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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一听,惊呼道:“哟,这么金贵。”这还得了,她家阿灵到时候还不得让阿玥给抢了风头呀。
这此时,巫灵进了屋,赵氏道:“你怎么才来,再来晚了,你从母这的料子都没你的份了。”
巫灵普一进屋,就听到母亲质问,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脸上堆笑,走到张氏面前,笑道:“从母是不是又给妹妹好东西了?没有阿灵的份儿?”
这对母女还真是恬不知耻。
张氏笑道:“就剩下这几匹了,都给了你妹妹,这可怎么办?”
巫灵满脸的笑都僵在了脸上,赵氏脸色也不好,斥道:“阿灵,行了,别缠着你从母了,还不都怪你来晚了,全被你妹妹占了。”
巫灵一张小脸沮丧不已。
张氏浅笑,随即捏了捏巫灵的小脸,笑道:“信了?”
巫灵一听还有转机,眼中精光乍现,嘴里却嘟囔道:“从母的话,阿灵都是当佛经一样信奉的。”
巫玥撇嘴,阿灵什么时候信过佛呀?佛经里的字她许是认得全?
张氏道:“行了行了,瞧你这张小脸,都红了。”转而吩咐着婆子取了一匹嫩粉色的布料送了来。
赵氏母女欢天喜地的收了。
就一匹?巫玥转头看了一眼张氏没说话,见张氏还是满脸含笑一副和善的模样。
按理说,给巫玥三匹,应该给巫灵一匹的,但是这次送的东西不一样,是冰绡,还是粉色的冰绡,只能做上衣,冰绡是以飘逸为特色,全身都是冰绡的话会显得飘逸似神仙。可是,若是只穿一件冰绡对襟,下身穿普通料子的百褶裙便会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张氏不愧是从大家氏族出来的,虽是被保护的很好,但是应该知道的还是知道的吧。其实这些巫玥早就知道,当年她害得张氏失去孩子之后,张氏对她采取的一系列报复手段早就让她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疯狂。
日子一晃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宴会的日子。
天刚刚亮,巫玥就被赵氏遣来的小奴叫醒了,这母女两个迫不及待的劲儿比祭祖的时候都殷勤。巫玥净过面,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去吃早饭了,到了厅里,见赵氏母女早就收拾的妥妥当当的,就等着出门了。
赵氏见了巫玥,惊呼道:“哎呀,阿玥,你怎么还穿着这身衣裳呀,没换新衣裳?还有这发,玉清,你怎么服侍你家女郎的,怎么这会了还不梳发呀?”一连质问了好几句,最后还教训了玉清一下。
巫潜有些不乐意,沉声道:“急什么,才刚亮天,哪有这会子出门的道理,先坐下来吃饭。”
张氏一见,心道:这是还对赵氏有气呢。
可不是这么回事嘛,话说因为买衣料的事情,巫潜对赵氏母女的容忍度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巫潜当时就要对赵氏说教一番,被张氏给劝住了,才作罢的。
张氏自然没有好心到要去帮赵氏说情,她在意的是巫潜的声名,这个时期的士人都注重气节德行,忠孝礼义缺一不可,若是外界传出来巫潜慢怠了长嫂,有损声名。
巫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景,看多了也就不在意了,于是坐下来安心的吃饭。巫家家训食不言寝不语,赵氏母女虽不乐意,但是落座便都住了嘴。
一行人吃过饭,净过手,巫潜便去书房看书了,留下四个女人。
巫玥饭后有吃点水果的习惯,刚开春,还没有鲜果子,只有去年屯下的酸梨,巫玥吃了两口酸的牙都软了,就放在一边。她看向窗外,正好见会桃树已经抽丝发芽,这会桃极其珍贵,本是蜀地特有物种,在颍川很难生长,因父亲擅草木种植之术,这才好不容易养活了一棵,想着再过两个月就有会桃吃了,心情大好。
