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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离开她分毫,索性坐到床上去,将她搂在怀里,亲昵的同她蹭着脸,“都办好了,再不同你分开了。”
“这么说,你也要上建南去了?”
“唔,如今不知是什么职位,调回了建南去了,应当早些同你说的。我本想着,年后同二哥二嫂商量提亲之事,届时带你一同回去。如今哪知事情突然闹这么一个大圈子,好在还是一起的,我可不想同你分开。”
“我也不想的。”罗敷没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声音低低的,在他怀里震颤,叫他听了越发欣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想是刚从外头回来,田亚为身上温度低,圈着罗敷坐一会儿便浑身冒汗,她暖乎乎的像是个小火炉。
“你同我说说都去了哪里办差,连年三十那天都不曾露上一面。我那天守岁等你到好晚,窗户支了半夜,也不见你来。”
他心疼的揉她头发,知道她这些日子吃了些苦头,越发将她抱得紧了些,“是尚安公主的事情,你没听说,她自尽了。”
哪怕这尚安公主确实不是个招人待见的姑娘,罗敷也从没想过有一天她这么轻易就能死了。田亚为揉揉罗敷头顶柔软的发,在那上面一吻,“她死前曾见过我一面。那时,圣上派了其他人手全面接管尚安公主一切事宜,临南府军原本是要退下惠通的,离开那天公主特意见了我一面。”
“如此,小叔叔便是公主死前主动见的最后一人了?”
“没错,公主拜托了我一件事情,叫我将她从前养在身边那孩子找出来。”
“为什么是找了小叔叔,光看亲缘远近也当是拜托给锐王才是。”罗敷不解道。
“你还记不记得,我同你说过,圣上当年登基之时,田家人站错了队,几位在朝为官的田家上一代,几乎被追究个干净。”
田亚为想起当年之事,不由也有无力之感,那是他尚年幼,不懂为何一夕之间家中男丁几乎全被下了大狱,此后他再未见过爹爹与几位叔叔。
罗敷自然是记得的,这事他同锐王也提过,叫王爷莫要怪罪小叔叔不向他投诚,实在因为曾经家中站错了队,元气大伤,
“那孩子是自燕家出来的,那是我姑姑的骨血,我竟然忘了燕家是有我一位亲姑姑在的。只怪当时实在年幼,姐姐带着我东躲西逃,后来直到姐姐意外去世,她都再没有提过世间还有这么个血亲。”田亚为语气中带着找到了亲人的激动之意,罗敷知道他渴盼亲情,也着实替他高兴。
“可你姑姑就没想过要找找你们兄妹么?”
“唉,说来也是一桩伤心事,田家逢难正赶上她生孩子,听了这消息生产时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没拽回来,撒手去了。”
罗敷拥紧了他窄窄的腰身,“都过去了,能找得到他,你也不算是田家一根独苗了。”
田亚为愉快的“嗯”了声,满心的欢喜,他的小姑娘就在自己怀中,她担心自己又为自己高兴,她怕自己跑了似紧紧的抱着自己,让他心有了港湾,不在似浮萍一般飘荡。
“我要进宫去了,你可愿意等我?”罗敷突然想到自己如今的境地,同小叔叔好似也缠绵不了几时,待他二十岁成了老姑娘再被放出来,小叔叔都二十五六岁了,若是还没有媳妇儿子,田家先人不知会不会怪罪他。
田亚为笑眯眯的蹭她,“等的,多早晚我都等的。”
有他这句话便足了,罗敷小手小脚缠上来亲他,孩子气的一下又一下,像抱着个宝贝似的不撒手。
田亚为叫她撩拨的有些火起,托着她缓缓放在床榻里,将那碍人被褥甩在一旁,总算能好好的亲密一会儿。他含着她的嘴巴,像是小孩子吃到了可心的糖果似的,说不出的小心翼翼,含弄吮咂。他两臂撑在罗敷耳旁,小心不叫自己压着她,一方面也是克制,这时间不对地方也不成。无媒无聘,他可不想委屈了罗敷。
可终究抵不过女子的温柔缱绻,她主动凑上来那便大事不好了,原只是自己主动,宝贝的在她唇畔亲了又亲。待她食髓知味,反客为主的伸出小舌舔弄他丰润的唇,叫田亚为不禁自胸腔发出声低沉笑意。
“从哪里学来这勾人的样子?”
