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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音色平稳,并无大家念想中的愤怒。也没有之前话语中的不客气。
反而像是刮过大风后的萧条,没有力气的折腾。
“是谁告诉你,天心与我发生关系的?告诉我,那个人是谁,那么今日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追究,否则,就凭着安家侮辱苏家嫡女这一条,你觉得苏南陌会放过你?即便苏家放过了你,那么唐府呢?镇国大将军的威名,可不是随随便便的。”
一个是四大家族之首,一个是轩辕国赫赫有名的将军世家,怎会容忍从小就被疼到大的女娃受到一点外界的指责?
这话,已经是充分告诫了安如是,孰轻孰重。
若是安如是当真有些脑子,就会说出那人是谁。
秦玉在后方,神色一凛,眼神直溜溜的看着安如是,不动。
安如是低着头,全身在轻微的瑟瑟发抖,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直到嘴巴里尝到了轻微的血腥味。
“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看到的。”
此一言出,苏天心的眼中划过的是浓浓的不满与深深地失望。
这一次,她或许真的是看错了人。
她轻轻地扯了扯孟忘枢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再问下去了。
孟忘枢会意。
“好。”
他点头,然后松开苏天心,语速缓慢的说。
“那你可自己看清楚了,这是真是假。”
他二话不说的褪下披在苏天心肩头的外袍,抬起她的左手,点了点左手上臂原本守宫砂的地方。
然后他用手指指甲在她皮肤上,挑了挑,没一会儿,就掀开来一块指甲大小,薄如蝉翼的似是人皮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离开苏天心的皮肤后,那枚红润的圆点,就出现在了她的手臂上。
“守宫砂!”
温宁夏离他们是最近的,所以看得也是最清楚的。
“真的是守宫砂,不是假的。”
她十分兴奋,亲自确认后,更是傲然的对安如是挑了挑眉。
“安如是,我就说你故意冤枉天心的,天心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立刻给我家天心道歉!”
“不,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了?”温宁夏单手叉腰,对林教谕说,“不如请林教谕来看一看真假,其他人也可以过来一看。”
她十分嘚瑟,就像吃瘪了许久,终于可以反败为胜了。
“林教谕,有请。”
林教谕被叫,也不好离开,与身边几位教授一起上前看了看,然后张大了眼睛。
“是真的。”
在所有女学子进入青竹学院的第一天,都是由她和几位女教授亲自确认她们守宫砂一事的,所以对这个不会看走眼。
“是真的,是的。”
不仅是她,几位女教授和其他学子们都看了清楚。
然后言语中,便开始指责安如是。
安如是一双眼,慌了神,乱了套。
“不是真的,不是。”她极度否认,“若是真的,为何要遮掩?一个深闺女子,遮掩守宫砂,定是有所图谋。”
“是我贴上去的。”
孟忘枢将那东西贴在指间把玩。
“为何?”
安如是问。
“因为不想任何人觊觎她。”他将那东西,碾成了粉末,才道,“今日发生了这事,我也不妨在这里说一下。”
众人立刻将目光投射在他身上,屏息凝神的听着。
孟忘枢眼神扫视一周,然后落在了窗外某人身上,最后才在安如是身上停留。
“我不管外界如何传言,待天心及笄后,我便会上门提亲。她这辈子是我徒弟,也必须是我发妻,靖霆王府的王妃。所以今日便算了,此后,但凡出现对她不利者,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他语气淡然里还夹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霸道索取。
更是在最后以王爷之尊,宣布此事并非玩笑。
这话带来的震惊,是比起刚才众人知道苏天心的守宫砂真的没有了,还要令人惊愕不止。
不仅是她们,就连苏天心也是狠狠地吓了一跳。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他分明前几日,两人独处之时,都还不肯应言娶她。
却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了这样的话。
难道仅仅是因为昨夜,他要了她,对其的愧疚?
苏天心心中酸甜难开,看着孟忘枢,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小手紧紧地握住他衣袖的一角,像极了儿时跟随大人出去逛街时的胆怯。
“都听清楚了?”
他再度出声,打断了诡异的气氛。
“听、听清楚了。”
温宁夏第一个反应过来,很是认真的点点头,眼中却是掩藏不住的欢喜。
她一点头,其他一些学子就都跟着点起头来,就连林教谕也是愣神的应了一声。
“那都走吧!天心累了,需要休息。”
他二度下了逐客令,眼中的荣威已经十分明显,若是有人还敢留下,就等同于触了龙的逆鳞。
“我不信,我不信!”
安如是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大吼一声,流着眼泪就跑走了。
她本就是带头者,她一走,剩下的人也不会继续留着,三三两两的就都走干净了。
唯有剩下本就是这间宿舍的秦玉与温宁夏。
温宁夏十分开心,她蹲下身,握住苏天心的手,微笑的说,“天心,恭喜呀!你如愿以偿了。”
苏天心微微一笑,眼神落在秦玉身上,并未说话。
“你和秦玉也都出去吧!我与天心说说话。”
“哦,好的。”
温宁夏点头就要走,却被苏天心拉住了手。
“怎么了,天心?”
“小夏,我中午想吃你做的午膳,你做给我吃好吗?”
温宁夏一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然后会意的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微笑着转身离开,“小玉,我们走吧!”
