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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忠河微微一笑,“岳父放心,一切都很顺利。”
“好好好。”云顺谨笑了一下,“圣旨下来了,任命你为水师提督,从一品。皇上这次是下了血本了,你也要争气一些,若是能克制戚家,那也能搏一个封妻荫子的爵位来。”
于忠河无奈的一笑,“若是四娘想要这些的话,小婿拼命也要挣一个的。”、
云顺谨摆摆手,“罢了罢了,你的心思并不在朝堂上,我如此要求,已经是过分了。你放心,我的女儿,我自己清楚。她倒是一点也不在乎这些虚名。”
于忠河憨憨的一笑,他就知道四娘不是这样的人,“但您放心,我总不能叫四娘在她其他的姐妹面前没了颜面。”
人家的丈夫一个个非王即皇,自己这样的还真是不怎么够看。
翁婿俩相谈甚美。直到了吉时,钦差宣读了圣旨,才算正式完事。
之后水师将领的任命,全有于忠河拟定名单,然后上报吏部,由吏部任命。
可以说,于忠河在水师中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
“晚上回家吃饭。”云顺谨知道于忠河这会子忙,就叮嘱了一句,转身走了。
于忠河都想一把拉住自家岳父,他现在就想走,一点都不想留在折了应付这些见鬼的人。
这从一品官帽子砸下来,自己这会子还是晕的。
…………………………
戚长天看着手里的书信,不由的大怒,“什么东西?漕帮!”
里里外外的没人敢说话。
都以为朝廷没有办法了,这水师也不是什么放在袖筒里的天兵天将,没有大量的银子,就造不出大船,更何况是战船。没有充足的时间,就训练不出能在水里来去自如的兵卒来。
所以,他几乎可能肯定,朝廷根本就拿不出什么水师。
要不然他不会这么贸然自立,将所有人的敌意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漕帮,靠的从来都不是战船谁强谁弱。而且,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他们是在水上讨生活的人。
水里的本事都是能活命的本事。戚家敢在大江里时而来去,不是不知道漕帮的威名,而是在他们的眼里,漕帮就是一群心不齐的江湖莽汉。
但若是真的能统帅了这些莽汉,那么在水里,自家的兵勇绝不占优势。
尤其在江里,戚家的水师比不上漕帮。
这叫戚长天心里越发的犹豫起来了。
以前做好的作战规划,完全都不能用了。是另外调整呢,还是干脆撤销,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西北如何了?”戚长天收敛了神色,问道。
就有随从轻手轻脚的将条陈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慢慢的退了出去。
戚长天拿起来,草草的一看,脸上的神色就越发的莫测起来。
“主公,在下以为,现在跟漕帮争一时之短长,并没有必要。”一个青年文士从屏风后出来,“成家跟宋承乾之间,暂时偃旗息鼓,就连辽东,都暂时没有新的动作。如今咱们一动,朝廷可就有足够的精力,来集中财力物力,用来削弱咱们的势力。这对于我们而言,实在是得不偿失了。”
“你想叫我偏安一隅,做那只知眼前富贵的短视之人。”戚长天怒道。
那文士眼里的流光一闪,却笑了出来,“修养生息,是为了伺机而动,怎会是偏安一隅,不思进取呢?”
戚长天脸上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下来。“你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我要再斟酌斟酌。”
那文士行了一礼,才慢慢的退下。
他想起一句话,叫做‘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话用在戚长天身上正合适。
西南安逸的日子过惯了了。他既想要天下,又害怕冒险,就成了如今这个空有一腔抱负,却有裹足不前的人。
此人,成不了大事。
第186章
突浑的初春,处处都是鲜花,连空气里都透着一股子沁人的香味。
六娘将院子里窄小的两分地,撒上青菜青葱香菜的种子,根本就不用担心浇水的问题。空气湿蒙蒙的,不过是吃饭的功夫,就下起了蒙蒙细雨,地面一会子就湿了。
“姑娘,再有一个月,咱们的青菜就能吃了。”二乔有些高兴,这是他们每天唯一能做的事。
六娘心里一笑,哪里就能那么快。但面上却跟着丫头们一起,雀跃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这暗处有没有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但是面上,她还得欢喜起来才是。
得叫人知道,自己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哪怕是二分地的菜苗,也能叫自己觉得心满意足。
杨相国的府里。杨兴平坐在廊下,怡姑将茶具轻轻的给他摆在边上的藤桌上,就打算退下去了。
“等等。”杨兴平闭着眼睛出声,然后随意的指了指另一边的椅子,“坐吧。咱们说说话。”
怡姑轻声应了,慢慢的走了过去。她身上穿的是突浑的服侍,上身紧紧的贴在身上,就连裙子却极为窄小。露出脚面来叫她很不习惯。
其实,她还是更喜欢大秦的衣服,觉得舒服自在。
如现在这样,她总是觉得身上没穿衣服一般,低头含胸,让人无端的多出几分小家子气。
她双腿合拢并紧坐下,双脚没用衣裙的遮挡,就露了出来,叫人好不尴尬。
在大秦,哪家的女人能露出脚呢?
