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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头月向西-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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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直接揭出来不是更好吗?
  尹家现在还是谋逆的罪臣,身为尹氏之子,即便姜弥不去害他,意清也难逃刑罚罪责,以此招还可以将祸患蔓延到庇护尹氏的沈家身上,姜弥,他为何要多次一举呢。
  所以,他应是不知意清的身份罢,只是单纯地想要削弱沈氏,才将矛头指向意清。那么,我爹娘的死,又是不是他所为呢?
  我看了看跪在身侧泣涕涟涟的靡初,心里思忖了片刻,将嬿好叫进来让她去请大理寺少卿宋灵均过来一趟。
  嬿好有些为难:“姑娘,今夜已宵禁,只怕宋大人……”
  “你带上中宫令牌,若遇巡夜的金吾卫,他们必不敢拦你。至于宋大人,他若想来就将他带过来,他若不想来也不必强求。”
  靡初沉默着看了我一阵,才嗫嚅着说:“皇后若要见外臣,靡初不便久留……”外面夜色深沉,她偏偏选了这个时辰来,大约是想避开耳目,将意清的处境遭遇说给我听吧。
  如今沈家满门凋零,可是靡初还能一心向着意清,这份情却也是难能可贵。
  我叹了口气,望了望祭祠外无边的夜色,对靡初说:“这个时辰早就宵禁了,你在沈府住一晚吧。”我想到几日前姜弥曾派人入英王府大肆搜捡,不免又有些担忧:“老殿下的身体还好吧。”
  靡初的眼眶有些红,强忍着没有落泪,放低了声音说:“爷爷年事已高,本来身子就虚弱。可恨那姜弥……”她咬了牙,愤恨道:“竟直接让金吾卫入英王府搜查,说是爷爷和连学士勾结,意图不轨……若不是陛下百般维护,只怕爷爷他也免不了牢狱之灾。”
  英王萧道衡是先帝的堂叔,在萧氏宗亲中德高望重,一呼百应。姜弥竟如此没有顾忌地去折辱他,想来,也是因为靡初和意清的这门婚事,他大约认为英王是意清的靠山,若要剪除沈家,少不了先对付英王。
  外戚干政,权臣祸乱,竟已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我安慰了靡初一番,夜至子时,让她去厢房咱做休憩,而我,则跪在祭祠里等着宋灵均。
  并非我全然指望宋灵均能做什么,只是如今局势颓危,我总得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判断下一步该怎么走。
  意清,是父亲当年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保下来的尹氏独苗,我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唯有这样,才能安逝者的在天之灵。
  身后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我侧耳听了一会儿,稍稍舒了口气。宋灵均铺开前裾跪在了刚刚靡初跪过的草蒲团上,他敬奉了三根烛香,才朝我躬身行礼。
  “娘娘节哀。”
  我深吸了口气,缓慢道:“宋大人自当上大理寺少卿,这还是我们头一次见吧。”
  身边孤影稀落,似是亘古便有的沉静。
  “臣承蒙沈大人提携,知遇之恩没齿难忘。”宋灵均微低了头,沉声说:“娘娘若想从臣这儿知道些什么,臣定当知无不言。臣虽然人微言轻,无力挽狂澜的实力,但一颗清正之心,一如当年及第之时,不敢有变。”
  当年,是萧衍力排众议,要点寒族出身的宋灵均为状元,以期正朝堂之风气。现在想想,多么讽刺,朝堂的风气是一朝一夕能改变得了吗?
  我强迫自己将那些激愤悲凉收起来,努力让神思清明,沉下心来问他:“意清入兹兰山办案后便音讯全无,这件事大理寺就没有过问过吗?堂堂朝廷命官,三司之一,便这么草率待之吗?”
