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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洗白手札-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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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虞在黑暗中把酒壶倒扣,一滴不剩,她愣了一会儿,把酒壶搁在一边,缓缓站起身。
  她迷迷糊糊拿起散落在地的包袱,背在肩上,踉踉跄跄地朝大门走去。
  走了一半,忽想起什么,苏虞转头朝黑暗中的某一处望去。
  那里有一团轮廓模糊的黑影,一动不动。
  苏虞皱眉问:“你就睡这儿吗?”她声音哑得厉害,像是从喉咙缝里挤出来的。
  那团黑影依旧一动不动。
  苏虞泄气,转头继续往前走,走至门前,她伸手推开门,寒风瞬时从敞开的门缝里贯入,她打了个寒噤,酒醒了三分。
  她回头看了眼,又转过头。
  苏虞想,她都自身难保了,没那个功夫闲心管旁人的破事儿。冻死了也和她没干系。
  可临跨出门槛之时,她忽然又收回了脚,折了回去,解开包袱,从中拿出一件斗篷,朝那团黑影走去。
  越走越近,借着从那半敞着的门里透进来的稀微月光,她看清了那团黑影的轮廓。
  那人斜倚着墙坐着,一条腿屈着,另一条腿伸直,一只手搭在屈起的腿上,另一只手搁在一边,握着个酒坛子,低着头,脸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她俯下身,正准备把斗篷盖在那人身上的时候,忽地惊“咦”了一声。
  诶,这人怎么还戴着玉冠?
  月亮看热闹似的从云层中探出脑袋,月光浓郁起来,苏虞愈发看得分明。
  那人头顶簪着发的玉冠似是有些歪了,几缕长及肩背的墨发从中散落下来。
  月光似乎越来越亮,她甚至能看见那其中的一缕散发搭在那人的耳朵上,而那白生生的耳垂上有一颗同那头发一样颜色的痣……
  苏虞手一顿,整个人僵了一会儿。
  不是说是寺里半夜躲着偷喝酒的小和尚吗?哪来的头发?
  她忍不住视线下移,发现这人穿的衣服很素,天色昏暗瞧不出来料子,再往下看,发现这人腰间居然系着个饰金的小袋子。
  苏虞记得父亲上朝时,腰间也系着这么个小袋子,里头装着金鱼符,那个小袋子叫鱼袋。父亲是从一品的国公,依制着紫色官袍,配金鱼袋,称为服紫金鱼袋。
  这到底什么人?!
  苏虞脑子晕乎乎地,被酒液麻痹的神经已不足以支撑她想明白这些问题,索性直接把斗篷往那人身上一扔,抓起地上的包袱,转头扬长而去。
  她想,我喝你一壶酒,还你一件斗篷,抵了。
  管你姓甚名甚、是何身份,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萍水相逢,不必再见。
  ***
  苏虞在佛堂里静静地立了会儿,颇有些惆怅地转身离去。她抬脚跨过门槛,转身掩上门。
  木门吱呀,将闭未闭之时,苏虞忽然住了手。她眉尾轻轻一挑,目光凝在那老旧的门槛上。
  木制的门槛经岁月和人烟侵蚀,已是伤痕累累。而在这万千伤疤中,有一处小小的刮痕,不怎么打眼,细看之下却能发现它掉漆后裸露出来的木头颜色很新。是新近受的伤。
  苏虞抬头,重又打量起这座荒弃多年鲜有人至的佛堂。
  她目光一寸寸拂过佛堂里仅剩的些许摆设,依旧是灰扑扑的样子。环视一周之后,仍了无头绪。
  苏虞摇摇头准备掩紧门,刚抬起手,忽复顿住,似是想到了什么,心中一动。
  她再一次走进这间荒弃的佛殿,顺着记忆里折回的路一步一步走向佛殿的角落。
  角落里搁着个废旧的佛龛,龛上落满了灰,而门扉的柄手却是干净的。
  苏虞伸手拉开了佛龛的门。里头整整齐齐摆着数十坛子酒。
  ***
  苏虞折返大雄宝殿的时候,吴氏已经诵完经出来了,见了苏虞,便刺了句:“三娘这是又去池塘摸鱼儿了?”
