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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有人来报,她下意识离开那戏子的手,抻着脖子往台下望去,只见王员外接过拜帖,打开一看,随即脸色一白,眉头紧皱,下意识起身,来到慕容傲天的身前,低低在他耳边一阵细语。
不知道王员外说了什么,慕容傲天脸上微微露出讶异的神情,随即却又魅然一笑,幽幽道:“既然顾南王给你这么大的面子,哪里有拒绝之理,还不快请进来。”
那王员外听他这么一说,不敢迟疑,忙亲自去府外迎接,没多大一会,慕容傲风随着王员外缓缓走来,一身灰衣随着他的步伐轻拂摆动,荡出优雅的弧度。
慕云筝瞧着那远远走来的灰色身影,蓦然心头一惊,这不是茶馆里遇到的灰衣人沐风吗?不由暗道:乖乖,还真是缘分,这里都能碰上!
又听慕容傲天刚才提及来人是顾南王,不由微微一愣,灰衣人竟然就是顾南王慕容傲风!她不由暗自懊恼,暗骂自己愚笨,竟然没有猜到。
他自称沐风,正是取了慕容傲风的首尾两字,他能让茶馆肆意宣扬虚假消息,又能对樊城县令呼来喝去,当她提出要拜见顾南王时,他能毫不犹豫、言之凿凿的答应说三日后为她引荐,不单单是因为他是顾南王的亲信,而是因为他正是顾南王本人!
莫无欢却在望见那灰衣人的身影时,眸色深沉,这个身影他见过,当初他假装误中埋伏,误入沧涂大军的箭阵失踪,随即去了沧涂大营,想取下诸将帅的人头作为千月帝的祭礼,却被突然出现的高手阻止,不得不放弃,只取了主帅的人头回来,那个高手就是眼前的灰衣男子!
原来是顾南王慕容傲风,难怪能让他也觉得有些棘手,他不由微微打量着慕容傲风,暗暗盘算今日要想抓下他能有几成把握。
“哎呀!五弟,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来参加王员外大公子的丧礼,怎么不早说呢?否则咱们兄弟也好结伴而来。”眼看着慕容傲风走过来,慕容傲天忽然起身,略做惊讶道。
慕容傲风脚下一顿,是真的有些惊讶,他倒是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慕容傲天,随即便也了然,只怕这王员外府上,就是慕容傲天在这樊城的一个落脚点。
随即他浅淡一笑,恭敬道:“真是没想到,三哥也会在此,我还以为你必然不喜欢这么沉重的事情,所以也未曾相邀,三哥勿怪!”
慕容傲天亦淡淡一笑,忽然凑近慕容傲风耳边低语道:“我呀,其实是奔着这梨园的戏来的,你也知道,三哥我没什么爱好,只喜欢听戏,听说这里今天点了梨园的戏,我便忍不住要过来看一看。”说完才又站直身子道:“王员外家逢此悲事,我既来了这樊城,又怎么能不来看望慰问一番?”
随即又让慕容傲风坐于自己身边,对王员外道:“王员外,继续吧,别耽误了发丧的吉时。”随即又小声对慕容傲风道:“你来的可巧,这薛郎寻妻,正演到最精彩处,不如坐下来一起看吧。”
慕容傲风微笑应允,缓缓落座,眸光却不经意的四处一瞥,见满园子都是人,一个个身着素缟,实在很难看出哪些人有可能是混进来的逃犯。
王员外见顾南王已经落座,不由对台上示意:“继续,继续!”
台上鼓点乐声再起,众人只见那银甲战衣的男将军又要上去拥抱那红衣烈烈的女将军,场中却忽然黛色衣影一闪,下一刻那红衣烈烈的女将军,便落入了另一个小生装扮的男子怀中。
☆、第七十四章 抽风了【无欢吃醋】二更
“咦!”满场齐齐疑惑出声,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望着场中的三人。
这《薛郎寻妻》的剧情,沧涂人多数都看过,剧情并非如此,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黛衣小生,是个什么人?后面的剧情要怎么演?不由满场讶异,却又微微期待,有的人甚至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哎,怎么回事?是我记错了吗?薛郎寻妻何时在这里出现过这样一个人物?”一人忍不住压低声音,对坐在身旁的另一人询问。
“不知道啊!我记得剧情也不该是这般啊!”那人亦不解的回。
旁边又有人歪着脑袋凑上来,一脸神秘道:“都说这梨园戏曲是演得最好的,果然名不虚传,估计是戏折子改了,咱们有幸,赶上了!”