  宋灵均沉默了一会儿,才字正腔圆地回道:“娘娘有所不知,兹兰山这地方本就透着邪性……”
  “兹兰山在长安城外五里,山道险峻,往来客商宁愿多绕路也不愿走这条道,据传是有一些不详的传言。月余前,一队运送驻军补给的卫队出了长安从那里走过,竟莫名其妙得连人带马凭空消失了。”
  “起初是刑部接办此案,主管的是刑部侍郎温梁玉,案发后他便带了几个主簿入兹兰山办案,起初那里每日都有消息传回刑部,开始时是一天一次,后来三天一次,五天一次,直到半个月前,刑部连续十天没接到兹兰山的消息,刑部尚书崔明浩递了折子,请求派人入山找寻温梁玉。”
  “陛下圣喻,派金吾卫去沿山搜寻,兼去附近村落探查,金吾卫传回消息,兹兰山附近从未有人见过温梁玉和几个主簿,细细查探之后也未见有任何刑部去查过案的痕迹,似乎人从未进过山一样。”
  “一时之间,各种谣言甚嚣尘上。姜相以各种理由将此案移交给了大理寺,并且强行要沈大人亲自审理。臣当时就觉得个中有异,但又不敢不尊诏令,只好送沈大人入了兹兰山……”
  我在一旁静静听着,随着言语,好似置身兹兰山,只觉周遭迷雾萦绕,千峦叠嶂,摸不清头绪。
  “那么,意清失踪之后,难道没有找过吗?”
  宋灵均叹了口气,忧悒着说道:“自沈大人失去音信之后,陛下连派十数队金吾卫入兹兰山找寻,可就是没有结果。臣本欲亲自入山,可想起沈大人临行前的嘱托,要在他不在时替他守好大理寺,这一方净土万不能再落入姜弥手中。”
  我听着宋灵均的话,心里悲念,意清,意清。你可知沈家已遭受如此大难,满门尽遭屠戮……你到底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
  我只觉心里哽了一道怨气,压迫得整个人几乎喘不过气,痛得仿佛钻肺剜心一般。
  身侧传来衣料摩挲的声响,在深夜里显得清晰而刺耳。宋灵均面对着我殷殷说道:“娘娘,臣自知有些话说出来太过残忍,可不得不说。吴越侯和安阳公主已经走了,您再伤心也无法让死者回生。当今之际,唯有保全自己,保全皇长子。乱臣之祸,非一日之寒,许多事情都得从长计议。可只要大周的储君他身上流着清正之臣的血,一切就都是有希望的。”
  他言之凿凿,掷地有声。满怀期望又目光炯炯地望着我,或许这并不是他一人对我的期望,是许多人的心声,恰由他说了出来而已。
  ………我只知后半夜自己孤身一人跪在祭祠里,守着不知何时归来的魂灵,念着曾经在这所府邸里的欢声笑语,品着如今全都成空的凄婉哀伤。却不知那一夜,对于萧衍来说同样难捱。
  萧衍为我们的孩子取名景润,意为景平静好,温润如玉。太后对这个迟迟而来的孙儿自然爱不释手,捧着他宛如捧着珍稀珠宝。姜弥在康邺殿坐了许久,一直等到萧衍来向太后请安。
  皇长子降生举国欢庆,萧衍着令大赦天下,并择期行立储之礼。此旨被凤阁驳了回来,姜弥亲自找上门,断言道:“一个不足月的奶娃娃,尚看不出什么,如何将大周江山就这么托付给他。”
  萧衍敛着刺绣九章熏裳长袖,眼皮抬了抬,不沉不缓地说:“大周向来立嫡立长,润儿是朕的长子,也是朕的嫡子,且是朕唯一的儿子,那依舅舅的意思,这储君之位不给他,是要给萧氏的旁嗣斜支吗?”
  原本端坐凤座的太后正含饴弄孙,对他们的争执已习惯了,但听到萧衍的一句旁嗣斜支,不免被戳了心病,皱眉道:“天家之子,只要悉心教养,有什么当得起当不起一说?”