罗敷羞赧,却还是大胆回应,“同你学的,就是同你学的。”
“那今天便接着叫你下一招……”说完引着她小小一节香舌到自己嘴里去,像两尾翩跹缠绵的蝴蝶,谁也不轻易放了谁。口中津液渡来渡去,竟也不觉得难过。果真爱的极了,不分彼此了似的。
罗敷气喘吁吁,好歹偏过了头缓口气出来。
黑暗里田亚为眼睛亮晶晶的,将罗敷看个彻底,她衣襟敞开了些,田亚为正要伸手给她整理好,那手覆到胸前,将将挨了上去。
“你——”
罗敷更是红着脸不动弹,歪着头向着一边不敢看他。
他刚一动作,罗敷便伸手按下,结结实实给他按在小山包上,“今天不成……”
田亚为没想到自己竟然叫罗敷误会,只听见她害羞的低语,“入宫,有老嬷嬷验身的……”
第五十七章
田亚为愣神半晌才明白罗敷刚刚说了什么,顿时生了逗她的心思,手下恶略的一抓,“难不成,你想啊?”
“你胡说,我才不想。”本来还按着他在胸前的双手立刻松了开来。
“想也无事。”他一边言语上继续挑逗,手下利索的将她整理好,一翻身将她挤到里边去,身子在外侧躺平,“你来也成。”
“来什么来,无赖!”
田亚为先是洋洋得意的翘起二郎腿,伸手死死圈着她肩膀,将她整个身子往自己这边凑。却见她还要朝里躲,索性两条长腿伸过去夹着她的身子,叫她动弹不得。
“你别动,别动,别动……”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别动,坏事儿了,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怎么,伤到了?”罗敷以为方才挣扎太大,他身上刀伤剑伤密布,又是伤到患处了不成。
他憋得难受,含含糊糊的,“一点小伤。”
第五十八章
一点小伤能疼成这模样?罗敷以为他是怕自己担心,看他已经背对着自己朝向外,忙起身扒拉他,殷切的提议,“真要是疼,我给你揉揉吧。”
田亚为本就耐不住,叫她这么一说,再幻想那场景……
那还了得!
他起身披着自己的披风,将带子扎的严严实实,严肃冷静的做总结陈词,“小伤,但是疼起来要人命,你来揉的话,小叔叔怕是活不过明天了。”
罗敷跪坐在床上,歪头一副天真又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看的他心里头只一个想法——此地不宜久留。
他终于狠狠心大步向外走了几步,心里却又是万分不舍得,在门口停下来看了看自己身下,这样子叫人怪不好意思的,再吓着她可不好。想来便在空中虚劈了两下,心里骂道,“真是个不中用的,急成这样子,一见面你先耍起威风来了,到底谁是将军!”
他来无影去无踪,罗敷还当自己是做了个不知所谓的梦,按了按自己胸口,那触感真真实实,那人确实是来过的,并且一如既往的没羞没臊。罗敷这时候才想起来害羞,拿被子蒙着脸来回的折腾。暗自又细细回想,方才碰到他哪里了,叫他如此紧张,下次可得小心避开。
田亚为带着小队人马走陆路,若不是罗敷她们遇上暴风雨停下来,田亚为想要追的上她,那便不是如今这一两日能做的到的了。
第二日,两边队伍互相碰了头,锐王同田亚为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田亚为还算平静。倒是锐王,因为昨夜听到对面罗敷屋子开门声音,出来瞧瞧什么情况之时,正巧碰见那黑面煞星一般的田亚为,今日看他更是百般的不爽。
再看秦罗敷这个小叛徒,不过给自己道了声早,便钻到田亚为身边小尾巴似的跟着帮忙,颇有些夫唱妇随的感觉。
卢伯友那大嗓门,嘴里塞着白面馒头,一脚蹬在凳子上,插着腰吆喝着,“上次见面叫声小嫂子都翻脸,如今跟的这样紧,怕我们将军跑了不成?”