  苏虞不答,兀自低着头拂了拂裙裾上的灰。
  没旁的人在,吴氏以为她会同她呛几句,不想她竟理也不理。吴氏心头不快,见小厮前来禀报马车已备好,便越过苏虞准备先行出寺。
  没走几步,忽闻一阵若有若无的酒气。她脚步顿了顿,没停。
  佛门清静之地怎会有酒气?必是她的错觉。
  苏虞隔着几丈远跟着吴氏出寺上了马车。一进自个儿的马车,整个人往里一栽。
  “娘子!”蝉衣惊呼。
  苏虞迷迷糊糊睁开眼:“别吵,我睡会儿,回府了叫我。”
  话音刚落,她便又闭了眼。
  蝉衣看着她潮红的脸颊,心中不安。
  半晌,见苏虞的嘴唇一翕一合,像是在说什么,声音太小,她没听清,便俯身侧耳过去听。
  ——“好酒!”
  的确是好酒。入口微甜,毫不涩口,回味醇厚,唇齿留香。
  苏虞一时贪杯,饮了整整两坛子,却不想这酒面子上温温柔柔,里子里却烈得很,后劲十足。
  她从佛堂里出来的时候脚步已有几分虚浮了,勉强撑着挺直脊背应付了吴氏,待上了马车,整个脑子都糊了。
  她忘了自己已不是那个兴庆宫里千杯不倒的苏太后,如今她不过是个只在幼时偷偷尝过一口酒的小姑娘。
  等下了马车,她半个身子倚在蝉衣的身上踉踉跄跄地走回灼华院,直奔自个儿的闺房。
  不想半路被人截了胡,灼华院里候着位不速之客。


第21章 不省人事
  苏瑶端着盘糕点候在灼华院的正堂里,见苏虞被人搀扶着回来,大惊失色。
  “三妹这是怎的了?怎么好好的人出去拜个佛回来就成这般模样了?”说着,苏瑶作势上前扶她。
  苏虞一个激灵酒醒了三分,侧身一躲,避开了。
  苏瑶脸色一僵。待苏虞落了座,她转过身去,脸上又是带着笑的。
  她移步过去把食盒打开,从里头端出一碟儿糕点,道:“三妹,这是二姊亲手做的核桃酥,你且尝些罢。”
  苏虞不睬。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口渴得厉害,顺手端起一旁小几上的茶盏。
  “诶,那是早儿个的凉茶!”蝉衣出声阻止,却已为时过晚。
  苏虞将那盏茶一饮而尽。
  苏瑶暗自咬了咬牙:“三妹是看不上姊姊做的糕点,还是看不上姊姊这个人?落水一事就让它翻篇吧,莫要伤了咱姊妹之间的和气。”
  落水的是她苏瑶,挨批的也是她苏瑶,最后还得给这个罪魁祸首赔礼道歉。苏瑶牙都快咬碎了。
  她到底比不得她娘事儿经得多,若不是吴氏威逼她来认错,她怕是连这灼华院的门都不会踏进半步。
  闻言,苏虞搁下茶盏,浅浅地睨了她一眼。她轻蹙着眉,忍着头疼,目光移至桌上的那碟儿糕点,心里冷笑一声。
  这不是流芳斋的核桃酥么?亲手做的?当她眼瞎不成!
  苏虞抬手拈了块核桃酥,慢慢送入口中,细嚼慢咽,待入了肚,拿帕子擦了擦唇角。
  末了,她轻轻笑起来:“流芳斋果然名不虚传,”说着,她抬眼看向苏瑶,“自是翻了篇的,二姊不必再为此事介怀,妹妹不曾放在心上。”
  苏瑶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苏虞半点没看她的脸色,兀自又拈了块核桃酥吃起来。
  苏瑶袖子里的手,松了紧,紧了松。
  “二姊且去吧,妹妹省得的,家和万事兴。”苏虞按捺着头疼,一面说着,一面接过蝉衣急急忙忙吩咐小厨房熬的醒酒汤。
  她仰脖灌了一大口。家和万事兴,这个家可不过是表面上和和气气。长房二房之间矛盾早已显露出来,只不过都藏着掖着罢了。
  苏家二房就没几个好东西。苏瑶自不必说,多大点年纪就学会推人下水了。二婶娘吴氏掌管宁国公府内务,鸡毛蒜皮的事儿斤斤计较,什么好东西进了府都往自家院子里送,只瞧得见她眼前的两亩三寸地,惯爱贪小便宜,殊不知有些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收的。还有苏家二房的中流砥柱苏二爷更不是什么好货色,若不是他从中作梗,苏家不至于败得那么惨。父亲对他可谓是仁至义尽,谁想最后竟是他在背后捅刀子把父亲推向深渊。
  可等过了这眼下一关,在所有旧账清算之前,这个家还是得有个家的样子。
  苏虞正欲再喝一大口醒酒汤,忽觉鼻子一热,她皱着眉拿帕子捏了捏鼻子,素色的罗帕立时染红了一大块。
  苏瑶一只脚刚踏出灼华院,忽听里头传来碗碟砸地破碎的声音,她心里一紧,紧接着便听见蝉衣大叫——
  “快去请郎中,三娘又晕过去了!”