  姜弥面上笼起了一抹淡笑,“是呀,从前萧怀淑便是一出生就被封为了太子。从前尹相就对我说过,机关算计又如何,可到头来这萧氏天下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费尽了心力斗倒了尹家,斗倒了萧怀淑又如何,最后储君的身上还是流着沈氏的血,那与尹家交好多年的沈氏。若是尹相与尹皇后在天有灵,也该安息了吧。”
  萧衍的脸色凝滞如铁,烛光盈然照亮了一殿的暗沉,却照不亮他这一脸的暗郁。
  太后却被姜弥说得心中一动,但望了望儿子不虞的神色,又犹豫着说:“可衍儿就这么一个儿子……”
  “陛下这么年轻”,姜弥霍然打断了太后的话,颇有深意地说:“若是充实六宫,广施雨露,还怕生不出健康的皇子吗?到时候,犯得上拿含着沈氏血脉的皇子当宝?可别忘了,当初陛下还是晋王时,那沈檀是怎么伙同尹相对付咱们得?绕了一圈,却要扶他的外孙登上储君宝座,不是荒谬至极吗?”
  太后的心中也起了丝丝涟漪,多年来她的心病就在这里,那时与尹氏的争斗愈激烈,今日畏惧成败颠倒的心就愈强烈。她许久未言,看着怀中的孙儿也有些百感交集,微微欠手让乳母抱过去,一时失了兴致。
  萧衍却是牵动嘴角冷笑了一声:“舅舅,不若朕给你写一道退位诏书,将这天下原原本本交到你的手里。从今往后,管他什么萧氏,沈氏还是尹氏,都烟消云散。九尺黄土,万里河山,彻底姓了姜,再无后患,你看如何?”


第58章 
    姜弥意态沉稳地将手中茶瓯搁在了桌上;面色虽凉;却也没什么波澜;却听太后怒气叱责的声音传过来:“衍儿,你胡说什么。”乳母吓得立在凤座后不敢抬头,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似乎触觉到了空气中的冷滞而停息了咿呀喃语。
  太后用手抚着胸口;冷静了一会儿;大约也是觉察出了什么,仍是对着萧衍;语气不似刚才炙热;却仍带了一份责意:“你舅舅自你当晋王时便尽心尽力地辅佐你;从前多少难关都闯过来了;好容易有了今日的地位和大好局面,你平白无故说什么傻话。他向来对你掏心掏肺;怎么会有那个心;君臣相疑,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萧衍低着头沉默不语,像是个被长辈训斥了敛目反省的样子。
  姜弥是个顶聪明的人,从自己妹妹的话里听出了几分言外意,但他不欲细究。因为再多心思藏在里面;终究也只是妇人之言,算不得重要。真正值得探究与琢磨的,是自己面前这位深藏不露的帝王之心。
  既然从前都已过境牵;提起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多论论当下。
  姜弥拂了拂自己衣袖上碾落的些许尘埃;恍若漫不经心地说:“也并不是臣爱多心,只是现如今朝中的肱骨之臣都是往年追随陛下夺嫡的,一个个老资历,或多或少跟当年的尹相和吴越侯有些龃龉。眼见着如今帝后情笃,陛下的嫡长子出世,若这含了一半沈氏血脉的皇子当真成了太子,眼瞧着他们心里得害怕。怕将来人家给咱们来个秋后算账,那可真没处说理去了。”
  刺绣着杏花的罗帷迎着夜风摆了摆,姜弥望着上面的绮绣珠文,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若早知道还真刀真剑地跟人家拼什么,血流得再多,都及不上人家生了个好闺女,将咱们陛下这颗君心抓得牢牢的。”
  萧衍对着暖烛轻笑了笑,声音里有着琢磨不透的深邃:“舅舅口口声声尹相、吴越侯,可如今他们都在哪里呢?人死如灯灭,谁还能再来和舅舅争个高低呢?至于什么秋后算账,那更是无稽之谈了。当年父皇以庶子的身份登位,多少世家勋贵坚决反对,过后谁又拿他们怎么着了?还不是该享尊荣的一点没少他们。大周立国之本,就在这些权臣显贵的拥护,到了哪一辈都不会蠢到去自断根基。”
  姜弥略思忖了一番,坚如玄冰的面色略显松动了些,当仍绷着不置一言。
  萧衍却显得轻松随意了许多,他让太后跟前的梅姑给各人换了新茶,时新的古丈毛尖,香气清沁入脾,闻起来就知道是上品。
  “至于皇长子……”萧衍的心思转动了几圈,有不忍,有犹豫,仿佛将要出口的话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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