罗敷听他说话没个遮拦,一时也是羞窘,不敢再黏在田亚为身边,就要退回房去躲着。
田亚为哪肯如她的愿,在她腰上轻托了一把便立刻松开,快的叫旁边人都没看出来,“哪儿去,吃早饭要紧,一会儿还得赶路,饿着肚子哪里来的力气。”
说着给罗敷按到椅上坐下,伺候娃娃似的给她手里塞上碗筷,又将几样她喜欢的小菜推到她边上,一伸手便够得着的距离。
“你这话怎么不同我说啊。”卢伯挑挑拣拣的发泄不满,“一大早催着人喂马,装东西,方才说我吃成猪样的那番话,有本事对姑娘也来一遍啊。”
客栈给备的早点简单,桌椅也不够用,锐王在大堂停了半晌没看到合适位置,卢伯友知道锐王身份尊贵,终于不敢造次,将凳子上踩着的脚丫子赶忙放下来,拿袖子在凳上仔细抹了抹,让个位置出来。
如此,三人倒正好凑成了一桌。
罗敷同田亚为的情分,锐王自知一时半会儿比他不上,可他这人有想法,越是心里有异,越是不叫人瞧出来。他落落大方,“怎么,大将军仍准备走陆路回京?”
“西地这边租不上走长途的大船,若是改水路,最近也得到下个大些的码头碰碰运气了。”
“哪里用得着费那功夫,倒不如与本王同行,路上罗敷也能多你一个照应。”锐王微笑一下,抿了口茶水,这话说得好像罗敷是他那头的一般,叫田亚为心里听了不舒坦。
他扭头看看罗敷,其实心里并不那么想答应,总归觉得欠了他个人情一般。小姑娘正吃饭吃的仔细,一句话也没多说,光支棱着耳朵顾着听。
“锐王慷慨,卑职哪敢有异议。”田亚为说完再看罗敷,小姑娘卸下紧张,正乐不可支的用心喝起粥来,总算他是没白答应下来。
浩浩荡荡的一船人,外加不知田亚为运了什么东西上来,风雨小了的当天中午才算又重新开了船。罗敷看着田亚为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一看便很有力气的样子,他没架子,同手底下的弟兄干一样的活,袍角拴在腰间,一如从前彻夜在工地忙乎时的打扮。却又是不同的,比从前多了自信从容,还有以前从没在他身上发现过的领导的气质。他是个周全人,让人轻易便会全身心的信赖,极适合首领的位置。
她看他忙了好大一会儿,额角便隐隐生了汗意,罗敷左右瞧瞧,准备拿些水来,叫他解解渴。
水是刚刚烧好的,满满一茶壶有些烫手。罗敷拿两只杯子来,来回倒换的给水降温,好让小叔叔不必等就能喝上一口。
她正忙得入迷,不知锐王爷已经悄悄到她身后。
“可在你叔叔那里见到了舜?”
罗敷扭头看他一眼,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了这个,“王爷,舜自然是见到了的,不是就在那边忙乎着么?”
罗敷指了指小叔叔所在的方向。
“之前叫你不要将他真实身份告诉别人,你可告诉过田亚为?”
“自然没有。”罗敷心道,自己哪里敢拿罗孱幸福开玩笑,且说文彦舜自己都要隐瞒,自己冒失告诉了小叔叔,这不是摆明拆台么。
“你同罗孱,关系到底是亲密。”锐王喟叹一句,“不然本王哪里舍得——”
他在罗敷疑惑的目光下一字一顿的回了句,“将父皇唯一特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