“好的。”
秦玉全程胆怯样,在温宁夏叫了她之后,她才转身离去。
苏天心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食指,她刚才在温宁夏掌心里写了四个字——小心秦玉。
她知道温宁夏是个聪明人,秦玉如此唆使安如是来闹了这么一出戏,必然还会有下手。
她担心温宁夏,所以只能先以这个方式做个提醒。
孟忘枢全程将她的举动看在眼中,然后放开她,走到窗边。
“这下你可开心了?”
他朝着外头看了一眼,然后关上了窗户,回头望去,那人含笑如花,坐在大床的中央,即便不施粉黛,也天生丽质,倾国倾城。
“开心的不得了。师父终于肯答应娶我了,怎能不开心?”
孟忘枢笑着摇摇头,走到矮几边上,拿起了桌面上的水壶,倒了一杯凉水。
苏天心见状,撅撅嘴说,“师父,你可别到时候找借口反悔。”
“比如?”
“比如,咱们的八字不合。”她扬着下巴,脸上的笑不曾减少过,“我早就命人算过你我八字,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契合的很。”
“嘿”的一声,孟忘枢抿了口凉水,笑道,“你这是找谁批的八字?”
“流苏。”
“他?”孟忘枢挑眉,“就不怕他是骗你的?”
“他敢。不管谁批你我八字,都必须合,若不合,我便杀了,找另一个。总之,你必须——”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起身,怎料脚勾住了被撕裂在地上的袖子,一个踉跄,话没说完就往前栽倒。
孟忘枢眼疾手快,长手一捞便轻松地将人带进了怀中,身子一转,将她压在了矮几之上。
“必须什么?”
他挨着她极近,狭长的双目眯起,泛着星辰的璀璨。
“必须娶我。”
她大胆的搂住他的脖子,往面前一拉。
呼吸在彼此间游走,孟忘枢眼底情意满满,似有喷发之征兆。
“师父,不可。”
她扭头拒绝,双手推在他的胸前,制止了那蠢蠢欲动的氛围。
“兴许她们还没走干净呢!咱们可不能自打了嘴巴。”
“那你还缠着我不放。”
言下之意就是,是你引诱了我。
苏天心撇撇嘴,满脸不屑,从他怀中起身,在旁坐好,很是高傲的说道。
“要不是某人一开始就各种设计我‘引诱’他,我会落得这般吗?”她撅撅嘴,小眼嗔了一下,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压低声音问,“我的守宫砂分明就没了,怎么还会有的?”
“用了阿景的药,给你画上去的。”
“那为何还要在上面盖一层薄薄的东西遮掩?而不一开始就露出来?”
这点她的确不明,若真的有守宫砂在,不需要这么麻烦。
“时间紧急,他的药要起效,需要一定的时间,安如是等人来的太快,唯有先遮掩,等药水完全渗透到你的肌肤里,才可。”
“那之后还会消失吗?”
“等咱们成了亲,就让它消失。”
提起这个,苏天心心中就像吃了蜜糖一样甜滋滋。
她低头傻笑着,冷不防被抬起了下巴,“就这么开心?”
“不然呢!”苏天心撅撅嘴,忽而又问,“对了,你带走药汁里,有什么发现吗?我思前想后了许久,唯有秦玉才是最有嫌疑之人。”
“阿景说,在姜太医给你开的要里面,被人多加了一味药。叫千百草。”
“那是什么?”她摇摇头,“没听过。”
“千百草本身不是春药,放在中药里,也不过是延缓药效的吸收。但千百草的根茎却与梅花相克。你昨日吃了好些梅花做的菜肴,还吃过摆盘的梅花,所以同样的东西,我们吃了没事,你却吃了有问题。”
“好狠毒的计谋!”
苏天心听得,愤然的很,一拳打在了矮几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先是给我吃中药,我吃完后,那么久都没有发生什么,便不会怀疑药的问题。晚上与你们吃的都是一样的,你们没事,我却中招,就算我怀疑,也怀疑不到那碗药中。她定是见了药碗空了,所以自傲,便没有拿走,没想到还残留着一丝药汁,被景阳察觉了。”
孟忘枢拿起她砸桌面的手,放在掌心里揉着,“对。”
“所以昨日的下药,到今日的一切,都是她一早就安排好的。然后刚好遇到个蠢猪,所以计划进行的相当顺利,若非师父你想得周到,今日我真的会身败名裂了!”
苏天心眯起眼,她实在想不到安如是,会这么愚蠢。
她先前废了那么大的精力,去保护安家,帮她除掉安如年,又不被皇后所控制。
却不知,安如是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不顾惜她们之间的合作,与她这般对峙。
而且今日种种行为与言语,都是愚蠢到了极点。
让苏天心再一次认清楚,自己还是选错了人。
“令我最失望的,还是安如是竟然保住了秦玉?她以前便不喜欢秦玉,却不知秦玉到底和她说了什么,让她这般对我?如此之人,当真是我看走了眼。”
她愤怒,还有心疼,各种欲望充斥在心间,变作了烦闷。
“尽早看穿也好,她本就不该是被所用之人。”
孟忘枢语中肯定,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
“师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安如是此人,生性娇蛮任性,做事不动脑子,之前一味地隐忍,不过是不想安家石沉大海,从四大家族中除名,所以即便没有任何希望,她也都必须忍耐。但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当她重新拥有了一切,便