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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便是他高热不退,醉酒糊涂,神智不清的情况之下,也不愿意看她的脸,不愿听她的声音,只想发泄……
可是,她不一样,重活一世,她什么期待都没有,只想让云家血债血偿,让重整封氏一族,让大宁子民过上平安幸福的生活。
婚姻,名声,贞洁,她都不放在眼里!
如此一想,便是他折辱她在先,却是她对不起他在先。
封玦觉得自己的心很乱,明明很恨褚均离,却满心都是内疚和自责。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有些憎恨这张脸,这张脸不仅给傅家带来了耻辱,还给褚均离带来了难堪!
“他确实是这样说的,所以,本宫希望你们既然走到一起,便是缘分,应该彼此珍惜扶持,而不是互相伤害。”
云墨笙说的并不假,她并没有点明褚均离的父亲是谁,也没有点明他的娘亲是谁,此番言辞,却和褚均离的身世完全吻合,也和云瓖的经历完全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她寥寥几个轻松的字眼却包含着当事人多少痛苦和绝望,听者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云墨笙的劝诫让封玦彻底平静了下去,她不是那种视贞洁如生命的女子,失去了清白就要死要活,她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觉得事已至此,她杀了褚均离也于事无补,便是说出去都没人同情她。
夫妻之间少不得床笫之间的私密事,她因此而闹,外人只会觉得她无理取闹。
这个亏,便也只能她吃!
可是,便是不恨,他们也回不去了!
封玦已经没了兴致在褚均离面前装一个贤妻良母,也不会刻意去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她不想见他,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许是她那一玉簪刺的有些重了,养伤之日,褚均离并没有出现。
不过,想到这里,封玦才意识到,她之前伤了褚均离的玉簪是她明日里戴在头上,里面藏了鬼颜解药的簪子!
那日,她因为慌乱,刺入后,根本没有力气拔出来,褚均离离开后,她也没有意识到。
如今已经过了几日,也不见褚均离归还玉簪,这……让封玦的心沉了下去!
------题外话------
有人说,世子和傅宁是一人,世子反应太矫情,我觉得吧,设身处地的为世子想一想,就不会觉得世子是矫情了。
第202章 狠心的女人
这段时间,褚相府一直闭门谢客,褚均离又告了病假,所以基本没人知道褚均离和封玦在公主府养伤。
因为秋猎在即,被点名伴驾随行的人都要去猎场附近的行宫小住,所以,公主府近期也在准备去行宫的行李。
云墨笙怀孕不能参加围猎,却是要和驸马同行,所以也要同去行宫。
不管是封世子还是傅宁,都是要去行宫的,可是,她身上没有解药,褚均离也不来见她,一时半会儿自然不能变成封世子离开,不过,她早已写了密信传出,让柳桑等人好好准备。
沈越和墨砚似乎早已经离开了公主府,看样子,褚均离是打算去行宫时,马车从相府出发,顺道来公主府接人。
那日封玦伤的太重,又因为当时气急攻心,肺腑本就有一些伤,导致亏了气血,初尝雨露却不被温柔对待,以至身子损了一些,又没内力伴身,虽说养了一些时日,封玦的身子却没有好太多。
胸口的伤还有些隐隐刺痛,整日都没有力气。
这日,封玦还没有醒,便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醒。
“夫人,时辰不早了,起来洗漱吧!”
封玦睁眼,却见是青晚。
褚均离将青晚接过来了?
青晚伸手扶封玦起身,眼眶突然有些红,微微哽咽道:“夫人那晚去了哪里?一直都不曾回府,青晚都急坏了。”
封玦扯了扯嘴角,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回忆。
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里面脸,封玦微微惊讶,右脸有红斑不说也罢,左边的脸苍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许是这两日喝药的原因,还泛着一点蜡黄,当真是憔悴无比。
“相爷说夫人病了,心情也不好,便让奴婢来照顾夫人,奴婢瞧着,相爷的脸色也不怎么好。”青晚无心之言,让封玦的心紧了紧。
说起来,褚均离比她严重多了,可是封玦虽然不恨,却不代表会原谅,都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她!
“今日要动身去行宫,夫人本该穿骑马装,可是夫人病着,不便骑马,就不用穿骑马装了吧?”
封玦点了点头,穿了骑马装保不准有人要让她骑马,封玦全身无力,并不觉得自己能骑的了。
青晚给封玦梳头发时,才发现封玦往日戴的簪子不见了,她疑惑道:“夫人,往日见您总是带着那根点翠花卉珍珠簪,今日怎么不戴了?”
青晚这么问起,封玦便顺势道:“你去问问相爷,就说我遗落了一根簪子,问他看见没,今日,我还是想戴着它!”
“是,夫人您先坐坐,相爷就在隔壁!”青晚哪里不明白女子的心思?一般头饰珠花都不日日戴同样的,若是某种首饰天天戴,说明那东西有特殊意义,兴许是夫人娘亲留下的也说不定。
“他在隔壁?咳咳……”封玦诧异,这么一些日子她都懒在床榻之上,不愿意出去走动,自从那日她赶走他之后,他也没来看她,没想到他就住在隔壁!
“夫人,您怎么了?药已经熬着了,等会儿就能喝!”青晚见封玦咳嗽,连忙给她顺气。
封玦摇了摇头,推开青晚的手,道:“你先去吧,我没事!”
青晚疑惑的看了一眼封玦,点了点头:“好!”
没过一会儿,青晚便过来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面是一个锦盒,却见青晚眉眼含笑,很是激动的将锦盒放在封玦的梳妆台上,打开锦盒,道:“夫人,您瞧瞧这是什么?”