  苏瑶手一松,空食盒“哐当”一声落了地。
  ***
  苏虞晕倒的时候,苏老夫人正在午睡,等她醒了见了那方染了血的素帕,一下子慌了神,训斥了几句通报不及时的下人,便急急忙忙往灼华院去。
  苏老夫人进灼华院时,苏虞已经醒了,苍白着一张脸,正半坐着用着汤药。见老夫人来了,苏虞哑着嗓子唤了一声“祖母”。
  老夫人见她这模样心已放下大半,好歹不似上回那般不省人事叫人无力回天,她问:“请郎中瞧过了吗?”
  苏虞颔首,一口喝完汤药,把空了的瓷碗递给蝉衣。
  蝉衣一面接过碗,一面接老夫人的话茬儿:“老夫人放心,郎中说三娘只是误食了相克的吃食,引得血热,血液乱行,无甚大碍。”
  苏老夫人蹙着眉问:“吃食相克?你家主子今儿午膳用了些什么?”
  苏虞心里有鬼,手指下意识地卷了卷因沐浴而被濡湿的发尾。天晓得她喝了个酩酊大醉,午膳一口都没吃。思及此,她飞快地给蝉衣递了一个眼色。
  蝉衣会意,正欲说话,不想老夫人忽开了口,一下子把她已到嘴边儿的一溜菜名给堵了回去。
  “诶,我记得你今儿个是和老二媳妇儿去大安国寺上香了是吧?吃的斋饭?”老夫人接过下人奉上来的茶,揭盖抿了一口。
  苏虞闷闷地“嗯”了一声。
  蝉衣忽指着桌上的糕点碟子,道:“三娘晕倒前,吃了二娘送的糕点。”
  一旁的连翘也跟着添油加醋:“三娘本不想吃的,二娘说这是她亲手做的,非要三娘尝些,不然就是坏了姊妹情分。”
  老夫人最见不得家宅不宁,立马皱了眉问:“是这糕点的问题?”
  蝉衣低眉顺眼地答:“这是核桃酥,郎中说三娘不宜多进核桃。”她说着惶恐起来,一下子跪了下去,“是奴婢的不是,让三娘误饮了一大杯晨时的凉茶,又吃了好些核桃,引得三娘血液乱行昏了过去……请老夫人责罚。”
  老夫人头痛地摆了摆手,又瞪着苏虞半是心疼半是气:“你就可劲儿地折腾你自个儿吧。行了,好生养着吧。”语毕,转身出了灼华院。
  看着老夫人离去的背影在眼帘里彻底消失,苏虞这才松了一口气。
  万万没想到她一时任性贪杯,后果这般严重。她心知肚明,此次突然晕厥,固然有凉茶和核桃的缘故,多半还是因为饮酒过量。
  她只短促地晕了一瞬,便清醒了,转头呕吐起来,赶在郎中来之前灌下一大碗醒酒汤,又赶紧沐浴洗去一身酒气。好在祖母一直以来有午睡的习惯,来迟了,这才没叫她瞧出端倪。
  这么一出下来,苏虞疲惫极了。
  都怪这府上的人一惊一乍地把事儿闹得这么大,都怪苏瑶好巧不巧这时候送核桃酥,都怪那个谁在寺庙里偷偷藏那么多好酒……
  怪谁呢!都怪她自己!身子这般差,喝点小酒就撑不下去了。
  苏虞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迷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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