易千城一时不会动到他的领土上来。
他现在只想杀了傅承昱!易千城的左膀右臂,那他今日就帮他断一臂好了!
“拿我的弓来。”
山谷起了薄雾,山洞中傅承昱蜷在石壁上,紧闭着眼,唇色苍白。哪怕在南方渊淮,夜里仍然很冷,他胸口伤了一刀,夜里受了凉,发起了高烧。
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他做了好几个梦。
梦里从十来岁到二十岁,一转一个场景,却几乎都是关于易环。他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见她,她躲在柱子后面,怯怯往他这边看,却忘了自己的裙角还落在外面。
他哭了满脸的泪,恼羞成怒瞪了她一眼,她立马缩回了脖子,怕到不行的样子。
后来他总在反省自己,有那么可怕吗?他是不是应该一开始就温柔一点?还有她十三岁那年,傅承昱和易千城一同接她下山回家,她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却没想到傅承昱会来。
犹豫了很久,轻声给他道歉,问他想要什么,等她回府补上。他故意沉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易环紧张忐忑了一路,偷偷拿眼瞧他。
傅承昱阴沉的面孔下,心在雀跃。怎么有这么好骗的小姑娘?敏|感脆弱,纤细的样子似乎一碰就碎,但是温柔细致善良。
她十五岁的时候,傅承昱在她院子偷偷在她院子里种了棵石榴树。石榴石榴,“是留”,傅承昱以往不信这些,可那次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他不想一次次看着她走。树在慢慢长大,她也在慢慢长大。
可是她恐怕至今也不知道那棵树哪里来的。
“大人,大人……”有人推他肩膀,傅承昱睁开眼,眼前是士兵焦灼的脸。
“您还好吗?簪子没有找到。”
傅承昱脑袋昏沉,闻言下意识去摸自己怀里,果然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他把易环最后留给他的东西弄丢了。
“大人,我们得尽快走了,您的伤太重,必须得医治。向寒派人在搜山,一时半会人也找不到传信的鸽子了。”
傅承昱闻言支起身子起来:“走吧。”必须得出去,他困在这里没办法传递消息。易环和连笙不能落在向寒手上,向寒一心想劫人,可是易环的身体根本受不住。她在冬日最难熬,吹了风都会着凉,若从北到难一路受冻吃苦,她的身子受不住。
山谷里的天阴沉沉地,两个士兵搀扶着他,在浓雾中行走。
雾越来越稀薄的时候,耳边的脚步声渐近。三人脸色都变了变,蹲在草丛中藏好。这条路是他们昨夜才找到的能出山谷的路,没想到今晨就被向寒派人来搜寻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向寒的手下拿着长缨枪拨开草丛看,很快就能找到他们这处来。
“大人。”士兵小声道,“属下去引开他们,您先走。”
傅承昱眸色一沉,这种情况下,出去的人会变成活靶子。走进如今,当真可以说是穷途末路了。
士兵低着身子后退,然后猛然从另一个方向跑了出去。响动引起了搜寻人的注意,有人大吼道:“在那边,快追。”
耳畔是呼呼的风声,交错的脚步声……
傅承昱侧耳听着,心越来越沉。
~
易千城拿下封幕的事传回皇城以后,梁臻再也坐不住,去找宓贵妃。
宓贵妃在烹茶,淡绿色的茶水配着白瓷茶碗,她按住茶盖,又为梁臻斟了一杯。
“母妃,再这样放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