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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公主还小,将来会理解皇上苦心的。”
没有说对还是错,可睿宗帝心底涌起滔天骇浪。
睿宗帝望着叶昭仪,“唯有姝儿懂朕。”
叶昭仪靠进睿宗帝怀里,笑容温暖,心中却在期盼赵允旻的谋划能顺利。
次日崇政殿内。
内侍高声宣读赵允旻贬为庶民的诏书。
赵允旻没有母家,没有依附的大臣。
诏书宣毕,一声钦此后大殿寂静无声,无一名朝臣站出来替赵允旻说话。
睿宗帝冷冷地看着垂首无言的众臣,他明白云岚为何同情赵允旻了。
他的皇长子,没有野心不生邪念,不会结党营私。
若非甄家谋逆,赵允旻仍是十年前可以在他臂弯撒娇的长子。
除了赵允旻被贬,还有另一份诏书。
叶昭仪由从二品昭仪升为一品贤妃。
后宫里张贵妃和齐淑妃听闻此消息皆变了脸色,但她们为了各自母家的事情已焦头烂额,分不出精力对付叶氏,反正叶氏没有皇子,可以不急于一时。
如今齐淑妃对洛阳的消息是望眼欲穿,而张贵妃则在昏暗中悔青了肠子。
张家嫡子张奎,命是救回来了,可变得疯疯癫癫,心智不如三岁孩童。
王芷蓉和蘅园的下人皆被抓起严刑拷问,王芷蓉娇娇弱弱的,根本经受不住。
几度昏死又被冰水泼醒,她早将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可惜张家人不信。
最初的确是她勾引的张奎,可后来是张奎半夜摸到蘅元。
张奎不若二皇子勇猛,但温柔嘴甜。
王芷蓉不愿华琬捡便宜嫁进张家,且已非处子之身不十分在意,是以三言两语、一支金簪便从了张奎。
王芷蓉不论容貌、身段皆堪称尤物,张奎尝到甜头,思欲大甚,几乎每晚都要至蘅园与王芷蓉厮混,后来还算着王芷蓉不用学琵琶和乐舞的日子,白日也悄悄过来。
极尽玩乐,二人皆迷了心窍,压根没发觉有人要暗害。
冰肌玉骨的王芷蓉已被打的没了人形,绝美面庞上划了刀痕、烫上烙印。
经受着残忍折磨,王芷蓉真真是生不如死。
她还指望张家能抓到下毒之人再放过她。
却不知蘅园的一名婢子已松了口,言是外面一男子给她百两银子让其下的药,可张家早决定要活活折磨死她,否则如何泄愤。
其实张家人不用想也知道是齐家所为,苦无确凿证据,传出去又是丢尽张家脸面的家丑。
尤其是张贵妃,担心娘家声誉影响到五皇子,只能请求大哥暂别去齐家闹,待将来五皇子继承大统,一定会替张家报仇。
不论怎样,张家嫡子是彻底毁了,张承安夫妇心下认定若非张贵妃将王芷蓉送到张家,嫡子就不会被迷惑,也不会让齐家钻到空子。
张承安嘴上不敢说,可背地里已对张贵妃滋生出嫌隙。
……
大皇子自请庶民的事情传遍大街小巷,凝光院的匠师也都知晓了。
好在罗院使的管束下,鲜少有人去议论那些无用的流言,面对华琬也如往常一样敬重。
赵允旻已悄悄搬去界北巷,虽让旁人知晓住处无妨,可赵允旻和华琬商量后,决定在事情落定前,还是少些人打扰的好。
这日华琬忙完凝光院事情,辛苍和辛芜亦安排跟着罗院使学习后,准备去看望赵允旻。
还未出凝光院,接到消息言云岚公主过来寻她,要她在凝光院等候。
