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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儿似乎已经累了,脚步变得沉沉的,哒哒哒,一步一步都显得沉重。
本想,在这荒郊野岭中,理应渺无人烟才对,结果却意外地听见了一些依稀的锄地的声音,子依看着这幽幽的树林,想了想,然后往那声源寻去。
果然在不远处有一小屋,一位白发老者正在锄着屋前的菜地。看着老人的身影,子依不禁想到了,自古高人都喜欢归隐,莫非眼前的这一位……
此情此景,子依心想:能在这乱世中保持自身的宁静,可真不容易啊!出于恭敬,子依远远地便下了马。小心翼翼地朝老人走了过去,谁知那老人看都没看子依便开口了,好像根本就知道她要来似的:“马别从这里过,牵到屋后去拴好吧!”
子依听了,尽管疑惑,这位到底是什么人呢?但一心觉得此人早已年过半百,况且自己的身手不赖,他于自己来说应当无害,便也照做了。
☆、什么是江湖?
子依拴好了马,再回到屋前,已不见了老人的身影。只见那个锄头正靠在屋门外,子依隐隐觉得这是个让她进屋去的暗示。她环视了一下四周,这座草庐深居树林,与世隔绝,颇有隐姓埋名的感觉,简单而又宁静。屋前还有一点瘦田,感觉好极了。
子依想,如果这后半生能与自己所爱或者一家老小居住在这种脱俗的地方,那该多好啊?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禁隐隐作痛。自己所爱?自己所爱……
子依安静地走进了屋,只见那老人正背着门口泡茶:“坐吧,这里虽然不能让你洗去双手的血腥和放下心头的包袱,但还是可以让你得到半刻宁静的。”
老人一开口,子依的神经便警惕了起来。他不会是知道些什么吧?
“不用害怕,老头我早就不问世事了。”那个老人说,“我只是看你脸色苍白,下马和走路的动作都很僵硬,是受伤了吧?但看你的样子和表情,又不像是寻常老百姓,更不像那些养尊处优的达官贵人…唉!有缘人,过来喝杯茶吧!”
子依听了他的话,分析得并无道理,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力。子依朝老人走了过去。
“有的事倦了,看透了,就该放下了…”老人家把茶递给洛子依,“在战争里面,没有谁对谁错的,有的只是立场不同。”
子依端茶的动作顿了顿,看着这个并无与旁些老人不同的地方。心想这老头到底是神还是疯子?这话也正如她所想的,她要杀的人未必有错,可是在洛家的眼中却是留不得的,于是,便“劳心劳力”地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杀手……
“江山,打下来了,便是他们的了,而我们呢?再出色又有什么用?”老人别过头,像是在轻叹,也想是有满腔的悔恨。
老人家的话,又一次道准了子依内心最迷惘的东西。是啊!她为洛家杀了那么多人,至今她除了一道道伤疤和数不尽的仇家,她还得到了什么?她如今这样跟当年杀她家人的仇人有什么区别?可是,她心里的家仇,还是放不下啊!子依的眉头皱了起来。
“利益!他们为了利益去杀人,而有些人,便成了他们的工具!正如你!”他的话一字一句都戳中了重点,这让子依很不自在。
“哐啷!”子依还在想着他的话,老人家突然把一个杯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碎了。“你难道会因为一件工具摔碎了而心疼吗?难道你会在意地板被摔得痛不痛吗?”
痛不痛?子依的心忽然就揪了起来,以浩儿为代表的人一个又一个地出现在她脑海。
“难道你为他们拼死拼活之后,他们会分予你一半江山吗?”老人家指着洛子依的右肩。“那你这么卖命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为了一个小小的家仇…他们争天下又是为了什么?
那时子依跪在了夕桥的床边,在这一刻,所有可以用来形容伤痛的词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子依用手指轻拂这他的脸颊,挺拔的鼻梁,俊俏的脸,一切依旧如此美好。仿佛他只是睡着了,生怕把他吵醒了。
“夕公子!”忽然有几个身影在门外喊着,大概是巡逻的士兵来给夕桥报到的。子依的卷睫微颤,抬头望向门外。
她一手摸着夕桥的脸,一手握紧了胸前夕桥留下的玉佩,眸间又瞬落了几颗泪珠。她用几近沙哑的声音说道:“夕桥,对不起,我得走了…我还有家仇在身,等他日我大仇得报,我定来陪你!”
“夕公子!我们是来报到的!”门外的叫声开始急促了,似乎也察觉了夕桥今夜的异常,“夕公子?开门啊!”
子依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拿起了桌上的灯,点燃了书桌和夕桥的床!
“夕桥…对不起…”说罢,她忍着心痛,丢下了灯,从西窗跳了下去。
等她刚翻出了夕府的围墙再回头望时,夕府已经被火光照亮,不时传来人们的叫喊声﹕
“快来人啊!”“着火啦!”“救命啊!”“来人啊!”“啊!”“捉刺客啊!”“来人啊!”“夕公子死啦!”“快来呀!”“水!快!”“给我追!”
子依继续往西边逃去,一路走一路回头,是在看追兵,也是在回眸那个已死的人…一直到子夜,她终于跑不动了,便停下来,该跑为走。
寂静的西郊树林,只有子依一个人在行走,除了她自己那一步一步踩在积叶上的声音之外,还时不时传来几声狼嚎…
终还是个女人,子依不由颤了颤。可是她的生存之道还是比恐惧大的。她抬起脚,拔出了她的“剺魂刺”做好防御。
“剺魂刺”是子依的专属配刺,比匕首长,比短剑短,是主人为她专制的。可惜匕身依然刻着一个“洛”字。就好像她,无论多强,无论被训练到多么无与伦比,命中还是被刻上了洛家的影子。
她反手握着“剺魂刺”,却忽然像警觉了什么,暗骂了一声:该死的,我穿的是白色衣服!