另一人眼底也露出兴奋,低声道:“哎呀!真是幸运,本以为能看到梨园的戏已经是不错了,如今竟然还能看到一场梨园改编的全新的折子戏,当真是赚到了!”
…。。
慕容傲风静静听着身后周边宾客的低低私语,琉璃一般的迷离眼色不由往场中看去,眼底一抹审慎的疑惑。
这一刻,场中的画面好似定格了!
银甲战衣的男将军温润眼底一抹微微的讶异,随即如水的眸光投向被黛衣男子揽在怀中的女将军,目光哀伤而温柔,缱绻中满是祝福。他此刻眼中,只有那红衣烈烈的女子,再装不下其他。即便是被黛衣男子如冰似霜的眼光笼罩,他也依旧似一汪水,静静流淌,至天高地阔,那天地的尽头,是他独许的温柔。
黛衣男子冷然望着银甲战衣的男将军,清冷如雪的眸光比冬夜的寒风更加凛冽,他拥住红衣女子的姿态自然纯熟,每一个动作都显现出他的霸道,他不容他人觊觎的独有权。
而场中唯一算比较慌乱的,应该是那被拥在黛衣人怀中的红衣女子,她一双油彩细细描画的美目下,灵动的眸子微微几许慌乱,便越发显现出女子的娇羞和柔媚,她纯澈的眸光微微讶异的拢住身边的黛衣男子,眼底一抹诧异,几许惊喜。
慕容傲风下意识的皱皱眉头,场上这一幕多少有些怪异,尤其是那烈烈红衣的女子,小鹿般空萌的眼色,依稀有些熟悉,好像不久之前他才刚刚看过。
他身侧的慕容傲天也微微皱着眉,迤逦眸色情绪难辨,他望望场中怪异的三个人,再瞧瞧身边凝眉细思的慕容傲风,心下微微思忖,他来这王员外的府上,本意除了奔丧,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要接收那批重要的秘密军火,但是显然此时此刻,事情的发展有些超出他的预想,往不可估测的方向偏离,若是…。。
而此刻身处场中的三人,亦是各怀心思。
银甲战衣武生装扮的顾行知,之前接到慕云珏的密信,说慕容傲风将有大动作,这场名义上的盛大丧礼,只怕另有猫腻。他这才趁着混乱混进了王员外府上,只是没想到会看到慕云筝。
他本只想偷偷护她安全,却终究没能忍住内心的渴望。浓重的油彩给了他最大的勇气,让他情不自禁的弄晕了那名即将上场的武生,自己取而代之粉墨登场,只为能在这一出折子戏的掩护下,诉说对她的情意。
他知道,他不该奢望,却终究舍不得错过这唯一的机会。他只是想与她情意相许,哪怕他知道这是假的,哪怕这只是一出戏。
既然现实中她选了别人,那就当给他自己一个梦,让他在梦中与她成为一对恩爱眷侣。
这个梦眼看就要实现,然而却终究被莫无欢狠狠撞碎。
莫无欢眼底的霸道拥有,诉说者不容他人染指的坚决,浑身的凛然气势,是对他无声却强硬的警告。
莫无欢的清冷眸色在眼前人如玉温润的脸上流转,蓦然想起一道如雪身影,眼前浮现一双永远如月光温润皎洁的眸色,顿时眼底的眸光越发冷冽,他倒是没想到,竟然连顾行知也来了沧涂,红唇不由微微抿起,抿成一抹轻微的弧线,似遥远天际灿烂的红霞。
他怀中,慕云筝先愣后喜,她上台之前看过这《薛郎寻妻》的折子戏剧本,剧本上并没有眼下这一出,不由又惊又喜的低声在莫无欢怀中问道:“你怎么上来了?”随即眼底一抹狡黠和揶揄,借着莫无欢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她低低在他怀中取笑:“莫不是你嫉妒了,想要上来跟我演对手戏,所以临时换了剧本?”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因而忍不住红唇勾起,荡起如花笑颜,眉眼弯弯,似一弯下玄月,晶亮亮似敛了漫天星辰。