张氏道:“阿灵这身裳真美。”
巫玥这才仔细的看了看巫灵的打扮,赵氏倒是有几分小心思,竟没有把张氏送的那匹冰绡做成对襟,而是顺势做成了抹胸,丝带和抹胸连着,散在腰际,松散的贴在桃红色的裳上,走起路来又飘逸的散在空中,甚美。
巫灵低头浅笑,“是从母给的料子好看。”
赵氏催道:“时间不早了,咱们什么时候过去,要不去晚了失了礼数。”
张氏笑道:“不着急,想是嫂嫂早前没去过不知道,这种小聚都是近午时才开始的,吃过中饭玩一个下午,天不黑回来,也有玩的尽兴留吃晚饭的。去太早了人家还没准备好,反倒是唐突了主人家。”
“阿玥以前去过吗?”巫灵听张氏的话总觉得是看不上他们从小地方来得似的,于是便张口问了这么一句。
巫玥刚吃过饭,脑袋还有些不灵光,忽然被巫灵这么一问,不做思考便答道:“去过呀。”
张氏一愣,昨天晚上巫潜还特意说了这个事儿,说她嫁过来之前,巫玥因无母无姐妹兄弟,没人带着,是从来不参加这些小聚的。
又一想,巫玥是爱面子才这么说的吧,也就了然了。
巫玥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她前世里嫁入荀家之后是经常去这种聚会的,开始的时候还因为不懂流程闹出来不少笑话,所以刚才巫灵那么问,她就随口答了,却忘了她已经回到了五年前。
巫灵追问道:“都跟谁去的呀?”
巫玥灵机一动,说道:“我以前经常跟父亲参加各种聚会,那时穿的都是男装,父亲常说多看些人比多读几卷书都有用。”
巫灵不屑道:“我说的像今天这种聚会,又不是说那种,身为女子,竟跟一群男子在一起厮混,阿玥总是这么放荡不羁。”
巫玥刚想反驳,就听张氏笑道:“嫂嫂,你瞧这两个小姊妹,一个顽皮的像个小郎君,一个娴静的跟朵花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两个不是双姝而是一对龙凤呢。”
赵氏道:“可不是呢,阿玥的性子太顽劣了些,以后看谁家小郎君能降住她。”
巫玥虽是厌烦被阿灵污蔑却也暗暗的舒了口气,可算是把话岔过去了。以后万不能这么随便说话,虽不是什么大错,若是让人多心就不好了。
张氏道:“时候也不早了,阿玥你回去换裳吧。”
巫玥告退回了自己屋子。
玉清不满的嘟囔,“灵女郎怎的如此无礼,总是把女郎说成是寒门草末,她还不是寄居于此的,真要是那么高贵就别住在咱们家。”
巫玥却笑了,“这你就不懂了,人呀,越是没什么越是在意什么。”
阿灵向来自视甚高,却奈何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微末的出身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心上,总是时不时的刺痛她的自尊。她以为自己在意的别人也在意,所以她总是拿身份,拿礼教来说事儿,却不知道这样做伤害的也不过是她自己那少的可怜的自尊罢了,自卑却自尊,可怜。
☆、第8章 妍姬
这边巫玥回去换衣服了,剩下赵氏母女和张氏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赵氏道:“弟妹可知这顾家妇秦氏是哪里人?”
“听说是河东秦家的。”
“河东秦家,没听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大户。”赵氏有些不屑,却不想她自己出身寒门,随便拎出来一个大家的当家主母身份都比她高。
张氏心中轻蔑,面上却和善的解释道:“河东地大,世家大族也多,嫂嫂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再者听说秦家祖上是秦国皇室,有祖训,子孙不得参政。不上朝堂,世人知道的便少。不过他们虽不参政,在河东名望却不小,坊间有秦卫两家平分安邑的说法。”
赵氏惊道:“卫家,可是阿玥她娘的娘家?”