锦盒一打开,里面的东西暴露眼前,封玦一愣,却见是各种各样的簪子,什么八宝翡翠菊花钗,珍珠碧玉簪,镶宝金龙金簪,五彩翡翠簪,披霞莲蓬簪,各个都是价值连城的簪子,封玦伸手翻了一下,却唯独没有她的那根最是普通的玉簪。
她不怕褚均离会发现珠花里面的东西,毕竟,他没事应该不会在一个小小的珠花上面动心思才对,不还给她,许是因为当成凶器存放起来了。
青晚回想褚均离的话,有些疑惑的开口:“夫人,相爷说夫人的簪子沾了血不吉利,夫人现在还是不要戴,他专门让人照着夫人喜欢的样式做了这些头钗,让夫人将就着用。”
青晚觉得夫人和相爷似乎都怪怪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一般。
封玦冷笑了一下,然后随便拨了一根白玉兰花簪交给青晚,道:“也罢,就先戴这个吧!”
“是!”青晚笑着接过玉簪,然后给封玦挽了一个朝天髻,将封玦选的白玉兰花簪插在发间,固定头发。
随后又给封玦上了一点薄粉和胭脂,又换了一身浅绿色的刺绣妆花裙,一经梳妆打扮,看着起色也好了些。
梳妆完毕,用了药后又简单的用了一些早膳,青晚便催着她出门。
没想到,磨蹭了这么久,她一出门,便看见褚均离站在门口等她。
他穿了一件绛紫色一品丞相的朝服,玉冠束发,身形修长挺立,俊美又不失沉稳,积压的官威好像有无形的力量,便只是淡淡的站在那里,便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封玦下意识的想躲,竟是后退了一步。
褚均离将她的这份退意当成了身子虚弱,站立不稳,却见他眉头微微一拧,道:“沈越愈发不中用了!”
然后上前,伸手握了封玦的手,轻轻一拉,便将她带入怀中,一手揽着她的腿弯,轻轻用力,便将封玦抱了起来,大步往外走。
封玦一惊,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却见他笑着似打趣的道:“夫人莫动,为夫的手也虚的很,谨防摔了你!”
封玦当真不动了,她熟知褚均离的身子是什么样,便不期待这么快他便能生龙活虎。
可是,封玦觉得褚均离对她的态度明显变了一些。
那日前,他对她还是不冷不热,可有可无的,有了夫妻之实后,他明显的有所不同。
可是,封玦何尝不明白褚均离是什么意思?
是补偿,也是认命!
补偿他对她造成的伤害,认了他自己的命!
意识到这一点,封玦觉得莫名凄凉与悲哀。
何至于此,不过是荒唐一夜,她封玦何曾需要他的补偿与施舍?
她不需要他的同情与怜悯,更不需要这没有意义的补偿!
褚均离抱着和封玦从侧门离开,相府的马车刚好停在外面,墨砚从车上跳下,见褚均离抱着封玦出来,整个人都不好了,急道道:“相爷,您……”
这个狠心的女人,差点害死了相爷,那根簪子若是再入半分,只是半分,相爷就没命了。
相爷的伤本就难以愈合,伤了心脏,差点就流血而死,如今相爷的伤都还没好,竟是还要宝贝般的抱着这个狠心的女人么?
“让开!”褚均离太眼扫去,墨砚咬了咬牙,极为不情愿的让开。
褚均离将封玦抱上车,放在软榻上才放了手,问朗卧在软塌下面,见褚均离和封玦进来,连忙兴奋的探出半个身子去咬褚均离的衣摆,座榻下面的尾巴摇的噗嗤噗嗤的,欢快急了。
咬了咬褚均离,便又抬着脑袋去看榻上的封玦。
都说聪明的动物抵得上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封玦瞧着问朗水灵灵的黝黑眸子,干净单纯,真的像一个孩子般单纯可爱,竟是什么坏心情都没了,伸手拨弄着问朗毛茸茸的大耳朵。
问朗高兴了,便也开始用毛茸茸的脑袋去蹭封玦的手心。
封玦被蹭的痒痒的,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
褚均离坐在一边,看着一人一狼互动,他的眸光不禁森然。
从皇宫到城外笔直的东临街上,御驾疾驰,穿着杏黄色的锦衣卫高举皇族圣旗伴驾跑步而行,圣驾过后,便是皇后鸾车,太子,王爷,朝中大臣的马车,最后,才是宫中娘娘门的凤车。
行宫在城外百里外的皇家猎场附近。马车行得慢,早晨出发,到了傍晚才到。
舟车一日,所有的人都疲惫不堪,到了行宫,齐盛帝先让人各自到住处休整。
封玦也有些吃不消,脸色有些发白,下了马车后,褚均离便直接抱着她去了住处。
不少人将褚均离这动作看在眼里,无不震惊。
虽说褚相大人是赐婚,被逼无奈才娶了傅家的姑娘,可是褚相未免太宠自己的夫人了,这么多女子都坐了马车,唯独傅家的那个姑娘娇贵不成?非要让褚相大人抱着才能走!
赫连千弋是和齐盛帝一起的,不过,刚进了行宫,便听到后面倒吸冷气的声音,他转身一看,却见是褚均离抱着封玦旁若无人的走来,他唇边勾起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意,明明是一抹极为迷人的笑人,却泛着令人难以忽视的杀意,然后转身离开。
颜婧淑一下车,便看见褚均离抱着封玦从她面前走过,那般温柔体贴,可是他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离她而去。
滔天妒意袭上心头,几乎是烧红了她的眼睛。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