听到她低而略带揶揄的取笑,莫无欢这才收了流转在顾行知身上的眸光,漫上一抹温柔宠溺,往慕云筝看来。
刚刚他只想着不能让别的男人占云筝的便宜,哪怕是戏中也决不允许,哪里想到过剧情的继续走向。
但是此刻宾客席上万众瞩目,眼底兴奋期许的目光,说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惊喜的转折和未知的剧情,尤其当他看到慕容傲天和慕容傲风兄弟二人脸上微带疑惑的神情时,不由临时起意。
宾客等候半天,却见场中许久未动,不由有些着急,脸上已经浮现不耐之色。
莫无欢突然沉声厉喝道:“你个伪善恶毒之徒,虚假欺骗了我的未婚妻,如今还想将她劫走,好让她为你的国家背叛母国吗?有我在,我决不允许!”
这画风变得太快,满场的人都有些措不及手。
明明上一刻,这一男一女还在情意绵长、你侬我侬,怎么下一刻这男将军就变成了虚假拐骗别人未婚妻的恶毒歹徒了呢?
因而满场震惊,观众因惊讶而目瞪口呆的微微张大了嘴,乐师们因为震惊而忘记了演奏手中的乐器,而躲在幕后统筹安排的墨痕更是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主子这是抽什么风,好好的戏正演着呢,怎么跑上去添乱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怀疑场中那突然出现的人不是主子,可是瞧那决然翩跹的姿态,凛然卓立的风度,若说不是他家王爷,他自己都不信!
负责给慕云筝配音的女戏子满脸疑惑,望着台前怪异的一幕,再瞧瞧急的团团转的墨痕,眼睛茫然的眨了眨,再眨了眨,终究忍不住,低声问道:“左统领,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哪里知道怎么办!”墨痕有些气急败坏的低低斥道,心中懊恼,自从王妃嫁进这安康王府,主子是越来越不正常了,那样清冷决然的一个人,竟然跑去扮戏子,这已经让他难以接受了,这下倒好,干脆跑上戏台唱戏去了……下回他是不是就干脆街头卖艺去了?墨痕无限焦躁的想。
可是戏终究要唱下去,否则另一出“戏”就没法演了!
他不由沉声问身边一人道:“那边怎么样了?”
那人也被眼前一幕惊得失了心神,被墨痕这一声急问拉回,慌不迭的道:“人数有些多,只怕还得再需一炷香的时间。”
“蠢货!”墨痕烦躁的低低咒骂一声,无比嫌弃的斥责道:“那你还不去帮忙,在这里发什么呆!你去传本统领的命令,最多再半柱香的时间,若是搞不定,回去都给我回炉重塑去!”
那人脸色顿时一白,不敢犹豫,慌忙道:“是,是!属下这就去!”
墨痕发泄一通,顿时觉得好过多了,不由细细沉思一番,迅速在纸上写下四个字“惊讶质问”。
那女戏子倒也通透,看了这四个字顿时明白了墨痕的意思,随即自我发挥,语气惊讶几不能成声问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薛郎怎么会骗我!”
墨痕赞许的对那女戏子竖起一根大拇指,又忙对其他奏乐人暗暗示意继续奏乐。
场上画风转的虽快,这些戏子们的演技自然也不是吹嘘出来的,反应极快,看到墨痕的示意,忙又将手中的乐器吹拉坐打起来,只是因为不知剧情如何进行,便将一些带有情感色彩的乐器停了,只敲打着鼓点去和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