女人穿着绣花鞋的脚,该是在翩然的裙摆下时隐时现,才好看,才动人。
杨相国哈哈一笑,“以后,你不必勉强自己,喜欢穿汉人的衣裙,就穿汉人的衣裙。突浑不缺跟大秦来往的商贾,衣裳布料肯定能从大秦给带回来,而且一定是最时兴的。瞧你委屈的,好似我不给你衣裳穿。”
怡姑轻轻一笑,“只是不大习惯罢了。别人看着不别扭,我自己却难受。只这半辈子的习惯了,再是难改的。”
杨相国就道,“我也喜欢你穿汉家的衣服。好看。”
怡姑的脸一红,“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还有什么好看不好看。”
杨相国不赞同的摆摆手,“美的女人,不光是脸蛋年轻漂亮叫美,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姿态刻在骨头里,八十岁都不走样的女人,瞧着也是美的。我瞧着你一准能美到八十岁。”
怡姑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眼里的流光一闪而过。这话当然是好话,能活到八十岁,是长寿。能美到八十岁,那一定是福气。
“只要您在,我自是要美的。若是将来,能走在您前面,是我的福气。若是跟您前后脚的走了,那是我的造化。”怡姑眼里闪过一丝莹润,“活了半辈子,跟着您,才过了几天人过的日子。”
杨相国伸手拉着怡姑的手,“怎么又来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可别再提了。”
怡姑展颜一笑,点点头。他喜欢自己是什么样子的,自己就得是什么样子的。到了她这个年纪,已经摸透了男人。
就如同眼前人到中年的杨兴平,他其实对于男女之欢,追求的已经不多了。一个月有那么几次,放松一下身心是有的。他更多的是需要一个人的时候,有人静静的陪着他,,不一定要说话,更不需要过去撒娇痴缠,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即可。等他忙起来,他需要出门的时候,有人不舍又温情的送他,回来的时候,有热饭热菜,连同一个知心的人在灯下等他。这就足够了。
他没有闲时间猜度女人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你得自己学会将自己打造成他喜欢的样子,叫他觉得舒服舒心。那么自己的日子才会好过。
就比如这府里,没有人会小看自己这个二夫人是一样的。因为这个男人觉得自己待在他身边,叫他觉得舒服。那么,这满府仰仗着他的下人,自然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个连突浑话都说不了几句的女人。
两人说了闲话,怡姑又将灶上炖着的银耳莲子羹端来,“您尝尝,可还可口。”
杨兴平笑着接了过来,点着头一口一口的吃了,才道:“你有些日子,没去看过永平公主了吧?”
六娘?
怡姑的手很稳,轻轻的放下手里的托盘,才道:“她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别说一两月不去看她,就是一两年不去看她,她的日子也是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一天一天的重复之前的日子,不会觉得闷,也不会觉得无聊,就是给她清粥小菜,她也一样能甘之如饴。说句不怕您见怪的话,她是我看着长大的,人都说三岁看老,小时候就养成的性子,就是刻在骨头里的,一辈子都改不了了。”
杨相国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声,他不由的想起戚家那边传来的消息。
戚长天以前造出了那么大的声势,还以为他会一鼓作气,顺江而上呢,没想到啊,竟是玩了一出雷声大雨点小的把戏。人家刚一亮出点真家伙,他就怂了。
说是修养生息,其实还不是畏战了。
这对于突浑来说,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戚家跟突浑接壤,他不冲着大秦使劲,那么多余的精力就会放在突浑身上。
本来大秦的内务,轮不到边陲小国来关注。但是因为戚家,他不关注都不行。
怎么偏偏挨着这么个搅屎棍呢。
叫人心里不能安稳。
想起传来消息,他不由的对云家的姑娘有了几分好奇。这云六娘可别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到时候,乐子可就大了。
说着,他将手边的信函拿给怡姑看,“想来,你也想知道大秦的消息。”
怡姑不明所以,打开一瞧。
三娘密会太子,助明王返回漠北。
五娘冰封盛城,城墙上弯弓,百米开外,射中了哈达公主。
四娘江中遇险,却带回了漕帮的少帮主。漕帮顺利来归,朝廷在漕帮的基础上,顺利组建水师。漕帮少帮主如今是水师提督,从一品的高官显贵。如今也是云家的乘龙快婿。
这一条条消息看下来,怡姑的脑海里就闪过一幅幅画面。有三娘坐在榻上,闲适的拨弄指甲的画面。有四娘站在海棠树下,手里拿着书本的画面。有五娘站在廊下,用柳条逗弄雨里的鸭子的画面。
一幅幅的,还是那么鲜活。
她却怎么也无法将这些事,跟这些姑娘联系起来。
三娘恨不能杀了太子,怎么会最后竟然是她帮了太子。
四娘一贯清高,怎么会找了一个江湖草莽做夫婿。
五娘生性圆滑,这站在城墙上刚硬如铁的姑娘,真的是她吗?
一时之间,她的心思有些繁杂。或者,这真的是她们,可究竟是怎么的磨砺和痛苦,才将人打磨成这幅样子。
想来都是十分艰难的吧。
“你觉得如何?”杨兴国放下手里的碗,又问了一声。
怡姑有点明白他想问什么,这是对六娘的性情有些拿不准了。
其实她也拿不准了。
只能开口道:“不是说,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吗?好好的姑娘家,若不是经历了太多,是不会改变这么大的。我就是怕,您这么关着六娘,这些不得自由,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时间久了,对六娘又何尝不是一种历练。”
杨相国蹭一下子坐起来,“你是说,这是在打磨六娘。”
“带着棱角的石头,要么打磨的光滑,可放在手心里随心所欲。要么,可就跟那蚌壳里的珍珠一般,砂砾也能变成珍珠呢,何况是一块上好的璞玉。”怡姑心里一叹,“云家的姑娘,从来都不笨。六娘看着平和本分,但这平和本分,又何尝不是她在云家最好的处事手段。”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