距离殿下被贬有三日,华琬想起安琚说的云岚生气一事,心里不免担心。
算算时间,云岚公主差不多该到了,华琬至院门接迎。
看到云岚公主华琬愣了愣,云岚憔悴了。
“公主。”华琬走到云岚身边,低低说了声抱歉。
云岚握住华琬,“你何错之有,道劳什子歉,我有话同你说,去你东院厢房。”
进了厢房,云岚将宫婢、内侍皆遣至门外。
“阿琬,大哥现在在哪里。”云岚直接问道。
华琬为难地抬了抬眼,殿下没有答应,她不能告诉宫里的任何人。
云岚没好气地瞪华琬一眼,“你什么都听大哥,真没用,放心,我没想找大哥麻烦,我只是想知道大哥现在过的好不好,有没有缺什么,原先我一直以为是大哥不肯主动帮父皇,不肯主动与父皇化解嫌隙,直到三日前我亲耳听到父皇那样说大哥,我才知道大哥在宫里处境是多么困窘。阿琬,我们虽然贵为皇子公主,可若没有父皇的宠爱,与宫中奴才也无甚差别,何况大哥不但没有父皇宠爱,还被父皇故意轻视。”
华琬听得心里酸酸的,握着云岚的手紧了紧,“公主,明儿我递消息与你,赵郎离开皇宫,亦是有他的打算,公主不必难过。”
云岚不想华琬为难,“好,明日我等阿琬消息。”
云岚见华琬眼角藏着羞涩,忍不住打趣了华琬几句,“赵郎、赵郎,阿琬叫的可真亲热,你和大哥何时订亲?可要我在旁当个媒证。”
“说话不害臊。”华琬轻轻拍了云岚手背一下,殿下言他已非皇子,一定要她改口唤赵郎,初始她别扭张不了嘴,可喊两日就顺口了。
“哼,你还没嫁我大哥呢,就摆起大嫂的架子教训我。”
华琬脸涨得通红,怎么这对兄妹说话皆是没正形的,太讨厌了。
嬉笑打闹了一会,云岚眼睛忽然低垂下来,华琬询问道“公主怎么了?”
云岚眸光微闪:“阿琬,安琚去洛阳,是不是不回来了。”
云岚除了心疼大哥,更后悔打安琚的那一巴掌。
宫里这些事儿压根与安琚无关,是她骄横无礼了。
前日她命人去苍松堂请安琚,没想到穆堂主言安琚已离开京城去洛阳,归期不定。
“公主别担心,安叔还在京城,安琚肯定要回来的。”华琬安慰道。
“我怎么可能担心他,随口问问罢。”云岚嘴硬着,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是她一巴掌打走的安琚,是她害的安掌柜与安琚父子两地。
是以她会常去看望安叔,再令那些贵家夫人、女娘,皆到安叔那置办熏香。
第226章鲤鱼
赵允旻同意云岚到界北巷的宅院看望他。
当华琬带着云岚走进乌头门时,赵允旻正在小院里摆弄花草。
一袭寻常的秋香色袍服,发髻上扎黑色幞头,袍摆一角沾了些许湿泥。
“阿琬,三妹。”赵允旻转过身朝二人微笑,阳光在他周身渡上一层尊贵的金色。
云岚去看赵允旻摆弄的春羽,三两厚茎,叶子仅巴掌大小,显然是刚培的幼株,可本该娇嫩鲜绿的叶子却没精神地耷拉着,叶尖甚至开始枯黄。
华琬颦眉道:“赵郎,前儿穆堂主说春羽喜阴,你怎将它搬到太阳下了。”
赵允旻淡定地说道:“我记着的,本是放在檐下,可瞧它没精神,才搬出来晒太阳。”
华琬心疼没精打采的春羽,“赵郎是不是忘记给它浇水了。”
赵允旻不着痕迹地搬起花盆,“还是阿琬见多识广。”
华琬无奈地摇头,带云岚先到屋里去坐。
临进屋前,云岚还回头看了眼赵允旻,“阿琬,大哥在做什么?”