张氏点头,复又说道:“姊姊与秦氏是自小相熟的。”
“怪不得听着安邑觉得这么耳熟,瞧我这记性。”赵氏嘟囔了两句,又道:“卫家出了个卫瓘,这两年可是兴隆呢。”
张氏道:“卫瓘少年成才,弱冠之年便做了尚书郎,前途无可限量。”
赵氏心中又是一番计较,想着,阿玥就是命好,她那娘亲就是死了还给她留了这门子显赫的外亲。
不一会儿,巫玥换了裳回来。
众人只见巫玥远远走来,一袭湖蓝色百褶裙,一抹月白色上衣,周遭围着一缕水蓝色飘带,飘带随风,人儿飘逸,仿若仙子下凡。
她浅浅一笑,冲着张氏行了个礼。
张氏拉着巫玥的手细细打量一番,啧啧道:“早前看洛神赋时读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总在想,定是子建杜撰的,天地间怎么会有那么美的美人,今日见了阿玥,我方觉,子建诚不欺我。”
巫玥笑道:“母亲又取笑阿玥了,谁不知道母亲在家时有都中小洛神之称,阿玥早就打听清楚了,才不会被骗呢。”
如此这么一来一往的对话,张氏和巫玥两个便笑做一团。
赵氏在边上气得牙根痒痒,却还是勉强彻底笑容,“这裳真美,阿玥穿上这裳都快把阿灵比下去了。”
张氏驳道:“是阿玥人长的美,这裳把阿玥的美装扮出来了。”
赵氏还想说话,巫灵扯了扯赵氏的衣角,眼神示意她不要说了,赵氏才愤愤的住了嘴,心中又把张氏和阿玥恨了个透。
四个人又收拾了一番,日头挂上了树梢,也是时候出门了。春光正好,马儿踏花踩蝶,穿街过巷一路往顾家奔去。
顾宅门前有零丁马车来往,张氏见了,叹息一声,心道还是来早了。
秦氏见了巫家的名帖亲自出门相迎。见了巫玥就亲热的拉住她的手,巫玥一路跟在秦氏身边,进了顾宅。
巫玥冷眼瞧着顾宅要比自家庭院大气的多,亭台楼阁,雕栏画栋,无一处不彰显豪门贵族之气。果然是江东顾家出来的分支,确实是源远流长,底蕴深厚。
张氏和秦氏状似热络的说着话,无非就是秦氏问张氏初到颍川可还适应,以后多来家里坐坐什么的,又谈了下颍川和都中的不同之处,再谈及都中繁盛景象,倒是也没冷场。
顾家的春日桃花在颍川都是很有名气的,前世里,巫玥只在春光灿烂时,在围墙外面看到几只桃花出墙来,从未进来好好观赏过。今日能有机会进来看看,自然是要好好欣赏一番的。只见道路两旁芳菲灼灼,枝杈四横,交错相叠,偶有几只蜜蜂穿梭其间,道路不窄,却要拂枝去花方能前行。
巫玥不由叹息,“这桃花真漂亮。”
秦氏笑着问道:“阿玥瞧着姨娘家可好?”
巫玥点头,“好极了。”
“既如此好,阿玥就留在姨娘家好了。”秦氏遥指一片开得正旺的桃林说道:“那林子后面有几间屋子,最是好去处,阿玥要是喜欢,姨娘就把那屋子给阿玥。”
巫玥一听这话不对,哪有平白无故的住进别人家的道理,秦氏的意思是想让她嫁做顾家妇?
“姑,那林子后的屋子是兄长的书斋,怎么能随便送人呢?”
众人循声望去,桃花林中走出一少女,少女约莫十二三岁的模样,比巫玥要小一些,长的是娇俏可爱,声音也软糯甜美,远远望去,竟是比桃花还要嫩上几分。
秦氏说道:“不是让你陪着客人嘛,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少女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不满的嘟起嘴,“她们每次都说那些话,也不嫌腻,我闷得慌,就溜了出来。”
秦氏亲昵的戳着少女的额头笑道:“你呀,没个老实的时候。”
那少女走到巫玥跟前,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