果然,身后的声音伴着火把的光传来了:“快找!别让她跑了!”
白色在黑夜中是无处可藏,所以子依只能继续逃。
不料才跑了一小段路,便听见了后面的人喊道:“在那里!快捉住她!”
子依本来还抱有希望能逃掉的,可却听到了身后传来了马蹄声,于是她干脆不跑了,跑也跑不过马蹄,于是她转过身去,准备拼死一战。
“铛铛…铛铛铛…”这悬在半空的声音,是马回锥!是一种用铁索系着锥刺,方便坐在马上的人去攻击远处的猎物或敌人的武器。
子依认真地听着,敏锐的听觉让她辨得那铁链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了!
看到了!她看到那一处有如远星般微弱的反光!正朝着她的的头部袭来,子依举起手挡住了头部,马回锥正好被她反臂上的匕首挡开了。
“铛!”一声,让马回锥的主人找到了“猎物”。
他吼着:“在这!”
子依当然不会让他多占便宜,那人话音才刚落,子依便冲向了他的方向,敏捷地踩上了他身后的那棵树,一步,两步,三步,然后用力向后一踏,匕首一划,动作快的让那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头便已经被子依的“剺魂刺”给削了下来,在地上滚动。
火把都向子依这边聚集了起来,把她围在了中间,他们看了看子依,看了看地上的那颗还保持着惊恐表情头,再看了看马上的那个没有头的人,似乎都怯了怯,面面向觎,不敢向前。
局面就这样僵持着,子依打量着他们,他们也在打量着子依。
一抹素衣,紧闭的朱唇,目光的犀利似乎不亚于她手上的匕首。
火光照在了她的脸上,可真畏是绝色佳人。可是,一个小小的女人,居然有这么厉害的身手,并且面对着这样的场面居然还如此淡定,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来的人放在眼里。这才是让所有人最恐惧的。
是时候了!子依一振手臂,把“剺魂刺”的刃从手背出转了出去,当做短剑来进攻。
那轻微的“唰”的一声,宣布了这场混战的开始。
☆、什么是江湖?
子依一振手臂,露出了武器,那些士兵和家丁回过神来,一窝蜂地向子依涌来,看阵势完全是可以宛如群蚁般把子依吞噬,可惜的只是他们面对的是她,洛子依!
子依冷冷一笑,向前方的敌人迎了上去,一扬刺,挡开了他们正欲砍来的刀,然后一个转身,华丽的挥下了两个人头,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子依便又转身反手刺穿了旁边一个人的心脏!所有动作都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瑕疵。
“叮叮铛铛…”一片金属相击的声音回荡在了深夜的树林中。
鲜血已经沾满了洛子依的衣裳,她用流云般的舞步和寒冰般的刀刃宣告着一条条生命的结束。
敌人所剩无几了,子依纵身一跃,轻盈地跳到了一个人的肩上,反手执刺,用力地往他的天灵盖一插。果断冷峻地让人目瞪口呆。
“咻咻!”忽然间,只见突然有两只箭向子依飞来,她纵身一躲,从高处翻了下来,才刚刚落地,没反应过来其他什么,右脚便已被一条东西系住了!
子依低头一看,原来是被马回锥缠上了!子依正想用刺砍开,却没来得及,被马回锥的主人用力一拉,她摔倒在地上。然后便是策马的声音,子依被硬生生地拖在了马后!地上的碎石割破了她的皮肤,她的衣服,磨损着她的伤口,让她疼痛难忍。
地上的石砾割破了她的衣服,她的皮肤。她咬牙,腰上一用劲,起身砍断了脚上的铁链,马上面的人感觉到了马后的子依逃脱了,立马调转了马头,眉目间充满着杀气。他向子依冲去,子依站起身,奋力跳了起来,一踹马头,马翻了,而她也被弹出了老远。
落地时,子依在原地打了几个滚作为缓冲,正好也躲开了几支射向她的箭。
子依再次站了起来,又立刻用匕首挡开了一支射来的箭,可惜一转身,却被一个人用长剑刺中了右肩!子依感到了疼痛,反应过来正欲拔开,刺伤她的那个人却仍不罢休,用力一压,整把长剑就这样穿透了子依的右肩!就像针穿过皮革一样!剑柄就卡在伤口处,她的右手已无法动弹,她面容变得扭曲,额头上不觉已经挂满了汗珠。她强忍着剧痛,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那个执剑者踹开。那个瞬间,长剑从子依的身体中拔了出去,剑刃再次割破那原来的轨迹。痛得差点连呼吸都反应不过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人想再次进攻,子依把手上的匕首甩了出去,像回力镖一样在他的脖子上划了一刀又再次飞回了她的手上。
那一刻华丽,可子依的右肩却是穿心般的痛!
那个人用长剑插在地上,不让自己倒下,然后盯着子依,子依知道他命不久矣,便没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只是心中暗暗嘲笑了一声:你杀不死我!
血腥味刺激着子依的神经,剧痛不断的暗示着她:我已撑不了多久了…
又继续砍杀了两个,子依已感觉到了右半身的潮湿,而且很明显,她的动作变慢了,变得无力了。
“咻!”又是两个箭兵在放箭,而其中一支正中了子依的腹部!她皱眉:快不行了!
子依从腰间掏出两枚暗器,朝他们放了出去,正在他们倒地的瞬间,林子周边有亮起了火光。
“不会吧?还有?”子依看着那一群人,脑子差点就一片空白了。
还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