从宫里出来,殿下一定要自己收拾院子,学文人雅士栽些梅兰竹菊也罢,偏生要折腾些不常见的,可又不知该如何栽养,结果糟蹋了许多好苗。
云岚听华琬埋怨,哈哈大笑,“大哥真是遂心意了。”
为春羽浇好水,赵允旻至一处小泉眼旁洗净手,才回到屋里寻二人。
卸下刻意的伪装,精致漂亮的五官与威严迫人的气势两相辉映。
好在有华琬,赵允旻目光是柔和的,气势不至于让人害怕,但除了华琬,也无人敢窥视他的瑰丽。
宅院里暂时没有仆从,云岚过来,辰风和雨泽也隐去身影。
赵允旻一切都亲力亲为,云岚看到赵允旻为她们烧水煮茶,惊讶的合不拢嘴,更难得的是大哥煮茶动作如行云流水,真是令人佩服。
接过赵允旻递来的茶汤,云岚将赵允旻临走时送她的木雕鲤鱼拿出来,“大哥,那日我急坏了,待你走后我才发现你送了我只木雕,鲤鱼可有深意,总不能只是个念想。”
华琬目光落在木雕鲤鱼上,掩嘴笑道:“若公主昨日拿出木雕鲤鱼与我相看,我就直接带公主过来了。”
云岚疑惑道:“鲤鱼寻常,还不如大哥原先送我的木牛流马精致,也有玄机?”
赵允旻盘膝坐下,收起仙人驾鹤纹茶罗,“三妹,不用担心我,寻到合适机会,我会回去的。”
云岚盯着木雕,眼睛一亮,鲤鱼鲤鱼,逆流而上,得过者便化为龙。
云岚登时欢喜,可想起日渐憔悴的父皇,心里又一阵酸涩,“大哥,你该早些与我说的,尽打些哑谜,急坏我了。”
赵允旻摇摇头,“三妹得空可以常来探望阿琬与我,但是别让张贵妃和齐淑妃知道。”
“大哥放心,我不会胡乱说话,现在她二人已经斗得连脸皮都不要了,昨儿内侍省询问她们中秋宫宴的安排,结果为点小事就起了争执,还往父皇那闹,父皇为了朝堂上已经够心烦,后来父皇令内侍省直接寻叶贤妃,还言往后后宫大小事务,皆由叶贤妃打理。”
张齐两家早已是仇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张贵妃和齐淑妃连粉饰太平都做不到了。
赵允旻替二人斟满茶汤,不忘端出一碟梅子,“梅子是阿琬的舅娘晒的,放在茶汤里酸酸甜甜别有一番滋味,三妹也试试。”
若不是云岚想明白木雕鲤鱼的含义,她真以为大哥是彻底出宫避世的,每日沐晨曦而起,煮一壶清茶,随心摆花弄草,还有华琬这美娇娘相伴左右,日子真是再惬意不过。
云岚忍不住问道:“大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甚时候再回宫里。”
“不急,静观其变。”
不论云岚如何探问,赵允旻永远一个等字,哪怕云岚提到父皇心结难解,赵允旻仍旧挂着不以为然的笑意。
原来云岚以为大哥不思进取,每日干着急还好过些,现在探得一角,反而百爪挠心。
华琬挑了颗梅子放进云岚茶汤,“公主得空多陪陪皇上,或者至凝光院寻我,朝中芜杂事眼花缭乱,不管也罢。”
……
其实就在三人闲聊时,洛阳知府丁良史已经派快马送急信入京。
这大半年里齐家损兵折将,二皇子被软禁在王府中。
齐家从初始猝不及防,到后来蛰伏蓄势反扑。
若说张奎变为痴傻儿只是暴风骤雨前的凉风动不了张家的根本,那么丁良史查到东西,绝对能让张家折损泰半。
新宋国沿袭前朝“官山海”之刑律,严禁民间私采矿山,尤其是金、银、铜、盐铁矿。
是以张家发现金矿,却秘藏不报的奏折进朝堂时,众臣一片哗然。
张承安面如死灰,金矿藏得极隐秘,最初知道金矿的一批人皆被他暗暗处置。
京中除了父亲、张贵妃和两位亲信,就连他的妻子都不知道张家拥有一座金矿。
没有金矿张家已富贵滔天,故自五年前发现金矿起,张家就没有动过开采金矿的念头。
老父亲有犹豫是否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